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顧青青剛回到家，一塊磚頭伴隨著李鳳梅的叫罵聲砸來。

“小賤蹄子，是不是偷了老娘的錢，趕緊給老娘還回來……你跟你媽一樣，光會偷的玩意兒，她偷人，你偷錢，你們母女一個德行，都特么的不要臉，老破鞋加小破鞋……”

“天啦，后娘太難了，掏心扒肝的把你養(yǎng)大，你要偷老娘的錢去養(yǎng)外面的野男人，啊……我不活了，活不去了，后娘難當啊！”

“天啊，家徒四壁，我活不下去了啊！天爺啊，我怎么那么倒霉……”

滔天的憤怒讓李鳳梅忘了顧青青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什么難聽罵什么，最后還把顧青青親媽給拉出鞭笞。

那樣子活像顧青青母女倆掘了她家祖墳。

恐懼得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

也是，藏了那么多的年的錢，跟掘了祖墳也差不多……雖然那些錢全是顧青青親媽失蹤前留下的。

現(xiàn)在到了她手里，那就是她的，顧青青必須給她吐出來。

顧青青側(cè)身躲過，轉(zhuǎn)頭砸在門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她看了眼磚頭，目光在屋里掃了一圈……嚯，學聰明了，板凳藏起來了。

但是沒關(guān)系。

顧青青彎腰，把磚頭撿起來，在手里掂了掂，很好，李鳳梅是會挑的。

“李鳳梅，你這張嘴可以不要了。”顧青青說話陰嗖嗖的。

“你要干什么？你偷錢還有理了？”看到顧青青那樣子，李鳳梅終于想起之前被顧青青拎著板凳砸的畫面，她身上都還痛。

“我要干什么？不是早告訴過你們了嗎？我要干……你們?nèi)摇！鳖櫱嗲嗔嘀u頭一步步向前，李鳳梅嚇得一步步后退。

“顧強，你還愣著干什么？你管管你閨女。”李鳳梅向顧強求救。

顧強當沒看到，他現(xiàn)在頭還痛，他爹好像還時常在他眼前飄，說一定改天就要帶他走了。

他哆哆嗦嗦的，討好的看著顧青青，“青青，你打了她，就不能打我了。”

一天之內(nèi)被揍了兩次，他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第三次了。

那磚頭一看打人就痛，還是他給李鳳梅撿回來的，要是砸在頭上，腦袋肯定開瓢。

自己還年輕，還想多活幾年。

兒子也談對象了，他還想抱孫子呢？

“顧強，你這個王八蛋，你不是男……啊……”

磚頭劈頭蓋臉的砸過來，李鳳梅的聲音戛然而止，捂著嘴巴，瞪大眼睛看向前方那道人影，她剛才罵的話被堵在嗓子里，再也說不出口了！

她怎么忘記了……顧青青，有病……

顧強嚇得跌坐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他祈禱顧青青打完李鳳梅就別打他了。

咦，實心的，看著都痛，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那不得痛死啊！

“顧強，嗚嗚……我要死啦……你讓顧……住手啊……嗚嗚……”李鳳梅哭的音不成音，句不成句。

顧強沒理會哭嚎的李鳳梅，他自顧不暇，只希望顧青青打完李鳳梅就別打她了，把他當個屁也行。

顧老太見顧青青撿磚頭，早早的躲起來了，死兒媳婦不死老太太，阿彌陀佛。

她從門縫里看了一眼，怕連累自己，趕緊又把門關(guān)上。

顧青青怕一下子把人給打死了，才使兩分力，李鳳梅就一嘴血呼啦，牙齒也掉了一些。

“你說誰是破鞋？誰是娼婦？誰是賤人？啊？你說啊，你繼續(xù)說啊……你不是挺厲害，記吃不記打的老娼婦，我讓你勾引男人，我讓你發(fā)騷，讓你賣筆，讓你特么不做人要做畜生……”

“是你爹劈了腿，還是畜生出了軌，生出你這么個不要臉的玩意兒，你頂著一張人皮你到處裝人，你咋不上天呢？”

李鳳梅一張嘴就吐出一口血沫子，心里更是把顧青青罵得體無完膚，祖宗十八代全給掘出來一一問候。“嗚嗚……窩窩窩……窩錯鳥……”牙齒掉了說話都說不明白。

顧青青反手就啪嘰兩大耳巴子

“你錯鳥，你哪來的鳥，好你個不要臉的，你還偷男人的鳥，說哪個野男人的……”

李鳳梅：“……”

李鳳梅聲音太大，吵得周圍的鄰居都來了，街道辦婦女主任張小慧哐哐敲門。

顧強剛想去開門，想要讓鄰居都看看顧青青的真面目。

之前他們說顧青青打他們，他們都不信，現(xiàn)在讓他們親眼看看，顧青青就是個惡魔。

誰知道顧青青轉(zhuǎn)頭就把磚頭丟給顧強，顧強尖叫，“啊啊啊……我錯了……不敢了，你別打我。”

啪！

顧青青反手一耳巴子，顧強閉麥。

“強子，你不想挨打，對吧！”顧青青誘哄老爹。

顧強不敢說話，只敢點頭。

“撿起來，別特么給我找事兒。”顧青青是真打，顧強不敢不撿。

“哎，乖一點，我決定今天不打你了嗷。”

顧強咧嘴微笑，還沒反應過來，顧青青打開大門了。

“嬸子們，你們快勸勸我爸，他要把我媽打死了……你們說說，不就是偷漢子嗎？我媽也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我爸小肚雞腸，怎么能打人呢，兩個人過日子是過，三個四子個咋就不能過了呢？再說了，那些叔叔也是幫他分擔負擔啊！”

顧青青說得情真意切，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綠臉?gòu)鹱觽儯骸啊?/p>

看你說的是人話嗎？

她們咋聽不懂。

顧強那著那塊磚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要是放了，等門關(guān)上，他就是第二個李鳳梅，他要是不放，嬸子們看著他“打人”，他臉就丟沒了。

丟命和丟臉之間……他選擇丟鍋。

磚頭應聲而落，剛好落在打開門的鼓勵老太面前。

顧老太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自家兒子就開始嚎啕大哭，“娘啊，鳳梅她知道錯了，你別打她，打死了，你兒子就沒有媳婦了，建國也要沒媽了，娘啊，你多為兒子考慮考慮啊，還有建國，他說是你孫子……”

黑臉大娘們：“……”

這又是哪一出？

不知道誰打誰，但挨打得肯定是李鳳梅！

“青青，你媽沒事吧！”李大娘伸著脖子問道。

顧青青搖頭，“可能不太好，血呼啦的，奶和爸下手也太重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別的男人啃的，只是我媽臉皮薄，寧愿說是我爸打的，你不會承認是別的男人啃的。”

“你倒是臉皮厚。”婦女主任張小慧在顧青青搭在門方上的手拍開，“你呀你，女孩子家家，一點也沒有女孩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