「你知道最可怕的婚姻是什么嗎？」不是出軌，不是家暴，
而是他每天溫柔地對你說：「你又錯了，但我原諒你。」三年了，
我連喝水的姿勢都要按他的標準來。直到閨蜜一句話點醒我：「他不是在愛你，
他是在馴服你。」1.林巧把剛買回來的菜放在廚房臺面上，輕輕舒了口氣。
她看了眼墻上的掛鐘，五點四十。徐志明六點下班，路上需要二十分鐘，
她還有一個小時準備晚餐。她迅速把購物袋里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歸類。
西紅柿、雞蛋、青椒、一塊里脊肉，還有徐志明愛吃的嫩豆腐。
她記得上次買的老豆腐被徐志明說「太硬，不夠滑嫩」，這次特意換了品種。
林巧把豆腐小心地放進冰箱冷藏室，然后開始洗菜。水流嘩嘩地沖在青椒上，
她用手指輕輕搓洗表面。突然，她注意到青椒蒂部有一點凹陷。她湊近看了看，
不確定是不是已經開始腐爛。「應該沒事吧。」她小聲嘀咕著，繼續洗菜。洗完青椒，
她開始切肉。刀鋒在肉塊上劃過，發出規律的聲響。她盡量把肉片切得均勻，
因為徐志明說過「厚薄不一影響口感」。肉片切到一半時，門鎖轉動的聲音讓她手一抖。
刀尖在食指上劃出一道細小的口子。「嘶——」她倒吸一口氣，趕緊把手指含進嘴里。
「我回來了。」徐志明的聲音從玄關傳來。林巧看了眼掛鐘，才五點五十。
「今天怎么這么早？」她擦干手，快步走向玄關。徐志明正在換拖鞋，
他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已經松開。「會議提前結束了。」他抬頭看了林巧一眼，
「晚飯做好了嗎？」「馬上就好，你再等二十分鐘。」林巧接過他的外套，
「要不要先喝點水？」徐志明搖搖頭，徑直走向客廳。林巧回到廚房，加快手上的動作。
她把切好的肉片用料酒和淀粉腌上，然后熱鍋倒油。油熱后，她放入蒜末爆香，
接著倒入肉片快速翻炒。肉片變色后，她加入青椒，撒了點鹽和生抽。炒菜的間隙，
她瞥見徐志明站在廚房門口。「怎么了？」她手上動作沒停。「你買的青椒。」
徐志明走進來，用筷子撥弄了一下鍋里的菜，「這個部位是不是壞了？」林巧心里一緊，
「我洗的時候看著還好...」徐志明夾起一塊青椒，對著燈光看了看，
「明顯有腐爛的痕跡，吃壞肚子怎么辦？」「那...我挑出來？」林巧小聲說。
「整鍋都不能要了。」徐志明放下筷子，「腐敗的部分會產生毒素，擴散到整個菜品。」
林巧關掉火，看著剛炒好的菜，「可是...」「重新做吧。」徐志明轉身走出廚房，
「下次買菜仔細點。」林巧默默把菜倒進垃圾桶，重新洗鍋。她的手指還在隱隱作痛，
但已經顧不上看了。六點半，新的青椒炒肉終于上桌。徐志明坐在餐桌前，面前擺著手機，
正在看新聞。「飯好了。」林巧盛好兩碗米飯，放在桌上。徐志明放下手機，
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青椒。「鹽放多了。」他說。林巧也夾了一塊嘗了嘗，
「我覺得還好啊...」「你味覺退化了？」徐志明皺眉，「明顯咸了，對血壓不好。」
林巧沒再說話，低頭吃飯。飯后，徐志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林巧收拾碗筷。洗碗時，
她發現早上泡的茶具還在水槽里。徐志明喜歡喝茶，有一套精致的紫砂壺。
他要求每次用完必須立刻清洗，不能浸泡。林巧早上急著出門上班，忘了這件事。
她趕緊把茶具拿出來，用軟布仔細擦拭。「茶具怎么還在水里？」
徐志明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林巧手一抖，差點把茶杯掉在地上。「我...早上忘了。」
她老實承認。徐志明拿起茶壺對著光看了看，「長時間浸泡會損壞紫砂的氣孔結構，
影響茶湯品質。」「對不起，我下次一定記得。」林巧小聲說。徐志明放下茶壺，
「這套茶具兩千多，壞了再買就不是這個價了。」林巧點點頭，繼續清洗其他杯子。
徐志明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才回到客廳。林巧洗完碗，擦了廚房臺面，又拖了地。
全部做完已經快九點了。她坐在梳妝臺前，取下耳環時，發現少了一只。「奇怪...」
她翻找手提包和外套口袋，都沒找到。這對珍珠耳環是結婚紀念日徐志明送的，
她平時很珍惜。「找什么呢？」徐志明從浴室出來，用毛巾擦著頭發。
「我的一只耳環不見了。」林巧有些著急，「早上出門還戴著的。」徐志明走到她身后，
看著梳妝臺，「是不是掉在路上了？」「可能吧...」林巧嘆了口氣，
「明天我沿路找找看。」徐志明沉默了一會兒，「這對耳環三千多，你就這么不小心。」
林巧低下頭，「我會找到的。」「找不到了怎么辦？」徐志明問。林巧咬了咬嘴唇，
「那...我再買一對？」「用你的工資？」徐志明輕笑一聲，「你一個月才賺多少。」
林巧不說話了。她在幼兒園當老師，工資確實不高。「算了，睡覺吧。」徐志明把毛巾掛好，
上了床。林巧又找了一會兒，才關燈躺下。黑暗中，她聽見徐志明說：「明天我送你上班，
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不用了，我自己找就行。」林巧說。「你自己找？
上次你手機丟在出租車里，要不是我打電話找回來，早沒了。」徐志明翻了個身，「睡吧。」
林巧盯著天花板，久久無法入睡。第二天一早，徐志明果然堅持要送她。
林巧在車上仔細看著路面，希望能發現耳環的閃光。「是這段路嗎？」徐志明問。
「應該是...我昨天就是從這里走到地鐵站的。」林巧說。徐志明放慢車速，
兩人一起尋找。突然，林巧看到路邊草叢里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停車！我好像看到了！」
她激動地說。徐志明靠邊停車，林巧跑向那片草叢。果然是她的珍珠耳環，
躺在幾片落葉之間。「找到了！」她高興地撿起來，擦干凈上面的泥土。回到車上，
她給徐志明看，「你看，完好無損。」徐志明接過耳環檢查了一下，「算你運氣好。」
他把耳環還給林巧，「下次小心點，不是每次都這么幸運。」林巧點點頭，
把耳環小心地放進錢包夾層。到了幼兒園，林巧下車前，徐志明說：「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今天可能要加班準備下周的活動。」林巧說。「什么活動？」徐志明問。
「六一兒童節的演出，有幾個節目還需要排練。」林巧解釋。徐志明皺眉，「又要加班？
上周不是剛加過？」「就這周比較忙，過了六一就好了。」林巧安撫道。
徐志明沉默了一會兒，「幾點結束？」「大概六點吧。」「我六點來接你。」徐志明說完，
開車離開了。林巧走進幼兒園，和同事們打招呼。「林老師，你手指怎么了？」
園長李姐注意到她食指上的創可貼。「昨天切菜不小心劃到了。」林巧笑了笑，「沒事的。」
「小心點啊，你這雙手還要彈琴教孩子呢。」李姐關心地說。林巧點點頭，去教室做準備。
上午的課上得很順利，孩子們都很聽話。午休時間，林巧和幾個老師一起吃午飯。「林老師，
下周的同學聚會你去嗎？」同事小張問。「什么同學聚會？」林巧疑惑地問。「大學同學啊，
班長在群里說的，下周六。」小張拿出手機給她看聊天記錄。
林巧這才想起自己很久沒看大學群了。自從結婚后，
徐志明不喜歡她花太多時間在社交軟件上，她漸漸減少了使用頻率。「我看看...」
她拿出手機，翻到大學群。果然有幾條未讀消息，是班長組織的畢業五周年聚會。
「在君悅酒店啊，離我家不遠。」林巧小聲說。「你去嗎？我也收到邀請了，我們可以一起。
」小張興奮地說。林巧猶豫了一下，「我得問問家里。」「啊？這種聚會還要請示啊？」
小張驚訝地說，「你老公管這么嚴？」林巧笑了笑沒回答，轉移了話題。下午放學后，
林巧留下來排練兒童節節目。幾個小朋友表演舞蹈，她負責鋼琴伴奏。排練到五點半，
孩子們都被家長接走了。林巧收拾樂譜時，手機響了。「我在門口。」徐志明發來消息。
林巧加快動作，關好鋼琴，拎包出門。徐志明的車停在幼兒園門口，她上車后，
發現氣氛不太對。「怎么了？」她系好安全帶問。徐志明沒說話，直接開車。過了一會兒，
他才開口：「你今天和那個男家長聊得很開心啊。」林巧一愣，「什么男家長？」
「穿灰色西裝那個，在教室門口和你說了半天話。」徐志明語氣冷淡。林巧回想了一下，
「哦，是王雨婷的爸爸，他問我孩子最近的表現。」「問表現需要靠那么近？需要說那么久？
」徐志明反問。「他只是...」「只是什么？」徐志明打斷她，「你知道他看你的眼神嗎？
」林巧感到一陣無力，「我們只是正常交流工作。」「以后少和男家長單獨說話，
有事讓女老師去。」徐志明說。林巧沒再辯解，轉頭看向窗外。回到家，
徐志明去做飯——這是他少數會主動參與的家務，因為他認為林巧「火候掌握不好」。
林巧去洗澡，溫熱的水流沖在身上，她感到一陣疲憊。洗完澡出來，晚飯已經做好了。
徐志明做了清蒸魚和炒青菜，還有一碗紫菜湯。「吃飯吧。」他說。林巧坐下，
兩人安靜地吃飯。「對了，」林巧想起同學聚會的事，「下周六有大學同學聚會，
在君悅酒店。」徐志明夾菜的手頓了一下，「你要去？」「嗯，畢業五年了，
大家難得聚一次。」林巧小心地說。「都有誰？」徐志明問。「就我們班同學，
大概二三十人吧。」林巧回答。「男同學多還是女同學多？」林巧想了想，
「差不多各一半吧。」徐志明放下筷子，「我不建議你去。」「為什么？」林巧忍不住問。
「這種聚會沒什么意義，就是互相攀比，浪費時間。」徐志明說。「可是...」
「而且你酒量不好，萬一有人勸酒怎么辦？」徐志明繼續道，
「上次公司年會你喝了一杯就臉紅。」林巧低頭扒飯，「我可以不喝酒。」「你不喝，
別人會一直勸，最后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徐志明語氣堅決，「別去了。」林巧沒再說話，
但心里有些不舒服。吃完飯，她主動洗碗，然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徐志明在書房處理工作郵件。九點多，林巧準備睡覺，徐志明還在書房。她躺在床上，
翻看大學群里的消息。同學們都很期待這次聚會，很多人說要從外地趕回來。
班長還特意@了她：「林巧一定要來啊，當年班花缺席可不行！」她看著屏幕，
猶豫要不要回復。正當她打字時，徐志明推門進來了。「還沒睡？」他問。「馬上睡了。」
林巧放下手機。徐志明走到床邊，看了眼她的手機屏幕，「在聊聚會的事？」林巧點點頭。
「真的很想去？」徐志明問。林巧鼓起勇氣，「嗯，大家難得聚一次。」
徐志明沉默了一會兒，「那我陪你去。」林巧驚訝地看著他，「你陪我去？」「怎么，
不方便？」徐志明反問。「不是...只是...」林巧不知該怎么表達，「這是同學聚會，
帶家屬可能有點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徐志明不以為然，
「我正好認識一下你的同學。」林巧想說這樣會讓她不自在，但看著徐志明的表情，
她沒敢說出口。「好吧。」她最終妥協了。徐志明這才滿意地上床睡覺。林巧關燈躺下，
心里五味雜陳。她想起大學時光，那時候多么自由快樂。而現在，
連參加同學聚會都需要丈夫陪同。她輕輕嘆了口氣，背對著徐志明，閉上了眼睛。
2.周六早上，林巧比平時醒得早。她輕手輕腳地下床，生怕吵醒徐志明。洗漱時，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這幾天她睡得不好，
總是夢見同學聚會上的尷尬場景。「穿這件怎么樣？」林巧從衣柜里拿出一條淡藍色連衣裙，
在身上比了比。徐志明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領口太低了。」林巧看了看，「還好吧？
不算低啊。」「你彎腰的時候會走光。」徐志明走過來，翻看她的衣柜，「穿那件米色的吧，
保守點。」林巧默默拿出米色連衣裙，心里有些不情愿。這條裙子樣式老氣，
是徐志明去年給她買的，她很少穿。「聚會幾點開始？」徐志明問。「十一點半。」
林巧回答。徐志明點點頭，「我十一點來接你。」「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嗎？」
林巧疑惑地問。「我先去公司處理點事情。」徐志明說，「來得及。」林巧沒再說什么，
開始化妝。徐志明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突然說：「眼線畫歪了。」林巧手一抖，
差點戳到眼睛。「左邊比右邊粗。」徐志明指著她的臉。林巧湊近鏡子看了看，
「差不多啊...」「明顯不一樣。」徐志明堅持道。林巧只好擦掉重畫。
徐志明這才滿意地去換衣服。十一點整，徐志明的車準時停在樓下。林巧拎著小包下樓，
發現徐志明換了身深灰色西裝，看起來比平時正式。「你今天很帥。」她試圖緩和氣氛。
徐志明嗯了一聲，發動車子。君悅酒店離他們家不遠，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停車場已經停了不少車，看來來的人不少。「緊張嗎？」下車前，徐志明突然問。
林巧搖搖頭，「都是老同學，有什么好緊張的。」徐志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希望如此。」酒店三樓的宴會廳門口掛著「XX大學2014級同學會」的橫幅。
林巧聽到里面傳來的歡聲笑語，心跳加快了。「林巧！」班長王磊第一個看到她，
熱情地迎上來，「你可算來了！」林巧笑著和他擁抱，「好久不見！」王磊看向徐志明，
「這位是？」「我丈夫，徐志明。」林巧介紹道。「久仰久仰！」王磊伸出手，
「林巧當年可是我們班花，你真有福氣！」徐志明禮貌地握手，但笑容有些僵硬。
宴會廳里已經來了二十多人，三三兩兩地聊著天。林巧一眼就看到了室友張婷，
興奮地走過去。「婷婷！」張婷轉身，驚喜地尖叫一聲，「巧巧！」兩人緊緊擁抱，
張婷在她耳邊小聲說：「你老公好帥啊！」林巧笑了笑，給兩人介紹。徐志明點點頭，
算是打招呼。「你們先聊，我去拿點喝的。」徐志明說。等他走遠，張婷拉著林巧的手，
「怎么樣，婚后生活？」林巧頓了頓，「還行吧，就那樣。」「什么叫就那樣？」
張婷敏銳地察覺到什么，「他對你好嗎？」林巧還沒回答，徐志明就回來了，
手里拿著兩杯果汁。「給你。」他遞給林巧一杯，「少喝點，這果汁太甜，糖分超標。」
張婷挑了挑眉，沒說話。「林巧！」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林巧回頭，看到陸遠朝她走來。
陸遠是她們班的學習委員，現在在一家心理咨詢機構工作。「陸大學霸！」林巧笑著打招呼，
「好久不見！」陸遠變化不大，只是眼鏡換成了更時尚的款式，整個人看起來更成熟了。
「五年不見，你還是這么漂亮。」陸遠真誠地說。林巧感到徐志明的目光落在她背上，
如芒在刺。「謝謝，你也很帥。」她客氣地回應，然后介紹道，「這是我丈夫，徐志明。」
兩個男人握手，陸遠笑著說：「久仰，林巧在大學時可沒少提起你。」林巧一愣，
「我什么時候...」「她大四實習時就說過有個很優秀的男朋友。」陸遠解釋道。
徐志明表情緩和了些，「是嗎？」「當然，把我們班多少男生心都傷透了。」
陸遠半開玩笑地說。林巧尷尬地笑了笑，感覺徐志明的手搭上了她的腰，力道有些重。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她趕緊轉移話題。陸遠識趣地告別，去找其他同學了。
「你經常和他聊天？」徐志明低聲問。「誰？陸遠？」林巧搖頭，「沒有啊，就是普通同學。
」徐志明沒再追問，但林巧能感覺到他不高興。午餐是自助形式，大家隨意取餐。
林巧拿了些沙拉和海鮮，徐志明跟在她身后，不時提醒：「這個熱量高」、「那個太咸」。
「我自己來就行。」林巧終于忍不住說。徐志明皺眉，「我只是提醒你。」「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