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十八歲生日宴上，沈知珩越過真千金，將訂婚請柬塞進我掌心。八年后，
他成了我的“考察期未婚夫”，而我早已學會用咖啡和謊言狩獵人心。
「協議里沒說要喝苦藥吧？」我晃著半杯咖啡挑釁。他鋼筆尖戳破日程表，聲音低沉，
「溫見微，你的征服欲用錯地方了。」直到那晚，他解開染血的襯衫，露出三道猙獰疤痕，
「當年選你，我挨了三根家法?！怪讣饫p上我的紅繩腳鈴，他低笑，「現在，該討利息了?！?/p>
——這場狩獵游戲，誰才是真正的獵物？第一章我把藥包遞給溫見琛，「給母親的。」
溫見琛拿起藥包，「周末的家宴，媽問你來不來」?！缚辞闆r?！刮肄D身整理書架，
書架上那本《消費者行為心理學》放得很顯眼。落地窗外，沈知珩正在看表。
他的新中式襯衫扣到最上面一顆?！改愕目疾炱谖椿榉騺砹??！箿匾婅≥p笑著，
「需要我回避嗎？」「半年時間，夠用了。」沈知珩推門時，店內音響適時響起。「沈教授，
嘗嘗新品。」我遞過咖啡，手腕一抖。咖啡潑在他袖子上，雪松味混著咖啡香散開?！副浮?/p>
」我伸手去擦，紅色腳繩碰到他的皮鞋。沈知珩后退一步，「溫小姐，協議是半年。」
他取下鋼筆，在日程表上寫下一行字，「不用這么急?！刮移骋姟钢苋?5:00，
B座307」，笑意慢慢漫開了。他離開時門鈴比往常想得更急促。我打電話給林曉曉，
「企劃書準備好了嗎？」「這次要坑誰？」她問?！刚浬?。」我看著窗外沈知珩的背影，
「大概?！刮铱匆娝闹碜飞先?，「教授，講座……」「推遲?！顾f，
「周三下午我有約。」溫見琛推來一張紙，我展開來看，是沈知珩的完整課表。
「那位教授在對面書店。」學徒小聲提醒，「在看您上次落下的雜志?！故謾C震動，
母親的消息跳出：「藥苦，下次少放黃連?！拱藲q的生日蛋糕，
她當眾宣布「不是溫家骨肉「的聲音，那天的奶油，比黃連還苦。我回復：「需要按照配方」
，刪掉了輸入框里打好的「母親」?！附淌趶牟粸樗绞抡{課...」
助理的嘀咕聲從窗外飄進來。「是投資考察?！股蛑竦穆曇艉芮逦阜闲Ｆ蠛献鳂藴省?/p>
「家宴的事情...」溫見琛話沒說完?！钢苋笤僬f。」我往咖啡里加蜜，
「現在太苦了」。街對面，沈知珩突然抬頭，目光穿過玻璃窗直直看過來。
「新到的瑰夏需要杯測?！刮姨岣咭袅?。學徒抱著豆袋適時擋住他的視線。
手機屏幕亮起：剛走的溫見琛微信【別玩脫】日程信息提醒【周三下午，
攻略第二階段】我摁滅手機，沈知珩的助理推門進來，「兩杯手沖，教授要換口味。」
打包好咖啡，我往杯墊下塞了張紙條：「周三見」。
第二章我抱著平板坐在多媒體教室后排時，沈知珩正在白板上書寫需求公式。
他的新中式襯衫袖口沾著粉筆灰，手腕轉動時露出表盤上的刻痕。「消費者決策的黃金七秒。
」他敲敲白板，「比如...」我的平板突然亮起，林曉曉的消息彈出：【戰袍已到店，
速來試裝】沈知珩的鏡片反光掃過我的位置，「請后排同學舉例說明。」我放下平板，
「就像您每次只點28元的精品咖啡。調出咖啡店的數據報表，「數據不會說謊?！?/p>
教室里響起竊笑。他鋼筆尖在點名冊上頓了頓，「下周的市調改在周三晚上?！?/p>
下課鈴響起時，我平板里已經堆了一條消息：【一切就緒，速來】我回復：【職業扮演攻略？
】將平板塞進包里。沈知珩被學生圍在講臺邊。我數著第五個提問者離開，才走上前去。
「溫小姐?！顾仙辖滩模溉绻莵碛懻摽Х?..」「新店選址分析?！刮疫f出文件，
「需要您的意見?！顾降谌撏蝗煌Ｗ 撃_畫著穿紅舞鞋的簡筆畫。「隨手涂鴉?！?/p>
我伸手要拿回文件，「沈教授還研究兒童畫？」他的鋼筆在紙上輕點，「周三下午三點……」
窗外傳來院長的笑聲：「...校企合作就定在周三！」沈知珩的鏡片閃過反光，「別遲到。
」鋼筆在307下面劃了道線。林曉曉的電話再次震動。我轉身接起：「說?！?/p>
「你猜誰在打聽“危險夜光”的編舞師？」她聲音壓得極低。
我瞥見沈知珩的助理正偷看這邊，「朋友開的清吧而已?！埂赶M者行為學第一課?！?/p>
沈知珩突然出現在身側，「誠實是數據的基礎。」他抽走我手中的企劃書，
袖口雪松香掠過鼻尖。溫見琛的微信這時擠進來：【家宴主菜定鰣魚還是東星斑？
】我沒回復，轉而給學徒回消息。走廊窗外開始下雨。沈知珩站在窗邊看文件，
鏡片映著灰蒙的天光。他的鋼筆在紙上移動，像在修改什么。
林曉曉的最新消息是一張截圖——校內論壇熱帖：《營銷系沈教授接洽咖啡連鎖項目》。
我放大圖片，背景里模糊的咖啡杯上，隱約可見我們店的logo。第三章林曉曉挑眉，
指尖敲了敲酒杯，「你的攻略對象在C區坐了四十分鐘。」我晃著酒杯，
冰塊映出沈知珩翻閱酒單的身影?！改蠧P已經幫你準備好了?！顾蝗粶惤瑝旱吐曇?，
「不要浪費我特意安排的位置」【危險派對】的音樂響起時，我解開上衣的三顆紐扣。
沈知珩的鋼筆停在酒單上，目光隨著我的舞步移動。「燈光調暗?！刮覍φ{音師說。
裙擺掃過他的桌角。他合上酒單，喉結在立領下動了動。我轉身時故意踩到裙擺，
他手指微微一動又立即收回。一位女客人攔住他，「可以加個微信嗎？」趁他禮貌婉拒時，
我掛斷溫見琛的來電。林曉曉立即貼過來：「你家沈教授記了三頁筆記?！?/p>
她往我手里塞醒酒藥，「連你甩頭發的角度都畫了矢量圖。」他的平板顯示著舞蹈動作分析，
標題是《藝術行為觀察》?！竸h掉?！刮疑焓职礈缙聊弧！腹矆龊吓臄z合法?！?/p>
他收起設備，「純學術用途?！狗涿鬯频轿颐媲?，杯墊是普通的硬紙板。
【他的鋼筆尖戳破了三張杯墊】配文：【表面：正經學者實際：在忍】溫見琛短信再次發來，
【集團要查咖啡店的賬】后巷里，他的車亮著閱讀燈?！感枰湍鷨幔俊顾迪萝嚧?，
「您跳了很久。」「考察期包括接送？」我拉開車門。「包括對女士的禮貌?！?/p>
他調高空調溫度。林曉曉發消息：【他攔下了三個問你要電話的】「你的編舞很有特點。」
他打轉向燈，「特別是謝幕設計。」路燈照出他握方向盤的手，指節微微發白。
「課改到這里上了？」我踢掉高跟鞋?！甘姓{需要?！顾Z氣平靜，「“行為心理學研究”。
」林曉曉敲窗：「有警察臨檢?！股蛑袢〕鲎C件：「需要配合。」他的呼吸很穩，
但車載香氛換成了雪松。他瞥我一眼，「你數我整理了三次袖口。」溫見琛來電。
我按了靜音?！噶钚炙坪鹾荜P心你？」「他怕我醉酒做錯事，」我俯身貼近主駕駛座，
點擊導航，「比如，這里可以繞開臨檢?！埂改悻F在比第一次見真實多了?！?/p>
沈知珩低喃了一句?！甘裁?？」我低頭看林曉的發來的照片。最后一張照片，
他的桌面杯墊上寫著【危險】【吸引】【克制】。第四章周三下午三點整，
我推開實驗室的門，咖啡香氣率先飄進去。沈知珩的白襯衫袖口卷到小臂，
鋼筆尖在數據報告上停頓。「新品研發需要專家意見?！刮野芽Х葔涸谒撐纳?。
冰咖啡的水漬暈開論文一角，他鏡片后的眼睛瞇起來?！傅谌瘟??！顾樽哒撐模?/p>
「你的“失誤”很刻意?！刮倚χ_企劃書，腳踝紅繩擦過高跟鞋——鈴鐺不見了。
沈知珩同時推來審計報告，指尖點在18.7%的增長率上?！高@個數字有問題?！?/p>
他翻開文件夾，「就像這些感謝信?！刮宸饴淇睢緶厥峡Х取康母兄x信攤開，筆跡各不相同。
他突然按住我手腕，「那為什么偷偷資助？」「讓學生記溫家的好...」我抽走信件，
「比我個人有用。」哥哥的電話突然進來：「董事會通過校企合作了?！?/p>
「媽定了你愛的東星斑...」他頓了頓，「周末家宴。」
我看著沈知珩筆下的星號：「換成鰣魚吧，母親愛吃?！?/p>
電話那頭沉默三秒：「你永遠記得別人喜好?！贡┯暝以诖皯羯蠒r，
沈知珩遞來黑傘：「溫氏在查你?！埂敢e報嗎？」我故意靠近，雪松香鉆進鼻腔。
他調出平板：「資助回報率是廣告的三倍?！?/p>
屏幕右下角的日期刺痛眼睛——我們初次見面那天。「為什么調查我？」我抽走他的鋼筆。
鋼筆尖在他袖口劃出弧線，深藍墨跡滲進棉麻布料。「第二次攻略?！刮阴谀_在他耳邊吹氣，
「比咖啡高級？」他的手掌懸在我腰后，最終只扶正了眼鏡：「適可而止?！?/p>
轉身時鋼筆落地，他向來整齊的袖扣松了一顆。
第五章溫父的勺子敲碎茶碟：「拿溫家的錢作秀，問過董事會嗎？」
溫母默默將鰣魚換到我面前，裙擺卻被他死死踩住。溫見琛冷笑，「爸，
您十八年前簽領養協議時，倒沒問過股東?！刮掖鬼⒅璞?，指尖在桌下劃開手機。
沈知珩三小時前的消息依然未讀：【講座給你留了座】。「沈知珩要是看不上你……」
溫父推來燙金名片。李家二公子的名字燙得刺眼，我想起十八歲那年和沈知珩初見時候。
窗外驚雷炸響，我猛地站起身：「咖啡店賬目有問題，我先去處理了?！贡┯耆缱ⅲ?/p>
我沖進車里時，雨水已經浸透了衣領。手機屏幕亮起又暗下，是林曉曉發來的消息，
【審計組動向異常，可能提前行動】。指節敲著方向盤，
我盯著后視鏡里溫家別墅逐漸模糊的輪廓——這場戲，終于要收網了。暴雨砸在擋風玻璃上，
雨刷器徒勞地擺動。翡翠灣的電梯上升時，我數著樓層數字，試圖平復呼吸。
沈知珩的公寓在頂層，像他這個人一樣，永遠站在最高處俯視全局?？山裢恚?/p>
我需要他的“俯視”來填平溫家挖的坑。門鈴按響的瞬間，手指微微發抖。
沈知珩開門的瞬間，金絲眼鏡后的目光落在我濕透的衣角?！笇徲嫿M明天突襲查賬?！?/p>
我直接開口，水珠從發梢滴落。他轉身取來平板，屏幕亮起完整的資金流向圖。
「昨晚熬夜做的？」我挑眉看他眼下的青灰。
他推眼鏡的動作頓了頓：「校企合作方的基本調查?！乖∈覠釟饽：绥R面，
我盯著手腕上被溫父掐出的紅痕。十八年了，這些痕跡從未真正消失過，
只是從皮膚滲進了骨頭里。
門外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思緒——沈知珩連“照顧人”都像在完成實驗步驟。
「毛巾和換洗衣物?！顾穆曇舾糁T板傳來。
疊放的衣物上擱著杯雙糖紅茶——上周隨口提過的喜好。「協議第七條?！?/p>
他站在走廊光影交界處。我拉開門，浴巾堪堪裹住胸口：「現在要趕我走？」
「你知道審計為什么提前嗎？」他反手關上浴室門。指節抵著平板屏幕，
一封匿名郵件赫然顯示：【資助款項使用合規證明】。署名是【L.N.】——溫念的筆名。
「她聯系我了。」沈知珩的鋼筆尖點在郵件日期上。閃電劈亮客廳的瞬間，
我看清了照片里溫念身后的女人——林女士的側影瘦得脫形，
手里卻緊緊攥著一條嬰兒尺寸的紅繩。原來被放棄的人，從來不止我一個。
手機震動著滑落在地。哥哥的消息彈出：【念念下月婚禮，林女士親手縫了婚紗】。
沈知珩彎腰撿起手機，袖口擦過我冰涼的手指?！杆涿膩磉@些……」我指著滿桌文件。
「不只是文件?！顾蜷_抽屜，推來一只櫻花絨布盒子。盒子里躺著對紅繩鈴鐺，
和我的腳繩一模一樣?！干蚪淌诟Q探什么？」我眸色變冷。他用睡衣裹住我發抖的身體，
雪松氣息撲面而來?！笢匾娢?。」他的呼吸輕輕掃過我耳垂，「你妹妹在幫你。」
我咬住他喉結時，嘗到雨水和咖啡混合的苦澀。「所以？」指尖下的脈搏劇烈跳動。
他反手扣住我手腕：「所以現在，我們是共犯了。」第六章清晨的陽光斜照進咖啡店，
沈知珩的袖口卷到手肘。他推來冰美式，「92度水溫，22秒萃取?！?/p>
他目光掃過我空蕩蕩的腳踝。林曉曉踹門沖進來時，手機差點砸翻咖啡杯?！改慊鹆?！」
她戳著校園網熱帖：【禁欲系教授深夜研究現代舞】。偷拍照里沈知珩的電腦屏幕，
定格在我上周的編舞畫面上。我吹開杯沿的泡沫：「拍得不錯，記得收版權費?！?/p>
沈知珩在角落突然抬頭，金絲眼鏡反光遮不住他發紅的耳尖?！肝业墓卜附淌凇?/p>
我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審計組十分鐘后到?！共ＡчT被推開，
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挾著冷風進來。學徒慌張地撞翻糖罐：「溫總，他們帶了稽查設備……」
沈知珩突然按住我后腰：「現在，配合我演戲?！顾刍匦淇诘目圩?，
一本正經地坐在審計組對面?！感Ｆ蠛献黜椖啃枰獪乜偤炞??！顾f出偽造的報告。
審計組長皺眉：「這數據比報備的高出4個百分點?！埂缸钚率袌稣{研結果?！刮疫f上咖啡，
「沈教授親自核驗的?！股蛑裎兆∥曳抛烂嫦碌氖郑骸肝乙詡€人學術聲譽擔保。」
他的拇指在我虎口輕輕摩擦，體溫灼燒皮膚。審計組交換眼神時，
林曉曉在柜臺后比了個OK手勢。「暫未發現問題。」組長合上文件，「但會持續跟進?！?/p>
玻璃門關上的瞬間，我抽開交握的手：「這次謝謝沈教授了。」「滿意了？
下次偽造數據記得叫我。」「沈教授，過度窺探適可而止。」林曉曉遞來手機，
屏幕顯示生母林女士航班信息。「明早九點落地?！顾蛑噌?，「帶著個櫻花首飾盒」。
沈知珩的鋼筆尖戳進我指縫：「現在該談談報酬了，不至于過河拆橋吧?！埂副热?？」
我抽走他鋼筆。他摘下眼鏡：「比如告訴我，為什么怕見林女士？」「不是怕?！?/p>
我避開他的視線，「是還沒想好怎么報復。」
他猛地掐住我腰按向自己：「撒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购诎祷\罩的咖啡廳里，
審計文件散落一地。我們的影子在賬本上交疊，像兩筆做假的壞賬。
第七章咖啡杯在我手中轉第三圈時，風鈴突然發出刺耳聲響。穿杏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門口，
眼下淚痣和溫見琛一模一樣?！杆{山，加雙份奶?！顾曇糨p得幾乎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