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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jié)

    發(fā)表時間: 2025-05-24 10:19:57

    第一章 重生陰暗潮濕的地牢中,虞清歌蜷縮在角落,身上華貴的衣裙早已破爛不堪。

    她顫抖著伸出手,接住從石壁滲下的污水,干裂的唇瓣貪婪地汲取這微不足道的水分。

    "姐姐,這水好喝嗎?"一道柔媚的聲音從牢門外傳來。虞清歌猛地抬頭,鐵鏈嘩啦作響。

    虞婉柔一襲鵝黃宮裝,在侍衛(wèi)的簇?fù)硐驴羁疃鴣恚箶[纖塵不染,與這骯臟的地牢格格不入。

    "為什么..."虞清歌嗓音嘶啞,昔日京城第一美人的風(fēng)采蕩然無存,"我待你如親妹,

    父親待林氏如正妻..."虞婉柔掩唇輕笑:"我的好姐姐,到如今還不明白嗎?

    太子殿下需要的從來不是你這樣驕縱任性的蠢貨。"她俯下身,

    金步搖垂下的流蘇幾乎碰到虞清歌的臉,"陛下已經(jīng)下旨,虞相勾結(jié)北狄,滿門抄斬。

    至于你..."她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瓷瓶:"殿下念在舊情,賜你全尸。

    "虞清歌瞳孔驟縮,這是皇室秘藥"朱顏改",服下后五臟俱焚卻要十二個時辰才斷氣。

    "對了,父親死前還在喊你的名字呢。"虞婉柔將藥瓶塞進(jìn)她手中,

    "他說'清歌快跑'...""啊啊啊——!"虞清歌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鐵鏈被她掙得錚錚作響。她恨!恨自己有眼無珠癡戀太子,恨自己輕信庶妹,

    恨自己沒能看穿那些陰謀!藥性發(fā)作,虞清歌在劇痛中意識逐漸模糊。

    最后的念頭是:若有來世..."小姐?小姐!我們快到了。"虞清歌猛然睜眼,

    入目是熟悉的藕荷色車帷,身下是柔軟的錦墊。她顫抖著抬手,肌膚白皙細(xì)膩,毫無傷痕。

    "這是...""前面就是太子別院了,小姐可是睡迷糊了?"丫鬟碧桃笑著遞上銅鏡。

    鏡中少女明眸皓齒,額間一點(diǎn)朱砂痣艷若滴血——這是三年前的她!

    虞清歌強(qiáng)壓下心中驚濤駭浪,目光落在腕間一枚從未見過的白玉鐲上。玉鐲通體瑩潤,

    內(nèi)側(cè)刻著細(xì)小的鳳紋,觸之微涼。春日宴...她想起來了,這是她及笄那年,

    庶妹虞婉柔設(shè)計讓她在太子面前出丑的開端!車簾微動,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姐姐,

    我們到了。"虞婉柔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很快又恢復(fù)成往日的溫順。

    虞清歌唇角微勾:"妹妹先請。"太子別院春色滿園,貴女們?nèi)齼蓛少p花談笑。

    虞婉柔親熱地挽著虞清歌往湖邊走去:"姐姐快看,那邊的垂絲海棠開得多好。

    "虞清歌記得清清楚楚,前世就是在這里,虞婉柔假裝滑倒將她拽入湖中,

    讓她在眾人面前狼狽不堪,而太子..."確實(shí)很美。"虞清歌突然駐足,

    反手握住虞婉柔的手腕,"不過妹妹站得太靠邊了,小心腳下。"虞婉柔一怔,

    還未反應(yīng)過來,忽覺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仰去!"啊——噗通!"水花四濺,

    貴女們驚呼四起。虞清歌站在岸邊,冷眼看著虞婉柔在水中撲騰,眼中再無往日的關(guān)切。

    "怎么回事?"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太子周景軒快步走來,身后跟著幾位公子,

    其中一人玄衣墨冠,面容冷峻如刀削——是鎮(zhèn)北王謝沉霄!侍衛(wèi)們七手八腳將虞婉柔撈起,

    她渾身濕透,妝容盡花,好不狼狽。"殿下..."虞婉柔梨花帶雨地望向太子,

    "是婉柔自己不小心..."太子皺眉看向虞清歌:"虞大小姐,你妹妹體弱,

    你怎不照看好她?"前世此刻,她慌亂辯解反顯得欲蓋彌彰。

    如今虞清歌只是優(yōu)雅行禮:"殿下教訓(xùn)得是,是清歌疏忽了。"說完轉(zhuǎn)身便走,毫不留戀。

    轉(zhuǎn)身剎那,她與謝沉霄四目相對。那位傳說中冷酷無情的戰(zhàn)神眼中,竟閃過一絲興味的光芒。

    第二章:玉鐲藏秘回到相府,虞清歌徑直去了書房。"碧桃,去告訴廚房,

    今晚我想喝百合蓮子羹。"她支開貼身丫鬟,輕輕合上門扉,

    手指撫過書房每一寸熟悉的陳設(shè)。父親最愛的紫檀木筆架,

    母親留下的青玉鎮(zhèn)紙……前世這些東西在她入獄前就被林氏變賣一空。虞清歌眼眶微熱,

    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現(xiàn)在不是傷感的時候。

    她輕車熟路地挪開書架第三層的《論語》,后面果然有個暗格。前世直到抄家,

    她才知道父親在書房設(shè)有密室。暗格中整齊碼放著賬冊。虞清歌快速翻閱,

    指尖在一頁頁紙張上摩挲而過。忽然,她眉頭一蹙——近三個月的賬目有蹊蹺。

    "城南綢緞莊的收益少了三成,西郊田莊的租子也缺了大半……"她輕聲自語,

    從發(fā)間取下一根銀簪,蘸了墨水將異常處一一標(biāo)記。窗外傳來腳步聲,

    虞清歌迅速將賬冊復(fù)原,轉(zhuǎn)身從書架上隨意抽了本《女則》坐下。"姐姐怎么在這兒?

    "虞婉柔推門而入,臉上掛著甜笑,絲毫看不出白日落水的惱怒,

    "爹爹說過不讓我們進(jìn)書房的。"虞清歌晃了晃手中的書:"來找本閑書看。

    妹妹怎么濕著頭發(fā)就出來了?小心著涼。"她目光落在虞婉柔身后的大丫鬟紅袖手上,

    "這是……""夫人讓給老爺送參湯。"紅袖低頭回答,手中的托盤上確有一個青瓷盅。

    虞清歌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前世她太傻,竟沒看出紅袖早已是林氏的人。

    每月初五父親在戶部值夜,林氏便趁機(jī)來書房轉(zhuǎn)移賬冊財物。"那快去吧,別讓參湯涼了。

    "她溫和地說,起身時"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墨盒,漆黑的墨汁濺了紅袖一身。"啊!

    奴婢該死!"紅袖慌忙跪下。"是我不好。"虞清歌掏出帕子,佯裝擦拭,

    實(shí)則將紅袖袖中露出一角的紙條順走,"快去換衣裳吧,這參湯我替你送去。"待二人離去,

    虞清歌展開紙條,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已備白銀三千兩,藏于老地方。"她冷笑一聲,

    從香囊里取出一撮虞婉柔送的熏香撒在紙條上,重新折好塞回紅袖必經(jīng)之路的花瓶底下。

    若被發(fā)現(xiàn),這熏香就是虞婉柔指使的鐵證。夜深人靜,虞清歌倚在窗前,

    腕間玉鐲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她輕輕轉(zhuǎn)動玉鐲,

    忽然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的鳳紋似乎比白天更清晰了。"這是……"她湊近細(xì)看,鳳紋竟在緩緩流動,

    如同活物!虞清歌心頭一跳,下意識用銀簪輕點(diǎn)鳳紋。剎那間,

    眼前景象天旋地轉(zhuǎn)——再睜眼時,她已置身一處白霧繚繞的空間,約莫一間廂房大小。

    正中懸浮著一頁金箔,上書《鳳鳴訣》三字,下面則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納天地靈氣,

    通經(jīng)脈……"她輕聲誦讀,越讀越是心驚。這竟是一門失傳已久的內(nèi)功心法!忽然,

    遠(yuǎn)處傳來打更聲,虞清歌眼前一花,又回到了閨房。腕間玉鐲微微發(fā)燙,

    仿佛在提醒她剛才并非幻覺。她剛要再試,忽聽窗外一聲輕響。"誰?"她迅速吹滅蠟燭,

    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這是她重生后就開始隨身攜帶的。"虞大小姐。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我家主子命我送來此物。"窗縫中塞進(jìn)一封燙金帖子。

    虞清歌等腳步聲遠(yuǎn)去才開窗取來,就著月光一看,竟是鎮(zhèn)北王府的徽記!

    帖中只有寥寥數(shù)語:"謝姑娘日前救助之恩。三日后皇后壽宴,當(dāng)心白梅。

    "落款是一個凌厲的"謝"字,筆鋒如刀,力透紙背。虞清歌一頭霧水。

    她何時救過鎮(zhèn)北王府的人?白梅又是什么意思?記憶忽然閃回——重生前三日,

    她確實(shí)在街上幫過一位突發(fā)心疾的老婦人。難道那是……"謝沉霄的乳母?

    "她倒吸一口冷氣。前世她癡戀太子,對這位冷面戰(zhàn)神避之不及,從未有過交集。

    指腹摩挲著帖子上的"白梅"二字,虞清歌若有所思。皇后最愛紅梅,宮中從無白梅。

    太子府上卻有一片白梅林,是北狄使臣所贈。"太子與北狄……"她喃喃自語,

    前世抄家時的罪名正是"勾結(jié)北狄"!三更梆子響過,虞清歌吹滅蠟燭,卻久久無法入眠。

    她將玉鐲貼在眉心,嘗試再次進(jìn)入那片神秘空間。這一次,她成功了。空間里,

    《鳳鳴訣》的金箔旁多了一頁殘卷,上面記載的是一種名為"踏雪無痕"的輕功步法。

    虞清歌如饑似渴地記憶著每一個字,直到精神不支才退出。晨光熹微時,

    她已按心法調(diào)息一周天,通體舒暢,連前世常有的胸悶都減輕了許多。"小姐,

    夫人讓您過去一趟。"碧桃在門外輕聲喚道。林氏端坐在花廳主位,虞婉柔在一旁奉茶,

    母女倆一副慈孝模樣。見虞清歌進(jìn)來,林氏笑容滿面地招手:"清歌來了,

    快看看皇后娘娘壽宴的衣裳可喜歡?"桌上擺著一套湖藍(lán)色裙裳,繡工精美,

    卻明顯是過時的款式。前世她穿了這套衣裳,在貴女們面前丟盡顏面。"多謝母親費(fèi)心。

    "虞清歌笑得乖巧,"只是女兒前日新得了一匹云錦,想自己做主裁衣,還望母親成全。

    "林氏笑容一僵:"這…不合規(guī)矩吧?""姐姐,"虞婉柔插嘴,

    "聽說太子殿下最愛湖藍(lán)色呢。"虞清歌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羞澀:"妹妹說笑了,

    殿下喜好與我何干?倒是聽說鎮(zhèn)北王近日回京,想必也會出席壽宴。

    "林氏母女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誰不知道虞大小姐癡戀太子,如今怎么提起鎮(zhèn)北王了?

    "隨你吧。"林氏勉強(qiáng)應(yīng)允,又叮囑道,"對了,壽宴上你父親要獻(xiàn)《萬壽圖》,

    你幫著捧畫軸,可要仔細(xì)些。"虞清歌垂眸應(yīng)是,心中雪亮——前世就是在這環(huán)節(jié),

    她"失手"摔了畫軸,被皇后當(dāng)眾責(zé)罰。如今想來,畫軸必有蹊蹺。回到閨房,

    她立刻喚來碧桃:"去打聽打聽,太子府上近日可有什么賞梅宴。

    "傍晚碧桃?guī)Щ叵ⅲ喝蘸筇友藥孜恢爻假p梅,其中就有鎮(zhèn)北王謝沉霄。

    "還有…"碧桃壓低聲音,"奴婢聽門房說,

    今早有人看見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從太子府后門出來。"虞清歌把玩著玉鐲,唇角微揚(yáng)。

    看來這場壽宴,有人已經(jīng)為她布好了戲臺。那就看看最后登臺的是誰了。

    第三章:壽宴反殺皇后壽宴這日,虞清歌天未亮就起身了。她將玉鐲貼在眉心,

    再次進(jìn)入那片白霧空間。《鳳鳴訣》的金箔旁又多了一頁內(nèi)容,

    記載的是一種辨毒之法——"朱砂淚"。據(jù)載修習(xí)此法后,雙目遇毒物會微微刺痛,

    如淚染朱砂。"小姐,該梳妝了。"碧桃在門外輕喚。虞清歌退出空間,只覺雙眼清涼,

    看東西比往日更加清晰。她特意選了一襲緋紅色廣袖流仙裙,腰間束一條銀絲紋鳳腰帶,

    襯得肌膚如雪,明艷不可方物。"姐姐今日怎么穿得這般張揚(yáng)?"虞婉柔一進(jìn)門就愣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妒色。她自己穿了套素雅的月白色裙裝,倒顯得有幾分刻意。

    虞清歌對鏡簪上一支金鳳銜珠步搖,漫不經(jīng)心道:"皇后娘娘壽辰,自然要穿得喜慶些。

    "虞婉柔咬了咬唇,忽然"不小心"碰翻了妝臺上的胭脂盒,

    殷紅的脂粉眼看就要灑在虞清歌裙上。電光火石間,虞清歌身形微側(cè),廣袖一拂,

    竟將那盒胭脂穩(wěn)穩(wěn)接住。"妹妹當(dāng)心些。"她將胭脂盒放回原處,唇角含笑,

    "這么好的胭脂,灑了多可惜。"虞婉柔臉色變了變,強(qiáng)笑道:"姐姐身手何時這般敏捷了?

    "虞清歌但笑不語。前世今日,這套緋紅衣裙被胭脂染得一塌糊涂,

    她不得不換上林氏準(zhǔn)備的老氣湖藍(lán)色衣裳。如今想來,每一步都是算計。馬車抵達(dá)宮門時,

    虞清歌雙眼忽然一陣刺痛。她循著感覺望去,

    只見一名小太監(jiān)正將什么東西遞給虞婉柔的丫鬟紅袖。"碧桃,去打聽下那小太監(jiān)是誰的人。

    "她低聲吩咐,同時從荷包里取出一枚解毒丹含在舌下。壽宴設(shè)在御花園的萬春亭。

    虞清歌隨父親向皇后行禮時,敏銳地注意到皇后身旁的太子周景軒。他今日一襲明黃錦袍,

    面容俊朗,卻掩不住眼底的浮躁。"虞相爺?shù)摹度f壽圖》本宮期待已久。"皇后和藹道,

    "聽聞是令愛親手裝裱的?"虞相爺笑著點(diǎn)頭:"小女清歌自幼習(xí)畫,對裝裱也略知一二。

    "虞清歌捧著畫軸上前,忽然察覺畫軸兩端傳來淡淡異味。她佯裝緊張,手微微一抖,

    畫軸"不小心"滾落在地,恰好展開一角。"臣女該死!"她慌忙跪下,

    趁機(jī)嗅了嗅展開的部分——是迷魂香!前世她在偏殿昏迷,根源竟在此處。皇后剛要發(fā)怒,

    忽見畫上露出的一角墨跡有異:"這畫……"虞清歌"慌亂"地將畫軸完全展開,

    只見本該是萬壽無疆的字樣,竟變成了"萬壽無"三個大字,最后那個"疆"字墨跡尚新,

    明顯是未完成。滿座嘩然。"相爺這是何意?"皇后沉下臉。

    虞相爺大驚失色:"這、這不可能!老臣親手所書……""父親日前染恙,

    最后幾字是女兒代筆。"虞清歌不慌不忙地叩首,"只是今晨檢查時發(fā)現(xiàn)墨色不均,

    恐褻瀆娘娘,臨時決定重寫。本打算宴后補(bǔ)全,不想……"她恰到好處地紅了眼眶。

    "原來如此。"皇后神色稍霽,"倒是個孝順孩子。"危機(jī)暫解,

    虞清歌卻知道真正的陷阱還在后面。果然,宴席過半,紅袖"不小心"將墨汁潑在她裙上。

    "姐姐恕罪!"紅袖跪地求饒,聲音大得半個宴席都聽得見。

    太子適時出現(xiàn):"虞大小姐不如去偏殿更衣?孤命人準(zhǔn)備一套新衣裳。"前世此刻,

    她滿心歡喜地跟著宮女去了偏殿,結(jié)果被下了迷藥的太子侍衛(wèi)撞見,清白盡毀。

    今日……"多謝殿下美意。"她羞澀低頭,眼角余光卻瞥見謝沉霄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yuǎn)處,

    玄色錦袍上的暗紋在陽光下如鱗甲般閃爍。偏殿幽靜,虞清歌一進(jìn)門就聞到一股甜膩香氣。

    帶路宮女忽然道:"奴婢去取衣裳。"說罷匆匆退下,還將門帶上了。虞清歌雙眼微痛,

    看到香爐中升起的青煙泛著詭異藍(lán)色。她屏住呼吸,迅速從發(fā)間拔下一根銀簪,

    將香爐里的香塊挑出,用帕子包好塞入袖中。"哐當(dāng)"一聲,后窗被人推開。

    一個侍衛(wèi)打扮的男子翻窗而入,眼神渙散,明顯是被下藥了。虞清歌冷笑,

    前世就是這人毀了她的名聲。她身形一閃,使出剛學(xué)會的"踏雪無痕",

    悄無聲息繞到侍衛(wèi)身后,一記手刀劈在他頸后。侍衛(wèi)悶哼倒地。虞清歌迅速將他拖到屏風(fēng)后,

    從他懷中摸出一塊太子府的腰牌。她想了想,又將腰牌塞回侍衛(wèi)懷中,

    只取了他腰間一塊不起眼的玉佩。剛做完這些,門外就傳來腳步聲。虞清歌閃身躲到帷幔后,

    透過縫隙看到虞婉柔帶著幾位貴婦走來。"姐姐怎么這么久不出來?"虞婉柔故作擔(dān)憂,

    "該不會是身子不適吧?"她猛地推開門,卻只見殿內(nèi)空無一人,

    只有屏風(fēng)后傳來男子粗重的呼吸聲。"啊!這里怎么有男人!"虞婉柔尖叫起來,

    聲音里卻帶著掩不住的興奮。幾位貴婦大驚失色,正要上前查看,

    忽聽身后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諸位夫人在這里做什么?"謝沉霄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廊下,

    身后還跟著幾位朝中重臣。"王爺恕罪。"虞清歌從眾人身后的陰影處走出,衣裙整潔如新,

    "臣女方才去御花園采了些花瓣,回來就見妹妹在此喧嘩。

    "虞婉柔臉色煞白:"你、你怎么……""妹妹以為我在里面?"虞清歌一臉無辜,

    "我不過是去更衣,妹妹帶這么多人來做什么?"謝沉霄冷眼掃過殿內(nèi):"屏風(fēng)后有人。

    "侍衛(wèi)被拖出來時還昏昏沉沉,口中喃喃念著"太子殿下"。幾位重臣面面相覷,

    其中一位撿起掉落的太子府腰牌,神色大變。"荒唐!"謝沉霄厲喝一聲,

    "宮中豈容此等污穢之事!來人,將這賊子押下去嚴(yán)加審問!"虞清歌垂眸掩去眼中笑意。

    謝沉霄這一手玩得漂亮,既保全了她的名聲,又將矛頭直指太子。風(fēng)波暫息,

    虞清歌借口透氣來到御花園僻靜處。她剛在一株海棠樹下站定,就聽身后傳來腳步聲。

    "虞大小姐好手段。"謝沉霄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后三步遠(yuǎn),玄色錦袍襯得他眉目如刀,

    腰間一柄烏鞘長劍泛著冷光。"不及王爺雷霆手段。"虞清歌轉(zhuǎn)身,不卑不亢,

    "多謝王爺相助。""不必。"謝沉霄目光落在她腕間的玉鐲上,眼神微動,

    "你救了我乳母,我?guī)湍阋淮危瑑汕濉?虞清歌心頭一跳:"那位老夫人是王爺?shù)娜槟福?/p>

    她可安好?""已無大礙。"謝沉霄忽然上前一步,兩人距離驟然縮短,

    虞清歌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松木與鐵銹混雜的氣息,"你為何會《鳳鳴訣》?

    "虞清歌瞳孔驟縮,下意識后退,后背卻抵上了海棠樹干。謝沉霄單手撐在她耳側(cè)的樹干上,

    形成個半包圍的姿勢。"什么《鳳鳴訣》?"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你擊倒侍衛(wèi)的手法。

    "謝沉霄聲音壓得極低,"那是《鳳鳴訣》中的'畫眉手',世上會的人不超過三個。

    "虞清歌心跳如鼓,玉鐲忽然微微發(fā)燙。她急中生智:"王爺既認(rèn)得,莫非也會?

    "謝沉霄眸光一沉,沒有回答。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他迅速退開,仿佛剛才的逼近從未發(fā)生。

    "小心太子府上的白梅。"臨走前,他丟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回府的馬車上,

    虞清歌摩挲著從侍衛(wèi)身上取下的玉佩。玉佩背面刻著一朵精致的白梅,

    花蕊處有個極小的狄文字符。她終于明白謝沉霄的警告是什么意思了——太子與北狄的勾結(jié),

    遠(yuǎn)比她想象的更深。第四章:白梅密圖夜半三更,相府后花園一片寂靜。虞清歌屏息凝神,

    按照《鳳鳴訣》中的心法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月光下,她足尖輕點(diǎn)湖面,

    竟如蜻蜓點(diǎn)水般掠過三尺多遠(yuǎn),才不得不踩上一塊浮萍借力。"還不夠。"她蹙眉自語。

    《鳳鳴訣》記載,"踏雪無痕"練至大成可在空中連踏七步,如今她才兩步就已力竭。

    正要再試,忽然一陣夜風(fēng)拂過,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松木氣息。

    虞清歌渾身一僵——這味道她三日前在御花園才聞過。謝沉霄在附近!她迅速收勢,

    裝作賞月的樣子緩步走向假山。剛轉(zhuǎn)過山石,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夜半練功,虞大小姐好雅興。"謝沉霄一襲夜行衣,腰間卻仍佩著那柄烏鞘長劍,

    劍柄上的暗紋在月光下泛著幽光。虞清歌心跳漏了一拍,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王爺夜闖相府,

    莫非也是來賞月的?""巡防營例行夜巡。"謝沉霄目光掃過她微微濕潤的裙角,

    "大小姐的輕功,進(jìn)步很快。"這話聽著像稱贊,卻讓虞清歌后背一涼。他怎知她進(jìn)步快?

    除非他早已觀察多時。"王爺對閨閣女子的興趣真是獨(dú)特。"她故意語帶譏諷,

    試圖轉(zhuǎn)移話題。謝沉霄不接茬,忽然抬手向她耳畔探來。虞清歌本能地后仰,

    卻見他兩指一夾,捏住一片不知何時落在她肩上的柳葉。"踏雪無痕需心無旁騖。

    "他將柳葉放在她掌心,"下次記得選個無風(fēng)的地方。"說罷,他身形一閃,

    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虞清歌攥緊那片柳葉,掌心微微出汗。

    謝沉霄分明是在警告她——他看穿了她的功法來歷,甚至知道她練到哪一步。回到閨房,

    虞清歌輾轉(zhuǎn)難眠。玉鐲在月光下泛著柔光,她輕輕轉(zhuǎn)動它,

    忽然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多了一行之前沒注意到的小字:"鳳鳴龍吟,天下歸心"。"龍吟?

    "她喃喃重復(fù)。這莫非指的是某種與《鳳鳴訣》相配的功法?謝沉霄也會《鳳鳴訣》,

    他是否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晨光熹微時,碧桃匆匆進(jìn)來:"小姐,太子府送來帖子,

    邀您明日去賞白梅。"虞清歌指尖一頓。太子突然相邀,必與壽宴上的失敗有關(guān)。

    而白梅...正是謝沉霄警告過她的。"去回話,說我一定準(zhǔn)時赴約。"次日,

    虞清歌特意打扮得素雅些,一襲淡青色襦裙,只在腰間系了條銀絲紋鳳腰帶。臨行前,

    她將玉鐲貼在眉心,進(jìn)入空間記熟了《鳳鳴訣》中一套防身指法。太子府的白梅林在西北角,

    花開如雪,清冷孤高。太子周景軒親自在梅林入口相迎,一改往日的倨傲,笑容溫潤如玉。

    "虞小姐肯賞光,孤心甚慰。"他抬手示意,"這白梅是北狄珍品,中土罕見。

    "虞清歌佯裝天真:"殿下與北狄使臣交情很好?"太子笑容微僵:"只是邦交往來。

    "他轉(zhuǎn)移話題,"聽聞虞小姐精通書畫,孤近日得了一幅《白梅傲雪圖》,想請小姐品鑒。

    "虞清歌心下了然,這才是今日真正的目的。她故作欣喜:"臣女榮幸。

    "太子書房陳設(shè)華貴,墻上掛著一幅六尺長的白梅圖。遠(yuǎn)看只是尋常水墨,

    近觀卻能發(fā)現(xiàn)梅枝走向奇特,不像自然生長,倒像是...地圖上的路線!

    虞清歌雙眼忽然刺痛——是"朱砂淚"在警示。她假裝欣賞畫作,實(shí)則暗中觀察。

    那些梅枝的轉(zhuǎn)折處,隱約可見極小的紅點(diǎn),像是用針尖蘸朱砂點(diǎn)上去的。"小姐看出什么了?

    "太子站在她身側(cè),距離近得有些不適。"筆法精妙,

    尤其是這幾處轉(zhuǎn)折..."她故意指向幾處可疑的紅點(diǎn),"仿佛暗藏玄機(jī)。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小姐說笑了,不過是畫師隨意點(diǎn)染。"就在這時,

    書房門被推開,虞婉柔帶著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殿下,孫先生來了。

    "虞清歌心頭一凜。這孫先生是太子府第一謀士,前世構(gòu)陷虞家的罪證多半出自他手。

    "姐姐也在啊。"虞婉柔故作驚訝,"孫先生是來給殿下講《春秋》的。

    "虞清歌福了福身:"那臣女就不打擾了。""不急。"太子攔住她,"孫先生博古通今,

    不如一起聽聽?"孫先生目光如刀,在虞清歌身上掃過:"久聞虞大小姐才名,

    老朽斗膽請教——如何看當(dāng)今天下大勢?"這是試探!虞清歌心思電轉(zhuǎn),

    故作天真道:"小女子哪懂這些?只知道北狄屢犯邊境,

    多虧鎮(zhèn)北王神勇..."孫先生與太子交換了個眼神,

    忽然指著白梅圖上一處:"小姐覺得這枝梅花畫得如何?"虞清歌順著他手指看去,

    那處梅枝蜿蜒如蛇,末端指向一個特別明顯的紅點(diǎn)。她雙眼刺痛更甚,幾乎要流下淚來。

    "這枝...似乎過于刻意了。"她強(qiáng)忍不適,裝作隨意點(diǎn)評。

    孫先生眼中精光一閃:"小姐好眼力。這枝確實(shí)是后加的,

    原本這里畫的是...""孫先生,"太子突然打斷,"虞小姐是客人,

    莫要拿這些瑣事煩她。"虞清歌心知對方已起疑,決定以退為進(jìn):"殿下,

    臣女忽然想起家中還有事,先告退了。"太子也不挽留,只道:"孤送小姐。"出了書房,

    太子忽然壓低聲音:"虞小姐與鎮(zhèn)北王似乎交情不錯?"虞清歌心頭一跳:"王爺威嚴(yán),

    臣女只是敬重。""是嗎?"太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虞小姐可要小心了。

    謝沉霄與令尊...有些舊怨。"虞清歌佯裝震驚:"什么舊怨?"太子卻不答,

    只道:"三日后宮中賞花宴,希望再見小姐風(fēng)采。"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虞清歌知道今日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她借口更衣,讓侍女帶她去凈室,途中經(jīng)過一條長廊,

    墻上竟也掛著幅小型的白梅圖,與書房那幅如出一轍。趁侍女不注意,

    她迅速將袖中準(zhǔn)備好的贗品與真品調(diào)換。這贗品是她連夜仿制,只是普通白梅圖,

    沒有那些可疑的紅點(diǎn)。剛做完這些,

    轉(zhuǎn)角處突然傳來孫先生的聲音:"去查查虞大小姐近日都與誰接觸過。"虞清歌屏住呼吸,

    貼著墻壁緩緩后退。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從后方捂住她的嘴!她本能地肘擊身后之人,

    卻被輕松化解。耳邊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別出聲。"謝沉霄!他怎么會在這里?

    不容她多想,謝沉霄已攬著她的腰,幾個起落間翻過一道矮墻,

    來到太子府偏門外的一條小巷。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那里。"上車。"他簡短命令。

    馬車內(nèi)空間狹小,虞清歌不得不與謝沉霄膝頭相抵。男人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混著一絲鐵銹味,

    讓她莫名想起戰(zhàn)場與鮮血。"得手了?"謝沉霄開門見山。

    虞清歌從袖中取出那幅小型白梅圖:"只拿到這個。書房有幅更大的,

    但我沒機(jī)會..."謝沉霄展開圖掃了一眼,眸色驟深:"果然是邊防圖。

    "他指著那些紅點(diǎn),"這些是北境各關(guān)隘的守軍布防,紅點(diǎn)標(biāo)記的是薄弱處。

    "虞清歌倒吸一口冷氣:"太子竟通敵?""不止。"謝沉霄冷笑,"這些標(biāo)記如此精準(zhǔn),

    必有人里應(yīng)外合。"他忽然抬眸直視她,"你為何冒險做這個?

    "虞清歌迎上他的目光:"王爺又為何出現(xiàn)在太子府?"兩人對視片刻,

    謝沉霄先移開視線:"我追蹤孫有道多時了。""那幅大圖上有更多標(biāo)記。

    "虞清歌決定賭一把,"我可以幫你拿到,但你要告訴我謝家滅門與太子的關(guān)系。

    "馬車內(nèi)空氣驟然凝固。謝沉霄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你知道多少?

    ""知道謝老將軍當(dāng)年并非戰(zhàn)敗,而是被人出賣。"虞清歌緩緩道,"出賣他的人,

    如今就在東宮。"這是她前世臨死前才從虞婉柔口中得知的秘密。謝沉霄的手猛地攥緊,

    指節(jié)發(fā)白。虞清歌幾乎能聽到他牙齒咬合的聲音。"明日午時,醉仙樓天字房。"良久,

    他沉聲道,"帶上那幅大圖,我告訴你真相。"馬車在相府偏門停下。虞清歌剛要下車,

    忽被謝沉霄扣住手腕。他指尖的溫度透過玉鐲傳來,灼得她心頭一顫。"小心孫有道。

    "他聲音低沉,"他擅長用毒。"虞清歌點(diǎn)頭,

    鬼使神差地說了句:"你身上的傷...該換藥了。"謝沉霄明顯一怔。

    虞清歌自己也愣住了——她怎么會注意到他身上有傷?

    那鐵銹味分明是..."《鳳鳴訣》修習(xí)者五感敏銳。"謝沉霄松開手,

    眼中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明日別遲到。"回到閨房,

    虞清歌立刻檢查調(diào)包來的白梅圖。在燭火側(cè)照下,那些梅枝竟組成了一幅完整的北境地形圖!

    而圖角落款處,赫然蓋著太子的小印。她將圖藏入玉鐲空間,心跳如鼓。明日,

    她或許就能知道前世虞家滅門的全部真相了。第五章:及笄之禮及笄禮前夜,

    虞清歌在玉鐲空間中發(fā)現(xiàn)《鳳鳴訣》又多了一頁內(nèi)容——"洞若觀火"。

    修習(xí)此法可短暫預(yù)見未來片段,但對心神損耗極大。她盤膝而坐,按照心法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忽然,

    的大地、枯黃的莊稼、饑民們絕望的臉...最后是謝沉霄站在糧倉前指揮分發(fā)糧食的場景。

    "北方大旱..."虞清歌猛然回神,額頭已布滿冷汗。這些畫面真實(shí)得可怕,

    仿佛就在不遠(yuǎn)的將來。正要再探,碧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姐,夫人送及笄禮來了。

    "虞清歌退出空間,整理好衣衫才道:"進(jìn)來。"林氏帶著兩個丫鬟款款而入,

    臉上堆著慈愛的笑容,眼底卻藏著冰冷。她身后跟著的虞婉柔手捧一個精致的檀木匣子。

    "清歌明日就及笄了,母親特意準(zhǔn)備了一套頭面。"林氏親手打開匣子,

    里面是一套赤金嵌紅寶石頭飾,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虞清歌雙眼微微刺痛——是"朱砂淚"在警示。她佯裝欣喜地接過,指尖輕觸那些寶石,

    果然在最大的那顆紅寶背面摸到一點(diǎn)黏膩。"多謝母親厚愛。"她盈盈下拜,

    趁機(jī)將沾了毒物的指尖在匣子暗角一抹,"只是這般貴重,女兒不敢獨(dú)享。

    不如明日讓妹妹為我簪發(fā),也算姐妹情深。"林氏臉色微變,

    虞婉柔更是直接脫口而出:"這怎么行!""妹妹不愿?"虞清歌眼圈微紅,一副受傷模樣。

    "胡說什么!"林氏趕緊打圓場,"婉柔自然愿意。

    只是這頭面是專門為你打造的...""女兒明白。"虞清歌乖巧點(diǎn)頭,"對了,

    父親說鎮(zhèn)北王府送了賀禮來?"林氏笑容僵了僵:"不過些尋常藥材,已經(jīng)收入庫房了。

    "虞清歌心中冷笑。謝沉霄送來的怎會是尋常之物?前世她癡戀太子,對這些賀禮不屑一顧。

    如今想來,那時謝沉霄或許就已對虞家釋放善意,只是無人領(lǐng)會。待林氏母女離去,

    虞清歌立刻喚來碧桃:"去庫房把鎮(zhèn)北王府的禮單取來。

    的藥材讓虞清歌吃了一驚——百年靈芝、雪山人參、南海珍珠粉...全是千金難求的珍品。

    最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月滿西樓,靜候佳音。"這是邀約?虞清歌望向窗外,

    一輪明月已悄然爬上樹梢。相府后花園的望月亭中,謝沉霄一襲墨藍(lán)長衫,

    正在石桌上擺弄一副白玉棋盤。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抬:"遲了半刻鐘。

    ""王爺私闖閨閣女子的后花園,倒理直氣壯。"虞清歌在他對面坐下,

    發(fā)現(xiàn)棋盤旁還放著一碟桂花糕,正是她最愛的口味。謝沉霄執(zhí)黑子先行:"白梅圖我看過了。

    太子與北狄往來比想象的更密切。""孫有道是什么人?"虞清歌落下一枚白子。

    "北狄細(xì)作,潛伏二十年了。"謝沉霄冷笑,"我父親當(dāng)年就是中了他的計。"月光下,

    虞清歌注意到謝沉霄左手腕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生生挑斷了筋脈。

    "你的手...""七年前留下的。"謝沉霄語氣平淡,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孫有道的獨(dú)門毒藥,廢了我左手劍。"虞清歌心頭一震。世人只知鎮(zhèn)北王右手劍出神入化,

    卻不知他本是左撇子。這是何等重要的秘密,他就這樣告訴她了?"明日及笄禮,小心林氏。

    "謝沉霄忽然道,"太子府近日往相府送了不少東西。"虞清歌點(diǎn)頭,

    將預(yù)見的大旱之事說了出來:"北方今夏恐有大旱,

    王爺若能提前囤糧..."謝沉霄執(zhí)棋的手停在半空,銳利的目光直視她:"你如何得知?

    ""虞家有些北方莊子,近來報說天象異常。"她隨口編了個理由。謝沉霄沒有追問,

    只是默默記下。兩人對弈至中盤,虞清歌已露敗象。就在她苦思冥想時,

    謝沉霄忽然道:"你父親當(dāng)年截下謝家求援信,是奉皇命而為。"虞清歌手指一顫,

    棋子啪嗒落在棋盤上。"不過..."謝沉霄慢慢撿起那枚棋子,重新放回她手中,

    "我查到他當(dāng)時曾秘密派出一支小隊救援,只是去晚了。"虞清歌鼻尖一酸。

    前世父親臨刑前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是"為父對不起謝家",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明日之后,我會派人盯住孫有道。"謝沉霄起身,"你專心應(yīng)對及笄禮。"他轉(zhuǎn)身欲走,

    虞清歌忽然叫住他:"王爺為何信我?"月光下,謝沉霄側(cè)臉如刀削般冷峻:"直覺。

    "頓了頓,又補(bǔ)充道,"就像你信我一樣。"及笄禮當(dāng)日,相府張燈結(jié)彩。

    虞清歌一襲正紅色禮服,長發(fā)披散,跪坐在祠堂中央。按照禮制,將由母親為她簪發(fā)加笄,

    象征成年。林氏手捧那套赤金頭面,笑容慈愛地走上前來。虞婉柔跟在一旁,

    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請妹妹為我簪發(fā)。"虞清歌忽然開口,

    聲音清亮得滿堂賓客都聽得見。虞相爺微微頷首:"姐妹情深,甚好。

    "林氏只得將金簪交給虞婉柔。虞婉柔手指微顫,正要往虞清歌發(fā)間插去,

    忽聽一聲厲喝:"且慢!"虞清歌起身轉(zhuǎn)向父親:"女兒斗膽,想先請?zhí)t(yī)驗看這金簪。

    "滿座嘩然。林氏臉色大變:"清歌,你這是何意?""女兒昨夜夢見母親害我,心中不安。

    "虞清歌故作惶恐,"為全母女之情,求父親成全。"虞相爺深深看了她一眼,

    命人去請府醫(yī)。等待期間,虞清歌注意到席間有位陌生公子,正與太子低聲交談。

    那人一襲青衣,面容普通,眼神卻陰鷙如毒蛇。"那是孫有道的徒弟,柳無心。

    "謝沉霄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側(cè),聲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擅長用毒,今日必是沖你來的。

    "府醫(yī)很快到來,驗看金簪后大驚失色:"回相爺,簪上沾有'朱顏改'!

    "滿堂賓客瞬間炸開了鍋。"朱顏改"是宮廷禁藥,不僅毀人容貌,還會讓人慢慢衰竭而死。

    虞相爺勃然大怒,當(dāng)場命人拿下林氏。虞婉柔跪地哭求,卻被一起拖了下去。"父親饒命!

    女兒不知情啊!"虞婉柔哭得梨花帶雨,卻在被拖過虞清歌身邊時,

    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以為贏了?

    柳師兄會替我報仇的..."及笄禮在一片混亂中草草結(jié)束。虞清歌回到閨房,

    發(fā)現(xiàn)枕下多了一張字條:"子時,老地方。帶你看場好戲。"是謝沉霄的字跡。子夜時分,

    虞清歌悄聲來到望月亭,卻不見謝沉霄蹤影。正要尋找,忽然腰間一緊,被人攬住騰空而起!

    "別出聲。"謝沉霄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幾個起落間,兩人已躍上相府最高的藏書樓頂。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相府偏門外的巷子。柳無心鬼鬼祟祟地溜出相府,

    鉆進(jìn)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跟上去。"謝沉霄遞給虞清歌一塊黑紗蒙面,隨即攬住她的腰,

    如夜鷹般掠過重重屋脊。虞清歌心跳如鼓,一半因為這刺激的追蹤,

    一半因為腰間那只灼熱的大手。謝沉霄的輕功比她那半吊子的"踏雪無痕"高明太多,

    帶著個人依然悄無聲息。馬車最終停在一處偏僻宅院前。柳無心剛進(jìn)門,

    就聽里面?zhèn)鱽韺O有道的怒罵:"廢物!連個丫頭都對付不了!""師父息怒。

    "柳無心聲音惶恐,"虞清歌身邊有高手保護(hù),弟子懷疑是...""謝沉霄。

    "孫有道冷笑,"當(dāng)年沒毒死他,是我失策。"屋頂上,謝沉霄肌肉繃緊。

    虞清歌輕輕按住他的手,感受到掌心下洶涌的殺意。"不過這次他逃不掉。

    "孫有道的聲音透著陰毒,"太子已經(jīng)說動皇上派他去北境平亂。等到了邊境,

    北狄大軍正等著他呢。""就像當(dāng)年等謝老將軍那樣?"柳無心諂媚道。

    孫有道哈哈大笑:"不錯!謝家父子,注定都要死在..."話音未落,

    屋頂突然破開一個大洞!謝沉霄如魔神天降,一劍刺向?qū)O有道咽喉!"謝沉霄?!

    "孫有道倉皇閃避,還是被劍氣劃破肩膀,"你怎么..."謝沉霄根本不答,

    劍招如狂風(fēng)暴雨般攻去。孫有道連連后退,突然甩出一把紫色粉末!"小心毒!

    "虞清歌驚呼。謝沉霄早有防備,袖袍一卷將毒粉反震回去。孫有道慘叫一聲,

    捂著眼睛跌倒在地。柳無心想逃,被虞清歌一記"畫眉手"打中后心,吐血倒地。"留活口。

    "虞清歌攔住要下殺手的謝沉霄,"他們是最好的證人。"謝沉霄眼中血色稍退,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扯下孫有道的衣襟,露出肩膀上一個白梅形狀的刺青。"北狄暗衛(wèi)的標(biāo)記。"他聲音冰冷,

    "二十年前害我父親,如今又想害我。"虞清歌忽然想起一事:"太子派你去北境?

    ""明日圣旨就會下來。"謝沉霄冷笑,"正好,我可以親自去看看那些白梅標(biāo)記是真是假。

    "回府路上,謝沉霄異常沉默。分別前,他突然問道:"你可知我為何今夜帶你來?

    "虞清歌搖頭。"孫有道武功不高,但用毒防不勝防。"謝沉霄目光深沉,"我若有不測,

    希望你能繼續(xù)查下去。"虞清歌心頭一顫:"你不會有事。

    "謝沉霄嘴角微揚(yáng):"這么關(guān)心我?""我..."虞清歌語塞,臉頰莫名發(fā)燙。"放心。

    "謝沉霄忽然抬手,輕輕拂去她肩頭一片花瓣,"《鳳鳴訣》的傳人,沒那么容易死。

    "直到他身影消失,虞清歌才回過神——他剛才那句話,等于承認(rèn)了他也會《鳳鳴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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