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還在巴黎領金羽獎,是閃耀全網(wǎng)的天才舞蹈家。頒獎典禮剛結束,
追尾慘禍奪走我半條左腿,我再也無法站上舞臺。九個月后,我咬牙順產(chǎn)龍鳳胎,
兒子卻因為失血過多、窒息夭折。婆婆江慈蘭當眾拍桌:“喪?門?星!克子殘腿,
給江家添污點!”今年母親節(jié),正逢她六十壽宴。她要開全球直播炫“江氏孝道”,
把丈夫的白月光,林蓉醫(yī)生安進主家席,而我這瘸媳婦被指定跪祠堂、獻《踏春扇》撐場。
我只輕聲問了句:“林醫(yī)生坐家屬席?”江煜辰靠近耳邊小聲說:“忍忍,
蓉蓉救過你與童童。別惹媽生氣。”婆婆紅唇一勾:“你去祠堂罰跪,
給觀眾看看什么叫孝悌。”1“跪下!”婆婆江慈蘭的聲音如鋼針刺入我的耳膜。
我顫抖著單膝跪地,左腿傳來劇痛。三年前那場車禍后,它再也無法正常彎曲。
“另一條也跪下!像個正常人!”婆婆厲聲呵斥。“媽,我的腿……”我輕聲解釋。啪!
一記耳光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間擴散。“明天是母親節(jié)的直播活動,
你這個樣子像什么?”祠堂冰冷的地面刺骨。我咬牙,強迫受傷的左腿跪下。
汗水順著額頭流下,眼前一陣發(fā)黑。“來人,架好直播設備。”婆婆轉向身后的管家,
“標題寫江家長媳虔誠祭拜。”冰冷的攝像機鏡頭對準我,紅燈亮起。我已成為展覽品。
“江家孝媳顧念之,跪迎婆婆壽辰。”管家面對鏡頭解說。我強忍疼痛,雙手撐地。
胸腔仿佛被碾壓,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直播才開始十分鐘,
彈幕已鋪滿屏幕:【這瘸子也配做江家媳婦?】【#豪門喪門星#該不會把江老太克死吧?
】【江總怎么娶了這么個玩意兒?】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我死死咬住下唇。“念之,
需要這個嗎?”林蓉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艱難地回頭,看見她手中拿著我的義肢。
“謝謝……”我伸手想接。林蓉突然收回手:“不行呢,老太太說你必須原樣跪著。
這個我先幫你收好。”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轉身離開。“媽媽!媽媽!
”童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心頭一暖,努力擠出笑容:“寶貝,別進來,這里冷。
”童童卻徑直跑到林蓉身邊,拉住她的手:“蓉媽媽,我要看瘸青蛙磕頭拜拜!
”我如遭雷擊,心臟被撕裂般疼痛。林蓉嬌笑著捏捏她的小臉:“乖,這話可不能亂說。
”但她臉上的得意昭然若揭。我垂下頭,淚水無聲滑落。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江煜辰走了進來。“煜辰……”我抬頭,眼中充滿希冀。他冷漠地掃了我一眼,
視線落在祖先牌位上。“跪好點。”他淡淡道,“別讓血弄臟牌位。”他轉身離開,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播仍在繼續(xù)。彈幕越來越惡毒。我的雙腿已經(jīng)完全麻木,
心卻比身體更痛。這是一場漫長的煎熬。整整八個小時,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天剛蒙蒙亮,
管家?guī)е鴰讉€下人進來更換祭祀用的香燭。“太太,您可以起來了。老太太說您表現(xiàn)不錯。
”管家輕聲說。我試著站起來,僵硬的身體拒絕配合。摔倒了一次,
兩次……第三次嘗試站起時,左腿傷口在劇烈的拉扯下突然裂開。溫熱的鮮血順著褲管流下,
滴落在最前方的宗族靈位前。“對不起!”我驚慌地想擦拭,卻被管家攔住。“不能碰靈位!
”他驚恐地叫道,“老太太知道了會發(fā)瘋的!”我看著那滴刺眼的鮮血,
突然一陣奇異的平靜籠罩了我。2“專心點!”舞蹈老師敲打地面,尖銳聲響刺痛我的耳膜。
母親節(jié)彩排。我被婆婆強行安排跳《踏春扇》。“這個節(jié)目必須由江家長媳表演,這是傳統(tǒng)。
”婆婆對外人是這樣說的。但我知道真相。因為《踏春扇》最難的動作是“回旋踏步”,
正常人都吃力,對我這個殘疾人簡直是酷刑。我握緊扇子,再次嘗試。左腿義肢沉重,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汗水浸透背心,滴落在舞臺上。我艱難地完成一個旋轉,心跳如擂鼓。
“節(jié)奏太慢!”舞蹈老師皺眉,“快一倍!”樂隊節(jié)奏突然加快,所有伴舞者跟上節(jié)拍。
只有我,像個木偶,拖著殘腿掙扎在風暴中心。“媽,
我實在……跳不了這么快……”我喘息著懇求。江煜辰站在臺下,面無表情:“再試試。
”我咬牙堅持,卻在一個轉身中失去平衡。就在那一刻,一只腳悄悄伸出,
輕輕踩住了我的義肢。“啊!”我驚叫著摔倒,重重砸在地上。
義肢隨著“咔嚓”一聲被扯落,滾到舞臺一角。全場瞬間寂靜,隨后爆發(fā)出竊竊私語。
我掙扎著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腰部劇痛,手臂撐不起身體。“媽媽!媽媽!
”童童的聲音從觀眾席傳來。我勉強抬頭,看到女兒踮著腳尖跑上舞臺。
一絲希望在心底點燃。我伸出手,想要女兒的扶持。童童卻從我身邊跑過,
徑直奔向站在一旁的林蓉。“蓉媽媽最美!”她高舉一束鮮花,歡快地喊道。林蓉接過花束,
彎腰親吻童童的額頭:“謝謝寶貝。”全場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我呆在原地,
如同被捅了一刀。自己的女兒,在我最狼狽的時刻,選擇了另一個女人。
“咔噠、咔噠”攝像機快門聲密集響起。我這才注意到,整個彩排過程都在直播。
彈幕像洪水般涌入:【瘸腳蹦迪哈哈哈笑死我了】【摔得真有創(chuàng)意,
可以做表情包】【連親生女兒都嫌棄哈哈哈】我眼前一陣發(fā)黑。那一刻,
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昏過去,逃離這場羞辱。“念之,你還好嗎?”林蓉的聲音溫柔無比,
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她優(yōu)雅地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杯牛奶:“補鈣,對骨骼好。
”我看著那杯白色液體,喉嚨發(fā)緊。“謝謝你的關心,我自己能起來。
”我努力維持最后的尊嚴。林蓉卻不依不饒:“你必須補充營養(yǎng),看看你多虛弱。
”她將牛奶杯硬塞到我手中。童童模仿林蓉的語氣:“媽媽要喝牛奶長高高!
”還夸張地做了個鬼臉。全場輕笑。我看到婆婆滿意的表情,和江煜辰復雜的眼神。我仰頭,
一口氣喝光牛奶。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卻無法沖刷心中的屈辱。“真乖。
”林蓉微笑著拍拍我的肩,“我去幫你找假肢。”彩排草草結束。工作人員幫我回到休息室。
我癱坐在沙發(fā)上,雙手顫抖著掏出手機。快速點開社交媒體。果然,
#江太太舞臺摔跤#已經(jīng)上了熱搜。我的狼狽樣子被制作成各種表情包,在網(wǎng)絡瘋傳。
痛苦中,我沒忘記記錄。我回放自己的摔倒視頻,一幀一幀地看。在我跌倒前的瞬間,
屏幕右下角,清晰地顯示林蓉的腳輕輕踢了一下我的假肢接口。我截圖保存,
拷貝進加密U盤。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一切。突然,胃部傳來一陣劇烈絞痛。
“嘔……”我沖向衛(wèi)生間,一陣猛烈嘔吐。3“精神鑒定?”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江煜辰。
“是的。”他遞給我一份醫(yī)院預約單,“媽媽認為你最近情緒不穩(wěn)定。”“我很清醒。
”我強調。江煜辰避開我的目光:“走吧,車在外面等著。”我不情愿地跟著他上車。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后退,我的心也跟著下沉。到達醫(yī)院,一位護士領我去預約的病房。
“江太太,您先在這里等醫(yī)生。”護士微笑道。我環(huán)顧四周,潔白的墻壁,
高處的監(jiān)控攝像頭,密閉的窗戶。這里看起來不像普通病房,而像精神病區(qū)的隔離室。
“我丈夫呢?”我問。“江先生有急事離開了。”護士禮貌地關上門,
鎖芯轉動的聲音清晰可聞。我被鎖在里面了。“江太太,別擔心。”突然,林蓉出現(xiàn)在門口,
手里拿著醫(yī)藥箱。“我負責照顧您。先量個體溫吧。”她戴上口罩,走向我。
我后退幾步:“你不是精神科醫(yī)生。”“我是全科醫(yī)生,今天幫忙值班。
”她微笑著搖晃體溫計。我拒絕配合:“我要見主治醫(yī)生。”林蓉嘆息:“別這樣,江太太。
您不配合治療,只會讓江總更擔心。”我沉默地坐在床邊,警惕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似乎放棄了強制測量,轉而準備離開:“那我先去拿些文件。”離開前,
她“不小心”碰倒了我的拐杖。“抱歉。”她撿起來,放在門邊的椅子上,
“您需要的話自己來拿。”我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拿起拐杖,感覺它比平時輕了些。
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頂部螺絲松動了。我小心擰緊。正準備返回床邊,病房門突然打開。
“江太太,您不該亂跑。”林蓉站在門口,責備地說道。“我只是來拿拐杖。”我解釋道。
走廊冷,回床上吧。”她伸手想扶我。我不想觸碰她,獨自走向樓梯口,想回病房。
就在那一刻,我感覺有人在背后輕輕一推。同時,我的拐杖突然斷裂,螺絲完全松脫了!
“啊!”我驚叫著向前栽去。整個人翻滾下樓梯,頭部、背部、腿部接連撞擊堅硬的臺階。
劇痛席卷全身,我掙扎著想抓住扶手,卻無濟于事。終于在樓梯底部停下,
我感覺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流下。視線模糊。迷迷糊糊中,
我聽見童童的聲音從監(jiān)控室傳來:“媽媽摔得好滑稽!像個球一樣滾下來了!
”隨后是她歡快的笑聲。林蓉的聲音溫柔回應:“噓,別這么說。我們要表現(xiàn)得擔心,
知道嗎?”意識逐漸模糊前,我看到林蓉一臉驚恐地跑下樓梯,大喊救命。完美的表演。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病房中醒來。頭部纏著繃帶,全身疼痛。江煜辰站在床邊,神情復雜。
“你醒了。”他說,聲音里聽不出是關切還是責備。“拐杖……”我艱難地說,
“螺絲松了……”“你是說林蓉推你?”江煜辰皺眉,聲音變得嚴厲,
“監(jiān)控清楚顯示你自己摔的。純屬意外。”“她故意的。”我虛弱地堅持。“林蓉是醫(yī)生,
她救人不害人。”江煜辰居高臨下地說,“而且她救過你,你卻誣陷她?”他拿出一份文件,
放在床頭:“精神狀況評估表。你需要長期治療,由我全權監(jiān)護。簽字吧。
”“不……”我微弱地抗議。“別逼我用強制手段。”江煜辰的語氣不容拒絕。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明白自己已無路可退。勉強簽下名字,我問:“童童呢?
”“她和林蓉在一起,很安全。”他轉身準備離開。“為什么……”我忍不住問,
“為什么你寧愿相信她,也不肯相信我?”江煜辰停頓片刻:“蓉蓉救過你,不會害你。
至于你……”他冷冷掃了我一眼,“我都不確定你清不清醒。”我閉上眼,
不讓痛苦的淚水流出。林蓉捧著一大束鮮花,假裝關切:“江太太,您醒了?太好了!
我們都擔心壞了。”“是啊,別擔心,醫(yī)生說傷勢不嚴重。”江煜辰輕松地補充。
我平靜地注視著他們。晚上,我趁護士不在,輕輕下床。走到房間角落,
試圖通過門縫觀察外面。突然,我看到童童獨自站在走廊盡頭,對著平板電腦說話:“媽媽,
他們都欺負你......我好想你......”她聲音中的哭腔讓我心碎。
屏幕那端傳來林蓉的聲音:“乖,別擔心。媽媽會永遠保護你。那個瘸子很快就不會回來了。
”童童抽泣著點頭。我捂住嘴,無聲地痛哭。我的女兒,被灌輸仇恨我的思想。
但更令我心碎的是,在她心中,“媽媽”已經(jīng)變成了林蓉。4直播大廳人聲鼎沸。
“歡迎收看江氏集團百善孝為先母親節(jié)特別直播!”主持人熱情洋溢地開場。
我被安排在大廳后方,等待出場。左腿劇痛,頭部傷口還未完全愈合。但今天,我必須出現(xiàn)。
“江太太,該您上場了。”工作人員提醒我。我深吸一口氣,拄著拐杖,艱難地走向紅毯。
“現(xiàn)在,有請江家長媳顧念之女士,為江老夫人獻上百善孝道金盆!”聚光燈打在我身上,
刺眼奪目。我緩慢前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十米長的紅毯,對我這個殘疾人而言,
宛如萬里長征。觀眾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注視這場“孝道表演”。終于走到舞臺中央,
我單膝跪下,雙手高舉金盆。“恭祝婆婆壽比南山!”我按照劇本說出這句話。
手臂因長時間舉著沉重金盆而劇烈顫抖。婆婆微笑著接過金盆,神情滿足。“好!
”她高聲贊嘆,“這才是我江家的好兒媳!”臺下掌聲雷動。緊接著,童童穿著粉色公主裙,
蹦蹦跳跳地上臺。“下面有請江家小公主,為最愛的媽媽獻花!”主持人引導。我勉強站起,
等待女兒的擁抱。三天沒見,我多么想她。但童童徑直走向站在一旁的林蓉,
高舉鮮花:“媽媽,母親節(jié)快樂!”全場再次響起熱烈掌聲。我站在原地,
如同一座被遺忘的雕像。林蓉接過花束,彎腰親吻童童的臉頰:“謝謝寶貝,媽媽愛你。
”隨后,她轉向我,目光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就在此時,直播畫面突然閃黑。全場嘩然。
與此同時,會場后門突然打開,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大步走了進來。5幾秒鐘后,
大屏幕重新亮起,卻播放著完全不同的畫面。樓梯口的監(jiān)控視頻,
清晰記錄林蓉推我下樓的全過程。“天啊!”觀眾席發(fā)出驚呼。林蓉臉色大變,
拉著童童想要離開舞臺。但畫面再次切換。祠堂內的監(jiān)控錄音:“江太太,
您確定要繼續(xù)這個計劃嗎?車禍之后,她已經(jīng)殘疾了。”“繼續(xù)。
”婆婆江慈蘭的聲音清晰可辨,“那個喪門星生不出兒子,還敢跟我頂嘴。
下次就不只是殘廢那么簡單了。”彈幕瞬間風向大變:【天啊!原來是婆婆設計陷害!
】【太殘忍了!婆婆買兇兒媳!】【江家黑幕!簡直可怕!】婆婆面如土色,
顫抖著指向我:“關掉!關掉那個!是她搞的鬼!”但畫面繼續(xù)播放。產(chǎn)房記錄被篡改。
男嬰出生體征正常,卻在林蓉接手后突然死亡。
林蓉在嬰兒室的監(jiān)控畫面:她故意延誤救治時間,眼睜睜看著新生兒窒息。全場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