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點燭,鬼吹燈,風水亂,尸成精。1995年夏夜,成都龍泉山炸出一口血棺,
考古隊全員失蹤,三天后,山腳村莊九戶人離奇暴斃,脖頸帶洞,血盡而亡。有人說,
那是僵尸借了活人的命,要破棺成王。而我,樊建仁,
一個被同行笑罵‘半吊子’的盜墓混子,卻成了這盤死局里,唯一能點燈的人。
”第一章:半吊子的“生意”“樊大師,這羅盤……保真?”穿貂皮的中年胖子瞇著眼,
手指戳了戳地攤上沾著泥巴的青銅羅盤,金戒指在成都鬼市的慘白路燈下晃得人眼疼。
樊建仁蹺著二郎腿蹲在馬路牙子上,劣質煙頭往水泥地一摁,
張口就扯:“光緒年間欽天監流出來的寶貝!您瞅這包漿——”他拇指蹭過羅盤邊緣,
銹渣撲簌簌往下掉,“埋在地底下少說百八十年,鎮宅辟邪,
招財轉運……”胖子咽了口唾沫,脖子上的金鏈子跟著抖:“能試貨不?”“瞧您說的!
”樊建仁一把薅住胖子手腕,羅盤硬塞進他掌心,“往東走三百米就是殯儀館,
您現在端著羅盤過去,指針要是不抖,我管您叫爹!”羅盤指針突然瘋轉。
胖子“嗷”一嗓子甩開手,羅盤咣當砸在窨井蓋上。
樊建仁后脖頸汗毛唰地豎起來——殯儀館明明在西邊。“磁鐵鑲底盤,電池驅動指針,
淘寶三十塊包郵。”穿黑西裝的平頭男人從胖子身后閃出來,軍靴碾住羅盤,咔嚓一聲脆響,
“騙到劉總頭上,找死?”樊建仁抄起地攤布就想溜,卻被兩個保鏢堵住退路。
平頭男揪住他衣領,蒜味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知道青城山埋人什么價嗎?五百塊一米!
”“大哥!誤會!”樊建仁梗著脖子嚷,“這、這是高仿藝術品,
我明碼標價八十……”黑影擦著他耳尖掠過,不銹鋼保溫杯砸在身后墻上,
枸杞紅棗天女散花。樊建仁躥進巷子時差點被爛菜筐絆倒,身后罵聲追著屁股攆:“龜兒子!
見你一次打脫你一層皮!”他縮在垃圾桶后喘成破風箱,鬼市喧鬧聲漸遠,
頭頂忽地飄來一聲冷笑。“羅盤分金錯一寸,
尸王睜眼索一魂……”白發老太蜷在墻根陰影里,枯手指甲敲了敲豁口瓷碗,“小子,
你離死不遠嘍。”樊建仁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老太婆,封建迷信要不得!
”老太突然暴起,雞爪似的手攥住他手腕,瞳孔縮成針尖:“你身上有尸臭味……今晚子時,
鎖死門窗!”手機在褲兜震起來的時候,
樊建仁正往出租屋鐵門上貼黃符——地攤批發的財神爺年畫,背面用紅筆描了幾道鬼畫符。
“樊哥!劉禿子死了!”電話那頭是鬼市擺攤賣假古董的耗子,“渾身血都抽干了!
警察在查今天跟他碰過面的……”防盜門咣當一聲撞在墻上。樓道感應燈滋啦亮起,
照見三個穿制服的警察,領頭那個摸出手銬:“樊建仁?跟我們走一趟。”樊建仁后退半步,
后腰硌上窗臺。老式居民樓沒裝防盜網,六樓的風卷著雨絲灌進他衣領。“跳啊。
”警察挑眉,“跳下去算你自殺。
”耗子的尖嗓門還在手機里炸:“監控拍到劉禿子死前就碰過你那破羅盤!
樊哥你千萬別……”樊建仁按下關機鍵。
他翻出窗臺時聽見警察的對講機在嘶啦作響:“……死者脖頸發現兩處貫穿傷,
疑似大型犬類咬痕……”凌晨兩點,樊建仁蹲在爛尾樓水泥管里啃冷饅頭。
耗子發來的偷拍視頻在手機屏幕上泛著幽光:殯儀館停尸床上,
劉總金鏈子還纏在青灰色的脖子上,兩個黑洞洞的傷口貫穿喉管,像被巨型釘子鑿穿。
視頻突然卡頓,雪花紋中浮出一行血紅色小字——“游戲開始。”樊建仁手一抖,
饅頭滾進臭水溝。他摸出兜里皺巴巴的煙盒,發現老太婆不知何時塞了張紙條:“欲破死局,
先盜活尸。——龍泉山腳,打石場廢井。”第二章:龍泉山詭錄“盜活尸?
老子又不是趕尸匠!”樊建仁把紙條揉成團砸進臭水溝,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泛著冷光——百度地圖顯示龍泉山腳打石場離這兒27公里,
最后一班公交車早沒了。他踩滅煙頭,
轉頭看見便利店電視正在播新聞:“……警方懸賞通緝犯罪嫌疑人樊某,
此人涉嫌謀殺富商劉某……”老板娘啃著鴨脖湊近屏幕:“嘖,這龜兒子長得還挺稱頭。
”樊建仁把連帽衫又裹緊三分,摸走店門口外賣員的電動車時,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么利索過。打石場廢井像張吃人的嘴。
樊建仁舉著偷來的手電筒往下照,井壁青苔上粘著半片帶血的布條。
他剛把繩子系在生銹的絞盤上,背后突然炸開一聲槍響。“別動!
”穿迷彩服的男人從亂石堆后閃出來,槍口紋絲不動:“軍事禁區,滾。
”樊建仁慢慢舉起雙手,褲襠差點被夜風吹成冰棍:“長官,我尿急……”話沒說完,
井底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鐵鏈崩斷的動靜。迷彩服臉色驟變,按住耳麥剛要匯報,
井口突然噴出腥臭的血霧。等樊建仁睜開眼,迷彩服已經不見了。井底橫著具尸體,
登山包被血泡成醬紫色。那人喉嚨撕開三道爪痕,右手還死死攥著張牛皮地圖。“兄弟,
借個火。”樊建仁掰不開死人的手指,干脆連手電筒一起掰斷。地圖上歪歪扭扭標著紅圈,
旁邊批注潦草得像鬼畫符:九棺鎮尸,活人勿近。
他突然樂了——地圖東北角畫著個歪歪扭扭的羅盤,
正好是他賣假貨時常吹噓的“子午錯位局”。“死人都比我有文化。
”他蘸著血在地圖背面算了道卦,抬頭時手電筒光掃過井壁,照見七個碗口大的窟窿,
排列形狀像北斗七星。“巽位生門……你他媽倒是動啊!”樊建仁踹了腳卡死的石門,
身后傳來指甲刮石板的聲響。手電筒光掃過去,三具套著破爛盔甲的干尸正從石棺里往外爬,
關節擰成麻花,下巴耷拉到胸口。他抄起工兵鏟劈在領頭干尸天靈蓋上,
“當”的一聲火星四濺。“穿明朝盔甲住西周墓?你們群演串戲了吧!
”干尸喉嚨里咕嚕作響,一爪子撕開他褲腿。樊建仁摸到背包里硬物,
掄圓胳膊砸過去——從死人包里摸出來的黑驢蹄子正中干尸門牙。主墓室的青銅棺正在滲血。
樊建仁癱在棺蓋上喘氣,九盞長明燈突然同時爆燃。他摸出地圖對比方位,
發現棺材正好壓在北斗七星的“破軍”位上。“九棺鎮尸局……你鎮的是個球!
”他掄起工兵鏟撬棺釘,銹渣撲簌簌掉進血泊。最后一根棺釘崩飛時,
整座墓室突然地動山搖。棺材里坐起來個穿西裝的男人。皮膚青灰,瞳孔血紅,
領帶上別著金絲眼鏡。樊建仁倒退兩步撞翻長明燈:“劉、劉總?”活尸彈了彈西裝褶皺,
開口竟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游戲升級了。”樊建仁把手邊能扔的全砸過去。
黑驢蹄子擦著活尸耳朵飛過,工兵鏟卡在棺材縫里,
最后摸到兜里那個磁鐵羅盤——電池早摔沒了,鏡面倒是锃亮。活尸撲過來的瞬間,
他舉起羅盤對準長明燈。青銅鏡面把火光聚成一道金線,正刺中活尸眉心。青煙騰起,
活尸捂著臉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樊建仁趁機躥向盜洞,背后傳來指甲抓撓棺材板的刺耳聲。
“老子這叫科學驅鬼!”他手腳并用往外爬時,
摸到褲兜里多了個硬物——劉總那枚金絲眼鏡腿,內側刻著串數字:049。
第三章:神秘隊友登場樊建仁把電動車騎進垃圾站時,后視鏡里閃過一道白光。
他剛摸到眼鏡腿上的刻字,太陽穴突然頂上個冰涼的東西。“劉世昌的眼鏡怎么在你手里?
”女人聲音像手術刀劃開不銹鋼托盤。樊建仁斜眼瞥見白大褂衣角,腕表盤泛著軍用夜光。
“美女,搭訕不用動槍吧?”他慢慢舉起手,“殯儀館順的,你要喜歡……”話音未落,
針頭扎進他脖子。醒來看見天花板在轉。樊建仁掙了掙,發現被綁在牙科治療椅上,
頭頂貼著《人體穴位圖》。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調輸液架,側臉像冰山雕的。“林棠,
國安局特別行動組。”證件甩在他胸口,“你體內有尸毒抗體。
”樊建仁瞄了眼墻角的血跡:“你們國安抓人用獸醫用過的椅子?”“這是寵物診所。
”林棠扯開他衣領,針尖抵住鎖骨下兩寸,“那具活尸喉嚨里檢測出寄生蠱蟲,
專吃風水師的血。”針管推到底時,
樊建仁看見她白大褂內側繡著古怪圖騰——像條吞尾巴的蛇。
“西周的巫族把蠱蟲封在風水穴眼養尸王,九十年代有瘋子重啟實驗。
”林棠把平板電腦懟到他眼前:監控視頻里,穿防化服的人正在給棺材注射綠色液體,
“上周實驗室爆炸,母蟲宿主逃進龍泉山古墓。
”樊建仁盯著視頻里閃過的一串編號——049。“你們抓科學家去啊!找我干嘛?
”“蠱蟲只認風水脈。”林棠突然撕開他袖子,小臂血管泛著詭異的青紋,
“你們樊家祖上是巫族守陵人,血脈就是活體導航。”治療椅砰地彈開。
樊建仁抄起手術剪抵住她咽喉:“你們國安還搞玄學?”“科學解釋不了的事,就叫國安。
”林棠眼皮都沒眨,“現在帶我去找母蟲,或者留在這兒等蠱蟲破體。
”實驗室藏在屠宰場冷庫下面。樊建仁穿著偷來的白大褂,胸牌照片是個禿頂大叔。
林棠把槍塞進病歷夾:“門口兩個保安,你左我右。”“大姐,我專業是騙人不是殺人!
”“不需要殺人。”林棠扯開領口紐扣,突然踉蹌著撲向保安,“醫生!我老公癲癇發作了!
”樊建仁配合著口吐白沫,趁機瞄到保安腰間的門禁卡。林棠的高跟鞋精準踩中保安腳背,
換卡動作快得只剩殘影。冷凍室冒著綠霧。玻璃艙里泡著幾十具尸體,
太陽穴都插著銅錢狀電極。林棠快速拍照時,樊建仁發現有個艙門在滲血。
“這哥們兒新鮮啊。”他湊近觀察尸體脖頸的咬痕,
“牙口比龍泉山那個好……”尸體突然睜眼,獠牙撞得玻璃艙嗡嗡響。警報聲炸響的瞬間,
林棠拽著他滾進通風管。下方傳來駭人的嘶吼,混著槍聲和玻璃爆裂聲。“你故意的?
”樊建仁蹭掉臉上的冰碴,“那根本不是普通僵尸!
”林棠突然用手電筒照自己的臉:“聽說過借尸還魂嗎?”光束下,她瞳孔變成詭異的豎瞳。
通風管盡頭是間密室。鐵籠里鎖著個穿道袍的老頭,手腳已經蟲化成螯肢。聽到腳步聲,
他猛地撲到籠邊:“樊家小子?你爺爺毀鎮尸碑的時候,可想到有今天!
”樊建仁倒退半步:“你認識我爺?”老頭喉嚨里發出咯咯怪笑,
皮膚下凸起游走的蟲形:“當年他放跑尸王,巫族用禁術把母蟲封進樊家血脈……呃啊!
”林棠的麻醉針扎進老頭脖頸。密室突然斷電,黑暗中響起鐵鏈崩斷聲。
樊建仁摸到門把手時,背后傳來帶笑的人聲:“游戲體驗如何?”應急燈亮起,
穿白大褂的活尸正在嚼老頭的手指,胸牌濺滿血點——研究員049。
第四章:樊家密卷“你們樊家老宅比墓穴還邪乎。”林棠甩掉軍刀上的血漬,
月光從破窗漏進來,照見滿地碎瓷片——剛砍翻三個堵門的黑衣人。
樊建仁踩過祖傳的“厚德載物”匾額,
從神龕暗格里摸出本爛糟糟的日記:“我爺要是知道孫賊帶女人回來刨祖墳,
能樂得從棺材里蹦迪。”泛黃的紙頁飄出張黑白照:年輕版的祖父站在石碑前,
腳邊躺著具穿長衫的無頭尸。“民國三十七年,
師門命我鎮守巫族尸王碑……”樊建仁就著手電筒光念出聲,“等等,我爺不是補鍋匠嗎?
”林棠突然奪過日記,指尖劃過某行小字:“七月初七,用黑狗血淋碑,
尸嘯震天……他們竟用人牲養蠱!”后院傳來瓦片碎裂聲。五個黑影翻過墻頭,
領頭那個紋著過肩龍:“把密卷交出來,留你全尸。
”樊建仁踹翻八仙桌擋住門:“你們混黑道的也信風水?”“我們要的是長生蠱。
”過肩龍亮出砍刀,“尸王心口那玩意兒,能讓人不老不死。
”林棠的軍刀卡住兩把砍刀:“去后院!你祖父布過保命陣!
”樊建仁竄過天井時差點被香爐絆倒,
月光下依稀可見青磚擺成的八卦陣——缺了巽位兩塊磚。“半吊子也有春天!
”他抄起墻角的腌菜壇子砸向陣眼。黑狗血混著臭豆腐濺了過肩龍滿臉,
八卦陣突然騰起青煙,三個打手抱頭慘叫,皮膚上凸起蚯蚓狀的血紋。
過肩龍一刀劈開煙霧:“雕蟲小技!”刀鋒離樊建仁咽喉三寸時,
林棠的槍管頂住他后腦勺:“讓你的人退出去。”地下室堆滿羅盤碎片。樊建仁擰亮礦燈,
墻上赫然顯出朱砂畫的鎮尸符,中央釘著件褪色的紅肚兜——他小時候的。
“你爺用你當陣眼?”林棠用鑷子夾起肚兜里的銅錢,“五帝錢封命門,
這是要借童男陽氣鎮煞。”樊建仁摸到肚兜背面有字,翻過來渾身發涼:“吾孫建仁,
若見此物,速毀鎮尸碑殘片,切莫追查長生蠱!”手機突然震動,
耗子發來張偷拍照:林棠站在殯儀館停尸間,正往劉總尸體太陽穴插銅錢電極。
“你手機屏保挺別致啊。”林棠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樊建仁猛轉身,后腰撞上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