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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門合上,我解開前襟上狀似蝴蝶的盤扣,將衣服褪至肩下,露出咬痕。
視線掃過脆弱白/皙的脖頸,直到布滿點點猩紅的傷痕,一觸即離。
蘇枕鴻垂眸拿出藥膏,認真地為我上藥。
醫生身上冷冽的氣息似有若無回蕩鼻尖,我羞于看他,目光卻剛好落在突出的喉結和緊挨著的一顆小痣上。
身體不自覺緊繃僵直。
耳邊響起平靜的聲音,“放輕松,不會留疤的?!?/p>
他微微朝我傾身,溫熱的呼吸噴灑于頸窩,癢意不可遏制的漫延至心間,令我心頭一顫。
以至于后來如何結束,如何從廚房端來重新起鍋煮好的面條,我腦中都一片空白。
等蘇枕鴻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像我方才一般捧著碗喝了口湯,我都還是暈乎乎的,有些心不在焉地抓了一顆櫻/桃在手里。
音樂重新響起,屏幕里繼續上演暫停前的情節。
“松子。”蘇枕鴻看著屏幕,叫出了女主角的名字,“怎么想起來看這部片子了?”
我盯著躺在手心的櫻/桃,頓了頓才回答了他的問題,“啊,從前看過一遍,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突然想重溫一下?!?/p>
櫻/桃入口,已然帶了咸澀。
不多時,夜色漸濃。
送別蘇枕鴻,我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臉,悶聲癡笑。
蘇醫生笑起來真漂亮,并且謙和有禮,與傅北澤簡直不像一路人,真不知道他們怎么玩到一塊兒去了。
后來我不著痕跡拐彎抹角地打聽過,可惜有關蘇枕鴻的傳言少之又少。
只知道,他執意棄商從醫,從而喪失了繼承權,早早在權力爭奪里出了局。
混吃等死的二代們對他追逐理想的舉動,嗤之以鼻,覺得他有能力卻主動放棄家族事業,白白讓給一個女人,實在愚蠢。
而他從前矜貴穩重,極少跟這些紈绔們接觸,一朝失勢,不少人落井下石等著看他笑話。他反倒接受良好,借著酒局與他們混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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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還是茶?”
蘇若鵠將新折的幾枝玉蘭花插/進瓷瓶,偏頭問我。
卵白釉的柳葉瓶襯得玉蘭亭亭玉立,與蘇家兄妹竟有幾分相似,皆透著股清雅高貴。
我有些局促,“都可以。”
壺里正好煮了茶,蘇若鵠便遞來一盞茶水與我對坐,閑談起來,漸漸我也不再緊張。
“你的房間就在我隔壁。”她抬眼看向我,“我哥偶爾回來住幾天 ,你有事也可以找他?!?/p>
末了,似乎怕我有心理負擔,又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客氣?!?/p>
我正竊喜能更容易與蘇醫生碰面,面上卻又只能裝得正經。
此時,打理花草的傭人敲了敲門,沖我們道:“小姐,外頭來了一隊搬家公司,說是找周小姐的?!?/p>
蘇若鵠看向我,可我也正疑惑,起身說了句“不好意思”便朝外走。
封好的紙箱接二連三地往里運,為首的師傅擦著汗,只說他也不清楚,有人給了這里的地址,讓他們轉交給一位姓周的女士。
語罷,接過傭人派發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灌進口中。
如此做派,我只能聯想到一個人。
不免憂心忡忡,對不知何時倚在門邊的蘇若鵠說道:“會影響你們嗎?不然,我再另尋去處好了。”
鬈發擋住她的眼睛,“傅北澤還翻不了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