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霜霜,這是林晚和小沉的訂婚請柬,蘇黎世手續要半個月左右才能下來,在這之前你好好和小沉道個別。"暴雨砸在傅宅的琉璃瓦上,溫霜想起昨夜傅暮沉異國電話里的輕笑,"等收購案結束,我帶你去冰島看極光。"
傅母推來燙金請柬,"霜霜,硯修在瑞士有不少產業,你和他結婚后,也能衣食無憂。”
看著傅母略帶愧疚的神色,溫霜笑著握了握傅母的手。
“傅姨,和硯修結婚是我自愿的,您不必自責,但這件事,還請您先不要告訴哥哥。”
驚雷炸響時,溫霜無名指本該戴著傅暮沉送的銀戒,此刻卻只剩道淺白的戒痕。
手機在旗袍側袋震動,特別關注的提示音讓她心臟驟停,溫霜收起桌上的協議,踉蹌著下了樓。
“溫小姐果然識趣,我還以為要多費些功夫才能讓你放棄暮沉,沒想到你這么容易就答應了。”
“看來你所謂的真愛,也不過如此。”
林晚的香水味像蛇信纏繞上來時,溫霜沉默片刻,開口道:“我無須向你證明我愛不愛他。”
“林小姐,祝你和哥哥永結同心。”
心字剛說出口,溫霜便感覺胸口似乎被利刃劃過。
聽到她祝福,林晚也不屑地勾唇一笑。
"溫小姐這身蘇繡,是暮沉去年從杭州拍回來的吧?"
"可惜了,他今早剛把我的尺寸發給裁縫。"
女人晃著紅酒杯,無名指鉆戒折射出冷光,溫霜想起了林晚發給她的那幾張床照。
指尖掐進掌心,一個小時前簽協議留下的紅印開始滲血。
她望著林晚腳下那雙紅底鞋,和傅暮沉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是同款。
而此刻,那雙鞋正碾著那本《冰島旅行指南》。
"傅姨說你要去瑞士結婚?"
林晚突然傾身,酒氣噴在她耳后,"那我和暮沉就祝妹妹得償所愿了。"
暴雨傾盆而下,溫霜沖進雨幕時,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雨水灌進高跟鞋,梧桐道變成粘稠的沼澤。
溫霜不顧大雨在第七棵樹下停留了很久。
樹皮上歪斜的刻痕刺入眼底——"WM 18歲"。
那是傅暮沉在她成年時,刻下的紀念。
不過,現在不重要了,他們馬上就有了各自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