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死后的第三年,我生前居住的那個莊園周邊寸草不生,許多走近那片區(qū)域的人轉(zhuǎn)眼就大病一場。
人人都說我禍害遺千年,流言甚囂塵上,媒體輾轉(zhuǎn)聯(lián)系上顧巖星。
迫于輿論壓力,顧巖星親自帶著高人來莊園做法,要讓我無法再作亂人間。
到了莊園,裝飾華貴卻毫無人氣,只有陣陣陰風(fēng)。
他忙將季云溪護(hù)到身后,面露不耐。
“季雪彥這個賤人,死了還不消停?!?/p>
“早知如此,就該把她丟到境外的孤島上讓她自生自滅。”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
我的亡魂就在他身邊看著他動作。
我被下了咒術(shù)的尸體。
就被困在他腳下的這塊土地里。
發(fā)爛、發(fā)臭。
————
困了我三年的那棟房子黑洞洞的。
即便現(xiàn)在是正午,陽光也照不進(jìn)去,讓人莫名惡寒。
顧巖星帶來的那位道士和他的弟子打量了下周圍,眉頭越皺越緊。
“這里怨氣太重,恐怕難解?!?/p>
道士沉吟片刻,還是開口:“只能先找到尸體,用極陰之玉做成的刀將那骨頭剁得粉碎,才有可能解這怨氣。”
這法子十分詭譎不人道,就連見多了生死之事的道士都有些難以說出口。
顧巖星卻毫不猶豫,直接命人去找極陰之玉,讓本領(lǐng)最高的工匠將它盡快打造成一把刀。
然后就帶著一行人前往我的墳?zāi)埂?/p>
“這些天云溪總做噩夢,和這賤人脫不了干系?!?/p>
“挖了她的墳,碎了她的骨又怎樣?!?/p>
我埋得草率,這會兒找我的墳在哪都找了還一會兒。
最后在一個草長出兩三米的地方翻出了我早就倒下開裂的墓碑。
這里的地不平,顧巖星讓人把墓碑搬到季云溪的腳下,好讓她站著舒服點。
隨后他叫來兩個工人挖開我的墳,往下挖了不過一兩米,就露出一個破破爛爛的棺材。
顧巖星今天要來這驅(qū)邪的消息全城皆知,不少附近的住戶都過來看。
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存在,讓他們的生活不安寧。
“賤人,死了還不安分,真他媽的該叫只死豬下去陪你,天天伺候被干得半死,看你還有勁來作亂!”
一個大爺沖上來啐了一口。
“以前顧總對你那么好,活著不知道珍惜,死了倒是天天作惡,怎么能有這么賤的人呢?!?/p>
又一人上前對著棺材狠狠踹了一腳。
是啊,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顧巖星最“疼”我這個寶貝。
顧巖星揮手把人趕開。
正準(zhǔn)備揮手叫那兩個工人撬開棺材蓋,就被一個懷抱壓住了。
“巖星,雪彥好歹是我的妹妹。”
“她做了什么錯事,我都原諒她,就不要擾她在下面的清閑了好嗎?”
顧巖星安撫地將季云溪摟到懷里,輕輕拍了拍季云溪的背。
“寶貝,你對她太好了,她卻恩將仇報,你忘了一個個被噩夢驚醒的晚上了嗎?”
“我當(dāng)年能把她關(guān)進(jìn)這棟屋子,今天也可以讓她滾出去!”
季云溪點點頭,將頭埋進(jìn)顧巖星的胸膛。
悄悄藏住她心里那些不安。
道士往我的棺材上貼了塊符紙,讓與他隨行的弟子把棺材打開。
工人還是有些畏懼死者,不敢像其他人一樣對著棺材打罵,還是仔仔細(xì)細(xì)地把所有鎖扣給砸開。
叮叮當(dāng)當(dāng)好一陣,工人搬開棺材蓋。
可棺材里的,不是他們想象中的腐爛發(fā)臭的我。
而是許多只浸了血的芭蕾舞鞋,裝滿了整個棺材。
所有人疑惑的盯著滿棺材的芭蕾舞鞋。
只有道士上前,拿起其中一只。
舞鞋被跳破了,上面的血也因為時間而變成了黑色。
道士在滿棺材的芭蕾舞鞋中翻找了半天,突然說:“這是個惡陣。”
說著他拿出棺材底部的一枚玉佩。
那玉綠到發(fā)黑,上面勾畫了繁復(fù)的紋樣。
顧巖星譏諷地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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