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攥著那張皺巴巴的錄取通知書，站在宴會廳門口深吸一口氣。
水晶吊燈在頭頂投下刺目的光，賓客們的笑聲混著香檳杯碰撞聲，
像無數細小的針往我耳膜里扎。"快看，這不是蘇家養女嗎？"刺耳的議論聲從背后傳來，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蘇雨柔的閨蜜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強迫自己保持微笑，
踩著不合腳的高跟鞋走進大廳。"喲，這是從哪淘來的二手裙子？
"蘇雨柔倚在未婚夫陸沉舟身邊，鮮紅的指甲劃過我廉價的裙擺，"聽說你考上江城大學了？
不過沒關系，反正我們家也不會供你讀。"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陸沉舟微微皺眉，卻沒有出言阻止。
我看著他西裝上那枚熟悉的袖扣——那是我去年在夜市打工，
用半個月工資給他買的生日禮物。"姐姐說笑了。"我從包里拿出錄取通知書，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展開，"這是全額獎學金錄取通知，不僅學費全免，
每月還有兩千塊補助。"蘇雨柔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她一把奪過通知書撕成兩半："裝什么清高！要不是看在你媽臨死前的份上，
蘇家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碎片如雪片般飄落，我蹲下身一片一片撿起，
指甲被紙張邊緣劃破也渾然不覺。記憶突然閃回十年前，
媽媽臨終前緊緊握著我的手："小念，好好讀書...""夠了！"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我抬頭，正對上陸沉舟復雜的眼神。他伸手想拉我，卻被我避開。
"陸先生還是管好自己未婚妻吧。"我站起身，擦拭掉指尖的血，"畢竟在婚禮前夕，
和別的男人開房的視頻，可不好看。"宴會廳陷入死寂。蘇雨柔的臉漲得通紅，
陸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縮："你說什么？"我從手機里調出一段視頻，
畫面里蘇雨柔正和一個男人在酒店門口擁吻。這是我昨天在跟蹤她時拍到的。"蘇雨柔，
你居然敢背叛我！"陸沉舟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燈都在搖晃。蘇雨柔慌亂地解釋著，
我趁機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后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我沒有回頭，
任由淚水模糊視線。這十年的隱忍，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蘇家欠我的，陸沉舟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踏出宴會廳的那一刻，
夜色溫柔地包裹住我。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接通后，
傳來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蘇念，我是顧沉，想不想和我做個交易？
"2握著發燙的手機，我站在霓虹閃爍的街道邊，
聽著聽筒里顧沉慢條斯理的聲音：“蘇小姐應該很清楚，蘇氏集團最近資金鏈出了問題。
”他頓了頓，“而我，能讓蘇雨柔身敗名裂，也能讓你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我攥緊背包帶，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夜風卷起路邊的傳單，拍在我沾著淚痕的臉上。
“你想要什么？”“聰明人。”顧沉輕笑，背景音里傳來文件翻動的聲響，“明天上午十點，
來顧氏集團頂樓。在此之前，先看看這個。”掛斷電話的瞬間，手機彈出一段視頻。畫面里，
蘇雨柔的父親蘇正國正和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密談，
著的文件赫然寫著“蘇氏孤兒院資產轉移協議”——那是我母親生前耗盡心血創辦的孤兒院！
胸腔里騰起一股怒火，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小時候，
蘇正國收養我不過是為了博取慈善家的美名，
而母親臨終前還在求他好好照顧孤兒院的孩子們。如今他竟要變賣孤兒院填補集團虧空！
第二天一早，我準時出現在顧氏集團。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映出整座江城的繁華，
顧沉倚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轉著鋼筆：“蘇家想把孤兒院以三百萬低價轉手，
而我可以出十倍價格，但需要你配合演場戲。”“什么戲？”“做我的未婚妻。
”他突然起身逼近，雪松味的氣息籠罩著我，“蘇正國最近急需和顧家聯姻，
只要你以顧太太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面前，蘇氏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會浮出水面。
”我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涼的玻璃：“你就這么確定我會答應？”“因為你沒有選擇。
”顧沉點開手機，屏幕上是蘇雨柔帶著混混闖入孤兒院的監控錄像，“如果你不合作，
這些視頻就會變成‘慈善家之女毆打孤兒’的熱搜。”他的話像一把刀剜著我的心。
孤兒院的孩子們清澈的笑臉在腦海中閃過，那個總把糖果偷偷塞給我的小女孩，
還有每天等我放學的自閉癥男孩...“好，我答應你。”我咬牙道，
“但你必須保證孤兒院的孩子們不會受到傷害。”顧沉勾起唇角，將一份合同推到我面前。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蘇雨柔濃妝艷抹地沖進來，身后跟著舉著相機的記者。
“好啊蘇念！原來你勾搭上顧總了！”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沖過來，
卻在看清顧沉臉色時僵住。顧沉攬住我的腰，低頭在我額角輕吻：“未婚妻，這位是？
”他刻意加重的尾音像根刺，扎得蘇雨柔臉色發白。“顧...顧總，
我是蘇氏集團的蘇雨柔...”她的聲音突然顫抖，“蘇念不過是個養女，她根本配不上您！
”“配不配，我說了算。”顧沉拿起桌上的合同，慢條斯理地說，“另外，
蘇小姐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否則，我不介意讓媒體知道，
蘇氏集團為什么突然對一個小小孤兒院這么感興趣。”蘇雨柔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記者們卻興奮地舉起相機。我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意識到，和顧沉的這場交易，
或許比我想象中更加危險。但為了孤兒院的孩子們，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
我也只能縱身一躍。3閃光燈在眼前炸開的瞬間，我攥著顧沉的手臂微微發顫。
天鵝絨紅毯兩側，江城權貴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如潮水般涌來。蘇雨柔站在人群后方，
妝容精致的臉上爬滿妒意，像極了偷食失敗的毒蛇。“顧總，這位蘇小姐看著面生啊？
”戴著翡翠項鏈的貴婦端著香檳湊過來，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聽說蘇家那位養女不學無術，該不會……”“王夫人這是哪的話？”顧沉輕笑一聲，
將我往懷里帶了帶，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小念可是江城大學全額獎學金得主，
論學識教養，在座幾位千金未必比得上。”宴會廳驟然安靜。
我注意到蘇正國捏著酒杯的指節發白，而蘇雨柔突然踩著高跟鞋“噠噠”走來，
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姐姐真是好手段，不過空口無憑，不如現場露兩手？”她揚了揚手機，
“正好最近網上有道奧數題難倒不少人，姐姐不是學霸嗎？”手機屏幕遞到面前，
密密麻麻的公式刺得我眼睛發疼。十年前母親病重時，我曾熬夜研究奧數題，
只為拿到競賽獎金給她買藥。顫抖的指尖剛要觸碰屏幕，顧沉突然按住我的手。
“未婚妻的腦子，可不是用來解這種小兒科的題。”他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掏出張支票，
“不如蘇小姐先算算，這三千萬夠不夠補上蘇氏挪用的慈善基金？”宴會廳瞬間炸開鍋。
蘇正國踉蹌著上前，紅酒潑在雪白的桌布上：“顧總這話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顧沉將支票拍在桌上，目光掃過蘇雨柔驟然煞白的臉，“市慈善總會剛收到匿名舉報，
蘇氏近三年的捐款明細……”他故意停頓，“似乎和賬本上的數字對不上呢。
”蘇雨柔突然尖叫著撲過來，指甲直朝我臉上抓：“都是你這個賤人！”我本能地閉眼，
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再睜眼時，顧沉已經扣住她的手腕，
冷笑：“在我的訂婚宴上撒野，蘇小姐當顧家是擺設？”“顧沉！
你別忘了蘇氏和陸家的婚約！”蘇正國漲紅著臉吼道。這話剛落，宴會廳大門突然被推開，
陸沉舟陰沉著臉走進來，身后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律師。“婚約？”他將一疊文件甩在桌上，
照片里蘇雨柔和陌生男人的親密畫面刺痛眾人眼球，“蘇董是不是該解釋下，
為什么我未婚妻的銀行卡，會每月給某個地下**轉賬？”蘇雨柔癱坐在地，
妝容花得像個瘋子。我看著這混亂的場面，突然想起昨夜顧沉說的話：“想要徹底擊垮敵人，
就要讓他們狗咬狗。”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布好了局。“小念，累了嗎？
”顧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他緊緊握著，掌心沁出薄汗。
他帶著我穿過人群，卻在拐角處被攔住——是陸沉舟。“為什么？”他盯著我，
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當年在孤兒院，明明是我……”“陸先生認錯人了。
”我抽出被他攥住的手腕，“畢竟在您眼里，孤兒院的孩子，不都長得差不多嗎？
”身后傳來蘇雨柔的哭嚎聲，而顧沉已經攬著我走進電梯。鏡面倒映出我們交疊的身影，
我突然分不清，這場戲里，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4訂婚宴的余波還在發酵，
我的手機已經被各種消息轟炸。熱搜詞條#顧氏未婚妻身份成謎#牢牢占據榜首，
評論區里有人扒出我蘇家養女的身份，開始嘲諷顧沉“品味獨特”。“別看了。
”顧沉伸手拿走我的手機，將溫熱的咖啡塞進我手里，“輿論這種東西，
三天就會被新的熱點淹沒。”他坐在辦公桌后，
晨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線條。我還沒來得及回應，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蘇正國帶著幾個保鏢闖了進來，臉上的肥肉因憤怒而顫抖：“顧沉！
你到底想干什么？蘇氏的股價一夜之間跌了30%！
”顧沉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杯：“蘇董應該問你女兒做了什么。不過既然來了，
正好把這筆賬算清楚。”他按下遙控器，投影儀上立刻出現密密麻麻的資金流水，
“這是蘇氏集團近五年，以孤兒院名義申請的慈善補貼去向明細。
”蘇正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怎么會有這些！”“我說過，和我作對的人，
都不會有好下場。”顧沉的聲音冷得像冰，“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
把孤兒院的所有權轉到蘇念名下；第二，我讓這些證據出現在檢察院。”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孤兒院院長打來的。接通后，傳來孩子們驚慌的哭喊聲：“小念姐姐！
有人來拆房子！”我猛地站起來：“顧沉！你不是說會保護好孤兒院的孩子嗎？
”顧沉的眉頭皺起，撥通助理的電話：“立刻派人去孤兒院！”他轉頭對蘇正國說：“蘇董，
這就是你所謂的合作態度？”蘇正國卻突然獰笑起來：“顧沉，你以為我會怕你？告訴你，
孤兒院的地早就被抵押給銀行了，就算你現在趕走那些拆遷隊，三天后還是會被收走！
”我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跌坐在沙發上。孤兒院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也是無數孩子的避風港，難道真的保不住了嗎？“誰說保不住？”顧沉突然走到我身邊，
伸手將我拉進懷里，“從現在起，顧家名下所有產業，都有蘇念一半。我倒要看看，
哪個銀行敢動我的東西。”蘇正國的表情僵住，顯然沒想到顧沉會做到這個地步。
而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聽到顧沉在我耳邊低語：“別怕，有我在。”就在這時，
陸沉舟突然出現在門口，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等一下。蘇念，這是當年的收養協議。
其實你根本不是蘇正國收養的，而是......”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爆炸聲打斷。窗外，
孤兒院的方向升起滾滾濃煙。我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掙脫顧沉的懷抱沖了出去。
這場爭斗，顯然比我想象的更加殘酷。5消防車的鳴笛聲刺破耳膜時，
我跌跌撞撞沖進孤兒院的斷壁殘垣。焦黑的墻體還在冒著青煙，
小孩子們抱著破損的玩偶縮在角落啜泣，院長捂著額頭的傷口，
聲音顫抖：“有人往倉庫扔了汽油瓶……”“小念姐姐！”滿臉灰黑的豆豆突然撲進我懷里，
“他們說要把我們都趕走！”血腥味在喉間翻涌，
我轉身揪住蘇正國的衣領——他不知何時已經趕到現場，嘴角掛著令人作嘔的冷笑：“蘇念，
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孤兒院的地，我要定了！”“你做夢！”我揚起巴掌，
卻在半空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握住。顧沉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后，西裝袖口還沾著煙灰，
眼神冷得能結冰：“蘇董，蓄意縱火傷害未成年人，夠判十年以上了吧？”蘇正國臉色驟變，
目光突然越過我們，露出諂媚的笑：“陸少爺，您來得正好！這丫頭瘋了，
居然誣陷我……”“誣陷？”陸沉舟捏著收養協議逼近，紙張在風中嘩啦作響，“蘇正國，
當年你偽造文件把蘇念從陸家騙走，就是為了拿她母親留下的遺產！”空氣瞬間凝固。
我怔怔地看著陸沉舟，記憶突然閃回小時候——那個總給我帶糖的溫柔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