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瑜伽館的午后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將木地板鍍上一層金色。
林嵐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低頭整理著下周的課程表，時不時輕撫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懷孕五個月，她依然保持著良好的身體狀態，只是減少了授課量，
改做一些輕松的孕婦瑜伽課程。"林老師，您真的不考慮完全休息嗎？
"前臺小妹小張遞來一杯溫水，眼中滿是關切。"適當的運動對孕婦有好處。
"林嵐微笑著接過水杯，"而且我喜歡這里的氣氛，待在家里反而會胡思亂想。
"她抬頭望向教室方向，透過玻璃墻可以看到丈夫張承宇正在給一群學員上課。
作為這家高端瑜伽館的金牌教練，張承宇身材修長勻稱，
示范動作時每一個線條都充滿力量與美感。不少學員就是沖著他的名氣來的，
尤其是那些想要快速恢復身材的媽媽們。課程結束，學員們陸續走出教室。
林嵐注意到一位穿著緊身瑜伽服的年輕女性特意留在最后，與張承宇交談甚歡。
那女人約莫三十出頭，身材姣好，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林嵐記得她叫李媛，
是個離異單親媽媽，兩個月前才報名成為會員。"李女士進步很快，
我給她加了一些單獨指導。"張承宇送走李媛后，走過來解釋道，眼睛卻一直盯著手機。
"嗯，看得出來她很認真。"林嵐溫和地回應，心里卻掠過一絲異樣。
最近張承宇總是手機不離身，連密碼都換掉了，以前他們之間從沒有秘密。
"晚上我可能晚點回來，有個老學員請吃飯，感謝我幫她解決了腰背問題。
"張承宇頭也不抬地說，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著。林嵐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自從懷孕后，她的情緒變得敏感，不想因為無端猜忌破壞夫妻關系。晚上十點，
張承宇還沒回家。林嵐洗完澡，坐在床上翻看育嬰書籍，卻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浴室里傳來水聲，張承宇回來后直接去沖澡了，連聲招呼都沒打。突然，
床頭柜上張承宇的手機亮了起來，一條消息通知躍入眼簾：「今天和你很開心，
下次什么時候見？」發信人赫然顯示著"李女士"。林嵐的手指懸在手機上方，顫抖著。
她知道不應該偷看丈夫的手機，但那行字像刀子一樣扎進她的眼睛。浴室水聲停了，
她慌忙放下手機，假裝專注于書本，心跳卻如擂鼓般劇烈。"還沒睡？
"張承宇擦著頭發走出來，身上帶著沐浴露的香氣，卻不是家里常用的那款。"等你呢。
"林嵐努力保持聲音平穩，"今天和哪個學員吃飯啊？""就王姐，你記得嗎？
那個退休的舞蹈老師。"張承宇隨口答道，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
隨即鎖屏放到遠離林嵐的一側。林嵐的心沉了下去。王姐上周就去國外看女兒了，
這是她親口告訴自己的。"睡吧，明天還有早課。"張承宇關了燈，背對著林嵐躺下，
很快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黑暗中，林嵐睜著眼睛，手掌輕輕覆在肚子上，
感受著里面微弱卻堅定的生命跡象。一滴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頭。
第二章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林嵐睜開眼，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伸手摸了摸冰涼的床單，張承宇一定又去上早課了。自從懷孕后，她不再接清晨的課程，
但張承宇依然雷打不動地六點出門。林嵐緩緩起身，孕期的腰酸背痛讓她動作有些遲緩。
她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張承宇發來的消息：「早上有私教課，先走了。
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她盯著這條毫無溫度的留言，
手指不自覺地滑到昨晚看到的那條消息通知。鎖屏界面空空如也，
張承宇一定已經刪除了那條消息。洗漱時，林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懷孕五個月，
她的臉頰比以往圓潤了些，眼底卻帶著淡淡的青色。她輕輕撫摸腹部，
感受著里面那個小小的生命。"寶寶，爸爸只是工作忙，他還是愛我們的。
"她對著鏡子喃喃自語，卻不知道是在安慰孩子，還是在說服自己。
瑜伽館上午的孕婦課程結束后，林嵐坐在休息室整理會員資料。透過玻璃墻，
她能看到隔壁教室里的張承宇正在指導一組高級學員，李媛就在其中。林嵐的筆尖停在紙上，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兩人吸引。張承宇正在糾正李媛的倒立姿勢，他的手掌貼著李媛的腰際，
停留的時間似乎比必要的要長那么幾秒。李媛倒立起來后，兩人相視一笑，
那笑容里有些林嵐讀不懂的東西。"林老師，這份表格放哪里？
"前臺小張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啊，放在會員檔案柜就好。"林嵐回過神，
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回工作上。午休時間，大部分學員都離開了。林嵐拿著兩份便當，
走向張承宇的私人辦公室。門虛掩著，她正要推門，卻聽到里面傳來李媛的笑聲。
"...所以說你真的打算一直瞞下去？"李媛的聲音帶著調侃。"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張承宇的回應壓得很低。"那什么時候是？等她生了孩子？
"李媛的話讓林嵐的手僵在半空。"我說了，現在不是時候。"張承宇的語氣變得嚴厲。
林嵐深吸一口氣，故意加重腳步，然后敲門。"承宇，我給你帶了午飯。"門內一陣窸窣聲，
片刻后張承宇打開門，臉上掛著不太自然的笑容。"怎么突然過來了？""今天多做了一份。
"林嵐的目光越過他，看到李媛正坐在訪客椅上，姿態優雅地翻看一本瑜伽雜志。"哎呀，
林老師親自送愛心午餐啊。"李媛站起身，紅唇微揚，"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張教練，
我們下午的私教課別忘了。"她經過林嵐身邊時，身上飄過一陣濃郁的香水味，
正是林嵐最近在張承宇衣服上聞到的那款。"她怎么在你辦公室？"等李媛走遠，
林嵐放下便當，努力控制著聲音的顫抖。"她來約私教課時間。"張承宇打開便當盒，
語氣隨意，"你不是知道嗎，她進步很快，想加強訓練。"林嵐盯著丈夫的側臉，
想從中找出一絲破綻。"我聽到你們在談隱瞞什么..."張承宇的筷子頓了一下，
隨即笑道："你聽錯了。我們在說她想給孩子轉學的事，但還沒決定好，
所以暫時不想告訴孩子。"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但林嵐的心臟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
她太了解張承宇了，他撒謊時右眼皮會微微跳動，就像現在這樣。"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林嵐最終沒有追問，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丈夫狼吞虎咽地吃完午餐。下午，
林嵐借口身體不適提前回家。實際上，她坐在家中的電腦前，
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李媛的社交媒體主頁。
最新一條動態發布于兩小時前：「終于遇到懂我的人」，配圖是一張高檔餐廳的餐具照片，
角落里隱約可見一只男人的手，那只手腕上戴著和林嵐送給張承宇生日禮物一模一樣的手表。
林嵐的視線模糊了，淚水無聲地滾落。她認識那家餐廳，是城中有名的情侶約會圣地，
張承宇曾帶她去過一次，說是"太貴了，偶爾體驗下就好"。晚上張承宇回家時，
林嵐正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她卻沒在看。"今天怎么這么安靜？"張承宇松了松領口，
在她身邊坐下。"李媛今天發的社交媒體，是什么意思？"林嵐直接問道，
把手機屏幕轉向他。張承宇瞇眼看了看，突然笑出聲："你就為這個不開心？那是她前夫！
他們為了孩子的事情見面吃飯，她還跟我抱怨來著。""那是你的手表。
""很多男人都有這款表，親愛的。"張承宇攬住她的肩膀，"你懷孕后太敏感了。
我怎么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林嵐想相信他，真的想。但當她靠在他胸前，
聞到的卻是和李媛身上一模一樣的香水味。周末，林嵐約了大學好友蘇夢喝下午茶。
蘇夢是她最信任的朋友，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眼光毒辣。"你臉色不太好。
"蘇夢攪動著咖啡，銳利的目光掃過林嵐的臉，"孕期反應還很嚴重？"林嵐搖搖頭，
猶豫片刻，還是把最近的疑慮告訴了蘇夢。"靠，這個渣男！"蘇夢差點打翻咖啡杯，
"典型的孕期出軌，太老套了！""我不確定...也許真的是我多疑了。
"林嵐低頭看著茶杯，"懷孕后我確實情緒波動很大。""嵐嵐，聽我說。
"蘇夢握住她的手，"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如果他換了手機密碼，身上有陌生香水味，
還有那些可疑的社交媒體動態，八成有問題。""那我該怎么辦？
直接質問他會打草驚蛇...""收集證據。"蘇夢斬釘截鐵地說，
"查他的行程、賬單、通訊記錄。如果他真出軌了，一定會留下痕跡。
"林嵐咬著下唇："我怕...萬一真的證實了，我和孩子怎么辦？""總比被蒙在鼓里強。
"蘇夢嘆了口氣，"不過你現在懷孕，確實不宜受太大刺激。先暗中觀察吧，
需要幫忙隨時找我。"回家路上，林嵐經過瑜伽館，想起有東西忘拿了。推門進去時，
館里已經沒多少人了。她走向辦公室，卻在拐角處聽到更衣室方向傳來熟悉的笑聲。
鬼使神差地，她放輕腳步走過去。更衣室的門沒關嚴，透過縫隙，
她看到李媛整個人幾乎貼在張承宇身上，她的手臂環著他的脖子，似乎是在做某個拉伸動作，
但姿勢曖昧得令人臉紅。"啊呀，差點摔倒。"李媛嬌嗔道，整個人倒在張承宇懷里。
張承宇沒有立即推開她，而是扶住她的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交換呼吸。
林嵐的心跳如擂鼓，胃里翻江倒海。"有人來了。"張承宇突然警覺地抬頭，
林嵐趕緊后退幾步，裝作剛進門的樣子。"嵐嵐？你怎么回來了？"張承宇從更衣室出來，
衣服有些凌亂。"忘拿東西了。"林嵐強作鎮定，目光卻忍不住往他身后瞟。
李媛從容地走出來，頭發一絲不亂。"林老師回來得正好，張教練剛幫我糾正了幾個動作。
"李媛笑得毫無破綻，"你們聊，我先走了。"看著李媛離去的背影，
林嵐的手不自覺地撫上腹部。寶寶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輕輕踢了一下。當晚，
張承宇洗澡時，林嵐再次拿起他的手機。依然鎖著。她試了幾個常用密碼，都不對。最后，
她輸入了李媛的生日——解鎖成功。屏幕亮起的瞬間，林嵐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
最近的聯系人中，李媛的名字出現了無數次。她點開他們的聊天記錄，胃部一陣絞痛。
「想你身上的味道。」 「今天在更衣室差點被看到，好刺激。」
「什么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林嵐的視線被淚水模糊，她跌坐在床邊，
胸口像被撕開了一個大洞。浴室的水聲停了，她慌忙鎖上手機放回原處。"怎么了？
臉色這么差？"張承宇擦著頭發走出來，關切地問。"可能是累了。"林嵐背對著他躺下，
"我先睡了。"張承宇沒有多問，只是關了燈，像往常一樣在她身邊躺下。黑暗中，
林嵐睜著眼睛，聽著丈夫均勻的呼吸聲，淚水浸濕了枕頭。她輕輕摸著肚子，
在心里對寶寶說：媽媽會堅強的，為了你，媽媽什么都能做到。第三章日歷一頁頁翻過，
林嵐的肚子像吹氣球一樣越來越大。懷孕七個月，她的腰背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
腳踝也開始浮腫。醫生建議她減少工作量，多休息，
但待在空蕩蕩的家里只會讓她的思緒更加混亂。瑜伽館的前臺，
小張擔憂地看著林嵐："林老師，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林嵐搖搖頭，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事實上，張承宇昨晚又沒回家，
說是帶學員去臨市參加瑜伽比賽，要住一晚。
但林嵐在李媛的社交媒體上看到了一張定位在本市高級酒店的照片，
配文是"比賽前的放松"。"對了，張教練讓我告訴您，他今晚可能也回不來，
說是比賽后還有交流活動。"小張遞過一杯溫水，眼神閃爍，似乎也覺得這個借口站不住腳。
林嵐接過水杯，指尖發涼。她早就注意到，每當張承宇要和李媛約會，
就會用比賽或團建做借口。這一個月來，他已經"出差"三次，而每一次，
李媛的社交媒體都會有相應的動態。"謝謝，我知道了。"林嵐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拿起包準備離開。轉身時，她瞥見小張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一沉。
連前臺都察覺到了異常嗎？走出瑜伽館，初夏的陽光刺得林嵐眼睛發痛。她攔了輛出租車，
報出蘇夢律師事務所的地址。她不能再獨自承受這些猜疑和痛苦了，需要有人幫她理清思路。
蘇夢的辦公室冷氣開得很足，林嵐一進門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天哪，你怎么瘦了？
"蘇夢趕緊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林嵐肩上，"孕婦不是應該長胖嗎？"林嵐的嘴唇顫抖著，
突然失去了語言能力。七個月的身孕讓她行動不便，情緒波動劇烈，
而丈夫的背叛像一把鈍刀，每天都在凌遲她的心。蘇夢見狀立刻關上辦公室門，
拉著林嵐坐下："又是張承宇？""他昨晚沒回家，說去帶隊比賽。
"林嵐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但李媛發了一張本市酒店的照片...""這個混蛋！
"蘇夢猛地拍桌，嚇得林嵐一哆嗦，"嵐嵐，你不能這樣下去了，對寶寶不好。
""我能怎么辦？"林嵐撫摸著隆起的腹部，"現在離婚？
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首先，收集證據。"蘇夢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筆記本，
"把他所有可疑的行蹤記錄下來，包括日期、時間和借口。查他的信用卡賬單、通話記錄。
如果有開房記錄更好。"林嵐咬著下唇："我試過查他的手機，但他現在密碼改得更頻繁了。
""行車記錄儀呢？他車上的記錄儀應該有錄音功能。"蘇夢眼睛一亮，"還有，
找機會看看他的郵箱或者社交賬號，出軌的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離開律師事務所，
林嵐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張承宇常去的洗車店。
她記得張承宇的車今天應該在那里做保養。"老板娘，我老公的車鑰匙忘在家里了，
我來拿一下他的行車記錄儀，里面有重要資料。"林嵐摸著肚子，擺出一副焦急的樣子。
老板娘見是熟客的妻子，又挺著大肚子，不疑有他，很快找來了張承宇的車鑰匙。
林嵐在車里取出行車記錄儀的存儲卡，換上一張新卡，整個過程手都在發抖。回到家，
她把存儲卡插入電腦，心跳如擂鼓。最近一周的錄音文件整齊排列著，
她點開了張承宇聲稱去比賽那天的記錄。起初是廣播聲和張承宇跟著哼唱的聲音，
然后是電話鈴聲。"喂，媛媛...嗯，已經跟她說好了...對，
就定在帝豪酒店...她不會知道的..."林嵐的血液瞬間凝固。帝豪酒店，
正是李媛照片定位的地方。錄音還在繼續："別擔心，
她那么信任我...再說她現在大著肚子，哪有力氣管這么多...寶貝，我也想你，
晚上見..."林嵐猛地合上電腦，沖進衛生間干嘔起來，盡管胃里空空如也。
她跪在冰冷的地磚上，淚水模糊了視線。錄音里那個輕佻冷漠的男人，
真的是她愛了五年的丈夫嗎？晚上八點，張承宇依然沒有消息。林嵐躺在沙發上，
一陣劇烈的胎動讓她皺起眉頭。寶寶今天異常活躍，踢得她肋骨生疼。她嘗試調整姿勢，
突然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后背竄到腹部，冷汗瞬間浸透了她的睡衣。
"啊——"林嵐蜷縮成一團，呼吸困難。孕期的各種不適她都能忍受，但這種疼痛前所未有。
她顫抖著摸到手機，撥通了張承宇的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雜，有音樂和人聲。
"嵐嵐？什么事？"張承宇的聲音透著不耐煩。
"我...我肚子好痛...能不能回來..."林嵐咬著牙，
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帶上哭腔。"可能是假性宮縮，你喝點熱水躺一會兒。"張承宇敷衍道，
"我這邊活動還沒結束..."背景中，一個女聲清晰地傳來："承宇，誰呀？酒都上來了。
"是李媛的聲音，林嵐絕不會認錯。那語調親密得刺耳，仿佛在宣告主權。
疼痛和憤怒同時襲來，林嵐的手指幾乎要捏碎手機："你根本沒去比賽！你和李媛在一起！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是張承宇壓低的聲音："你胡說什么？
那是工作人員...你別無理取鬧，對胎兒不好。""我錄音了！
你的行車記錄儀..."林嵐的話被一陣更劇烈的疼痛打斷，她倒吸一口冷氣，
"求你了...我真的不舒服...""行吧，我馬上回去。"張承宇匆匆掛斷電話。
林嵐蜷縮在沙發上，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
張承宇進門時身上帶著酒氣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臉色陰沉。"還痛嗎？"他站在沙發邊，
沒有彎腰查看的意思。林嵐虛弱地搖搖頭，疼痛已經減輕了些。她抬頭看向丈夫，
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處明顯的紅痕，在衣領邊緣若隱若現。"那是什么？
"她指著那處痕跡，聲音發抖。張承宇下意識拉了拉衣領："什么？哦，刮痧而已，
最近肩頸不舒服。""刮痧會留下吻痕一樣的印子？"林嵐掙扎著坐起來，
積蓄多日的委屈和憤怒如決堤洪水，"張承宇，你到底把我當什么？傻子嗎？""你又來了！
"張承宇突然提高音量，"整天疑神疑鬼，不就是因為我最近工作忙嗎？
你知道帶學員多累嗎？""工作？"林嵐顫抖著站起來，"和李媛開房也是工作？
在更衣室摟摟抱抱也是工作？你當我是瞎子還是聾子？
"張承宇的臉色變得鐵青："你偷看我手機？跟蹤我？林嵐，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可理喻了？""我不可理喻？"林嵐的聲音破碎了，"我懷孕七個月，
一個人去做產檢，一個人忍受孕吐和背痛，而你卻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鬼混！""夠了！
"張承宇猛地拍向茶幾，玻璃震得嗡嗡響，"我受夠了你的神經質！
懷孕不是你控制我的借口！"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林嵐的心臟。她呆立在原地，
淚水無聲地滾落。面前這個面目猙獰的男人，陌生得讓她害怕。
張承宇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分，語氣稍微緩和："嵐嵐，我們都冷靜一下。
你現在的情緒對寶寶不好。""出去。"林嵐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什么？
""我說出去！"林嵐突然爆發，"滾去李媛那里！別再回來！
"張承宇震驚地看著一向溫順的妻子，片刻后冷笑一聲："行，這可是你說的。
"他轉身走向臥室，幾分鐘后拖著一個小行李箱出來，"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
"門被重重摔上，震得墻上的婚紗照歪斜了。林嵐緩緩滑坐在地，抱緊自己的肚子，
無聲地痛哭。寶寶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悲傷，在肚子里不安地扭動。不知哭了多久，
林嵐擦干眼淚，艱難地站起來。她走進臥室，看著衣柜里空了一半的衣架，
梳妝臺上不見的剃須刀，突然感到一種詭異的平靜。她拿起手機，
給蘇夢發了條消息："我需要離婚律師的聯系方式。"然后她打開電腦，新建了一個文件夾，
命名為"證據"。她把行車記錄儀的錄音文件拖進去，
又截屏了李媛的社交媒體動態和酒店定位。最后，她打開手機相冊，
找到前幾天無意中拍到的張承宇和李媛在瑜伽館角落親密交談的照片。
林嵐輕撫著自己隆起的腹部，低聲說："寶寶，媽媽會保護你，也會保護自己。從今天開始，
我不會再哭了。"窗外，夏夜的雷聲隱隱作響，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第四章產房天花板上的燈光刺得林嵐眼睛發痛。陣痛已經持續了十二個小時，
汗水浸透了她的頭發，指甲在手心里留下深深的月牙形印記。
護士又一次過來檢查宮口開指情況。"才六指，還早呢。
"護士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家屬呢？要不要通知你丈夫？"林嵐搖搖頭，
咬住嘴唇忍住又一波劇痛。三天前那場爭吵后，張承宇再沒回家，
只發過幾條短信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冷淡得像在問候一個普通朋友。"再檢查一下血壓。
"護士皺眉看著監測儀，"有點高，別太緊張，深呼吸。
"林嵐嘗試按照產前課學的方法呼吸，但疼痛和孤獨感讓她的思緒無法集中。病房門被推開，
她下意識抬頭，期待又害怕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嵐嵐！"蘇夢風風火火地沖進來，
手里拎著一個鼓鼓的背包，"我剛開完庭就趕過來了，怎么樣？
"林嵐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懈下來，眼淚奪眶而出："夢夢...好痛...""我知道，
我知道。"蘇夢緊緊握住她的手，轉頭問護士，"有什么辦法能減輕疼痛嗎？
""可以打無痛，但要家屬簽字。""我來簽，我是她妹妹。"蘇夢毫不猶豫地說，
朝林嵐眨眨眼，"反正我們長得像。"無痛分娩針起效后，林嵐終于能稍微放松。
蘇夢幫她擦汗，喂水，像照顧親姐姐一樣無微不至。"聯系張承宇了嗎？"蘇夢壓低聲音問。
林嵐搖搖頭："他應該和李媛在一起。""那個混蛋！"蘇夢咬牙切齒，"等孩子生下來，
看我不——"一陣更劇烈的宮縮打斷了蘇夢的話。監測儀上的數字突然飆升，
護士匆忙檢查后臉色一變："宮口全開了，準備生產！
"接下來的兩小時是林嵐生命中最漫長又最模糊的記憶。在醫生的指令下用力，
幾乎虛脫時聽到鼓勵聲，最后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和嬰兒嘹亮的啼哭。"恭喜，
是個健康的女孩！"護士把包裹好的嬰兒放在林嵐胸前。小小的，紅撲撲的臉蛋，
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頭皮上，眼睛還睜不開，但小手緊緊攥著林嵐的手指。
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情感涌上心頭，林嵐淚如雨下。"她好漂亮..."蘇夢也紅了眼眶，
輕輕撫摸嬰兒的臉頰，"像你。"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張承宇匆匆走進來，
身上還穿著瑜伽館的工作服。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嬰兒身上，表情復雜，
然后才看向虛弱的林嵐。"你來了。"林嵐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館里有課，剛結束。
"張承宇站在床邊，沒有擁抱，沒有親吻，甚至沒有一句"辛苦了"，只是公事公辦地問，
"孩子一切都好吧？"林嵐的心沉到谷底。她收緊手臂，把女兒抱得更牢一些："很好，
六斤四兩。"張承宇點點頭，拿出手機對著嬰兒拍了幾張照片："我爸媽問情況，
我發給他們看看。"他的手機屏幕亮起，林嵐瞥見通知欄上一連串來自"媛媛"的消息。
"你要抱抱她嗎？"林嵐強忍著心痛問。張承宇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嬰兒，
動作生疏得像是捧著一個易碎品。嬰兒突然哭起來，他立刻如釋重負地把她還給了林嵐。
"我晚上還有事，明天再來看你們。"他后退一步，看了看手表，"有事打電話。
"蘇夢攔在他面前："你就這么走了？你老婆剛生完孩子！
""夢夢..."林嵐虛弱地搖頭，"讓他走吧。"張承宇離開后，
蘇夢氣得直跺腳："這算什么男人！嵐嵐，你必須跟他離婚，這種人不配做父親！
"林嵐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兒。嬰兒已經安靜下來，小臉貼著她的胸口，
呼吸均勻。她輕輕撫摸女兒柔軟的頭發，在心里發誓：媽媽不會讓你在沒有愛的環境里長大。
住院的三天里，張承宇每天露臉不超過十分鐘，每次都匆匆忙忙，心不在焉。出院那天，
他干脆沒出現，是蘇夢開車來接的林嵐母女。"取名了嗎？"回家的路上，蘇夢問道。
"小雨。"林嵐看著懷中熟睡的嬰兒，"希望她的人生像小雨一樣溫柔，不要經歷狂風暴雨。
"家里冷冷清清，顯然張承宇這幾天都沒回來過。林嵐強撐著疲憊的身體，
在蘇夢的幫助下安頓好嬰兒床、尿布和奶粉。蘇夢本想留下來陪她，
但林嵐堅持自己可以應付。"有事立刻打電話，任何時候！"蘇夢臨走前再三叮囑。
夜深人靜，小雨哭鬧了幾次，林嵐拖著剖腹產后的虛弱身體，一次次起床喂奶、換尿布。
凌晨三點，當她第三次被哭聲驚醒時，發現手機有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她點開圖片，
瞬間如墜冰窟——張承宇和李媛在一家餐廳親密依偎，李媛正親吻他的臉頰。
照片的拍攝時間顯示，正是她生產那天的晚上。林嵐的手劇烈顫抖，
手機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小雨被聲音驚醒，又開始啼哭。林嵐機械地抱起女兒，
淚水滴在嬰兒嬌嫩的臉上。產后荷爾蒙的變化、身體的疼痛、精神的打擊同時襲來，
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媽媽在這里...媽媽在這里..."她喃喃自語，
不知道是在安慰孩子還是自己。接下來的月子期是林嵐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張承宇偶爾回家拿換洗衣物，對林嵐和小雨視若無睹。產后抑郁像一只無形的手，
扼住林嵐的咽喉。她整夜失眠，白天卻昏昏沉沉，常常忘記吃飯，
只有小雨的哭聲能把她拉回現實。蘇夢每天下班都來看她，帶來食物和母嬰用品，
幫她照顧孩子，但再多的關心也無法填補那個被背叛撕裂的空洞。"你得振作起來，
"蘇夢一邊給小雨喂奶一邊說，"為了小雨，你也必須堅強。
"林嵐看著蘇夢懷中安靜吮吸的小雨，突然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如果她倒下了，
小雨就會被那個冷酷的父親和惡毒的李媛控制。這個念頭像一劑強心針，給了她一絲力量。
滿月那天，林嵐強打精神給小雨拍了一組照片。當她整理照片時，發現張承宇的車停在樓下。
幾分鐘后，鑰匙轉動的聲音傳來。張承宇進門時，林嵐正抱著小雨在沙發上喂奶。
他看了一眼母女倆，徑直走向臥室，開始翻找東西。"你在找什么？"林嵐問道，
聲音比想象中平靜。"護照和健身資格證。"張承宇頭也不回，"下周要去廣州參加培訓。
""培訓？和李媛一起？"張承宇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翻找："這不關你的事。
"林嵐深吸一口氣："張承宇，我們談談。""沒什么好談的。"他終于找到了護照，
塞進背包，"我們已經走到頭了。""什么意思？""離婚吧。"張承宇站在客廳中央，
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感情早已破裂，勉強在一起對誰都沒好處。"林嵐抱緊小雨，
生怕自己的顫抖嚇到孩子："在我懷孕期間出軌，現在孩子剛滿月就提離婚？張承宇，
你還是人嗎？""別說得那么難聽。"張承宇皺眉，"我和你早就沒有感情了，
只是湊合著過。遇到媛媛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情。""真正的愛情？
"林嵐幾乎要笑出聲，"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嗎？""比你強多了。"張承宇冷笑，
"至少她不會疑神疑鬼，整天哭哭啼啼。"林嵐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從心底升起。
她輕輕把睡著的小雨放進嬰兒床，轉身面對張承宇時，眼神已經變了。"好，離婚。
但小雨的撫養權你想都別想。"張承宇聳聳肩："隨你便。媛媛說帶孩子太麻煩，
我們本來也沒打算要。"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林嵐的怒火。
她抓起茶幾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墻壁，碎片四濺："滾！立刻給我滾出去！
"張承宇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匆忙向門口退去："你瘋了！""沒錯，我瘋了。
"林嵐的聲音低沉而危險，"被你逼瘋的。張承宇，你會為今天的話后悔的。
"門砰地關上后，林嵐跪坐在地，撿起一塊玻璃碎片，在指尖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疼痛讓她清醒，鮮血的紅色像是某種覺醒的象征。她輕輕走到嬰兒床邊，看著熟睡的小雨，
輕聲說："媽媽會讓他付出代價，媽媽保證。"第二天一早，
林嵐撥通了蘇夢介紹的離婚律師電話，
記錄、李媛社交媒體上的照片、張承宇的信用卡賬單...每一條證據都被她仔細分類存檔。
當她翻看手機相冊尋找更多證據時，無意中看到一張孕期拍的婚紗照。照片里的她笑容燦爛，
依偎在張承宇懷中，而他的手臂環著她的腰，眼神溫柔。僅僅一年前，
他們還像所有幸福的新婚夫婦一樣，期待著孩子的到來。林嵐刪除了那張照片，
同時刪掉了心里最后一絲幻想。那個天真、軟弱的林嵐已經和照片一起被刪除了。現在的她，
是一個要為女兒而戰的母親。第五章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臥室，林嵐睜開眼，
身旁的小雨還在熟睡，小臉粉撲撲的，呼吸均勻。這是張承宇提出離婚后的第三天，
林嵐的睡眠依然支離破碎，但每次醒來看到女兒的臉，她就感到一股新的力量涌入身體。
輕手輕腳地起床，林嵐給父母發了條消息，詢問他們能否幫忙照顧小雨幾天。
母親很快回復說隨時可以，還關切地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林嵐沒有詳細解釋，
只是說自己有些重要事情需要處理。給小雨喂完晨奶，換好尿布，林嵐開始收拾嬰兒用品。
她的動作輕柔而堅決，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當她把最后一包尿布裝進媽媽包時，
手機震動起來，是張承宇發來的短信：「明天去律師樓簽離婚協議，地址發你。」
林嵐盯著屏幕，手指微微發抖。不是請求，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式的通知。她深吸一口氣，
回復道：「我需要時間考慮撫養權和財產分配問題。」張承宇幾乎秒回：「撫養權給你，
財產按法律程序走。別拖。」林嵐冷笑一聲，關掉了對話窗口。
她知道張承宇為什么這么著急——李媛在催他。從李媛最近曬出的社交媒體動態看，
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瑜伽館的新女主人，甚至開始對課程安排指手畫腳。門鈴響起，
林嵐的父母到了。母親一進門就驚呼："嵐嵐，你怎么瘦成這樣了？""沒事，媽，
就是照顧小雨有點累。"林嵐勉強笑了笑，把熟睡的嬰兒交給母親，"這幾天就麻煩你們了。
"父親皺眉打量著她："你要去哪？""處理一些重要事情。"林嵐親了親小雨的額頭，
"為了小雨的未來。"送走父母后，林嵐回到空蕩蕩的公寓，站在客廳中央環顧四周。
這個曾經充滿愛的小窩，如今每個角落都彌漫著背叛的痕跡。她走向書房，打開筆記本電腦，
新建了一個名為"項目X"的文件夾。第一步，整理已有證據。
她把行車記錄儀的錄音、李媛的社交媒體截圖、張承宇的信用卡賬單一一歸檔。
錄音中張承宇與李媛的調情、密謀，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重新割開她的心，
但她強迫自己聽完，甚至做了文字轉錄。第二步，尋找更多證據。
林嵐登錄了張承宇的云盤賬號——密碼還是他們戀愛時設的"love嵐嵐1314"，
他顯然沒想過要改。在"工作資料"文件夾深處，她發現了一個加密的子文件夾，
嘗試了幾個密碼都不對。正當她準備放棄時，突然想起李媛的生日。
輸入"LYuan0923"，文件夾應聲而開。里面是一系列酒店預訂確認函和餐廳收據，
時間跨度從她懷孕四個月到現在，頻率越來越高。最近的一次是三天前，
就在張承宇提出離婚的當晚，他們在市中心最貴的情侶酒店開了房。林嵐的胃部一陣絞痛，
但這次她沒有哭。她冷靜地截圖保存，甚至標注了時間線和金額。接著，
她發現了一個被刪除但尚未清空的聊天記錄備份，
張承宇和李媛的對話赤裸裸地展示著他們的背叛：「她終于同意離婚了，寶貝。」 「真的？
你不會心軟吧？」 「怎么可能，我對她早沒感情了。就是孩子有點麻煩。」
「你說過不要孩子的，讓她帶走唄。我們以后生自己的。」林嵐合上電腦，
走到陽臺上深呼吸。五月的風帶著花香，卻吹不散她心頭的寒意。
她想起蘇夢說過的話：收集證據，然后狠狠反擊。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是蘇夢。
"嵐嵐，你還好嗎？我聽說張承宇要離婚了？""嗯，明天去簽協議。
"林嵐的聲音異常平靜，"夢夢，你那個律師朋友，今天能見我嗎？"兩小時后，
林嵐坐在了陳律師的辦公室里。陳律師是蘇夢的大學同學，專打離婚官司，
三十出頭就已經在業界小有名氣。"情況我大致了解了。"陳律師推了推眼鏡，
翻看著林嵐帶來的證據，"這些材料很有用，但還不足以在財產分割上爭取最大利益。
我們需要更多實質性證據證明他是過錯方。""比如？""比如親密照片、視頻，
或者他承認出軌的錄音。"陳律師直視林嵐，"我知道這很難，但離婚官司就是一場戰爭，
證據就是彈藥。"林嵐點點頭："我會想辦法。""另外，關于撫養權，"陳律師繼續道，
"雖然張承宇表示放棄，但一旦涉及撫養費問題，他可能會反悔。
我們需要證明他有不利于孩子成長的行為。"離開律師事務所，林嵐直接打車去了瑜伽館。
現在是下午三點，通常這個時間張承宇會在給私教學員上課。她沒有進去，
而是在對面的咖啡店坐下，點了一杯熱茶。透過玻璃窗，她能看到瑜伽館的前臺和部分教室。
小張正在前臺整理資料，幾個學員在休息區聊天。不一會兒，
張承宇和李媛從高級私教室走出來，兩人有說有笑，李媛甚至自然地拍了拍張承宇的屁股，
而他沒有絲毫抗拒。林嵐舉起手機，連續拍了幾張照片。就在這時，李媛似乎感應到什么，
轉頭看向窗外。林嵐迅速低頭，但不確定是否被發現了。等她再次抬頭時，
李媛正貼在張承宇耳邊說著什么，張承宇的臉色變得凝重。林嵐決定不再隱藏。
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徑直走向瑜伽館。推門進去時，小張驚訝地瞪大眼睛："林老師？
您怎么...""我來拿點東西。"林嵐微笑著說，目光卻鎖定在張承宇和李媛身上。
張承宇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你來干什么？""拿我的私人物品。
"林嵐走向以前共用的辦公室，"難道離婚了連我的東西也要扣下？
"李媛挽住張承宇的手臂，紅唇微揚："林姐，好久不見啊，恢復得不錯嘛。
"林嵐掃了一眼李媛刻意挺起的胸部和她緊貼張承宇的姿態，突然笑了："是啊，
生孩子確實辛苦，不過看到小雨這么可愛，一切都值得。對了，你們什么時候要孩子？
"李媛的笑容僵住了，張承宇則皺起眉頭："嵐嵐，別這樣。""別哪樣？
"林嵐依然保持著微笑，"我只是關心一下你們的未來規劃。畢竟，你們為此付出了這么多，
不是嗎？"她不再理會兩人難看的臉色，走進辦公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大部分物品已經被張承宇打包好放在角落，像是迫不及待要抹去她存在的痕跡。翻檢過程中，
她注意到抽屜里有一個陌生的首飾盒，打開一看，是一條精致的鉆石手鏈，
發票顯示購買于兩周前，價格不菲。林嵐拍下發票照片，把手鏈放回原處。走出辦公室時，
張承宇和李媛還站在原地，周圍幾個學員好奇地打量著這詭異的氣氛。"拿完了？
"張承宇生硬地問。"拿完了。"林嵐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對了，抽屜里的手鏈很漂亮，
李媛眼光不錯。"李媛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林嵐會看到手鏈。
張承宇則緊張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學員，壓低聲音："別在這里鬧。""鬧？"林嵐提高音量，
確保周圍的人都能聽到，"我只是夸贊一下你送給我孕期替代品的禮物而已，這也算鬧？
"幾個學員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張承宇的臉漲得通紅，
李媛則拽著他的手臂想把他拉走。林嵐見好就收，走向門口，
臨出門前回頭說："明天律師樓見，別忘了帶上你的良心——如果還有的話。"走出瑜伽館，
林嵐的手還在發抖，但心里涌起一股奇特的快感。這是她第一次公開反擊，
而效果比想象中好。至少現在，瑜伽館的學員們都會知道真相了。回到家，
林嵐繼續她的"偵探工作"。她搜索了李媛的名字，很快找到了她的微博和小紅書賬號。
在這些平臺上，李媛的形象與朋友圈截然不同——更加張揚、奢侈，也更多暴露。
在一個被隱藏的相冊里，林嵐發現了更多她與張承宇的親密照，
有些甚至拍攝于林嵐懷孕住院期間。最令人震驚的是，李媛在前一段婚姻中也曾是第三者。
通過微博關鍵詞搜索，林嵐找到了李媛前夫的賬號。在一篇兩年前的博文中，
他詳細描述了李媛如何在他出差時勾引他的上司，導致他失去工作和婚姻。林嵐猶豫再三，
最終給那個叫周明的男人發了私信：「您好，冒昧打擾。
我最近發現我丈夫與李媛有不當關系，看到您過去的博文，想請教一些關于她的信息。」
令她意外的是，周明很快回復：「電話聊吧，這個女人的故事值得一段長談。」
通話持續了近兩小時。周明告訴林嵐，李媛有某種"掠奪欲"，專門喜歡搶別人的伴侶，
尤其是懷孕或剛生育的女性。"她享受那種戰勝同性的快感，"周明說，
"我上司的妻子當時剛生完孩子，她就趁虛而入。"掛斷電話前，
周明發來一段錄音文件："這是她親口承認的，也許對你有用。"林嵐點開錄音，
李媛的聲音清晰傳來："...我就是喜歡看她們崩潰的樣子，
特別是那些自以為婚姻幸福的女人。張承宇的老婆現在大著肚子，等她知道真相時，
那表情一定很精彩..."林嵐關掉錄音，感到一陣惡心。這不是簡單的婚外情，
而是一場針對她的惡意狩獵。但奇怪的是，這個認知反而讓她更加冷靜。面對純粹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