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羨慕我嫁給了院士導師的兒子陸楓,他英俊多金,對我體貼入微,
簡直是完美丈夫的典范??芍挥形易约褐?,這場看似光鮮的婚姻背后,
藏著一個令人窒息的秘密。結婚兩年,我們從未真正做過夫妻。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壓力大,
直到那天,我撞見他對著另一個女人的照片自我慰藉,
嘴里還深情地喊著她的名字……她拍賣初夜,他賣房點天燈!本以為去到非洲疫區支援,
可以遠離苦海,沒想到卻掉入了真正的人間煉獄。遭遇毫無人性的武裝分子,
身處槍林彈雨中如何?感染病毒,皮膚潰爛又如何?還好有他,一直陪在我身旁。
1那天我下班早,想著給陸楓一個驚喜,特意買了些他愛吃的菜。書房的門沒關嚴實,
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壓抑、粗重的喘息聲。我悄悄地把門推開了一條細縫。
陸楓背對著我,坐在寬大的書桌前。他穿著居家絲質睡袍,肩膀微微聳動。
他手里捏著一張照片,照片的邊緣因為被他捏得太緊,已經有些卷曲。
我只瞟了那張照片一眼,心臟就狠狠地縮了一下。照片上的女人我認識,是林楚楚。
我們醫院新來的醫生,長得確實挺好,就是那業務能力,實在是一言難盡。
「楚楚……楚楚……」陸楓沙啞的聲音從書房里飄出來,
帶著一種我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的癡迷和渴望,還透著一股子急切。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竟然對著林楚楚的照片……自我慰藉!兩年了!我們結婚整整兩年!他每次都說累,
說沒心情,說工作壓力大。我體諒他作為醫院高管的不易,從來沒多想過,
甚至還傻傻地以為是我們感情深厚,不需要那些形式??涩F在,他對著別的女人的照片,
就這么輕易地……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異物直沖喉嚨,我死死地捂住嘴,
才沒讓自己吐出來。就在這時,陸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他溫柔地把照片放進抽屜,整個人癱坐在沙發椅上,睡袍衣角懸在空中肆意擺動,
略帶不耐地接起了電話?!肝?,阿斌,什么事?」是他的好兄弟,陳斌。我屏住呼吸,
像個小偷一樣,繼續貼在冰冷的門縫上,豎起耳朵聽著。「楓哥,我跟你說個事兒,
你可別激動??!」陳斌的聲音挺大,帶著一股子八卦的興奮,「我剛聽說,林楚楚那妞兒,
真要把自己的初夜給賣了??!她朋友圈都發了,說什么價高者得,簡直是瘋了吧?
這女人為了錢,臉都不要了!」我心頭猛地一緊。林楚楚真的要拍賣初夜了?
這……陸楓那邊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有些憤怒地說:「她敢!她的初夜,除了我,
誰也別想碰!」我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眼前一陣發黑,差點站不穩,趕緊扶住了門框。
陳斌在那頭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嘆了口氣:「楓哥,你這是何必呢?當年林楚楚怎么對你的,
你都忘了?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拜金女,為了能進陸叔叔陸院士的門下當學生,
才處心積慮地故意勾引你。結果呢?陸叔叔那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她是個繡花枕頭,
肚子里沒半點墨水,死活都不肯收她。你因為這事兒,跟陸叔叔關系鬧得那么僵,
到現在都不怎么說話,值得嗎?」陸院士,就是我最敬愛的導師,也是陸楓的親生父親。
他是醫學界的泰斗,對我恩重如山,沒有他,就沒有我蘇馨的今天。「再說了,
蘇馨對你多好啊,」陳斌繼續勸道,「這兩年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
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條,你在醫院能有現在的成就,也少不了她在背后支持你吧?
你現在為了林楚楚那個女人,這么對蘇馨,是不是不太好???」「你懂什么?!」
陸楓有些微怒地說道,「我就是要報復她!讓她知道,當年她是怎么錯過了我!
我要讓她后悔一輩子!」說完,電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狂亂跳動的聲音,一下一下,撞得我生疼。過了一會兒,
陸楓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低沉沙啞,帶著一絲疲憊和痛苦?!赴⒈?,
你不明白……我放不下她,我真的放不下她。當年要不是我爸從中作梗,我和她……」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了,「將就跟蘇馨結婚,不過是為了應付我爸而已,
是他硬把蘇馨安排給我的!蘇馨對我好,我知道。如果……如果她哪天想通了,要跟我離婚,
我會用錢盡量補償她的?!刮业幕橐?,在他陸楓的眼里,難道就是一場金錢交易嗎?
我渾身發顫,手腳麻木得失去了知覺。原來,他對我所有的溫柔體貼,所有的關懷備至,
都只是他精心扮演的。原來,他心心念念,魂牽夢繞的,一直都只有那個林楚楚。
我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上周在醫院發生的那一幕。那天,
我主刀一臺緊急的闌尾炎穿孔手術,林楚楚是我的第一助手。手術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
需要快速結扎血管,她遞過來的持針器上,夾著的竟然是已經用過,還帶著血污的縫合針!
我當時急得滿頭大汗,幸虧我反應快,及時更換了器械,才沒有釀成大禍。手術結束后,
科室主任把林楚楚叫到辦公室,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她還一臉委屈,
眼淚汪汪地狡辯說是我的指令不清晰,她太緊張了才拿錯了。
「蘇醫生是我們院里出了名的天才外科醫生,技術精湛,堪稱外科第一刀。性格沉著冷靜,
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林醫生,你業務不熟練就應該多花時間學習,別總想著推卸責任!
」當時陸楓正好從主任辦公室門口路過,聽到了里面的爭吵,他推門進來,皺著眉頭,
冷著臉替我說了幾句話。我當時心里還挺感動的,以為他是在真心維護我?,F在回想起來,
他表面維護我,實際就是在刺激林楚楚,故意打壓她、PUA她!后來,
那個病人的家屬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手術當時的內部信息,跑到醫院來大吵大鬧,
一口咬定我們是醫療事故,要求醫院賠償一大筆錢。林楚楚估計是被逼急了,
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當場就扯著嗓子嚷嚷起來:「我沒錢!
大不了我把我的初夜賣了賠給你們!」我當時只當她是口不擇言的氣話,根本沒往心里去。
可現在,從陸楓和他好兄弟的電話里,我知道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林楚楚,
是真的,要拍賣她的初夜。而陸楓,我的丈夫,也是真的,從未真正愛過我。
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陸楓書房門口的。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麻木地在家里游蕩。原來,我這兩年精心維系的婚姻,在我自以為是的幸福背后,
竟然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剛好前兩天非洲那邊爆發了一種致死率極高的新型病毒,
疫情非常嚴重,急需經驗豐富的醫療專家前往援助。陸院士本來已經決定親自帶隊前往疫區,
但他畢竟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前。我找到陸院士,態度堅決地表示,
我想替他去非洲。陸院士看著我,渾濁的眼眸里寫滿了心疼和不舍。
他一直把我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意外去世了,
是陸院士一路提攜我、栽培我,才有了我今天的成就。所以當陸院士安排我和陸楓相親時,
我也是很開心、很主動地和陸楓接觸,漸漸地真正走在了一起?!杠把绢^,
非洲那個地方太危險了,病毒異常兇險,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能去冒這種險!」
陸院士眉頭緊鎖,語氣帶著威嚴,「我雖然跟我那個混賬兒子關系不好,
但他畢竟是我陸家的種,你們倆都要好好的。這種為國為民的危險事,
就讓我這老頭子替我們陸家去扛!」我搖了搖頭,決絕地說:「老師,我已經決定了,
讓我去吧!陸楓他……我們之間,可能出了一些問題。我想出去冷靜一下,換個環境,
也想為醫學事業真正做點有意義的貢獻?!龟懺菏慷ǘǖ乜戳宋液靡粫?,
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偽裝和故作堅強。最終,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聲音有些沙?。骸负冒伞?/p>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攔你。但你一定要答應我,務必注意安全,平平安安地回來?!?/p>
「嗯,我會的,老師。您放心。」我鼻子猛地一酸,強忍著才沒讓眼淚當場掉下來。
出發前的準備工作千頭萬緒,緊張而忙碌。就在我準備出發的前一天,
我接到本市一家頂級拍賣會所經理的來電,
說我之前托他們幫忙尋找的一本十九世紀的絕版外科醫學孤本,終于找到了。
我心里猛地一喜,這本書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找了好幾年了,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我立刻趕到拍賣會所,付清了尾款,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本散發著古舊墨香的書籍。
正當我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時,就聽到旁邊幾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小聲議論?!赴?,
聽說了嗎?昨晚咱們這兒可出了件大事!XX著名醫院高管陸總,就是那個年輕有為的陸楓,
為了個女人,把自家的房子都變賣了,直接點了天燈呢!」一個年輕女孩語氣里滿是興奮。
「真的假的?哪個女人這么大魅力?。磕茏岅懣傔@么下血本?」另一個年紀稍長的搭腔道。
「還能有誰?不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林楚楚嘛,也是個醫生。
聽說陸總為了拍下她的什么……初夜,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砸了好幾千萬呢!」「嘖嘖嘖,
有錢人的世界我們真是搞不懂啊……」我手里的那本珍貴的醫學孤本,「啪嗒」
一聲掉在了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點天燈……拍初夜……林楚楚……陸楓……原來,
他真的去做了。我彎腰撿起書,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失魂落魄地往會所外走。路過一個掛著「VIP貴賓專屬」牌子的包間時,
厚重的木門虛掩著,并沒有完全關上。里面隱隱約約傳來了男女調笑的聲音,
包含著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我像個不受控制的提線木偶,慢慢地靠近那扇門,
透過那條狹窄的門縫往里看。奢華的歐式沙發上,陸楓正把林楚楚緊緊地壓在身下,
吻得難舍難分。林楚楚穿著一條布料少得可憐的吊帶短裙,媚眼如絲,手勾著陸楓的脖子,
熱情地回應著他。倆人衣衫凌亂,情欲交織。那畫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胃里又是一陣劇烈的翻騰,酸水直往上涌,我強忍著才沒讓自己當場吐出來。
這就是我深愛了兩年的男人。這就是我的丈夫。我再也看不下去,猛地轉過身,
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那個讓我窒息的地方。回到家,我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一夜無眠。
窗外的天空由黑轉白,我的心卻像是沉入了無底的深淵。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完全亮,
我就拖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個曾經承載我所有美好期待和幻想的家。
冰冷的餐桌上,靜靜地躺著一份文件,那是我親手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3非洲機場。
飛機艙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夾雜著塵土和陌生植物氣息的熱浪便撲面而來,
讓我有些微微的眩暈。一個穿著筆挺迷彩作戰服,身姿如同出鞘利劍般挺拔的男人,
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向我們醫療隊走來?!柑K醫生,歡迎來到非洲。我是蕭夜,
奉命負責你們醫療隊在非洲期間的全部安全事宜?!顾斐鍪郑终茖捄裼辛?,
聲音低沉磁性,帶著軍人特有的干練和果決。蕭夜,特種兵部隊的上校軍官。按照原計劃,
他是被派來秘密保護陸院士的,現在,他成了我們這支深入疫區的醫療隊的「守護神」。
我伸出手,與他簡單地握了一下,禮貌地道了聲謝。他的手心很干燥,帶著薄繭,
握手的時候力道沉穩,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醫療隊在軍方車輛的護送下抵達疫區。
眼前的景象,讓我這個見慣了生離死別的外科醫生,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廢棄的村莊如同鬼域,被遺棄的房屋門窗洞開,透著一股死寂。簡陋搭建的隔離區里,
隱隱約約傳來病人痛苦的呻吟和絕望的哭喊,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氣息。
這里的社會秩序幾乎已經完全崩潰,民眾臉上寫滿了對病毒的恐懼和對未來的絕望。
食物、藥品、干凈的水源,所有的一切都極度匱乏。蕭夜指揮著他的隊伍,
動作迅速而高效地為我們醫療隊在相對安全的地帶建立了臨時的營地,
并且立刻部署了嚴密的警戒防線,24小時不間斷地執行巡邏任務。接下來的日子,
我們所有人都投入到了緊張得令人窒息的救援工作中。疫區的環境比我想象的還要惡劣百倍。
除了可怕的新型病毒,我們還要時刻提防那些趁火打劫、毫無人性的當地武裝分子。
他們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隨時都有可能為了搶奪我們手中為數不多的藥品和物資,
而對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醫護人員發動瘋狂的襲擊。有一次,
我們醫療小分隊去一個位置偏遠的村落進行流行病學調查,收集病毒樣本?;貋淼穆飞?,
就遇到了一伙端著AK47的武裝分子。當時的情況特別緊急,
那些武裝分子二話不說就朝著我們的車輛開槍,子彈「嗖嗖」地從我們耳邊飛過,
打在車身上發出「當當當」的刺耳聲響。蕭夜臨危不亂,
第一時間指揮著他的隊員依托車輛進行還擊,槍聲瞬間響成一片。他的指揮冷靜且精準,
每一個指令都清晰果斷。在他的帶領下,特種兵們很快就壓制住了對方的火力,
控制住了局面?;靵y中,一顆不知道從哪里射過來的流彈,直直地朝著我的面門飛來!
我當時嚇得渾身僵硬,腿都軟了,眼睜睜地看著那顆子彈在瞳孔中越放越大,
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
一道如同獵豹般迅猛地黑色身影撲了過來,是蕭夜!他猛地把我撲倒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
用他堅實寬闊的身體,嚴嚴實實地護住了我。子彈「噗」的一聲,打在他身后的防彈背心上,
激起一片塵土。那一次,雖然防彈背心護住了他身體的核心部位,
但胳膊還是被飛濺的碎石劃出了一道不淺的口子,鮮血很快就浸濕了他的迷彩服。
我堅持要給他包扎傷口,他拗不過我,才脫下衣服。
我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球給他清洗傷口的時候,
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手臂肌肉的堅硬和皮膚下蘊藏的滾燙力量。他的眼神很深邃,
像是非洲夜晚最深沉的星空,靜靜地看著我。從那以后,
我察覺到蕭夜對我似乎比對其他隊員要格外關照一些。他依然沉默寡言,
但總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以一種不動聲色卻又恰到好處的方式出現。
我做實驗分析病毒樣本到深夜,累得精疲力盡的時候,他會默默地給我送來一杯溫熱的開水,
或者一塊壓縮餅干。我們醫療隊外出采集樣本或者巡診,無論路途多么遙遠和危險,
他總是堅持親自帶隊護送,并且會不自覺地走在我的身邊,時刻警惕地觀察著一切風吹草動。
有他在,即使身處這樣朝不保夕的險惡環境,我的心里也會莫名地感到一種踏實和安穩。
4我們到達非洲的第三天,就接到了一個緊急通報,說是在疫區腹地的一個大型村落,
疫情突然集中爆發,情況非常危急。我立刻組織了一支精干的醫療小分隊,
準備深入疫區腹地,進行詳細的流行病學調查,并采集最新的病毒樣本,
以便我們后續的藥物研發。蕭夜自然是當仁不讓地親自帶領他的特種兵小隊,全程護送我們。
那個村落的情況,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糟糕。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感染,
村子里靜悄悄的,聽不到雞鳴狗叫,只有壓抑的哭泣聲和病人痛苦的呻吟聲在空氣中回蕩,
像是一座被死亡陰影籠罩的孤城。我們剛剛開始采集樣本,
還沒來得及對當地的疫情進行初步評估,
就從村子的各個角落里沖出來一大群手持彎刀和木棍的當地武裝分子,他們皮膚黝黑,
眼神兇狠,嘴里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端著銹跡斑斑的土槍,
嗷嗷叫著要搶奪我們攜帶的藥品和醫療器械。蕭夜的反應極快,他立刻大聲下達指令,
指揮著他手下的特種兵隊員依托我們乘坐的越野車和周圍的斷壁殘垣進行反擊。一時間,
槍聲、叫喊聲、病人的哭喊聲、女人的尖叫聲混作一團,整個村落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我們醫療隊里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年輕隊員小李,他平時膽子就小,此刻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抱著頭躲在一輛早已報廢的破舊卡車后面瑟瑟發抖。一個身材魁梧的武裝分子,
手里揮舞著一把沾著暗紅色血跡的砍刀,獰笑著朝他逼近。「小李,小心!」
我當時也顧不上多想,大喊一聲,幾乎是憑著本能就朝著小李的方向沖了過去,
奮力把他從卡車后面推開。就在那一瞬間,一股帶著令人作嘔腥味的飛沫,
劈頭蓋臉地朝著我的面門撲了過來!是那個惱羞成怒的武裝分子,
他在被緊隨其后的蕭夜一槍擊中胸口踉蹌倒地之前,
聲嘶力竭地咳出了一大口帶著泡沫的鮮血和濃痰,不偏不倚,
全都噴在了我的臉上和裸露的脖頸上!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瞬間竄到了天靈蓋,完了!蕭夜他們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擊斃和俘虜了大部分武裝分子,剩下的也都四散逃跑了。但我……我可能中招了。
而且是最高風險的暴露!回到相對安全的營地,我立刻把自己關進了事先準備好的隔離帳篷,
并第一時間向指揮部匯報了情況。這種新型病毒的兇險程度,遠超我們所有人的預期。
它的潛伏期極短,致病性極強。當天晚上,我就開始不受控制地發高燒,
體溫一度飆升到四十度以上,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一樣,每一個關節都疼得厲害,
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覺得費勁。蕭夜一直守在我的隔離帳篷外,我能透過帳篷的縫隙,
看到他焦急地來回踱步的身影?!柑K醫生,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
他隔著厚厚的帳篷布,壓低聲音問我,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還……還好。」我強撐著一口氣,虛弱地回答。我知道他非常擔心我,但他畢竟是軍人,
對于這種烈性傳染病,除了提供安全保障和后勤支持,醫學上的事情,他也幫不上太大的忙。
不幸中的萬幸是,我和我們醫療隊的科研小組,從抵達非洲開始,
就一直在爭分奪秒地對這種新型病毒進行研究,試圖研發出有效的特效藥。目前,
我們已經篩選出幾種有潛力的化合物,正在進行最后的調配和實驗,
大概還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就能配制出第一批「測試版」的特效藥。但壞消息是,
這僅僅是「測試版」,它的實際療效和可能產生的副作用,都還是個未知數。
我的病情發展得非常迅速。第二天,我的身上就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紅色皮疹,
很快就變成了亮晶晶的水泡,然后水泡破裂,皮膚開始大面積地潰爛流膿,
散發出難聞的氣味。那種深入骨髓的痛癢交加的感覺,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我好幾次都想直接放棄,一了百了。我用顫抖的手,給遠在國內的陸院士打了個電話,
強撐著最后一絲精神,斷斷續續地跟他說了些心里話,
主要還是感謝他這么多年來對我的栽培之恩,也請他保重身體。
陸院士在電話那頭早已泣不成聲,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我,說他不該同意我來非洲。
掛了電話,我看著手機通訊錄里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陸楓,猶豫了很久很久。
這幾天,他一個電話、一條慰問的短信都沒有??晌摇艺娴目煲懒恕?/p>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還是想再聽聽他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句冰冷的敷衍。我深吸一口氣,
用盡全身力氣,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很久,就在我以為他不會接,
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了他略帶不耐煩的聲音:「蘇馨?有什么事?
我現在很忙?!埂戈憲鳌摇铱赡芨腥玖朔侵薜牟《尽摇铱觳恍辛恕?/p>
我的聲音氣若游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就在我以為他至少會說一句「保重」的時候,
我卻清楚地聽到了一個嬌媚入骨的女聲,帶著一絲慵懶和不滿,
從電話聽筒里傳了過來:「楓哥,是誰?。窟@么晚了還打電話過來,真討厭……」是林楚楚!
她竟然還和陸楓在一起!「蘇馨,你能不能別在這兒裝神弄鬼了!」
陸楓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這種博取同情的低級把戲,你覺得有意思嗎?我忙著呢,
沒時間跟你耗!掛了!」「嘟……嘟……嘟……」電話被他無情地掛斷。
聽筒里傳來冰冷單調的忙音。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洶涌而出。原來,在他陸楓的心里,
我蘇馨連裝神弄鬼、博取同情的資格都沒有。絕望感瞬間將我徹底淹沒。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越來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