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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24 08:58:19

    第一章蕭寰宇感覺四肢百骸如同灌了鉛,沉重得抬不起分毫。他勉強睜開眼,

    視線模糊中看到案前搖曳的燭火,將熄未熄。"王爺,您醒了?"貼身侍衛方濟的聲音傳來,

    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慌。他想開口,喉嚨卻像被烈火灼燒過,發不出聲音。

    四肢的麻木感沿著經脈蔓延,直抵心臟。毒,而且是精心配制的慢毒,

    至少在他體內潛伏了半年之久。真是諷刺。大周攝政王,令北疆蠻族聞風喪膽的戰神,

    沒有死在沙場上,卻要倒在這陰詭的毒計之下。

    "北伐...軍報..."蕭寰宇用盡全身力氣,擠出幾個字。

    方濟連忙遞上軍報:"王爺放心,趙將軍已按計劃拿下北疆三城,敵軍主力退守陰山以北。

    "蕭寰宇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趙元勛...北伐副帥...是了,除了他,

    誰能如此不著痕跡地下毒?"畫...像..."他突然想起什么,掙扎著指向書案。

    方濟會意,取來北疆使者送來的和親公主畫像展開。燭光下,畫中女子眉目如畫,

    溫婉中透著堅毅,唇邊一顆小小的朱砂痣格外醒目。蕭寰宇瞳孔猛然收縮,胸口如遭重擊。

    是她!五年前那個雨夜,他在京郊遇伏重傷,是一名戴面紗的醫女救了他。雖只有一面之緣,

    但那雙眼,那顆朱砂痣,還有她指尖的溫度,都深深刻在他記憶里。后來他多方尋找,

    卻再無線索。原來她是北疆公主?不,不對...蕭寰宇突然想起醫女為他包扎時,

    袖口露出的手鐲——那是大周太醫院特有的紋飾!意識開始模糊,

    他拼盡最后一絲清明:"查...太醫院...蘇..."黑暗如潮水般涌來,一代梟雄,

    就此隕落。......"王爺?王爺!"蕭寰宇猛地睜開眼,

    刺目的陽光讓他下意識抬手遮擋。耳邊是熟悉的鷹唳聲,身下馬鞍的觸感真實得不可思議。

    "王爺,您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方濟年輕許多的臉出現在眼前,滿是關切。

    蕭寰宇怔住了。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沒有常年握劍的老繭,皮膚緊致,

    這是...五年前的秋獵大典!他重生了?"本王沒事。"蕭寰宇強壓下心中驚濤,

    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如果記憶沒錯,再過一刻鐘,密林深處會傳來女子的驚呼聲,

    然后是..."吼——"一聲虎嘯震徹山林,遠處果然傳來女子驚慌的喊叫。"保護王爺!

    "侍衛們立刻拔劍圍攏。"散開!"蕭寰宇厲喝一聲,策馬朝聲源處疾馳而去。

    前世他遲疑了片刻,趕到時只看到被猛虎撕碎的馬車和幾具尸體,

    以及地上一個染血的太醫院令牌。這一次,他絕不會再錯過!密林深處,一輛馬車側翻在地,

    拉車的馬已經倒在血泊中。一只吊睛白額猛虎正撲向馬車旁跌坐的素衣女子。

    "嗖——"破空聲響起,一支羽箭精準地貫穿猛虎左眼。猛虎吃痛怒吼,

    轉身朝箭矢來處撲去。蕭寰宇從容不迫地連發三箭,箭箭命中要害,最后縱身下馬,

    長劍出鞘,寒光閃過,猛虎轟然倒地。"姑娘無恙?"他轉身,聲音卻戛然而止。

    素衣女子驚魂未定地抬頭,露出一張清麗絕倫的臉龐。她約莫十七八歲年紀,眉如遠山,

    眸若秋水,唇邊一顆小小的朱砂痣,與畫像上的北疆公主一模一樣!是她!

    那個救過他的醫女!蘇婉柔強自鎮定地站起身,行了一禮:"多謝大人相救,

    小女子..."她的話突然停住了,目光落在蕭寰宇腰間玉佩上,

    臉色微變:"您...您是攝政王殿下?"蕭寰宇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前世她救他時戴著面紗,而自己直到死前才看到畫像,竟錯過了這么多年。"正是本王。

    姑娘是...""民女蘇婉柔,家父乃太醫院院使蘇遠山。"她低頭答道,

    聲音輕柔卻不見卑微,"今日隨父親來獵場為太后請平安脈,不慎走散遇險,幸得王爺相救。

    "蘇婉柔...太醫院蘇遠山之女...蕭寰宇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

    前世他竟不知蘇遠山有這樣一個女兒。"蘇姑娘可有受傷?"他上前一步,

    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蘇婉柔搖頭,卻在抬眸的瞬間怔住了。這位傳聞中冷酷無情的攝政王,

    看她的眼神為何如此...復雜?仿佛久別重逢,又似失而復得。更奇怪的是,

    她竟覺得這眼神莫名熟悉。"王爺..."她遲疑道,"我們...可曾見過?

    "蕭寰宇心頭一震,面上卻不顯:"蘇姑娘何出此言?"蘇婉柔輕輕搖頭:"許是民女錯覺。

    只是王爺的眼神...似曾相識。"蕭寰宇凝視著她,

    忽然伸手取下腰間玉佩遞過去:"秋獵場野獸出沒,蘇姑娘持此物可保平安。

    稍后本王會派人護送姑娘回營。"蘇婉柔驚訝地看著那枚雕龍玉佩——這可是親王信物!

    "這...太貴重了,民女不敢...""收下。"蕭寰宇不由分說將玉佩塞入她手中,

    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都是一怔。那種熟悉感更強烈了。蕭寰宇收回手,

    轉身吩咐趕來的侍衛:"備馬車,送蘇小姐回太醫院營帳。"目送蘇婉柔遠去,

    蕭寰宇眸色漸深。前世謎團漸漸清晰——蘇婉柔絕非北疆公主,那畫像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為的就是在他臨死前擾亂心神。而這一世,他絕不會讓悲劇重演。"方濟,"他沉聲下令,

    "查清蘇遠山家的一切,特別是他這位女兒。""王爺對蘇小姐...?"方濟難掩驚訝。

    蕭寰宇望向蘇婉柔消失的方向,唇角微揚:"本王要她。"第2章蕭寰宇站在書房窗前,

    指節輕輕叩擊窗欞。秋獵大典已過去三日,方濟終于帶回了關于蘇婉柔的調查結果。"王爺,

    查清楚了。"方濟雙手呈上一份密報,"蘇小姐確實是蘇遠山的嫡長女,

    生母柳氏在她十歲那年病逝。蘇遠山續弦劉氏后,蘇小姐在府中處境...頗為艱難。

    "蕭寰宇接過密報,目光掃過那些字句時,眉頭漸漸擰緊。蘇婉柔雖為嫡長女,

    卻在繼母手下過著近乎被軟禁的生活。太醫院院使府上的大小姐,竟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還有一事,"方濟壓低聲音,"蘇小姐每月初五、十五都會偷偷出府,

    去城南貧民區為百姓看病。"蕭寰宇指尖一頓。城南貧民區,

    那是連太醫院的普通醫官都不愿踏足的地方。"可查實了?""屬下親眼所見。

    "方濟臉上露出幾分欽佩,"蘇小姐扮作普通醫女,從午后一直忙到深夜,分文不取。

    "蕭寰宇眸色微動。他展開密報最后一頁,上面詳細記錄了蘇婉柔近兩年的行蹤。

    其中一個日期引起了他的注意——正是前世那個雨夜,他在京郊遇伏的日子。

    "她可曾去過城西楓林?"蕭寰宇突然問道。方濟一愣,

    隨即翻閱手中冊子:"去年重陽前后,蘇小姐確實去過城西,據說是采藥。

    "蕭寰宇心臟猛地一跳。時間、地點全都對上了。那夜救他的蒙面醫女,必是蘇婉柔無疑!

    "備馬。"他驀地轉身,"去城南。"方濟瞪大眼睛:"王爺要親自去?

    那里魚龍混雜——""換常服。"蕭寰宇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容置疑,

    "本王要親眼看看。"城南舊巷,低矮的茅草房擠擠挨挨,

    空氣中彌漫著草藥與腐朽混雜的氣味。蘇婉柔將一縷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

    繼續為面前的老婦人診脈。她今日穿了一身粗布衣裳,發間只簪一支木釵,

    卻掩不住那股與生俱來的清雅氣質。"婆婆,您這是積勞成疾,需好好調養。"她輕聲細語,

    從藥箱取出幾包配好的藥材,"這藥每日一劑,三碗水煎成一碗,飯后服用。

    "老婦人顫抖著手接過藥包:"姑娘菩薩心腸,老身...老身實在無錢...""不妨事。

    "蘇婉柔拍拍老人的手,又從袖中取出幾個銅錢,"這些您拿著,買些米糧。

    "一旁的青柳忍不住皺眉:"小姐,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五份了,咱們帶的錢...""無妨。

    "蘇婉柔搖搖頭,示意下一位病人上前。巷子口,蕭寰宇靜靜立于陰影處,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蘇婉柔的一舉一動,眉目間的溫柔與堅毅,

    都與前世那個雨夜中的身影重疊在一起。"王爺,要過去嗎?"方濟低聲問。蕭寰宇搖頭。

    他注意到蘇婉柔的藥箱已經快空了,而她面前還有十來個等待看診的百姓。"去找些人來。

    "他沉吟片刻,"扮作普通百姓,去她那里看病。每人帶些銀錢,就說是診金。

    "方濟領命而去。蕭寰宇則繞到巷子另一端,

    站在一個不會被發現卻能清楚看到蘇婉柔的位置。夕陽西下,蘇婉柔終于看完最后一個病人。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抬頭時忽然察覺到一道視線。轉頭望去,巷子盡頭空無一人,

    只有一片枯葉打著旋兒落下。"小姐,怎么了?"青柳收拾著藥箱問道。

    蘇婉柔搖搖頭:"沒什么。"可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卻揮之不去,而且莫名熟悉。回府路上,

    蘇婉柔總覺得有人跟著她們。幾次回頭,卻只看到街上尋常的行人。"青柳,

    "她突然停下腳步,"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青柳急了:"小姐又要獨自去采藥?

    上次您晚歸,夫人差點——""就說我在藥鋪耽擱了。"蘇婉柔塞給她一塊碎銀,

    "去買些蜜餞,回去分給院里的小丫頭們。"支開青柳后,蘇婉柔拐進一家不起眼的藥鋪。

    掌柜見她來了,熟稔地點點頭:"蘇姑娘,您要的藥材都備好了。""多謝張叔。

    "蘇婉柔接過包裹,仔細檢查里面的藥材——百年靈芝、雪山參,都是稀罕物。

    "姑娘這次配的藥方可不一般啊。"張掌柜壓低聲音,"這些藥材合在一起,

    像是解某種奇毒的。"蘇婉柔手指一緊:"家父近來研究解毒之法,托我幫忙收集藥材。

    "走出藥鋪,天色已暗。蘇婉柔快步穿行在巷弄間,心跳如鼓。她沒告訴任何人,

    那日在秋獵場與攝政王短暫接觸,就察覺到他體內有毒素沉積的跡象。那種毒極其隱蔽,

    若非她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記載,根本診斷不出。拐過一條暗巷,

    蘇婉柔猛地被人拽入陰影處。她剛要呼救,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別出聲。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是本王。"蕭寰宇!蘇婉柔瞪大眼睛,

    借著月光看清了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他今日未著華服,一襲玄色勁裝,更顯得輪廓分明,

    眉目如刀。"王爺為何——""有人跟蹤你。"蕭寰宇松開手,

    卻仍將她護在墻與自己胸膛之間,"從藥鋪出來就一直跟著。"蘇婉柔心頭一顫。

    她確實感覺到有人尾隨,卻沒想到蕭寰宇會突然出現。"是...沖著這些藥材來的?

    "她抱緊懷中的藥包。蕭寰宇眸光一沉:"你知道這些藥材能解什么毒?"蘇婉柔咬住下唇。

    她不能說自己看出了攝政王身中奇毒,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民女...只是按古籍所載收集..."蕭寰宇深深看她一眼,突然攬住她的腰縱身一躍,

    輕巧地翻上屋頂。蘇婉柔差點驚叫出聲,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臂膀。"看。

    "蕭寰宇指向巷子盡頭。月光下,兩個黑衣人正在四處搜尋,腰間佩刀閃著寒光。

    "他們是誰?"蘇婉柔聲音發顫。"不知道。"蕭寰宇語氣冷峻,"但從此以后,

    你出門必須帶護衛。"蘇婉柔怔住了:"王爺為何...關心民女的安危?

    "蕭寰宇沒有立即回答。夜風吹拂,他的氣息近在咫尺,

    帶著淡淡的龍涎香和一絲藥香——那是常年服藥的人才會有的氣味。

    "因為..."他低頭看她,眸中情緒復雜,"你很重要。"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投入湖心,

    在蘇婉柔心中激起層層漣漪。她不明白攝政王為何對她另眼相待,但此刻被他護在懷中,

    竟有種說不出的安心。"王爺,那些人走了。"方濟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蕭寰宇點點頭,

    帶著蘇婉柔輕盈落地:"方濟會送你回府。""那王爺您...""本王自有安排。

    "蕭寰宇看向她懷中的藥包,"這些藥材...你且留著。

    改日本王會派人來取...另一味藥引。"蘇婉柔心頭一跳。他果然知道自己看出了他的毒!

    可他是何時發現的?沒等她再問,蕭寰宇已轉身離去,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方濟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小姐,請隨我來。"回府路上,蘇婉柔思緒萬千。

    攝政王身上有太多謎團,而他對自己的態度更是匪夷所思。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體內的毒,若不及時解掉,恐有性命之憂。翌日朝堂上,

    蕭寰宇冷眼看著丞相林鴻漸出列上奏。"陛下,北疆使團不日將抵京,

    帶來他們可汗的聯姻請求。"林鴻漸聲音洪亮,"老臣以為,與北疆聯姻可保邊境十年太平。

    "蕭寰宇眼中寒光一閃。前世就是這個提議,埋下了他日后被毒殺的禍根。北疆表面求和,

    實則包藏禍心。"攝政王以為如何?"小皇帝看向蕭寰宇。蕭寰宇出列,

    聲音不疾不徐:"臣以為,北伐在即,此時談聯姻為時尚早。不如等我軍拿下陰山要塞,

    再議不遲。"林鴻漸臉色微變:"王爺,聯姻可免生靈涂炭——""丞相此言差矣。

    "蕭寰宇冷笑,"北疆狼子野心,豈是一樁婚事能約束的?"朝堂上一片寂靜。誰都知道,

    攝政王與丞相在戰和問題上向來針鋒相對。退朝后,蕭寰宇剛走出大殿,

    就被太醫院院使蘇遠山攔住了去路。"王爺。"蘇遠山恭敬行禮,"下官斗膽,

    想請王爺準許小女入府為王爺請平安脈。"蕭寰宇眉梢微挑:"哦?

    "蘇遠山額上滲出細汗:"昨日小女回府后,

    說察覺王爺氣色有異...下官擔心..."原來如此。蕭寰宇心中了然。

    蘇婉柔定是回去告訴了父親,而蘇遠山身為太醫院院使,自然不敢怠慢攝政王的健康。

    "準了。"蕭寰宇淡淡道,"明日午時,令愛過府一敘。"回府路上,

    方濟忍不住問道:"王爺真要蘇小姐來診脈?若她發現...""她早已發現了。

    "蕭寰宇唇角微揚,"那丫頭醫術不凡。

    "方濟欲言又止:"王爺似乎...對蘇小姐格外不同。"蕭寰宇沒有回答。

    馬車經過城南時,他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那片破敗的巷子。

    昨日蘇婉柔坐在那里為百姓看診的身影又浮現在眼前。那樣善良堅毅的女子,

    前世卻落得遠嫁異邦的下場。這一世,他絕不會讓悲劇重演。蘇府后院,

    蘇婉柔正在藥房整理藥材,青柳匆匆跑來。"小姐!老爺讓您明日去攝政王府請脈!

    "青柳急得直跺腳,"這可如何是好?若王爺知道您看出了他的...""噓。

    "蘇婉柔示意她小聲,"父親既已開口,推脫不得。"她取出一本古籍,

    翻到做了標記的那頁。上面記載的"七絕散"之毒,癥狀與她在蕭寰宇身上察覺的一模一樣。

    此毒潛伏期長,初期幾乎無癥狀,但一旦發作,無藥可解。"小姐真要給王爺診治?

    "青柳憂心忡忡,"那些權貴最忌諱別人知道他們的隱疾..."蘇婉柔輕撫書頁,

    眼前浮現蕭寰宇護著她避開追兵的情景。他明知她看出了他的毒,

    卻還冒險相救..."醫者仁心。"她輕聲道,"無論他是誰,既知他身中奇毒,

    我便不能坐視不理。"窗外,一個身影悄悄離去,直奔繼母劉氏的院子。

    第3章蘇婉柔站在攝政王府門前,指尖不自覺地絞緊了藥箱帶子。府門兩側的侍衛目光如炬,

    腰間佩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光。"蘇小姐,王爺已等候多時。"方濟從府內走出,

    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婉柔深吸一口氣,跟著方濟穿過重重庭院。

    攝政王府比她想象的還要宏偉,亭臺樓閣錯落有致,處處透著威嚴。

    路上遇到的仆從皆低眉順眼,行走無聲,整個府邸安靜得能聽見她自己的心跳聲。

    "王爺在內室。"方濟停在一扇雕花木門前,"蘇小姐請。"蘇婉柔推門而入,

    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內室光線昏暗,蕭寰宇半倚在床榻上,只著白色中衣,墨發披散,

    看起來確實像個體弱多病的患者。"民女參見王爺。"蘇婉柔福身行禮。"免禮。

    "蕭寰宇聲音虛弱,"聽聞蘇小姐醫術精湛,本王近日總覺得胸悶氣短,勞煩看看。

    "蘇婉柔放下藥箱,走到床前。她取出絲帕覆在蕭寰宇腕上,三指輕搭脈搏。剛一接觸,

    她眉頭就皺了起來。這脈象平穩有力,哪有什么病態?她抬眸看向蕭寰宇,對方正閉目養神,

    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赡俏⑽⑸蠐P的嘴角卻泄露了一絲玩味。蘇婉柔收回手,

    直截了當道:"王爺身體康健,并無不適。"蕭寰宇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哦?

    可本王確實覺得——""王爺脈象平穩如常,面色紅潤,呼吸均勻。"蘇婉柔打斷他,

    聲音不卑不亢,"若真要說有什么問題,那就是王爺體內有毒素沉積,但這是陳年舊疾,

    不會導致王爺近日突然'胸悶氣短'。"室內一片寂靜。蕭寰宇定定地看著她,

    眼中的虛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銳利如鷹的目光。半晌,他突然笑了:"好一個蘇婉柔,

    果然瞞不過你。"他掀被下床,隨手將散落的頭發挽起,整個人瞬間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隨本王來。"蘇婉柔跟著蕭寰宇穿過回廊,來到一間寬敞的書房。四壁書架直抵屋頂,

    擺滿了各類典籍。中央一張紫檀木案幾上,攤開著幾本醫書和一張未完成的藥方。"坐。

    "蕭寰宇指了指案幾對面的椅子。蘇婉柔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張藥方吸引。

    那上面寫的幾味藥材,正是她前日在藥鋪購買的。"蘇小姐既然看出了本王體內的毒,

    "蕭寰宇直視她的眼睛,"可知道是何毒?如何解?"蘇婉柔心跳加速。這是試探,

    還是真心求教?"民女不敢妄言。"她謹慎回答。"但說無妨。"蕭寰宇推過一杯茶,

    "本王恕你無罪。"茶香裊裊,蘇婉柔斟酌片刻,決定實話實說:"王爺所中之毒,

    應是'七絕散'。此毒無色無味,入體后潛伏經脈,初期毫無癥狀,

    但積累到一定程度便會發作,令人四肢麻痹,五臟衰竭而亡。

    "蕭寰宇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你如何知曉?""民女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記載。

    "蘇婉柔從藥箱取出一本手抄冊子,"這是家父早年從宮中帶出的醫案抄本,

    記載了先帝時期一位將軍中此毒的案例。"蕭寰宇接過冊子,快速瀏覽。

    那上面記載的癥狀與他前世毒發時一模一樣!"可有解法?"他聲音微緊。

    蘇婉柔猶豫了一下:"古籍記載不全,民女只能推測。根據毒性,需以百年靈芝為君藥,

    輔以雪山參、龍眼肉..."她指著案幾上的藥方,"王爺所列的這幾味是對的,

    但還缺一味藥引。""何物?""九葉重樓。"蘇婉柔輕聲道,"此花七年一開,極難尋覓。

    "蕭寰宇眸光一閃:"巧了,本王藥圃中恰好有一株。"蘇婉柔驚訝地抬頭,

    正對上蕭寰宇含笑的眼眸。那雙眼深邃如潭,此刻卻泛著罕見的溫和光芒。

    "王爺早就知道解毒之法?"她突然意識到什么,

    "那今日喚民女前來...""一是想確認你的醫術,"蕭寰宇坦然道,

    "二是..."他話未說完,突然神色一變,猛地撲向蘇婉柔,"小心!""嗖"的一聲,

    一支弩箭破窗而入,擦過蕭寰宇的肩膀,深深釘入書架。"有刺客!"蕭寰宇厲喝一聲,

    同時將蘇婉柔護在身后。門外傳來打斗聲,方濟的呼喊夾雜在兵刃相接的聲響中。

    又是幾支弩箭射入,蕭寰宇攬著蘇婉柔迅速躲到書案下方。狹窄的空間里,

    蘇婉柔能清晰地感受到蕭寰宇胸膛的溫度和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他的手臂緊緊環著她,

    肌肉緊繃如鐵。"別怕。"他在她耳邊低語,呼吸拂過她的耳廓,"有本王在。

    "蘇婉柔從未與男子如此貼近,臉頰不由發燙。

    但更讓她心驚的是蕭寰宇肩頭的傷——那支弩箭雖未深陷,卻劃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已浸透了他的衣衫。"王爺,您受傷了!""小傷而已。"蕭寰宇不以為意,

    目光仍警惕地掃視四周。打斗聲漸漸平息。方濟在門外高聲道:"王爺,刺客已伏誅!

    "蕭寰宇這才松開蘇婉柔,兩人從書案下出來。蘇婉柔立刻取出藥箱:"王爺請坐下,

    民女為您處理傷口。"蕭寰宇這次沒有拒絕。他坐在椅子上,任由蘇婉柔解開他的衣襟,

    露出肩頭的傷口。傷口不深,但邊緣泛著詭異的青色。蘇婉柔面色一變:"箭上有毒!

    "她迅速取出一把小刀,在燭火上烤了烤:"王爺忍著些。"說完,

    利落地在傷口上劃了個十字,黑血頓時涌出。蕭寰宇眉頭都沒皺一下,

    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忙碌。蘇婉柔手法嫻熟地擠出毒血,然后敷上解毒藥粉,

    最后用干凈布條包扎好。"幸好只是普通蛇毒,不是'七絕散'之類。"她松了口氣,

    "王爺近日需靜養,傷口不能沾水。"蕭寰宇看著她認真的側臉,

    突然問道:"你經常為人處理這種傷?"蘇婉柔手上動作一頓:"城南貧民區常有打架斗毆,

    民女偶爾會處理些刀傷箭傷。""你父親知道你去那種地方行醫嗎?""不知。

    "蘇婉柔搖頭,"父親忙于太醫院事務,繼母...不關心這些。"蕭寰宇眸色微沉。

    他早從調查中得知蘇婉柔在府中處境艱難,但聽她親口說出,還是讓他心頭一緊。

    "你醫術跟誰學的?"他換了個話題。"母親生前是醫女,教了我許多。

    "蘇婉柔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后來我偷看父親的醫書自學。""偷看?

    "蘇婉柔抿嘴一笑:"女子不能正式學醫,父親雖為太醫院院使,也不敢違背禮法。

    "蕭寰宇若有所思。大周禮法確實規定女子不得習醫從政,但他向來認為這種規矩迂腐可笑。

    "你天賦過人。"他由衷道,"若為男子,定能成為一代名醫。"蘇婉柔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但很快又振作起來:"即便為女子,我也能治病救人。城南那些百姓,

    他們不在乎我是男是女,只在乎我能減輕他們的痛苦。"蕭寰宇心頭微動。

    他見過太多閨閣千金,整日只知梳妝打扮、爭風吃醋。像蘇婉柔這樣心懷仁術的女子,

    實屬罕見。"王爺,包扎好了。"蘇婉柔后退一步,恭敬道。蕭寰宇活動了下肩膀,

    贊賞地點頭:"手法不錯。"他頓了頓,"你救了本王一次,本王欠你個人情。

    "蘇婉柔連忙搖頭:"王爺言重了。民女只是盡了醫者本分。

    ""醫者本分..."蕭寰宇重復著這個詞,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情緒,"你可知道,

    方才那刺客可能是誰派來的?"蘇婉柔心頭一跳:"民女不敢妄加猜測。""無妨。

    "蕭寰宇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她,"朝中想取本王性命的人不少。今日你卷入此事,

    恐怕也會有危險。"蘇婉柔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一個太醫院院使之女,

    竟卷入了朝堂爭斗!"民女...會當今日之事從未發生。"她低聲道。蕭寰宇轉身,

    眼中帶著幾分欣賞:"你倒聰明。不過..."他走近幾步,聲音低沉,

    "本王不打算就此與你撇清關系。"蘇婉柔抬頭,不解地看著他。"你醫術精湛,

    對本王有用。"蕭寰宇直截了當,"本王體內的'七絕散',需要你幫忙解。

    "蘇婉柔心跳加速。與攝政王長期接觸,意味著什么她很清楚——危險與機遇并存。

    "民女...遵命。""此外,"蕭寰宇補充道,"你每月去城南行醫之事,

    本王會派方濟暗中保護。近來京城不太平,你一個女子獨行太過危險。

    "蘇婉柔驚訝地睜大眼睛。他竟知道她去城南的事?還派人保護?

    "王爺為何..."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蕭寰宇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

    唇角微揚:"本王從不虧欠人情。你救了本王,本王護你周全,兩清。

    "蘇婉柔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也不敢多問。離開王府時,

    方濟遞給她一個小包袱:"王爺吩咐給蘇小姐的。"蘇婉柔打開一看,竟是幾本珍貴的醫書,

    其中一本還是失傳已久的《青囊經》手抄本!"這..."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方濟笑道:"王爺說,蘇小姐醫術雖好,但還需多讀經典。"蘇婉柔抱著醫書,

    心頭涌起一股暖流。這些書對她而言,比金銀珠寶還要珍貴?;馗飞?,

    她忍不住回想今日種種。蕭寰宇與她想象中的冷酷攝政王截然不同——他睿智、果決,

    甚至還有幾分幽默。最重要的是,他尊重她的醫術,這是連她父親都未曾給過的認可。

    馬車經過城南時,蘇婉柔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那片熟悉的巷子。不知為何,

    她突然有些期待下個月的行醫日——或許,她能在那里"偶遇"蕭寰宇?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那可是攝政王啊,怎會去那種地方?但內心深處,

    一個小小的聲音告訴她:這個與眾不同的王爺,或許真會做出這種出人意料的事。

    第4章城南藥鋪的銅鈴清脆作響,蘇婉柔跨過門檻,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

    她今日換了件藕荷色襦裙,發間只簪一支白玉簪,樸素卻不失雅致。"蘇姑娘來啦。

    "藥鋪張掌柜笑著迎上來,"您要的當歸和川芎都給您留著呢。"蘇婉柔剛要道謝,

    余光瞥見藥鋪角落里一個熟悉的身影,心頭猛地一跳。蕭寰宇。他今日一襲靛藍色常服,

    沒有往日的華貴配飾,卻掩不住通身的矜貴氣質。此刻正低頭查看一味藥材,

    側臉線條如刀削般分明。蘇婉柔猶豫著是否該上前行禮,卻見蕭寰宇已經抬頭,

    目光直直地朝她射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像是早料到她會出現。"蘇姑娘,

    巧啊。"蕭寰宇踱步過來,聲音低沉悅耳。

    蘇婉柔福了福身:"王爺...""在外不必多禮。"蕭寰宇抬手制止她,"叫公子即可。

    "張掌柜識趣地退到后堂,留下兩人在藥柜前。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

    在蕭寰宇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公子也來抓藥?"蘇婉柔輕聲問道,

    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藥包上。蕭寰宇唇角微揚:"聽聞這家藥材齊全,特來看看。

    "他打開藥包,露出里面的幾味藥材,"蘇姑娘可識得這些?

    "蘇婉柔湊近細看:"這是...血竭、乳香、沒藥,都是活血化瘀的良藥。"她抬頭,

    眼中閃過疑惑,"公子身上有傷?""備著而已。"蕭寰宇輕描淡寫,卻突然話鋒一轉,

    "蘇姑娘今日可是要去城南行醫?"蘇婉柔心頭一跳。他怎么知道?

    她確實計劃去貧民區看診,藥箱都讓青柳先帶過去了。"民女...""本王恰好無事,

    一同前往如何?"蕭寰宇直接打斷她的猶豫,眼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半個時辰后,

    蘇婉柔坐在貧民區簡陋的草棚下,仍覺得今日之事不可思議。攝政王蕭寰宇,

    竟真的跟著她來到這臟亂不堪的城南貧民區,還主動幫她打下手!"下一個。

    "蕭寰宇朝外喚道,聲音不高但極具穿透力。一位拄拐的老婦人顫巍巍地走進來,

    看到蕭寰宇時明顯瑟縮了一下。蘇婉柔連忙柔聲道:"婆婆別怕,

    這位...這位公子是來幫忙的。"蕭寰宇配合地放軟了表情,甚至親自攙扶老婦人坐下。

    蘇婉柔看得目瞪口呆,這哪是傳聞中殺伐決斷的攝政王?"婆婆哪里不舒服?

    "蘇婉柔輕聲問診。"腿疼,夜里更厲害,睡不著..."老婦人絮絮叨叨地說著。

    蘇婉柔仔細檢查后,取出銀針準備施針。這時蕭寰宇突然開口:"可是膝蓋處刺痛,

    遇寒加重?"老婦人驚訝地點頭:"公子怎知道?""早年行軍,見過類似的癥狀。

    "蕭寰宇從藥箱中取出一包藥粉,"蘇姑娘,用這個外敷效果更好。"蘇婉柔接過藥包,

    嗅了嗅,眼中閃過驚訝:"加了獨活和威靈仙?"蕭寰宇點頭:"再加點黃酒調敷,

    能通經絡。"兩人配合默契地為老婦人治療,一個施針,一個敷藥,

    看得一旁的青柳目瞪口呆。就這樣,一整個下午,蕭寰宇都留在草棚幫忙。

    令蘇婉柔驚訝的是,他對各類傷病和藥材的了解遠超常人,

    幾次提出的治療方案連她都自嘆弗如。日落西山時,終于看完最后一個病人。

    蘇婉柔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突然一杯熱茶遞到面前。"辛苦了。"蕭寰宇的聲音出奇地溫和。

    蘇婉柔接過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一股微妙的觸電感頓時從指尖蔓延到心頭。

    她連忙低頭喝茶,掩飾突然發熱的臉頰。"公子的醫術...令人佩服。"她輕聲道。

    蕭寰宇在她對面坐下,夕陽的余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行軍打仗多年,傷病見得多,

    久病成醫罷了。"蘇婉柔忍不住問:"公子為何...今日...""為何來這種地方?

    "蕭寰宇接過她的話,目光掃過簡陋的草棚,"本王一直想知道,

    是什么讓一個太醫院院使的千金,每月兩次來這種地方行醫。

    "蘇婉柔抿了抿唇:"母親生前常說,醫者仁心,不應分貴賤。"蕭寰宇靜靜地看著她,

    目光深沉如海:"你母親教得很好。"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蘇婉柔的話匣子。

    她談起母親如何教她認藥,如何在病榻前仍惦記著那些無人醫治的貧民,

    又如何叮囑她將來若有機會,一定要懸壺濟世。蕭寰宇聽得很認真,不時插話詢問。

    不知不覺間,兩人竟聊到了日落西山。"小姐,該回去了。"青柳小聲提醒,

    "再晚夫人該責罵了。"蘇婉柔這才驚覺時間流逝,慌忙起身告辭。蕭寰宇也不挽留,

    只是意味深長地說:"十五日再見。"回府路上,蘇婉柔心緒難平。

    蕭寰宇那句"十五日再見"是什么意思?他還要來?堂堂攝政王,

    為何對她這小小的行醫之舉如此關注?青柳在一旁欲言又止:"小姐,

    那位公子...不簡單吧?"蘇婉柔心頭一跳:"何出此言?""他舉手投足都不像普通人,

    而且..."青柳壓低聲音,"方才方濟一直守在附近,奴婢看見他對那位公子行禮來著。

    "蘇婉柔暗叫不好。青柳雖忠心,但若傳出去..."青柳,今日之事,

    一個字都不能對外說,明白嗎?"她少有地嚴厲道。青柳連忙點頭:"奴婢曉得輕重。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三日后,蘇婉柔正在藥房整理藥材,

    父親蘇遠山突然怒氣沖沖地闖進來。"跪下!"蘇遠山一聲厲喝,臉色鐵青。

    蘇婉柔驚得手中藥碾掉落在地,連忙跪好:"父親...""你與攝政王是怎么回事?

    "蘇遠山劈頭蓋臉地質問,"滿朝都在傳你勾引王爺,敗壞門風!"蘇婉柔腦中轟的一聲,

    臉色瞬間煞白:"女兒沒有!""沒有?"蘇遠山甩出一封信,"今日早朝后,

    丞相親口對我說,有人看見你與王爺在城南私會!你可知這是多大的丑事?

    "蘇婉柔雙手顫抖著接過信紙,上面詳細記錄了她與蕭寰宇在藥鋪和貧民區"偶遇"的經過,

    甚至精確到兩人交談的時間。"父親明鑒,女兒只是去行醫,

    恰好遇到王爺..."她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連她自己都不信這"巧合"。

    蘇遠山氣得胡須直顫:"從今日起,你不得踏出府門一步!若因你連累全家,我饒不了你!

    "當晚,蘇婉柔被關在閨房,門外多了兩個婆子看守。青柳也被罰去后院干粗活,

    不得近身伺候。夜深人靜時,蘇婉柔倚在窗邊,望著院中的月色發呆。

    她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更不明白蕭寰宇為何突然對她如此關注。

    "唉..."她輕輕嘆了口氣。"為何嘆氣?"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窗外響起。

    蘇婉柔差點驚叫出聲,一只手及時捂住了她的嘴。蕭寰宇的臉出現在窗外,

    月光下他的輪廓如刀刻般分明,眼中帶著幾分笑意。"王爺?!"蘇婉柔壓低聲音,

    又驚又怕,"您怎么...""聽說你被禁足了。"蕭寰宇輕松地翻窗而入,

    仿佛進自己家一般自然,"帶了些東西給你。"他從懷中取出幾本醫書,

    正是上次答應給她的《本草綱目》珍本。蘇婉柔接過書,指尖微微發顫:"王爺,

    這太危險了,若被人發現...""無妨。"蕭寰宇環顧她的閨房,

    目光在簡樸的陳設上停留片刻,"看來蘇院使確實待你不怎么樣。"蘇婉柔低頭不語。

    她的房間確實簡陋,除了必要家具外,幾乎沒有任何閨閣千金應有的裝飾,

    反倒像個苦讀的書生房間。蕭寰宇走到她的書案前,翻看她平日研讀的醫書和筆記,

    眼中閃過贊賞:"你的醫術見解很獨到。""王爺過獎。"蘇婉柔仍站在窗邊,不敢靠近,

    "王爺還是快走吧,若被人發現...""怕什么?"蕭寰宇不以為意,反而在她床邊坐下,

    "本王想來就來。"蘇婉柔又急又羞。閨房乃女子私密之地,哪有男子隨便坐床的道理?

    可對方是攝政王,她又不敢直言。蕭寰宇似乎看出她的窘迫,輕笑一聲:"過來坐,

    本王有話問你。"蘇婉柔猶豫片刻,還是搬了張凳子坐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

    "城南那些病人,你一直這樣照顧他們?"蕭寰宇突然問。蘇婉柔點點頭:"力所能及而已。

    ""為何選在十五和初一?""這兩日太醫院休沐,父親在家,我出門不易被察覺。

    "蘇婉柔老實回答。蕭寰宇若有所思:"你父親不知此事?""父親...不贊成女子行醫。

    "蘇婉柔輕聲道,"尤其還是為貧民。"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

    形成一道銀色的分界線。蕭寰宇沉默片刻,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與她平視。

    "蘇婉柔,"他罕見地直呼其名,"你可愿做本王的專屬醫師?"蘇婉柔瞪大眼睛:"什么?

    ""光明正大地行醫,不必躲躲藏藏。"蕭寰宇的聲音帶著蠱惑,

    "本王可以給你最好的藥材,最全的醫書,甚至...一間醫館。"這個提議太過誘人,

    蘇婉柔一時說不出話來。自由行醫,救死扶傷,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但..."代價是什么?"她警惕地問。蕭寰宇唇角微揚:"聰明。

    代價是...你得幫本王解'七絕散'之毒。""僅此而已?""還有,

    "蕭寰宇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你得習慣本王時不時出現在你身邊。

    "蘇婉柔心跳漏了一拍。這句話背后的含義讓她不敢深思。

    "王爺為何...對我如此..."她聲音越來越小。蕭寰宇沒有立即回答。他站起身,

    走到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你可相信緣分?"他突然問。

    蘇婉柔不明所以:"緣分?""比如..."蕭寰宇轉身,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一個人可能在前世就見過另一個人。"蘇婉柔更加困惑了。蕭寰宇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

    自顧自地繼續道:"本王初見你時,就覺得似曾相識。后來才想起,五年前那個雨夜,

    救我的蒙面醫女就是你。"蘇婉柔震驚地站起身:"那是王爺?"她當然記得那個雨夜。

    她在城西采藥歸來,遇到一個重傷的男子,便帶他到破廟救治。當時男子昏迷不醒,

    她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所以王爺接近我,是為了報恩?"她試探著問。

    蕭寰宇搖頭:"不止。"他頓了頓,"蘇婉柔,有些事現在說不清楚。但本王可以承諾,

    絕不會傷害你。"這個回答非但沒解開疑惑,反而讓蘇婉柔更加困惑。但奇怪的是,

    她內心深處對蕭寰宇有種莫名的信任感。兩人就這樣一個坐在床邊,一個站在窗下,

    從醫術聊到藥草,從古籍談到偏方,竟不知不覺聊到了東方泛白。"天快亮了。

    "蕭寰宇看了眼窗外,"本王該走了。"蘇婉柔這才驚覺他們竟聊了一整夜!

    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絲毫不覺得疲憊,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暢快。能與人如此暢談醫道,

    是她生平第一次。蕭寰宇走到窗邊,突然回頭:"禁足之事,本王會處理。三日內,

    你父親會放你自由。""王爺不必...""還有,"蕭寰宇打斷她,"十五日,老地方見。

    "說完,他縱身一躍,消失在朦朧的晨光中。蘇婉柔呆立原地,手中還攥著他帶來的醫書。

    書上殘留著淡淡的龍涎香,提醒著她昨夜的一切并非夢境。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蕭寰宇離開的同時,蘇府后院的小門悄然打開,她的繼母劉氏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

    直奔丞相府。第5章天剛蒙蒙亮,蘇婉柔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小姐!小姐快醒醒!

    "青柳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蘇婉柔披衣開門,只見青柳臉色煞白,

    手里攥著一封信:"老爺讓您立刻去前廳,京城出大事了!"前廳內,蘇遠山來回踱步,

    臉色凝重得可怕。見到蘇婉柔,他直接將一紙公文拍在桌上:"你自己看!

    "公文上赫然蓋著太醫院的朱紅大印,內容讓蘇婉柔倒吸一口涼氣——京城西區突發怪病,

    已死十七人,病癥詭異,疑似瘟疫。"今早太后懿旨,命太醫院全力救治。

    "蘇遠山聲音發緊,"所有醫官都要去疫區,包括女醫。"蘇婉柔心頭一顫。

    女醫極少被征召,除非...情況已經失控。"女兒這就去準備。"她轉身就要走。"站住!

    "蘇遠山厲喝,"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那瘟疫兇險異常,接觸者十有八九會染病!

    "蘇婉柔回身,平靜地看向父親:"父親是擔心女兒安危,還是擔心女兒若有不測,

    無人替妹妹入宮選秀?"蘇遠山臉色一變,顯然被說中了心事。"女兒會小心。

    "蘇婉柔福了福身,快步離開。回到房中,她迅速換上簡樸的衣裙,將頭發緊緊挽起,

    取出珍藏的藥囊。這里面裝著母親留下的幾味珍貴藥材,關鍵時刻能保命。"小姐真要去?

    "青柳急得直搓手,"那可是瘟疫啊!""瘟疫更需醫者。"蘇婉柔系好藥囊,

    突然想起什么,"青柳,去我書案第二個抽屜,把那本藍皮冊子拿來。

    "那是蕭寰宇給她的醫書,記載了許多疑難雜癥的治療方法。馬車穿過清晨的薄霧,

    京城西區已是一片混亂。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呻吟的病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偶爾有人從窗縫中驚恐地張望。太醫院的醫棚搭在街口,十幾名醫官忙得腳不沾地。

    蘇婉柔剛下馬車,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甜腥味。"蘇姑娘?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蘇婉柔轉頭,只見方濟一身勁裝,正指揮侍衛搬運藥材。

    "王爺派我來協助太醫院。"他簡短解釋,眼中帶著幾分擔憂,

    "王爺說...請您務必小心。"蘇婉柔心頭微暖,點點頭便投入工作。

    病人比想象的還要多。癥狀也極為怪異——高熱不退,皮膚出現紫黑色斑塊,咳血,

    最后窒息而亡。蘇婉柔一連診治了十幾個病人,發現這瘟疫傳播極快,而且無藥可醫。

    "已經死了二十三個了。"一位年邁的醫官嘆息,"所有方子都試過,毫無效果。

    "蘇婉柔翻開蕭寰宇給的醫書,突然眼前一亮:"這里記載過類似癥狀!

    "幾位醫官圍攏過來,只見書頁上記載著一種叫"黑斑熱"的病癥,

    癥狀與眼前瘟疫極為相似。"需要雪蓮、黃連、金銀花..."蘇婉柔快速瀏覽著藥方,

    突然頓住,"還有一味...九葉重樓?"這不正是解"七絕散"所需的藥引嗎?

    蕭寰宇說過,他府中恰好有一株...正猶豫間,街道盡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人群自動分開,一隊黑衣侍衛小跑而來,為首的正是蕭寰宇。他今日未著朝服,

    一身玄色勁裝,腰間佩劍,英挺如松。所過之處,眾人紛紛跪拜。"王爺千歲!

    "蕭寰宇徑直走到醫棚前,目光一掃就鎖定了蘇婉柔:"情況如何?

    "太醫院院判連忙上前稟報。蕭寰宇聽完,直接下令:"即日起,西區戒嚴。

    所有病人集中到慈恩寺,由太醫院統一診治。"他轉向蘇婉柔,聲音放低:"你發現了什么?

    "蘇婉柔連忙將醫書上的記載指給他看。

    蕭寰宇眉頭緊鎖:"九葉重樓...""王爺府上那株..."蘇婉柔小心開口。

    蕭寰宇抬手打斷她:"方濟,立刻回府,將藥圃中那株九葉重樓連根取來。

    "方濟面露驚色:"王爺,那可是...""快去!"蕭寰宇厲喝。蘇婉柔心頭一震。

    九葉重樓珍貴無比,蕭寰宇竟舍得拿出來救這些素不相識的百姓?接下來的三天,

    蘇婉柔幾乎沒合過眼。蕭寰宇將慈恩寺設為臨時醫所,親自坐鎮指揮。

    九葉重樓與其他藥材配成湯藥,果然見效,死亡人數開始下降。但病人實在太多,

    藥材很快告罄。第四天清晨,蘇婉柔正在給一個孩子喂藥,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讓開!

    都讓開!"她跑出去一看,只見十幾輛馬車滿載藥材駛入寺中,

    車夫們統一穿著攝政王府的服飾。蕭寰宇站在臺階上指揮卸貨,眼下掛著明顯的青黑,

    顯然也沒休息好。"王爺從哪里弄來這么多藥材?"一位醫官小聲驚嘆。方濟恰好路過,

    低聲道:"王爺連夜派人去鄰省采購,跑死了三匹馬。"蘇婉柔怔住了。

    這些藥材足夠買下一座城池,蕭寰宇竟毫不猶豫地拿出來救民?她不由自主地走向蕭寰宇。

    他正低頭查看藥材清單,側臉在晨光中如雕塑般棱角分明。"王爺。"她輕聲喚道。

    蕭寰宇抬頭,眼中的疲憊瞬間被某種柔和取代:"你該休息了。""王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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