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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她躺在病床上,身上的傷口沒有處理,僅是打了一瓶退燒的點滴。
顧北辰坐在床邊,語氣冷漠。
“醒了就去給蘇荷道歉?!?/p>
梁雪的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
她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偏過頭什么都沒有說。
他沒聽到蘇荷說的那些話,只以為自己是無理取鬧把就被砸向蘇荷。
可她憑什么道歉!
蘇荷見狀整個人都埋進他懷里,小腿被細致得包扎。
“北辰哥哥,要不就算了吧,都怪我,姐姐性子這么傲,怎么會低頭道歉。”
顧北辰當然知道梁雪性子傲。
他想到當初婚禮上梁雪對視頻沒有任何解釋的倔強樣子,臉色陰沉。
“道歉!”
他非要打斷她的那身傲骨。
梁雪不肯,他就讓人把她壓著跪在地上,拿來一紙箱的酒杯給蘇荷。
“她砸你一下,你就砸她到解氣為止?!?/p>
梁雪瞳孔緊縮。
她怎么也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來給蘇荷出氣。
“砰——”
第一個酒杯砸到她的肩膀,皮膚很快紅腫起來。
顧北辰問她錯了沒。
她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慘叫出聲。
“砰——”
第二個酒杯砸到她的下巴,飛濺的玻璃碎渣劃傷顧北辰吻過無數次的紅唇。
第三個,第四個......
最后一個酒杯砸在她的額角,粘稠的血緩緩流下,糊住她的眼睛,世界變得一片血紅。
梁雪跪在一片玻璃殘渣中,眼眶酸痛,竟然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以前她只是被推倒摔了一跤劃破膝蓋,他都緊張得抱著她去醫院檢查,還不問理由把推她的那個人打了一頓,聽說一個月才能下床。
現在他卻親手將她折磨的遍體鱗傷。
原來以為心痛到痙攣的時候會歇斯底里的哭泣,直到經歷了才明白,只會絕望的沉默不語,心如死灰。
終于,她再也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顧總,人休克暈過去了。”
顧北辰控制住自己不往她那邊看,攥緊拳頭。
“帶回病房治好,別讓人死了。”
梁雪在醫院躺了好幾天。
再次回到家,她的臥室已經被蘇荷霸占。
像是故意表現給她看,蘇荷抱著顧北辰的胳膊撒嬌,不知道在要什么,顧北辰臉色有些猶豫,最后還是拿了出來哄她開心。
“哇,好閃的鉆石!”
她驚喜地接過。
等看清她拿的是什么,梁雪微怔,心臟便一陣一陣的抽搐,疼到窒息。
那是她的婚戒。
顧北辰專門找國外珠寶大師為她設計,全世界專屬她一個人的。
“北辰哥哥,你覺得我帶上這枚戒指合適嗎?”
蘇荷伸手晃了晃。
顧北辰握住她的手輕吻。
“合適?!?/p>
“那你不要和姐姐在一起,娶我好不好?”她繼續問。
他抬頭,目光撞向站在門口的梁雪,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寧靜。
許久,他冷漠地轉回視線,溫柔道,“好,我再也不會和她在一起?!?/p>
蘇荷笑容明媚,從自己包里拿出一條做工精湛的領帶。
“我親手做的,我要用這條領帶拴住你,讓你永遠都不能離開我?!?/p>
顧北辰愣住了,指尖輕撫過領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恍惚。
梁雪攥緊手心,指甲掐入肉也沒感覺。
那條領帶是她做的。
同樣的話,她也說過,只是婚禮上發生那樣的事后她再也沒有機會拿出這條領帶。
蘇荷這個小偷。
她走過去想把領帶拿回來,卻被顧北辰一把攥緊手腕,力道大的仿佛要捏碎她的骨頭。
“怎么,你做不到的事別人做到,你就惱羞成怒了。”
他嫌惡地甩開她,轉身向蘇荷微微彎腰。
“我很喜歡,你幫我帶上好嗎?”
向來驕傲的男人低頭,心甘情愿給自己戴上鎖鏈。
這一幕的沖擊力太大。
蘇荷眼中迸發出驚喜,給他系上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