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護國王府的涼亭里,咬著一根狗尾巴草看天。白子芊飄到我面前時,
裙角上還沾著東洋國的血——三日前她屠完敵國,此刻卻像只被雨淋濕的孔雀,尾巴耷拉著,
眼神濕漉漉的。情況不太對。按上界流傳的《天仙實錄》,
這姑奶奶該是手持斬仙刀、腳踩九重天的颯爽人設,揮手間山崩地裂,回眸時諸神退散。
可現在她攥著我的袖子,聲音軟得像團棉花糖:“承煜,
你的靈氣怎么還沒聚滿金丹啊……”我咬著草莖挑眉:“白仙子,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她睫毛忽閃,指尖輕輕拽我袖口:“若你肯今日筑基,我便……便給你講上界的星斗傳說。
”嘶——茶起來了,這就茶起來了。想當初她剛被困下界時,何等傲嬌。第一次見我時,
她站在云端抱臂冷笑:“凡人,速來受我指點?!苯Y果被我故意帶偏去逛青樓,
氣得她在房頂罰我站了整夜月亮。現在倒好,為了哄我修煉,
連星斗傳說這種只在上界仙盟大典才講的秘辛都搬出來了?!鞍滋煜?,
”我扯掉她指尖勾著的袖口,“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被困下界回不去,
全因那東洋仙人偷襲毀了你的天梯,而這世間唯有我能飛升帶你回去,對不對?
”她耳尖泛紅,別過臉去:“天道契約在身,我自然會護你修煉。
”我忽然湊近她耳畔:“可我聽說,上界仙人最不屑與凡人糾纏,你如今這般低三下四,
若是被你那些仙友看見……”“住口!”她猛地轉身,發間鈴鐺驟響,
卻在看見我挑眉壞笑時,聲音驟然放軟,“你……你若肯用心,
我……我可以每日替你溫養靈脈?!眴眩@招以退為進學得挺快。想當初她剛下界時,
我故意在修煉時偷懶,她能拿著藤條追我三條街,
現在卻肯主動用仙力替我疏導靈氣——全因那日靈泉共修,
她發現自己的仙力與我靈氣莫名契合,像鑰匙找到了鎖孔?!皽仞B靈脈?
”我摸著下巴裝模作樣,“可我聽說,這法子得肌膚相親才能見效,白天仙這般清高,舍得?
”她脖頸迅速漫上薄紅,卻忽然抬手按在我丹田處。掌心的溫熱透過衣衫傳來,
我清楚感受到她指尖在微微發抖。遠處傳來宮女的腳步聲,她忽然指尖一動,
帶我瞬移到房頂,裙角掃過我鼻尖,帶著清冽的玉蘭香?!按颂幇察o?!彼鬼荛_我目光,
“開始吧?!蔽覒醒笱蟮乜吭诹鹆呱希骸安患保冉o我講講你和那東洋仙人的恩怨。
聽說他在上界總偷你仙釀?”白子芊指尖一顫,
靈氣在我體內打了個結:“他偷喝我釀的‘醉仙居’,還往里面兌洗腳水!”我悶笑出聲,
想起她上次喝醉后,抱著我的大腿哭唧唧說“葡萄釀比顧承煜的嘴還甜”。她忽然抬頭看我,
眼神亮晶晶的:“你若能幫我報仇——等回了上界,我帶你去偷他的蟠桃園!”“報仇?
”我挑眉,“他都被你屠了國家,還不夠?”她咬唇:“他跑回上界后,
四處散播我被困下界的謠言,現在全仙盟都在傳我……傳我與凡人私通!”我忽然坐直身子,
逼近她:“私通?那你倒是說說,咱們怎么個通法?”她慌亂后退,卻踩空瓦片險些跌落。
我伸手拽住她腰肢,將她撈進懷里。她發間的鈴鐺撞在我鎖骨上,發出細碎的響。
遠處宮燈亮起,將她側臉的絨毛鍍上暖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顧承煜!
”她推搡我肩膀,“男女授受不親!”我故意收緊手臂:“可天道契約沒說不許抱天仙,
再說了……”我低頭看她耳墜上的靈蝶耳釘,“你昨日給我編的玉佩穗子,
可是用了上界的同心結技法?!彼偷靥ь^,眼中閃過驚慌:“你怎會知道!
”我輕笑:“昨夜替你蓋被子時,看見你枕下的《仙途情劫錄》了,
里面說‘同心結系凡人腕,來世必成連理枝’。白天仙,你這是在給自己攢功德?
”她的臉瞬間紅透,像熟透的桃子。我忽然想起今早看見她在花園里偷偷給我種靈草,
鏟子上還掛著她的一縷發絲——按上界規矩,仙人發絲落凡,便是動了凡心。
“我……我只是……”她語無倫次,忽然聽見遠處傳來打更聲,“子時了!該、該修煉了!
”我松開手,任由她慌亂地退到瓦片邊緣。她指尖凝聚出淡藍色靈氣,卻在觸到我眉心時,
突然變成粉色——那是仙力混雜了凡心的跡象。我忍住笑,
閉眼感受她的靈氣在我經脈里游走,像春日溪水般溫柔?!敖袢站毜浇鸬こ醭杀懔T。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不許偷懶。”我睜眼看她,發現她耳尖紅得要滴血,
卻硬裝出嚴肅模樣。忽然想起原著里她手撕魔尊的名場面,
再看看眼前這個會偷偷在我點心里加蜜、給我繡帕子的天仙,忽然覺得,
把高嶺之花養成小甜糕,似乎也不錯。“好,都聽你的?!蔽夜室夥跑浡曇簦?/p>
“但你要答應我,等我飛升那天,不許偷偷回上界躲著我。”她猛地抬頭,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又很快垂下眸:“待你飛升,我自會……自會履行契約。
”我看著她發間晃動的鈴鐺,忽然伸手輕輕一捏。清脆的鈴聲中,她慌亂地抬頭看我,
我趁機在她耳邊低語:“契約?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跟我回上界,做我的天仙娘娘。
”她渾身一顫,靈氣轟然炸開。我被震得往后一仰,卻看見她慌亂地伸手來扶我,
眼中滿是焦急:“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笑著抓住她手腕,
將她拉進懷里:“沒事,就是覺得……”我低頭看她眼中倒映的星光,“這樣的白天仙,
比天上的月亮還好看?!彼龔氐捉┳。癖稽c了穴的兔子。
遠處傳來更夫“天干物燥”的喊聲,她忽然伸手在我眉心點了一下,
我眼前瞬間浮現出上界的星空——璀璨銀河中,有兩顆星星正緩緩靠近,最終交纏在一起,
化作一只振翅欲飛的靈蝶。“這是……”我驚訝地抬頭看她。她別過臉去,
聲音輕得像風:“上界星象,主……主姻緣。”我忽然笑出聲,將她緊緊摟進懷里。
她慌亂地掙扎,卻聽見我在她耳邊輕笑:“原來上天都在幫我,那白天仙,
不如我們就從今天開始,先談個仙凡之戀?”她的掙扎漸漸變緩,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我感覺到她輕輕靠在我肩頭,指尖攥緊我衣襟:“顧承煜,你若敢負我……”“不會。
”我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個輕吻,“我會用這輩子、下輩子,甚至飛升上界后的無數輩子,
來寵著我的天仙娘娘?!彼郎喩硪活潱瑓s沒有推開我。頭頂的星空璀璨,
靈蝶在我們之間翩翩起舞。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們的命運,便如同那交纏的星星,
再難分開。2.清晨,霧氣還在繾綣徘徊,我已抱著一摞古籍蹲在白子芊的院門前。昨夜,
我翻遍那本陳舊的《神洲異志》,在泛黃的紙頁間,終于找到了那處被歲月塵封的靈泉記載。
當指尖撫過“男女同修”這四個字時,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我等的,
可不就是這個機會?!鞍滋煜桑 蔽已鲱^看向推門而出的白衣女子,
晨光溫柔地為她發間的鈴鐺鍍上一層金邊?!拔野l現了能讓你提前回上界的妙法。
”白子芊挑眉接過竹簡,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混著竹簡的墨香、我身上的松香,一同撲面而來。
當“需二人共浴靈泉”的字跡映入她眼簾時,我看到她耳尖瞬間染上一抹紅暈。下一秒,
竹簡“啪”地卷成圓筒,輕輕敲在我的發頂:“小滑頭,竟拿上古禁術消遣我?
”“天地良心!”我揉著額頭站起身,故意湊近她耳畔,壓低聲音說,
“靈泉三十年現世一次,錯過這周期,你的天梯裂痕可要多撐三百年。
”我瞥見她的指尖在竹簡上輕輕摩挲,就知道她已經動心了——上界那群老古董的閑言碎語,
對她來說,比雷劫還要難熬。在后山,藤蔓在我掌心靈氣的作用下自動分開,
露出藏在云霧中的幽潭。泉水呈現出迷人的琥珀色,九塊扇形靈石在潭底散發著柔和的微光,
果然和古籍中“聚靈成陣”的描述分毫不差。白子芊剛褪去外衫,我背對著她開始解腰帶,
余光卻留意著她的反應。我知道,我小麥色的后背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腰間那枚她送的平安玉佩也晃得人眼花?!稗D、轉身!”她慌忙轉身,
我聽出她聲音里的慌亂,即便她指尖掐了三遍清心訣,可那急促的心跳,我仿佛都能聽見。
身后傳來水花輕響,我故意帶著笑意說:“白天仙莫不是在偷看?”“胡言亂語!
”她踏入泉水,溫熱的水流漫過腳踝。我知道,
她肯定看到了潭底倒映著我轉身的畫面——我雖穿著里衣,可那月白色中衣被泉水浸透,
反而更顯曖昧?!靶璧觅N近些引導靈氣。”我盤腿坐在她對面,掌心托起一縷靈氣,
“得罪了?!敝讣鈩傆|到她手腕的瞬間,我們兩人同時渾身一顫。
我清晰地感受到她細膩的皮膚,也察覺到自己掌心的薄繭擦過她的肌膚,
那是我每日練劍留下的痕跡。而我看著她腕間淡青色的血管,忽然想起昨夜替她蓋被子時,
她指尖無意識勾住我袖口的模樣。“靈氣從涌泉穴開始。”白子芊強作鎮定,
指尖點在我小腿穴位,卻在觸到我肌肉的瞬間縮回,“你、你腿上怎么有疤?
”“小時候替母妃摘崖柏摔的?!蔽业皖^看著她,發現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像一只振翅欲飛的蝶,“不過現在好了,有天仙替我治傷?!蔽业恼{侃讓她耳尖更紅,
索性閉上眼全心運功。靈泉突然泛起漣漪,九塊靈石同時亮起,
白子芊腰間的鈴鐺與我腰間的玉佩發出共鳴,
兩道光紋在水中交纏成蝶形——這是我們靈氣共振的征兆?!霸瓉砟阃低诞嬃宋胰?。
”我忍不住笑著說出這句話,看著白子芊驚訝地睜眼,
我知道她發現自己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幅幅畫卷:御花園里她逗兔子的模樣,
雪夜中她替我蓋披風的背影,甚至有一幅是她喝醉后抱著我的脖子呢喃。
“你……”她似乎想發怒,卻在看見我記憶里那疊滿是“芊”字的宣紙時,聲音軟了下來,
“為何不早說?”“怕你嫌我俗?!蔽抑讣夥鬟^她眉心,靈氣化作桃花落在她發間,
“畢竟上界仙人總說,凡人之戀如朝露?!卑鬃榆泛鋈晃兆∥业氖滞?,
將我的掌心按在她心口:“那你感受一下,這顆心是朝露還是磐石?”我瞳孔驟縮,
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透過肌膚傳來,與我的脈搏漸漸同頻。靈泉突然沸騰,
九道靈氣柱沖天而起,將我們托至半空。白子芊的鈴鐺與我的玉佩同時碎裂,
化作萬千光點融入我們眉心——那是天道契約在重新編織。“顧承煜,
”她在靈氣風暴中大喊,聲音卻帶著笑意,“若我此刻吻你,契約會不會把你劈成灰?
”“試試便知。”我拽住她腰肢拉近,鼻尖幾乎碰到她的,“大不了一起灰飛煙滅,
做對鬼鴛鴦?!本驮谶@時,遠處傳來侍衛的呼喊。我忍不住 curse 一聲,
拽著她躲進瀑布后的暗洞。洞口藤蔓自動合攏,狹小的空間里只剩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這時我才驚覺,白子芊只穿著里衣,而我的中衣早已不知何時滑落,胸膛貼著她的肩膀,
燙得驚人?!皠e、別亂動。”我的聲音沙啞,手臂緊緊箍住她腰肢,
“契約屏障若在此刻觸發,會把洞口炸開。”她能感受到我的心跳震著她的耳膜,
而我腰間纏著的藤蔓不知是何時扯來的,此刻正將我們牢牢捆在一起。洞頂有水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