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什么?”
白秘書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你說的可不算。”
說完,她猛地將畫扔出門外,正落在垃圾堆的頂部。
向南晴腦子里轟的一聲,直接沖了出去。
身后傳來白秘書的嗤笑:“向若晚,你就這么喜歡賀總?一幅破畫而已,還當寶貝似的。”
不,她不是向若晚,那也不是破畫。
向南晴一邊去夠那幅畫,一邊忍不住落淚。
三年來,除了賀景明和向父向母外,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她在所有人面前扮演好向若晚的角色,連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誰。
父母扔掉了她二十二歲前的所有東西,抹去了她存在于世界上的一切痕跡。
只有那幅畫,是她偷偷留下的。
畫上是她曾經畫的賀景明,底端標著一個字母Q。
這是她作為向南晴,唯一在世間存在過的證明。
向南晴心急如焚,一次次去夠那幅畫,卻怎么也拿不到,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身后響起腳步聲,一只手越過她,輕而易舉地拿起了那幅畫。
向南晴轉身看過去,只見賀景明看向手中的畫,蹙起眉頭。
“為了不和我離婚,連這種招數都使得出來?”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你其實是喜歡我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向南晴眼神瑟縮了一下,抹干眼淚。
“我沒有,把畫給我。”
“行啊,你跪下求我啊。”賀景明勾起嘴角,有心為難她。
沒想到,向南晴真的緩緩跪在了地上,卑微哀求。
“我求你,這幅畫真的對我很重要。”
賀景明愣了一下,隨即惡劣地笑起來:“對你很重要?那太好了。”
下一秒,他撿起地上鋒利的碎片,狠狠劃向畫布!
畫布斯拉一聲被切成兩半,賀景明卻仍然不解氣似的,發狠地又連劃了數下,直到把整幅畫都劃成碎片,看不出原來的面貌。
向南晴仿佛已經不會思考了,呆愣地看著落了滿地的碎片。
身體還在發抖,賀景明捏起她的下巴。
“你不是喜歡裝成若晚嗎?那就裝得像點。”
“若晚弱視,分不清顏色,她從來不喜歡畫畫。”
向南晴緊緊抿著嘴唇,下巴被捏得生疼。
直到賀景明已經離開,她還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心臟一陣一陣地抽痛,她突然覺得喘不上氣。
下一秒,她眼前發黑,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周圍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
“你終于醒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
向南晴轉頭看去,說話的人居然是蕭遠洲。
他眼眶都紅了,死死抓著床沿。
“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你明知道自己生病了,還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向南晴沒想到他居然這么激動,他們明明只見過一次而已。
可她此時心思根本不在這里。
“還有別人來看過我嗎?”
聽到她醒來第一句話居然是問這個,蕭遠洲眉心緊蹙。
“你想問賀景明?沒有!要不是我剛好路過你家,你知不知道你要在外面躺多久?”
向南晴的心沉到谷底。
恐怕是賀景明故意對暈倒的她視而不見,和秘書揚長而去。
“謝謝你,你能送我回家嗎?”她垂下眼眸。
“你還要回去?”蕭遠洲一愣,“你的病不是沒有治療辦法,你——”
“我不想治。”向南晴打斷他,執拗地重復。
“我要回家。”
蕭遠洲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情緒復雜,隔了很久才終于妥協。
“好,我送你回去。”
車子停在家門口,蕭遠洲繞到另一側,扶她下車。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譏諷。
“也不憐香惜玉一點,腿軟得都得讓人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