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趕上下崗潮，家里窮的揭不開鍋時，婆婆要求我替病弱丈夫下海經商。
他們答應我定會好好照顧女兒，于是我混在一群糙漢子中，一起去了南方。我運氣好，
碰巧遇上經濟大爆發，憑借風口，短短一年就獲得了成功，于是我立刻決定歸家看望女兒。
正當我帶著滿腔期盼推開家門時，一片空蕩，看不見人影。直到聽見豬圈傳來聲音，
走過去才發現女兒瘦成皮包骨，手腳扭曲，躺在里面。我的眼淚瞬間滑落：“小芳！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趙強摟著另一個懷孕的女人，雙雙笑盈盈地從院門口走進來，
“醫生說絕對是男孩！”好啊！趁我不在欺負我女兒，這筆賬，要跟你好好算。
1我從豬圈背起小芳，幾步沖到趙強和那女人面前。“趙強！”我聲音發顫，
“小芳為什么在豬圈？怎么傷成這樣？”“嚷什么？嚇到翠花了。”“她自己摔跤，
摔壞了腦子。”趙強不耐煩地解釋，但眼神卻一直閃躲。“然后就非要跑豬圈，說舒服，
攔不住。”“摔了一跤？”我氣笑了，“她身上的這些傷，手腳都扭曲了，你跟我說是摔的？
”李翠花摸著高聳的肚子，一臉傲慢。“林蕓我知道你，強哥不要的破鞋嘛！
”我直接沖上前懟著翠花，“你哪兒來的賤貨！我跟我老公說話你插什么嘴。
”“干什么林蕓！”趙強一把護住翠花，“翠花是我新老婆，你可別嚷嚷了，吵著我兒子。
”“雜種，你跟你媽說，是不是你自己要去住豬圈的！”小芳立刻應和：“爸爸，別生氣，
小芳錯了，小芳喜歡豬圈，小芳要在豬圈睡。”“小芳，別怕，媽媽回來了，
媽媽會保護你的，是不是這倆賤貨不讓你出來？”我輕聲安慰著小芳，
明明我走的時候她還是那么機靈，短短一年竟將人折磨成這樣。小芳眼神更慌，拼命搖頭，
語無倫次：“沒有，沒有，沒有。”鄰居聚在門口看起了熱鬧。“那不是林蕓嗎？回來了？
”“當初扔下孩子丈夫跑了，現在有臉回來。”“小芳這樣，都怪她這媽！自己風流快活，
能好？”我直接與她們對視。“你們知道什么！在這里瞎說，小心我撕爛你們的嘴！
”鄰居們被我一吼，聲音小了，眼神卻更鄙夷。“都圍著這兒干什么呢！都知道了，
我兒媳婦懷了男孩！啊哈哈哈！”王秀萍撥開人群從門外走進來。她一眼看到我和小芳，
先是一愣，隨即滿臉厭惡。“喲，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掃把星回來了！
”“在外面跟野男人鬼混夠了？我可告訴你，我們趙家早沒你這兒媳婦了！
別想賴在我們趙家。”我氣得發抖：“王秀萍！你當初讓我下海干活，
說會好好替我照顧小芳，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呸！少拿這小災星說事！”她啐了一口，
“她這樣，是她自己命賤，不爭氣！！”“我們強子現在有翠花了，
翠花肚子里懷的可是金孫！你這不下蛋還想攪家的女人，滾！”“媽，跟這種人廢什么話。
”李翠花嬌笑著挽住王秀萍，一臉得意。她從包里掏出個紅本本，在我面前晃了晃。“林蕓，
看清楚，這才是我和趙強正兒八經的結婚證！我李翠花，才是趙強明媒正娶的媳婦！
”當年趙強說不在意這個，隨便請了幾個親戚喝了酒就算成，一直沒跟我去領證，
現在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到在意了。她驕傲的在我面前挺了挺肚子，“不僅讓你生了個丫頭，
還白養你那么多年，已是恩賜！”“現在，我才是這家的女主人！識相的，
趕緊帶著你那半死不活的拖油瓶滾！別在這礙眼，沖撞了我肚子里金貴的兒子！”“滾！
聽見沒有！再不滾，我叫人打你出去！”趙強站在她們母女身后，一言不發。
2王秀萍不顧我還背著小芳，大手抓住我的頭發，死命往屋外拽。中途我重心不穩，
小芳從我身上滑落，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地上。“小芳！”我將小芳扶起來，抱在懷里，
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小時候那樣：“寶貝乖，寶貝不怕。
”李翠花從口袋里摸出一塊半塊饅頭，當著我的面，“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吐在饅頭上。
“給你看個好玩的。”李翠花像逗狗般：“小雜種，餓了吧？這兒有吃的，香著呢！
”隨即將饅頭丟在小芳旁邊小芳半瞇著眼，鼻子嗅了嗅。從我懷里掙扎出來，“吃的，餓餓！
是好吃的，謝謝爸爸，謝謝媽媽，謝謝奶奶，小芳可以吃嗎？”“吃吧吃吧！乖！
”翠花說完，小芳開始低頭舔舐起來。“不準吃！小芳！”我一腳踢開那饅頭，
從口袋里掏出一塊肉餅。“媽這有肉餅！你看！香噴噴的肉餅！媽特意給你帶的！你吃這個！
”然而，小芳聞到肉香，直接倒地，驚恐地扭動著身子，用力地朝墻角那個臟饅頭爬去。
“小芳不吃肉，小芳是豬，不配吃肉。”“小芳只配吃豬食的，饅頭，饅頭是恩賜，
求你們別打我，小芳聽話，吃饅頭。”這幾句話，讓我痛不欲生。“現在你回來了正好，
這個拖油瓶歸你了！省得在我們趙家礙眼！”他徑直走到小芳身邊，
單手抓住小芳后頸的衣服，將小芳朝著大門外猛地扔了出去。“小芳！
”女兒小小的身體摔在門外泥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便再沒了聲息。
我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抱著小芳。“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我林蕓對天發誓，
今日你們對我母女所做的一切，他日，定要你們千倍百倍地償還！”“你們給我等著！
”3“馬上！帶二十個兄弟，立刻過來！地址發你。”我給下屬打完電話后，
才稍微能喘過來一些氣。門內，王秀萍尖叫的嘲諷著：“喲，裝什么大瓣蒜？你能喊誰？
”李翠花冷笑：“南方待幾年，認識什么人了？別是喊野男人撐腰吧？
”趙強聲音輕蔑：“林蕓，省省力氣，別丟人現眼了。以為你是誰？還能翻天？”“砰！
”一聲巨響，門直接鎖死。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和他們糾纏，小芳呼吸漸弱，
我趕緊帶她去了醫院。找了以前相熟的醫生，他告訴我小芳身上多處骨折，軟組織挫傷，
身上還有各種鞭打痕跡，長期營養不良，最危險的是顱骨骨折，必須馬上手術。聽完這些，
我拿著報告單的手一直在顫抖，沒注意眼淚鼻涕竟然流了滿臉，隨意用衣服摸了把鼻涕，
將一沓錢拍在護士柜臺。“三萬，馬上給小芳安排手術！”收費員愣了下，才忙亂點錢。
我一心只在小芳身上，沒注意趙強的二大姨張婆子從旁邊一直看著我。還有一些檢查需要做，
我囑咐護士照看好小芳，便去了醫院外小攤給小芬買最愛吃的芝麻糖。等我回到醫院，
經過大廳時，聽見趙強和王秀萍的聲音。“憑什么不讓取錢？那是我兒媳交的！
是她偷我們家錢跑了？”王秀萍尖叫。“就是！錢是我們趙家的！我治病都沒錢，
她給賠錢貨治？必須取出來！”趙強吼道。我沖過去，趙強和王秀萍正堵著護士站，
唾沫橫飛。幾個護士被攪得頭大，只能不斷解釋，“病人預繳費用是治療所用，
只有本人可以取出，其他人不能代取。”“今天這錢必須拿走！不然我們住這兒不走了！
”趙強開始耍無賴。周圍已聚了些看熱鬧的，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看到我，
王秀萍眼一亮直接朝我撲來，“林蕓！你個小娼婦，總算露面了！快！把錢取出來！
那是趙家的！”趙強也惡狠狠瞪我：“敗家娘們，錢都偷出來給這野種了？不拿錢，
打斷你的腿！”我看著他們丑惡嘴臉，氣得發抖“王秀萍，趙強，你們還要臉嗎？
”趙強上前，眼中滿是貪婪與惡意，“少廢話！拿錢給我！我才是趙家的根！這丫頭片子，
死了就死了，賠錢貨一個，治什么治！”“你再說一遍！”“我說她是賠錢貨！怎么了？
”“你——”我眼前發黑，揚手欲打。王秀萍抓住我手腕，尖叫，“打人啦！林蕓打人啦！
大家看啊！這女人偷我們家的錢，不給她男人治病，給野種治！還想打人滅口啊！
”她一嗓子，引來更多不明真相的圍觀者。趙強立刻捂著胸口，哭訴，“大家評評理！
我累出一身病，她是我媳婦，不管我，還偷光家底養漢子、給野種治病！
”“我只是要回我自己家的錢，大家快來評評理啊！”圍觀群眾不明真相，
直接被趙強母子二人帶著走，“什么？還有這種事？”“這女人太惡毒了！”“看著文靜，
竟是這種人！”圍觀人群竊竊私語，眼神鄙夷。“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就該浸豬籠！
”“滾出醫院！別臟了這地方！”王秀萍見狀更得意，上手推我一把：“滾！趕緊滾！
把錢取出來！”趙強也上前來，想把我的衣服脫下來，找里面的繳費單。“你們這群畜生！
顛倒黑白！”我怒吼道。為了讓趙強能順利扒掉我衣服，王秀萍直接沖上來抓我頭發。
推搡間，場面越發混亂。給小芳買的芝麻糖也掉在地上被踩碎。就在這時，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住手！醫院喧嘩，成何體統！”4趙強和王秀萍被震懾，暫時松手。
我迅速整理亂發衣衫。“醫院！救死扶傷的地方，不是菜市場！”李主任直接站在我面前，
護住我。王秀萍眼珠一轉，立刻哭訴，“這位醫生，您可要為我們做主！
這是我們趙家媳婦林蕓，一年前跑了，今天碰見了！”醫院里多的是村鎮的村民，
他們聽見王秀萍這樣說，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原來是她！卷錢跑了的那個！”“嘖嘖，
還有臉回來？”“趙強病成這樣，她還拿錢養野種！”趙強見狀，底氣更足：“李醫生，
她偷了我的救命錢！”“強子看病的錢被她偷了！大家評評理，讓她還錢！”“還錢！
”“快交出來！”村民被煽動，激動地朝我涌來，意圖強搶。護士們有些手足無措，
另一個年輕護士為難地看我：“林女士，
這錢……要不您先……”他嘶吼一聲：“那是我的錢！”“趙強，你個雜種！
你當初都沒跟老娘領證，現在不是有新媳婦了嗎？連自己女兒手術的錢都要搶，
你就是個畜生。”“你跟了我，那就算是我的人！”趙強趁機將半個身子擠進去，
直接伸手想打開護士的抽屜，去拿現金。護士驚呼，場面失控。李主任怒喝：“保安！
”兩名保安趕來將半個身子探進窗口的趙強拽了出來。王秀萍還想撒潑，
被保安凌厲眼神一瞪，暫時不敢吭氣。李主任嚴肅的對著我叮囑，“林蕓同志，
小芳情況緊急，手術刻不容緩。”“手術費一分都不能動！錢一旦被拿走，手術無法進行，
小芳…絕對挺不過去！”我剛想開口，口袋手機震動兩下。我知道他們到了！手機震動剛停，
走廊那頭傳來急促沉穩的腳步聲。未等趙強王秀萍回神，一群黑西裝冷峻男人已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