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帶著首長父親到村里找我認親時,正撞上我正和竹馬邵衛東在驢棚廝混。
臉上無光的父親給我兩個選項,斬斷青絲回城或留鄉結婚。
我毅然選擇留在村里和邵衛東廝守一生。不僅把父親留給我的大學推薦名額給了他,
此后幾十年更是甘做黃牛,讓邵衛東踩著我脊梁爬到了大學教授的位置。六十歲,
我積勞成疾癱瘓在床,他把一身屎尿的我毫不猶豫扔進養老院。
轉身和文工團團長楊玉蘭雙宿雙飛。楊玉蘭正是當初與我抱錯的養女,“要不是為了玉蘭,
我怎么會娶你個村婦!”“你已經占有了我一輩子,難道還想拖累我到死嗎?!
”我心有不甘手持結婚證全網曝光他們的丑事,卻被網友拆穿結婚證造假。
當初為我們辦下結婚證的大哥也在此刻發聲,“胡巧妮這個婦女年輕時就有瘋病,
幻想自己是我父母的女兒。”“多年來一直糾纏同村的邵衛東同志!
”“生生耽誤了邵同志和我妹玉蘭一輩子!”原來他們是一伙的!我癱于污穢中,
在全網漫罵里絕望閉眼,再睜眼,年輕的邵衛東正壓在我身上親吻要褪去我衣衫,不遠處,
正傳來多人急促的腳步。……1“首長同志,這就是俺村驢棚了!”村長聲音殷勤,
“真沒想到俺村還藏了個金鳳凰!”“巧妮這姑娘勤快!一看就隨首長!
”“來驢棚一定是又想主動給公社干活!”如前世一樣門被猛然推開,
為首的正是大哥楊青松,前世就是這樣突然的狀況,讓我來不及躲藏。
只能任由全村老少和父親眾目睽睽見證,我身無寸縷的伏在稻草里,
滿臉嬌羞屈身邵衛東胯下情難自禁的丑態。刺激情境讓原本滿臉期盼的首長父親當即黑了臉,
但那時父親還是有意幫我遮掩。“把這個流氓犯綁到公安局!
”可前世被蒙在鼓里的我卻為保邵衛東,跪在地上哀求生父,“不怪他!是我自己愿意的!
”自甘墮落的不爭氣,親手毀了父親對我多年的虧欠。如今情景重現,楊青松利落推開木門,
“你們這是干…”話音未落,愣在原地。身后擠擠挨挨探頭看熱鬧的村民陣陣驚呼。
因為他們看到,打著補丁的領口被撕裂,滿臉是血的我手持磚頭渾身“發抖”。“村、村長!
”看著躺在地上,捂著傷口滿地打滾哀嚎的邵衛東,我“驚慌失措”,
“邵衛東…他、他耍流氓!”耍流氓三字,比那會兒的一板磚更讓邵衛東吃驚。
畢竟前世我對他一片癡心。邵衛東從小就是十里八鄉有名的俊后生,
又是全村唯一上過高中的高材生,多少大姑娘青眼有加,
唯獨我這個孤女“仗著”和邵衛東是鄰居,“近水樓臺”。村里的嬸子大娘打趣我,
“巧妮一見衛東比吃了白饃還有勁兒!挑水都能多擔幾趟!”“就是家里窮!
要不憑這模樣和衛東還真般配!”舍不得吃的雞蛋,攢下來的細糧布票,
裹在手絹塞給邵衛東時他照單全收的態度,被我當做了“兩廂情愿”。
所以當邵衛東約我驢棚見面時,我還天真的以為是我終于打動了他的心。
只是沒想到幻想中的“約會”,卻在見面時變成出格的親吻和滑入衣衫冰冷的手指。
前世我也曾倉皇阻攔,可邵衛東卻在我耳邊溫柔勸說,“不生米煮成熟飯,
我娘怎么能同意你嫁進我家…”“難道你平時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巧妮你不想嫁給我嗎?
”我傻到以為驢棚里混著疼痛的起伏真的是愛,背負著“放蕩”名聲幾十年無怨無悔。
直到看見遲暮的邵衛東單膝跪地給楊玉蘭擦去鞋上的灰土時,才明白,愛是怎舍她染塵埃。
他可以不愛我,卻不該為他人誤我一生!重活一世,他再也別想利用我分毫!
“你不就是看我孤女一個!沒爹媽保護!才敢這么羞辱我嗎?!
”“但我寧愿背上殺人的罪名挨槍子!也不能被你這么糟蹋!
”“堅毅不屈”的我看著邵衛東幾句慷慨,聽的父親紅了眼眶。他親手脫下軍綠外套,
籠在我身上,“好孩子,寧為玉碎有咱們楊家的風范!”“是爸爸來晚了!
”“不過我既然來了,就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敢欺負我女兒!”“青松!
把這個欺負你妹妹的畜生綁到派出所!”2眼看我就要隨父親一起進入軍用吉普車,
被五花大綁的邵衛東終于在楊青松拼命的暗示下回過神,“我冤枉!”“是胡巧妮騙我!
說要我幫她給驢扎草料!”“我來了她卻想跟我生米做熟飯!”“我不從,她就用磚頭砸我!
”“村里誰不知道胡巧妮對我垂涎已久!”“首長的女兒就能顛倒黑白嗎?!
”一邊的楊青松適時打配合,“爸,這種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
”“鬧大了總歸是對女同志的名聲不利,到時候傳的沸沸揚揚,就算胡巧妮自己不在乎,
咱們也總得為玉蘭想想。”“畢竟玉蘭才是眾人皆知的司令女兒…”前世鬧劇開場,
我根本沒機會聽到楊玉蘭這個名字。邵衛東和楊青松合力,將她一世保護的干凈異常。
直到最后我才知道,自己蹉跎一生是為誰做了養料。看著皺眉思索的父親,
我知道隨著選擇的不同。這輩子我和楊玉蘭的“較量”,要提前了。
……邵衛東沒有被扭送派出所。一是剛剛“認祖歸宗”的我,
還比不上多年養育的楊玉蘭在父親心中的位置。二是楊青松“走訪村民”時,
證明了我的確有追求邵衛東的舉動。聞訊而來的邵母更是坐在地上哭嚎,
“誰家好姑娘成天舔著臉往別的男人家鉆!上趕著干活!”我的確給邵家干了不少活,
可很多次都是邵母使喚我,“衛東以后是要吃公糧的人!他的手是拿筆的干不了粗活!
”“比不得你吃慣了苦!嬸子也是為你好!多干點活省的落個懶丫頭的名號嫁不出去!
”如今通通變成我倒貼,“俺兒這么優秀!她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孤女,
也配讓俺兒搭上自己的后半生?!”邵衛東也極力自證,“我提前又不知道她是司令的女兒。
”“退一萬步我就是真想那啥…也大可以娶她,反正她早就求之不得!
”“我實在沒必要這么做!”前世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后來我才知道早在我爸發現我和揚玉蘭被掉換時,
楊青松就和邵衛東聯系密謀了這場“意外”。只是此刻我沒證據證明,邵衛東見我不說話,
盯著我目光如炬“乘勝追擊”,“而且胡巧妮本來作風就有問題!
”“她曾為了點彩禮就想跟了鄰鄉殺豬的鰥夫!”楊青松看著三兩成群唯唯諾諾的鄉親們,
“鼓勵”道。“大家別有顧慮,雖然我爸是領導,可絕不是偏袒自己孩子的人。
”“如果大家知道什么,請說出真相暢所欲言!咱們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鄉親們看看我又看看邵衛東,幾個平時“妒忌”我和邵衛東走的近的姑娘小聲說,
“好像確實有這么回事兒…”“那個男的都四十多歲了,當時的確來村里打聽過胡巧妮家!
”有了人證,邵衛東梗著脖子得意,“我親眼見過殺豬漢進了胡巧妮家!鬧出了好大動靜,
誰知道倆人干了什么臟事兒!”看著我爸逐漸皺緊的眉頭,
我兩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邵衛東臉上。我突然動手讓眾人大吃一驚,楊青松更是皺眉斥責,
“胡巧妮你干什么!”“被戳破偽裝惱羞成怒了?!
”“我知道你現在自恃‘司令女兒’就覺得高人一等了!”“可楊家向來家風純正!
別說是你,就算是父親也不會隨意對百姓動手!”父親也沉聲道,“有事可以說!
怎么能隨便打人呢!”“對邵同志道歉!”面對嚴肅的父親,邵衛東頂著巴掌得意,
“胡巧妮!你這叫惱羞成怒不打自招!”楊青松則沉聲在父親身邊耳語,“爸,
我看胡巧妮不是個善茬。”“就算是帶回城恐怕也是劣根難除,
再查下去恐怕只會更難堪…”“鬧成這樣,要不我這個做哥哥的勸勸邵同志,
讓他委屈求全娶了胡巧妮。”“我看邵同志也算是四有青年,以后咱們再多幫襯著些,
他們的日子也不會難過…”前世我要留下結婚時,楊青松也是這么勸我爸同意。可后來一年,
邵衛東公派出國留學帶走家里所有的錢,懷孕八個月的我卻突然早產難產,
婆婆舍不得花錢讓我在家生,直到鄰居聽著我哀嚎看著滿炕的血把我送到鎮醫院。
交不上住院費,正巧在醫院碰上楊青松來給楊玉蘭拿營養劑。
我拖著肚子跪在地上求他幫我交住院費,可楊青松卻嫌棄我弄臟了藥包,一把將我推開,
“我楊家就一個女兒,在文工團跳舞呢!”“誰叫你當初自己不要臉!活該!
”孩子最后沒保住,子宮也被迫摘除了。此刻眼看父親眼神松動,我意識到必須拿回主動權,
當即朗聲打斷楊青松,“大哥!雖然我不知道剛剛見面,為什么你對我有這么大敵意,
寧愿相信個強奸犯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親妹妹!”“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沒有做過半點虧心事!
”我轉向眾人,“而且剛剛那一巴掌是他邵衛東應得的!”“我的確跟那個鰥夫接觸過!
但是為了邵衛東!”3邵衛東考上城里的高中,借遍全村籌不到學費時,
是我找殺豬鰥夫借了二十塊給他。可笑的是當時我還顧慮他的尊嚴,故意沒說錢的來源,
沒想到他從來都知道!“沒有齷齪!他能借你二十塊?!”“二十塊啊!
你一個孤女拿什么還?!”“用命嗎?!”聲嘶力竭的邵衛東往昔俊朗的臉龐,
此刻因惡毒而扭曲丑陋。“沒錯,就是拿命!”我卻冷笑應聲,
轉身從屋里掏出一張借條交給父親,“這是我當初給殺豬佬寫的欠條,
答應連本帶利半年還他三十塊。”“不過就像鄉親們看到的那樣,
他的確想過…”扯開衣領露出肩膀上一道鼓起的猙獰舊疤,“可我寧愿被他砍死也不愿意,
他砍了我怕出人命才跑了。”“口子足足兩個月才長好,卻留下了永遠去不掉的疤。
”談及舊日屈辱,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我以為沒人知道,所以沒人救我。但沒想到,
前世邵衛東親眼看到卻佯裝不知!我爸看著帶血的欠條手都在顫,可楊青松卻還不依不饒,
“那你一個孤女,后來怎么把錢還上的?”又是一沓子單據扔到地上,
“我答應他每個月賣血換錢,半年連本帶利還上了三十塊!”“這些是我到處賣血的收據。
”“因為過量賣血,我曾幾次暈倒被鄉親們送到衛生所,大家可以去衛生所查日期對照,
看看是不是每次都是在我賣血之后!”賣血我曾命懸一線,
可我用命換來的除了邵衛東的前途,還有他和楊玉蘭“美好的開端”。
功成名就后的邵衛東曾在回憶錄里,描繪他和揚玉蘭的初見,“我永遠記得入學第一天,
我吃食堂的白米飯撐得直打嗝。”“一眾嘲笑聲中,只有玉蘭笑著給我遞上水。
”“入學舞會我穿著不合腳的舊皮鞋藏在角落,
窺探著出身高貴的她像是一朵真正的玉蘭翩翩起舞,照亮了我貧困暗淡的青春。
”寫這些時我想他早已忘了,換米飯的糧票是我勒緊腰帶餓著肚子省下來的。不合腳的皮鞋,
是他暗示下我舔著臉走了四五個村借的。楊玉蘭是他仰頭的皎皎月光,
我是被他踩在腳下來時的爛泥。前世今生重重舊事,我雙眼含淚,
“我承認我的確對邵衛東有過好感。“我也曾為懵懂的‘感情’盡過自己的全力。
”“但我不覺得坦蕩的情感有什么拿不出手!如果說真有什么丟人的,
那也是我瞎了眼選錯過人!”“但現在…”我看著同樣紅了眼眶的父親,
“我想改正以前的錯誤。”“爸,我可以嗎?”一番真情實感,
聽得剛剛那幾個“落井下石”的姑娘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重新為我說話,“就是!
現在國家提倡自由戀愛!喜歡沒有什么可丟人的!”“也不是邵衛東耍流氓的理由!
”“巧妮對你掏心掏肺!你卻拿那種事戳巧妮的痛處!邵衛東你也算個男人?!
”那一磚頭下去時我就想好了,要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遮遮掩掩小人語,坦坦蕩蕩君子心!
他們想用吐沫淹死我,我就要他們自食其果!我爸怒視一眼啞口無言的邵衛東,
心疼的護著我上車。“好孩子,咱們回家!”楊青松還想阻攔,我立刻聲音哽咽,
“雖然我不知道大哥為什么三番四次阻攔,但大哥要真容不下我,
我也可以不回家的…”“剛聽大哥說家里還有個玉蘭妹妹,
想來就是當年跟我抱錯的孩子…”“大哥不想我回去,
是怕我搶了玉蘭妹妹在爸爸心中的位置嗎?”“沒關系的,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孤女生活,
這輩子能見到爸爸和大哥我已經很滿足了…”手背蹭淚,
前世他們拼了命藏起的“無辜花朵”,我偏要拽到眾人眼前。不僅如此,
這輩子還要換我踩著他們出泥潭!楊青松還想說什么,被我爸一聲斥責閉了嘴。車輪碾碾,
邵衛東被遠遠甩在身后,一路舟車,剛停在大院,警衛員就急匆匆跑過來,“首長!
玉蘭不知聽誰說自己不是您的親生女兒!”“從文工團的高臺上跳下來了!
這會兒人被送進醫院了!”4前一秒還拉著我手的父親,這一刻轉身就走。
感受著掌心頓時失去的溫度,明白這是楊玉蘭給我蓬勃的“見面禮”,
晚一步離開的楊青松狠狠瞪我,“別以為進了這個院就是司令的女兒了。”“有我在,
你休搶走玉蘭在我們楊家的位置!”若是前世怯懦的我一定會被他嚇到。
可如今面對“幼稚”的挑釁,我只勾起嘴角涼笑,“大哥,應該是——我們的楊家。
”兩世為人才爬到的起點,我的野心怎么能只是司令女兒的位置。我要拿回的,
是前世他們虧欠我的一切!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年輕的楊玉蘭,
皮膚白皙衣著時髦果然如花似玉。可惜像公社門口的夾竹桃,美的有毒。
“誰說你不是我的孩子!”“好端端的妄自菲薄!”“你不是最喜歡跳舞了嗎?!
要真傷了腿,以后還怎么跳舞!”我彎著腰在土里刨食時,
高中畢業的楊玉蘭被父親安排進了文工團成為了領舞。其實我也喜歡跳舞,每次公社出節目,
我總能得第一。小姐妹們都為我惋惜,“要是生在城里,也許巧妮也是個舞蹈家呢!
”可婚后我多次想給邵衛東跳舞,卻被他皺眉嫌棄,“我不喜歡看這東西!
”“以后也不許跳了!”“像頭發情的豬!惡心死了!”當時我真的以為他只是不喜歡,
但后來我偶然聽過已成舞蹈大師的楊玉蘭專訪,“高中時有個同學為了看我跳舞,
曾大雪天站在窗外幾個小時!”直到看到作為節目組準備的“驚喜”出場的老同學邵衛東時,
癱瘓在床我才明白,他只是不想我“玷污”他心中的“圣潔”。此刻面對父親心疼的責備,
楊玉蘭環抱著父親的脖頸,表面像個懂事隱忍的公主,卻每根頭發絲都在宣誓主權,
“對不起爸爸,我不想你為難…”說話時她還故意“害怕”的掃我一眼,似有什么難言之隱。
而一邊滿眼心疼的楊青松刺客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一封信。
“這是醫生從玉蘭同志手里拿到的。”只掃了一眼,楊青松就博然大怒,
劈手一巴掌打在我臉上,“胡巧妮!你竟逼玉蘭去死!”我被打的暈頭轉向不明所以,
信已經被父親接到手中,越看眉頭越深,最后狠狠摔倒我身上,“這是怎么回事?!
”信中赫然以我的口吻對楊玉蘭宣戰,【你個貍貓有什么臉過公主的生活!
】【你娘換了我的命!你吸我的血!還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你就是只過街的臭老鼠!
占了我大哥和我爸這么多年!】【聽說你還跳舞?!果然是賤人生的小賤人!
就知道擰腰撅腚的讓男人看!】【你這樣的假貨爛貨還死皮賴臉的不去死!
不就是吃準了我爸和我哥拉不下臉趕你走!想賴在我家吃白食嗎?!
】我是爸媽革命路上生下的孩子,娘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
工作為先我爸只能將我寄養在當地村民家,留下身上所有的錢,約定以后來接我。
可兩年后父親尋來時,收養我的婦女看著父親的軍裝,
心生貪念將自己的女兒當做是我給了父親。要不是前段時間嚴打時,
有當時村里一個村民犯了罪,為減刑供出這個“秘密”,恐怕這輩子我和父親都沒機會相認。
而父親的軍醫老戰友也從血型佐證了楊玉蘭不可能是爸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