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重癥監護室咳血時,妻子把唯一的救命藥喂給了她的白月光。“他比你嚴重72小時。
”她擦著白月光嘴角的藥漬,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當年他替我擋過輻射,我欠他的。
”可沒人知道,五年前替她撲向爆炸源的人是我,被輻射灼傷的人是我,
連血液病都是替她擋刀才染上的。當我攥著帶血的離婚協議書說“明天民政局見”時,
滿屏彈幕都在罵我作精:“男主必死是設定!女主只是在完成救贖文學!
”“等你死了女主就會后悔,她心里愛的一直是你!”我笑了——既然你們都想看我死,
那我偏要撕開這虛假的劇本。當我扯掉監測儀起身時,
白月光驚恐的眼神落在我袖扣的家族徽章上:“你...你是顧氏繼承人?
”妻子手中的注射器“當啷”落地,臉色比她白大褂還要慘白。
而我摸出西裝內袋里的錄音筆,
里面藏著她和白月光的致命對話:第一章 被奪走的救命藥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疼,
我蜷縮在冰冷的病床上,眼睜睜看著林知夏將那支泛著藍光的藥劑推進沈硯辭的靜脈。
玻璃注射器折射的光斑落在她泛紅的眼角,
像極了五年前她向我承諾"第一支藥一定給你"時,眸中跳動的燭火。"知夏,
這藥...好暖和。"沈硯辭蒼白的唇扯出虛弱的笑,指尖卻緊緊攥住她白大褂下擺。
我數著點滴管里墜落的水珠,第七滴時,終于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我的呢?
"林知夏的背影猛地僵住, syringe 在治療盤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轉身時睫毛上還凝著水光,可開口卻是慣常的溫柔哄騙:"阿辭的病情比你嚴重72小時,
他的粒細胞已經跌破臨界值——""所以你就把我等了187天的藥給他?
"我攥緊床單的手背上,針孔還在滲血。昨夜她熬紅著眼說"配方終于穩定"時,
我還以為黎明真的要來了。此刻床頭柜上的電子屏跳出血氧值82%,
我看見自己倒影在她瞳孔里,像團即將熄滅的殘燭。沈硯辭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林知夏手背上。她整個人撲過去按住他單薄的肩膀,
白大褂掃落我床頭柜上的保溫杯——那是我今早特意煮的銀耳羹,
還貼著"小心燙"的便利貼。"去叫陳主任!"她的聲音帶著我從未聽過的顫抖,
"把308的備用血漿調過來,快!"我望著她發顫的指尖撫過沈硯辭汗濕的鬢角,
突然想起三個月前我咳血暈倒在實驗室門口時,她正在給沈硯辭調試最新的靶向制劑。
護工說她整整七個小時沒來看過我,直到凌晨三點才抱著實驗報告來病房,
發梢還沾著沈硯辭慣用的雪松香水味。"顧承川,你先別生氣。"她終于回頭看我,
睫毛上的淚珠卻還沾著沈硯辭的體溫,"等阿辭度過觀察期,我馬上啟動第二療程,
你知道的,他當年替我擋下那道輻射——""所以我就該替他去死?
"我扯掉手臂上的留置針,鮮血順著肘窩滴在藍白條紋病號服上。五年前那場爆炸,
是我把她推出實驗室,是我替她擋住了泄漏的放射性藥劑,
可現在她卻把唯一的解藥喂給了"替她擋過輻射"的沈硯辭。林知夏的瞳孔驟然收縮,
像被觸怒的母獸般朝我逼近:"你怎么這么自私?阿辭為了不拖累我,隱瞞病情整整半年!
現在粒細胞缺乏癥已經引發敗血癥,你看看你的檢查報告,
至少還能撐三個月——""所以我的三個月就活該用來給你們上演破鏡重圓的戲碼?
"我摸出枕頭下的離婚協議書,紙頁邊緣被攥得發皺,"林知夏,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
"她猛然怔住,指尖還懸在半空,像定格在悲劇里的女主角。
沈硯辭適時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她立刻轉身握住他的手,
聲音里帶著我熟悉的柔軟哄勸:"別怕,有我在。"監護儀的蜂鳴聲突然尖銳起來,
我望著屏幕上直線下滑的血氧數值,忽然笑了。原來在這場三個人的戲里,
我連 dying 的戲份都要給男女主讓路。林知夏的手機在這時響起,
她接起電話的瞬間,臉色變得比沈硯辭的床單還要慘白。"什么?
顧氏集團要終止所有研發合作?"她的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驚慌,"不可能,
顧老總裁昨天還說——"我摸出西裝內袋里的鋼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名字。墨跡未干,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助理小陳舉著平板電腦沖進來:"顧總,您爺爺剛發來消息,
說您再不回去繼承家業,他就要把顧氏捐給慈善機構了!"林知夏的瞳孔劇烈震顫,
視線死死釘在我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那是我們結婚時,她親手給我戴上的。
此刻這枚戒指正在晨光中折射出冷硬的光,像道永遠越不過的冰墻。"顧...承川?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像怕驚碎什么似的,"你...你是顧氏集團那位神秘的繼承人?
"我扯掉手腕上的監測儀,任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
沈硯辭驚恐的目光掃過我別在領口的定制袖扣,那上面鐫刻著顧氏族徽的暗紋。
林知夏踉蹌著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治療車,金屬托盤里的器械叮鈴哐啷掉在地上。"陳助理,
"我將染血的協議書塞進西裝內袋,"幫我聯系瑞士最好的血液病專科。""顧總,
您之前不是說..."小陳的目光掃過林知夏煞白的臉,明智地住了嘴,"好的,
我立刻安排專機。"林知夏突然沖過來抓住我手腕,指尖還沾著沈硯辭的體溫:"承川,
我們談談好不好?我...我昨天還在研究你的基因圖譜,
其實你的病情有新的突破口...""林博士,"我掰開她的手指,
觸感像握住一塊正在融化的冰,"從你把藥推進他血管的那一刻起,
我們之間就只剩下法律關系了。"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知道是爺爺派來的私人醫生到了。林知夏的白大褂下擺還沾著我咳出的血,她卻渾然不覺,
只是盯著我西裝上的家族徽章,眼底翻涌著我讀不懂的情緒。"顧承川!
"沈硯辭突然拔高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破音,"你非要在這個時候和知夏離婚嗎?
她為了你的病連軸轉了三個月,頭發都快掉光了!"我轉身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他蒼白的臉上掛著淚,卻仍用盡全力瞪著我。林知夏的手悄然攥緊白大褂下擺,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我想起無數個她熬夜做實驗的夜晚,
那時我總會悄悄給她換上防脫發的洗發水,在她保溫杯里泡好黑枸杞。"沈先生,
"我掏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那是三天前在實驗室偶然錄下的對話," '阿辭,
等顧承川死了,我們就去馬爾代夫補拍婚紗照好不好?
他的遺產足夠支持我們研發中心獨立運作十年...' 這段錄音,
需要我發給你未婚妻聽嗎?"林知夏的臉色瞬間比沈硯辭的輸血管還要慘白,
她踉蹌著后退兩步,后腰撞上窗臺發出悶響。沈硯辭的瞳孔驟然收縮,
喉結滾動著卻說不出半個字。監護儀的警報聲突然變得綿長,我看著沈硯辭驚恐地按住心口,
什么林知夏總說他"病情更嚴重"——因為有人往他的營養劑里加了會引發心率失常的藥物。
"林博士,"我在她即將暈倒前掏出急救藥,"作為你曾經的丈夫,提醒你一句:下次害人,
記得銷毀監控錄像。"走廊里傳來皮鞋踏地的聲響,爺爺的特助帶著醫療團隊趕到時,
我正將急救藥塞進林知夏顫抖的掌心。她抬頭看我,眼底翻涌著震驚與恐懼,
像突然被強光照射的夜行動物。"顧總,老爺子說您再不回去,
就要把您的限量版模型車全捐給兒童醫院。"特助推了推金絲眼鏡,目光掃過病房里的狼藉,
"需要現在安排離婚協議的律師對接嗎?"我最后看了眼心電監護儀上重新規律的波形,
轉身時瞥見林知夏手背上還沾著我的血。那抹紅色像朵開錯季節的花,
終將在時光里干涸成無人在意的印記。"不必了,"我整理袖扣上的族徽,"從今天起,
顧氏集團將全面撤資林氏生物。"林知夏的驚呼被隔絕在病房門后,
小陳替我披上定制西裝時,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林知夏正在給沈硯辭喂草莓,他蒼白的臉貼著她的手腕,
像極了五年前我們拍婚紗照那天,她靠在我肩頭的模樣。電梯鏡面映出我泛青的胡茬,
突然想起今早護士說我的白細胞計數又降了。指尖撫過西裝內袋里的離婚協議書,
那里還夾著張泛黃的紙條,是林知夏在我發病那晚寫的:"承川,等我治好你,
我們就去看極光。"第二章 血色實驗室報告瑞士圣莫里茨醫院的落地窗外,
阿爾卑斯山脈的雪光刺得人眼眶發酸。我盯著診療室屏幕上的基因檢測報告,
17次將視線聚焦在那個突變位點上——和五年前實驗室爆炸時我替林知夏擋住的輻射劑量,
呈現詭異的吻合度。"顧先生,"主治醫生敲了敲報告邊緣,"您確定不肯聯系家屬嗎?
這種罕見的染色體畸變...""不必了。"我關掉屏幕,
指尖劃過西裝內袋里那份被鮮血浸透的離婚協議書。三天前林知夏在微信里發了98條消息,
最后一條是張模糊的照片:她站在我們曾經的婚房里,手里捧著我落灰的實驗筆記。
助理小陳推門進來時,懷里抱著從國內加急送來的文件箱:"顧總,
林氏生物股價今早暴跌27%,沈硯辭的團隊集體跳槽去了蘇氏集團。"他頓了頓,
將一份密封檔案袋放在桌上,"這是您讓查的,五年前實驗室爆炸案的補充調查報告。
"密封蠟斷裂的脆響里,一張泛黃的監控截圖滑落在地。畫面里,
20歲的沈硯辭正在調試通風系統,
他袖口的銀表在控制面板上投下反光——和三天前我在林知夏實驗室看到的那塊表,
是同一款式。"顧先生,該做免疫治療了。"護工推著治療車進來,
她腕間的紗布露出半截燒傷疤痕,像朵扭曲的紫荊花。我忽然想起昨晚她整理床頭柜時,
目光在我和林知夏的結婚照上停留了整整一分鐘。治療針推入靜脈的瞬間,
小陳的手機突然震動。他看了眼屏幕,臉色驟變:"顧總,
林知夏帶著沈硯辭去了老爺子的病房,
現在正在樓下大廳..."電梯下行的數字跳動得格外緩慢,
消毒水氣味混著記憶里的雪松香水味,在鼻腔里結成冰。大廳角落的休息區,
林知夏正握著爺爺的手說話,她腕間戴著我送的藍鉆手鏈,在落地燈下折射出細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