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回歸晏家成為真千金的第十年,未婚夫秦牧仍揚言非假千金不娶。我多日高燒不退時,
秦牧撞見假千金被甲方為難,讓我替假千金擋酒。“我高燒,怎么能喝酒,
而且我……”我……對酒精過敏。他眉間蓄著怒氣,打斷我,“你在鄉下養的這么嬌貴?
連替酒都不行?”說完,捏著我下頷,強硬將酒倒入口中,喉間迅速腫了起來。
呼吸困難導致我面部扭曲地像厲鬼。假千金躲進秦牧懷里,“好丑,嚇死人了!”那天,
我在醫院保住了命,卻接到腎衰竭的通知。他卻陪假千金談成了一筆大訂單,
讓她一躍成為京中新貴。秦爺爺來時,我心如死灰。“等換了腎后,能不能放我走?
你看這個家,沒人喜歡我。”1.秦爺爺面上閃過愧色,卻仍勸我留下。恰巧,
有人發來了視頻,是秦牧為假千金云棠棠舉辦的慶功宴。他與云棠棠握著同一瓶香檳,
親手填滿了香檳塔。甚至在慶功儀式后,他與她深吻了足足十分鐘。“秦少爺,
什么時候甩了那個山妹子,娶青梅進門啊?”話音剛落,秦牧就半跪著掏出一枚戒指。
周圍全是艷羨的歡呼聲。我盯著屏幕的眼睛卻酸痛地要命。秦爺爺眼神由期待轉向心疼,
無奈嘆了口氣,“都怪我當初抱錯了孩子,才讓秦牧認錯了人,再給我一段時間,
我一定將那臭小子糾正過來……”醫生推門進來,糾結的眼神在我身邊晃來晃去,
“腎源確定了,是……是……”秦爺爺拐棍敲得震天響,“不管是誰,也要優先救我孫媳婦!
”“合適的腎源是……云棠棠。”2.直到暮日沉沉,秦牧才接了電話,卻在聽到來意后,
勃然大怒。“是不是晏晞出的主意?”“爺爺,她這些年為了博得我的注意,
做了多少荒唐事?怎么現在你也隨著她胡鬧?”那清冷的聲音直朝我沖來。“晏晞,
我知道你聽得見。”以前,我與養父在山里以狩獵為生,聽力極好。
我竟為秦牧記住了這一點,雀躍到喉間痛意都減輕了。下一秒,又墜入冰窟。“和你的婚約,
我會履行。但是,你不能動云棠棠,她是我的命。”“自你回來,棠棠連婚約都還給你了,
你卻還想要她的腎?”“再說了,只是喝了幾杯酒,怎么可能會腎衰竭?這么拙劣的謊話,
爺爺信,我可不信!”電話里卻傳來一陣嬌呼,他斷了斥責,話筒中的聲音慌亂又心疼。
“都怪她又作怪,才讓我們棠棠摔破了皮?”我甚至聽到他將手機重重摔在地面的聲音,
隔著屏幕朝我撒氣。就像我初回秦家時,他因云棠棠的皺眉,扔了我送的懷表。那枚懷表,
養父跑了很多家商場,買了最貴的那款。他說這是送給未婚夫的見面禮,
卻不想最后被人隨意扔了。霎時間,我落了淚。秦爺爺扔了拐杖安慰我,
“算了……都是那臭小子沒福氣……”好半晌,他重重嘆了口濁氣,
“走吧……都走吧……”2.手術在三天后,我回家收拾東西時,秦牧罕見地回來了。
他呼吸略顯急促,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又平穩起來,語氣厭煩,“又說謊!
我竟然有那么一瞬間以為你真的……多虧棠棠攔著我……”“三日后的婚禮,你全權籌備吧。
公司忙,我走不開。”恰巧云棠棠發了兩張為期三天的機票照片。
配文:我和他的第一場旅行,卻不會是最后一場。我反復深呼吸,才壓下不斷上涌的淚意。
“既然你忙,婚禮取消吧。”他滿不在乎地笑了,“又生氣了?
”緊接著隨手扔給我一份禮物。這是十年來,我收到他的第一份禮物。我竟罕見地笑出了聲。
不是歡喜,是自嘲。秦牧見我這副模樣,語氣卻輕快起來,“這是棠棠親手為你選的禮物,
感謝你為她替酒。”我隨手打開,眼淚卻洶涌而出。盒子中央,是一枚懷表,
與我初入秦家送他的那條,一模一樣。養父惦記我回了秦家無人看護,
花了所有積蓄買了商場里最貴的一條懷表。在閉眼前塞進我懷里,只喊了我名字就咽了氣,
“小晞……”我知道,他在擔心我,可又無能為力。只能盼我搏得未婚夫的憐憫,
不至于無家可歸。那天的窗下是青草,初識的云棠棠陪我去找了無數次,都一無所獲。
沒成想,如今倒找了個假貨來惡心我。下一秒,我反手將懷表扔到窗外。
秦牧得意洋洋的臉開始出現裂紋,“晏晞,這可是為我們的婚禮準備的。
”哪還有什么婚禮!他真是一如既往地瞎,我手邊如山的行李,他怎么也看不到。
我說的婚禮取消,他也充耳不聞。3.云棠棠進來時,秦牧不再與我爭執,
而是第一時間接過小巧的行李箱,心疼地擦拭她額頭上幾不可見的汗珠。“晏晞,你的房間,
讓棠棠住。”我的房間,是婚房,就連角落的郁金香也是我日日從法國空運來的。若是以前,
我定要撒潑打滾地拒絕。可如今,我累了。“好。”云棠棠愣住了。
連秦牧的眸中也燃起一絲怒火,語氣猶疑,“我說的是,婚后,云棠棠也住在這里。
”我沉默不語,只是點頭。我和他,哪有什么婚后。秦牧拽過云棠棠的行李箱進了臥室,
門被摔得震天響。云棠棠神色也由溫柔變得嫉妒,拿出我剛扔出去的懷表。
上面隱隱出現的幾道裂紋刺地人眼睛生疼。“十年前窗下是草坪,如今可全是巖石板。
”“你剛才扔的夠利索。”我驚地顫抖,這不是云棠棠用來惡心我的假貨嗎?
云棠棠勾著嘴角,“你慌得手足無措的樣子,真好看。”“晏晞,我真的很討厭你。
”“阿牧本就應該是我的,我才該是秦爺爺的孫媳婦!秦家的財富,本就有我的一份!
”與此同時,那枚懷表,被她用腳尖狠狠碾碎了。連帶著對養父的最后一絲念想,也碎了。
我再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僅僅是推了她一把。身后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
是怒斥聲,“你干什么!”在看到云棠棠腳尖的紅時,他瘋了一般將我甩到一旁。身后,
是扶梯的尖角。我驚呼一聲,痛地縮起身體。背后全是因過敏而潰爛的傷口,這下,
又將結了痂的傷口,攪得鮮血淋漓。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云棠棠瞪大了眼。
秦牧順著她的眼神想回頭的一瞬間,云棠棠的辯解又吸引了他,“阿牧,我只是想還給小晞,
我撿到的懷表,可她不僅把表摔碎了,還……”言下之意,她腳尖的傷口,是因我而有。
她把壞事全都推給了我。這樣的伎倆,她用了無數次。偏偏秦牧都信她。“晏晞,
我都答應給你婚禮,你又為難棠棠……”我找了件衣服遮住傷口,又撿起地面上沾了血,
破爛不堪的懷表。秦牧仍在指責我。“你知道為了給你找懷表,
棠棠幾天前把后院都翻遍了嗎?她以為你想念養父,才這樣……”見我神色不對,
他止住話頭,“算了,跟你這種沒人性的說不明白,你跟棠棠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
”云棠棠眼底閃過不滿,她的受傷,只能換來道歉嗎?她搖晃著站直身子,企圖加一把火,
“小晞姐,我不痛的。畢竟你從小受苦,不喜歡養父也情有可原,是我誤會了才觸你的逆鱗,
才用懷表哄你開心。”“棠棠,你就是太懂事了,”秦牧目光轉向我時,凌冽地厲害,
“不像她,只顧貪圖富貴,連養父也能厭棄。”此時,那枚破碎的懷表已被我仔細放進懷里。
“秦牧,你想想,這懷表像是在后院待了十年的樣子嗎?”“而且,碾碎它的,不是我。
”他神色空白了一瞬。我幾乎就要嘲笑出聲,卻還是指著臥房門口處隱藏的針孔攝像頭辯駁。
“你要不要看看真相?”“阿牧,這肯定又是她的手段,你別信。
”他盯著云棠棠慌亂心虛的神色,鬼使神點了頭。我松了口氣。“如果事實真如我所說,
我們婚禮取消。”“我放過你了。”這下,他的目光終于轉向我,“你竟然想取消婚禮?
”“我想明白了,我不應該勉強一個不愛我的人結婚,即便,那人本應該是我的未婚夫。
”見他仍不松口答應,我嘲諷道:“難不成,秦少爺如今覺得真愛是我,想追妻火葬場?
”隱約間,我瞧見他打了個寒顫,然后干脆地橫抱起云棠棠進了臥室,“你也配?
”“棠棠這么善良,怎么會騙我。”我甚至聽到他在臥室喟嘆,“那個煩人精終于要走了,
以后,我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可云棠棠怎么一點也不開心。她不是,
最喜歡和我搶秦牧了嗎?如今我走了,她合該蹦起來才是。我怕有人做手腳,
親自取下隱蔽處的攝像頭。可里面,卻是我碾碎懷表的畫面,
角落的云棠棠只是站在那里不解地看向我。太過震驚,以至于我沒發現身后秦牧的出現。
耳邊冷笑連連。“呵,棠棠說的果然沒錯。這都是你吸引我的手段。”“果然鄉下出來的,
心思就是臟!”我大腦空白,哭腔都出來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肯定是云棠棠做的手腳。”她向來會顛倒黑白。家庭聚會時她不通知我,
卻告知眾人我在酒吧醉生夢死,紙醉金迷。分股份當天,她派人撞了我的跑車,
卻說我是飆車上了頭。秦牧更不耐煩了,他曾在酒吧對我撿尸,又親眼撞見我飆車不要命。
此時更是,不信我。“我明白了,你這是怕我不參加婚禮,耍的手段。”“我秦牧答應的事,
絕不會食言。”我拽著他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的想取消婚禮。”“秦牧,
反正你也不愛我,就算了吧?我們放過彼此,好嗎?”他掀起眼皮,不冷不淡,
“請柬都發出去了,秦家不要臉面嗎?”我泄了氣,“反正,我不會去的。
”“老爺子進了ICU,知道嗎?他昏迷前一直念叨著要看我完婚。”“婚禮當天,
他也在場。”“老爺子的身體你知道,你想讓他帶著遺憾走?”我顫抖著,
可腿再也沒移過半步。秦家的股份,是秦老爺子不顧股東反對,拍板留給我的。
他不曉得云棠棠的行徑,只是拿著股份在病房里牽著我的手老淚縱橫。“都怪我當初抱錯了,
才讓這么好的孩子誤入歧途。”“我們小晞,本來也應該是很好的孩子啊!”我沒辦法,
不顧他。婚禮那天,我素面走進禮堂時,卻發現云棠棠也穿了一身潔白婚紗,站在高處。
象征著新娘的頭紗,她一個,我一個。秦牧拿著話筒歡迎客人,“今日,應某人的強烈要求,
有兩個新娘。”北城所有的名流,都一邊恥笑看我,一邊安慰云棠棠。
誰不知過去十年我纏秦牧纏的厲害?偏偏他又說出這么令人誤會的話。
秦老爺子也坐著輪椅出來了,他從一開始的平淡如水,在看向我時變得驚愕,
然后憤怒朝秦牧扔拐杖。“你這個混小子……”我這才知道,
秦老爺子早就告知秦牧取消婚禮的事了。他也確實在彌留之際說過想看著秦牧完婚,
可并不是和我,而是和云棠棠。秦老爺子捂著心臟緩了好一會兒,
拉著我的手愧疚地說不出話。“老了老了,竟讓秦家鬧出這么大的笑話。”“小晞,
是秦家對不起你。”“爺爺不和你來虛的。”一名保鏢從他身后出現,拿出一份合同。
“這里有秦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本來是留給秦家孫媳婦的。”“如今,贈予你個人。
”這下,秦牧的臉色黑的徹底。云棠棠拿出結婚證哭喊,“爺爺,我才是你的孫媳婦,
我才是你養大的千金,您不能這么偏心!”秦老子沒理她,只是離開的背影,格外孤寂。
直到沒了老爺子的身影,我才揚著笑走向秦牧。他除了黑了一瞬的臉,連氣息都沒亂,
右手仍牽著云棠棠,泰然向我伸出左手。似乎篤定,我還愛他。
我也如期伸出了手——給他幾巴掌。直扇的他,冷峻的臉紅成一片,額頭的青筋也跳個不停。
云棠棠要護著秦牧,卻在看到我手中的獵槍連連后退。我指著秦牧,他雙手抬了起來,
動也不敢動。這副情景,對于向來冷靜的他,簡直稀奇。然后,我扣動了扳機。
什么聲響都沒有。這是十幾年前養父給我做的獵槍,僅限哄我高興。十幾年過去,
舊地要散架,卻不想能嚇得他們丑態畢露。昨夜,養父聽說我差點死在手術床上,
連夜從棺材跳出來,還帶來了我兒時的玩具。當即表示要帶我走。
千安撫萬安撫這才歇了心思。“閨女啊,我以為你回秦家是過好日子的,這才裝死逼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