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初醒"大小姐醒了!快告訴夫人!"尖銳的女聲刺入耳膜,我艱難地睜開雙眼,
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疼痛。入目是淡青色的紗帳,繡著精致的蘭草紋樣,
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水......"我嘶啞著嗓子開口。立即有溫熱的茶杯遞到唇邊。
我貪婪地吞咽著,這才看清床邊站著兩個穿著古裝的少女,一個約莫十五六歲,
另一個稍長些,都紅著眼眶。"翠兒,快去稟告夫人,大小姐真的醒了。
"年長些的丫鬟吩咐道,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激動。大腦一陣刺痛,
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曲微瀾,十八歲,大周朝丞相曲文正的嫡女,生母早逝,
繼母柳氏掌家。因拒絕與鎮北王褚墨淵的聯姻,被繼母下毒......我猛地坐起身,
這個動作牽動了全身的疼痛。我——現代三甲醫院的外科主治醫師曲微瀾,
居然在連續工作24小時后猝死,穿越到了這個古代少女身上!"大小姐別急,
您昏迷了三天,身子還虛著呢。"年長丫鬟扶住我搖晃的身體,"紅袖幫您梳洗更衣可好?
"我點點頭,趁機整理思緒。根據記憶,原主性格懦弱,在府中備受欺凌。
這次拒婚恐怕只是繼母設計除掉她的借口。"喲,大小姐醒了?"尖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一個滿臉橫肉的嬤嬤帶著兩個粗使丫鬟闖了進來,"夫人命老奴來給大小姐驗身,
免得嫁過去讓王府說我們送了個不干凈的東西。"紅袖氣得發抖:"李嬤嬤慎言!
大小姐清清白白......""啪!"一記耳光將紅袖打倒在地。我眼神一冷,
現代醫生的專業眼光卻注意到李嬤嬤面色暗黃,右手不自覺地按壓右下腹。"李嬤嬤,
"我緩緩下床,聲音虛弱卻清晰,"你近日如廁時腹部絞痛難忍,尤其在吃了油膩之物后,
對嗎?"李嬤嬤臉色一變:"你、你胡說什么!""若我診斷不錯,你患的是腸癰之癥。
"我逼近一步,"若不及時醫治,三月內必腸穿肚爛而亡。""你咒我?!
"李嬤嬤揚起手就要打我。我輕松扣住她的手腕,在她虎口穴位重重一按:"這里痛嗎?
""啊!"李嬤嬤慘叫一聲,額頭冒出冷汗。"闌尾炎,確認無疑。"我松開手,
從梳妝臺取來紙筆,迅速寫下一個方子,"大黃牡丹湯,連服七日。
若不見效......"我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準備后事吧。"李嬤嬤臉色煞白,
顫抖著接過藥方,帶著人倉皇退下。紅袖和翠兒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大小姐何時學的醫術?
"我正要回答,忽然察覺到窗外有人。透過雕花窗欞,我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悄然離去,
玄色衣袍上銀線繡的麒麟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那是......""鎮北王!
"翠兒驚呼,"王爺今日奉旨來府商議婚事,怎會到后院來?"我唇角微勾。
看來這位"未婚夫"對我的第一印象,應該相當深刻。紅袖憂心忡忡:"大小姐,
您當真要嫁去王府?聽說鎮北王殺人如麻,克死過三任未婚妻......""嫁,
為什么不嫁?"我撫摸著腕上原主母親留下的玉鐲,"總比留在這里被人毒死強。"更何況,
我剛剛發現,原主母親留下的醫書里,夾著一張皇宮秘藏的藥方圖。這場聯姻背后,
恐怕另有玄機。2 契約婚姻婚禮定在三天后進行,大紅喜燭高照,
我端坐在鋪滿紅棗花生的喜床上,繁復的嫁衣壓得肩膀生疼。門外腳步聲漸近,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都退下。"低沉冷冽的男聲響起,房門被推開又關上。
一雙玄色錦靴停在我面前,卻遲遲沒有動作。"王爺不掀蓋頭嗎?"我主動開口,
聲音比自己預想的還要鎮定。金絲繡制的蓋頭被一柄鑲玉匕首挑開,
我抬眼對上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燭光下,
褚墨淵的面容比那日窗外一瞥更為清晰——輪廓分明的臉上斜貫一道淺疤,
不僅無損他的俊美,反而平添幾分肅殺之氣。"曲丞相的嫡女,果然名不虛傳。
"他唇角微勾,聲音里帶著幾分玩味,"聽說你僅憑三言兩語,就嚇得李嬤嬤魂飛魄散?
"我直視他的眼睛:"王爺既然暗中觀察,想必也看到了,我不是任人擺布的弱女子。
"我深吸一口氣,"不如我們做個交易?"褚墨淵挑眉,示意我繼續。
我從袖中取出一早準備好的契約,鋪在喜床上:"表面夫妻,互不干涉。
我幫你應付皇室聯姻的壓力,你給我自由和庇護。"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忽然,
褚墨淵猛地逼近,我本能地摸向枕下藏著的銀針,卻被他搶先扣住手腕。"王妃的待客之道,
真是特別。"他低笑一聲,氣息拂過我耳畔,"契約我可以簽,但這樁婚事,
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他松開我,執筆在契約上龍飛鳳舞地簽下名字,
又從懷中取出一方小印蓋上。我注意到那是一枚罕見的玄鐵印章,
紋樣卻并非鎮北王府的家徽。"三日后回門,本王會派人護送你。"留下這句話,
他轉身離去,背影挺拔如松。紅袖和翠兒匆匆進來為我卸下釵環。"小姐,
王爺他......"翠兒欲言又止。"我們達成了共識。"我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
心想這男人的手勁真大。三日后回丞相府的路上,馬車突然急停。
外面傳來侍衛的喝罵聲和兵刃相接的脆響。"有刺客!保護王爺!"箭矢破空聲襲來,
褚墨淵猛地將我護在身下。我趁機從藥囊中取出準備好的麻醉針,透過車窗縫隙,
精準射中兩名刺客的脖頸。"王爺小心!"副將宋青的驚呼從車外傳來。
第三名刺客的刀已經刺向褚墨淵后背,我揚手撒出一把藥粉,那人頓時如爛泥般癱軟在地。
塵埃落定后,褚墨淵看著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王妃這些本事,曲丞相可知曉?
""我娘留下的醫書里有些偏方罷了。"我輕描淡寫地帶過,
卻注意到宋青審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回府后,我著手整理帶來的藥材。
紅袖幫我研磨藥粉時,忍不住問道:"小姐,您給王爺的那紙契約,
萬一他......""他不會。"我打斷她,"一個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將軍,
最注重承諾了。"我望著窗外練武場上褚墨淵矯健的身影,若有所思,"而且,
他需要我的醫術。"當晚,我收到褚墨淵派人送來的一箱醫書,
最上面那本《奇經八脈考》中夾著一張字條:"明日辰時,西跨院見。
"我摩挲著字條上力透紙背的字跡,唇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場契約婚姻,
似乎比預想的要有趣得多。3 初顯醫術"王妃,老陳頭又犯病了!
"小丫鬟慌慌張張沖進院子,打斷了我的制藥。我抓起藥箱直奔前院。
老管家陳伯蜷縮在榻上,面色慘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幾個小廝按著他不斷掙扎的身體,
地上還有一灘嘔吐物。"都讓開!"我推開眾人,三指搭上陳伯的脈搏。脈象弦緊,
舌苔黃厚,典型的胃脘痛。"陳伯,這里痛嗎?"我按壓他上腹部,老人發出一聲痛呼。
"十年老毛病了......"陳伯虛弱地說,
"軍中的大夫都說沒救......"我取出銀針:"紅袖,準備熱水。翠兒,
去藥房取三七、延胡索、白芨。"手下銀針已經刺入足三里穴,輕輕捻轉。
陳伯的呻吟漸漸平息。我手下不停,又在中脘、內關等穴位下針。半刻鐘后,
老人呼吸平穩下來。"這是三七粉,溫水送服。"我配好藥遞給小廝,"再按這個方子抓藥,
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三日后,
陳伯親自來我院中叩謝:"老奴這頑疾折磨了十年,王妃三劑藥就見效!"他老淚縱橫,
"王妃醫術高明,老奴這條命是您給的!"消息如野火般傳遍王府。
從此下人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敬重,連每日送來的飯菜都精致了許多。月明星稀的夜晚,
我正在院中晾曬藥材,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聽聞王妃醫術高明,本王有個不情之請。
"褚墨淵不知何時站在了廊下,月光為他鋒利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他緩步走近,
脫下玄色外袍,露出只著中衣的上身。"轉身。"我聲音有些發緊。他背對著我解開衣帶,
中衣滑落,露出精壯的后背——右肩胛處一道猙獰傷口已經潰爛發黑,
周圍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紫紅色。"箭傷淬了毒。"他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
"軍中醫官說,再不截肢,性命難保。"我點上所有燈燭,湊近檢查傷口。
腐肉散發出淡淡腥臭,但并未波及主要經脈。"不必截肢。"我斬釘截鐵地說,
"先清創再縫合,配合抗生素......"我頓了一下,"我是說特殊湯藥,能保住手臂。
"褚墨淵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王妃有幾成把握?""八成。
"我取出銀針和自制的手術刀具,"不過會很疼。"他嘴角微揚:"本王最不怕的就是疼。
"兩個時辰后,最后一針縫合完畢。我額頭布滿汗珠,雙手卻穩如磐石。
褚墨淵全程未發一聲,只有緊繃的肌肉和攥得發白的指節暴露了他承受的痛楚。
"王爺忍痛能力令人佩服。"我包扎好傷口,遞給他一包藥丸,"一日三次,連服七日。
忌酒、忌辛辣。"他接過藥丸,忽然扣住我的手腕:"這套清創縫合手法,
太醫院首陳景明都不會。"他目光如炬,"你到底是誰?"我心頭猛跳,正欲解釋,
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報——城南爆發瘟疫,朝廷急召王爺主持大局!
"褚墨淵松開我,迅速披上外袍。我站起身:"我去。我有辦法治這病。"他深深看我一眼,
對門外道:"宋青,點一隊親兵,保護王妃安全。"在疫區,我指揮搭建隔離帳篷,
教人熬制大蒜素藥湯。褚墨淵調撥糧草物資,維持秩序。第七日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