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冷哼一聲：“哪有那么簡單？”
王寡婦微微一笑，詳細講述了牟爺爺的發家史，我爸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牟爺爺以前是個牛販子。這份工作并不輕松，養的牛多了，就得長年在外，把牛趕到有草的地方去。
一天晚上，牟爺爺坐在牛糞堆前烤火。
遠處山路上，一陣哭聲緩緩傳來。
牟爺爺起初沒在意，以為是誰家辦喪事。
但聲音越來越近，山路上出現了一隊身穿白衣的哭喪隊，抬著一口黑漆棺材。
棺材極沉，四根擔子都被壓得彎曲變形。
牟爺爺看到這一幕，心中立刻警覺起來。
半夜三更哪來的喪事？
況且棺材那么沉，里面明顯裝的不是人。
他立即裝作打瞌睡的樣子。
那隊人走近后，停在了牟爺爺的營地邊緣，放下棺材，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悄悄圍了過來。
“有雞蛋嗎？我們走了一天，餓了。”一個白衣人突然開口，聲音嘶啞。
牟爺爺裝作被驚醒，迷糊地看了看四周：“誰?。看蟀胍沟摹?/p>
白衣人又重復了一遍。
牟爺爺不敢拒絕，從行囊中取出幾個生雞蛋：“只有這些了，你們拿去吧。”
那些白衣人接過雞蛋，竟連殼生吞下去。
牟爺爺看在眼里，更加確定這些不是人。
吃完雞蛋后，他們并沒有離開，而是回到棺材邊，打開了棺材蓋。
棺材里沒有尸體，只有一堆閃閃發光的金銀珠寶。
一個白衣人從中取出一顆小金豆，遞給牟爺爺。
牟爺爺這時已經完全明白，這些不是人，而是精怪所變。
他突然想起懷里還有一包鳳仙花粉，是用來給牛驅蟲的。
傳說鳳仙花粉對蛇有致命效果。
牟爺爺靈機一動，裝作熱情地說：“我這邊有只母雞，剛殺的，各位爺要不要？”
白衣人猶豫片刻，見牟爺爺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便聚集到了火堆旁。牟爺爺借著添柴火的機會，悄悄將鳳仙花粉撒在火上。
“啊！”白衣人們突然發出尖銳的嘶叫，身體扭曲起來。
牟爺爺連忙把油潑到他們身上，火焰驟然變大，吞噬了所有白衣人。
等火勢漸小，牟爺爺小心靠近，地上果然躺著幾條一米多長的白蛇，全都已經燒死。
就這樣，牟爺爺一夜暴富。
可好景不長，他娶了老婆，沒多久老婆就離奇死亡。
再娶一個，又死一個。
連續三任妻子都這樣，村里人都說他命硬，克妻。
直到有一天，一個路過的老道士看出了牟爺爺的問題，告訴他這是殺蛇的報應。若想破解，必須散盡不義之財。
牟爺爺這才明白，只好將大半家財捐出，修橋鋪路。
后來，他終于生下了一個兒子，就是牟天保的爸爸。
可命運似乎仍未放過牟家，牟天保的父母也死得早，只留下牟天保一人。
牟天保出生時，那個老道士就說：“非尋常之法，不得延續后代?！?/p>
老道士讓牟爺爺找個姓柳的——柳和蛇那個“柳”算一家，柳家人不害柳家人——然后要讓這個柳家人娶妻，妻子必須每天喝蛇羹，這叫“借命”，借的是蛇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