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奚音音打了個大噴嚏。
“娘,著涼?”
早就醒來的奚長林歪了歪頭,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估計是有人在罵我。”
奚音音的身體輕易不會感冒,所以她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隨口說道。
“對了,估計再有兩天我們就要到京城了,到時候就會見到你爹,以前和你說的那些話還記得嗎?”
既然天亮了,那么他們就要繼續啟程了。
距離那位世子爹娶妻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記得。”
聞言,奚長林點點頭,腦中開始回想起曾經對他的說的那些話。
他娘一直跟他說要去京城找世子爹,去享受榮華富貴,說見到了爹要表現得乖乖的,但是見到其他人,特別是有人要欺負他,那就別怕,狠狠地打回去。
雖然他是狼孩,但是他懂,打架嘛,他在行。
“那就好,咱石頭就是聰明。”
見他如此,奚音音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發,隨即吃過早飯后兩人上了馬車。
因為有馬車夫,所以他們暫時偷吃不了,只能繼續吃能夠噎死人的大餅子,但是忍一忍還是可以的。
從破廟到京城的距離不算遠但也不是很近,馬車一路上疾行走了兩天,總算是看到了京城的城門。
“夫人,京城到了,小的就不送你們進去了,你們在城門口下來吧。”
哪知,臨近城門口了,馬車夫突然將馬車靠邊停下,將兩人給趕了下來。
“這怎么不進去?”
奚音音非常不滿的說道。
“你們給的錢本來就不多,而且進京城還要路引,我又沒有,所以你們還是步行進去吧。”
馬車夫解釋說道。
說完,他也不給兩人機會,立即趕著馬車轉身離開了,徒留下奚音音和奚長林兩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娘,走?”
奚長林有些莫名,怎么還不進去?
“……走。”
奚音音完全忘了還要路引這件事,但人都到了京城城門口了,總不能倒在這上面吧?
于是帶著兒子堅定的朝著城門走去。
“沒有路引,不知道能不能賄賂一下守衛……”
“若是不行那就強闖,應該跑不過我們。”
幾步路的距離,她已經想了幾百種方法,結果等到了守衛那,對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后便仿佛沒看見一般,任由他們進去。
“難道不要路引嗎?”
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能進來就行,奚音音松了口氣,帶著奚長林腳步輕快的往京城內走去。
繁華的京城面貌,在她面前徐徐展開。
等到兩人身影漸行漸遠,城門口的守衛立即給身邊的同僚使了個眼色,快速說道:“快去上報,就說看到畫像上的女子了。”
“是。”
與此同時,他還派了人悄悄跟了上去。
奚音音并沒有想到秦霄凌居然讓人守在城門口蹲她,此刻她直奔錢莊去了。
一來是打算去取錢,二來則是將身上的五百兩銀票換成銀子方便使用。
通義錢莊,京城老字號,也是最大的錢莊。
兩人進了錢莊,就有店小二迎了上來,笑著詢問道:“兩位是取錢還是?”
“取錢,有人給我在錢莊留了錢,我來拿。”
奚音音立即說道。
“兩位隨小的來。”
聞言,店小二立即將他們帶到了左側的一個柜面上,跟里面的人簡單交代了一下后便離開了。
“不知這位夫人,可有憑證或者字據?”
柜面里的掌柜的立即笑著問道。
“沒有,但是那人說姓霄,報他名字即可。”
奚音音哪來什么字據憑證?
“姓霄?”
掌柜的先是一愣,隨即立即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快速說道。
“你確定是姓霄的人讓你來取?”
“沒錯。”
“夫人稍等,待老夫核實一下。”
掌柜的說完,很快就去后面了,之后又很快出來,臉上堆笑的說道:“沒錯夫人,經過核實,確有此事。”
“來夫人,這是你一次能取的五千兩銀票,請你清點一下。”
“嗯……等等,多少?!”
奚音音剛伸出手突然頓住,懷疑自己聽錯了,忍不住揚聲問道。
“怎么才五千兩?不對吧?不是十萬兩嗎?”
“而且什么叫一次能取?”
掌柜的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么問,于是耐心的解釋起來,說道:“是這樣的夫人,對方確實是說會給夫人您十萬兩,但是介于你們母子兩個身上帶著這么多銀票不安全,所以設定分批次拿取。”
“一次可以拿五千兩銀票,每天一次,直到十萬兩全部拿完為止。”
“……”
奚音音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給擺了一道!
十萬兩是有,但是卻是要分批拿!
一次五千,一天一次,這要拿二十天才能全部拿完啊?!
她哪來那么多功夫天天跑錢莊來拿錢?!
“該死的……”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弄死他!
她連對方名字都沒問,等等,還有玉佩!
想著,她立即將玉佩拿了下來放在桌上,隨即說道:“帶我去見這玉佩的主人。”
掌柜的聞言低頭看了眼玉佩,隨即笑呵呵的說道:“夫人,老夫不認識這玉佩主人,不過你若是想要典當的話,我們錢莊也是可以的。”
“典當多少錢?”
“一萬兩。”
奚音音聽著這報價,直接拿著五千兩銀票,帶著奚長林氣呼呼的離開了,就連原本想要兌換銀票也沒做。
見他們離開后,掌柜的立即返回了錢莊的后面,很快進入了一處小院內。
一名男子正坐在院中細細品嘗著茶水。
“主子,那位夫人拿了銀票離開了。”
“她什么反應?”
男人放下茶杯,饒有興致的問道。
掌柜的很快將奚音音剛剛一系列的反應簡單的說了一下。
“最后,那位夫人氣著走了。”
聽到這,男人淡漠的臉上意外的出現了一抹笑容,來的快去的快。
正好被掌柜的給捕捉到了,心下驚駭,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主子笑。
也不知道那位夫人是什么來頭,竟有這樣的本事讓主子這般?
“呵,朕的銀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男人說著起身,轉過身的一剎那,露出了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容,不是秦霄凌又是何人?
聽到那女土匪被氣走,之前因為計劃抓捕的幾個人畏罪自殺帶來的陰郁,在此時一掃而空,他的心情也愉快起來。
“她的事情就這樣安排,若是哪天來典當玉佩,立即和朕說。”
說完,他便朝著門外走去,正好路過的那棵大樹,百年來從未見其開花,可今年卻開花了。
唯一的那朵花正好懸在他的上空。
奚音音離開錢莊后,直奔酒樓而去。
她要去化悲憤為食欲,大肆消費一下。
若是讓她知道那姓霄的男人到底是何人,非得揍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