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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痛的好一些了,他才強行拖著身體將自己挪到沙發上。
急促的開門聲剛好響起。
蘭雪打開燈時,剛好見到程景年那副狼狽模樣,頓時緊張到不行,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他面前,一把抱緊他。
“老公,你怎么了,怎么痛成這樣?”
懷抱帶著熟悉的溫度,可她舉手投足間充斥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味道。
程景年抬眼看向蘭雪,就這樣看著。
她的目光多么深情啊,水光盈盈地滿眼都是他。
他多想自己騙自己,就做個睜眼瞎,聽不見看不見。
可她的肚子里偏偏懷著仇人的孩子。
見程景年落淚,蘭雪不明所以,還以為是今晚她沒有陪他。
“怎么這種眼神看我?”
“好了好了老公,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從前但凡程景年有個頭疼腦熱的,蘭雪總是第一個發現,吃藥她要先嘗嘗苦不苦,漱口的水也要試試燙不燙。
如今她分了心,才后知后覺程景年燙得嚇人,立馬低頭貼上他的額頭。
“怎么發燒了呢寶,吃藥了沒?沒事吧?”
“我去給你找藥?!?/p>
說著她便往茶幾柜那邊走,剛將抽屜拉開一半。
一聲特別關注的短信鈴聲瞬間移開了她的注意。
程景年就站在她身后,一眼就看到了短信內容。
“寶寶我生病了,好難受?!?/p>
蘭雪瞬間就忘記了方才要做什么,慌張站起身。
“公司有點事,急需要我處理。”
“老公你早點睡,明天我奶奶的壽宴,咱倆都不能遲到?!?/p>
甚至不等程景年回應,她撈起桌子上的車鑰匙,頭都不回地出了門。
大門砰地一聲,將半開的抽屜震得一抖。
那模樣就好像在嘲笑他。
他就是個笑話。
第二天一早,滿臉疲憊的程景年簡單收拾了一下,便獨自出了門。
壽宴設在厲家名下的酒店里,來了不少達官顯貴。
隔著老遠他就看見厲奶奶被人群簇擁著,喜笑顏開。
唯獨目光觸及到程景年時,瞬間換了冷色。
蘭雪跟在程景年后面姍姍來遲。
她眸色疲倦,向來注重養生的她眼眶一片青黑,想來昨晚照顧賀謙照顧的辛苦。
“老公,愣著做什么,咱們去給奶奶賀壽。”
程景年被她拉著就往厲奶奶跟前去,直接和厲奶奶的白眼撞個正著。
“賀什么壽?誰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見著重孫子的那天?!?/p>
“讓你再找個你非不肯,我們厲家怕是要絕到這閹人手里了?!?/p>
厲家最重子嗣,偏偏蘭雪還是九代單傳。
從得知程景年不能人道起,這位厲家的老祖宗就從未給過他一天好臉色。
平日里就愛挑他的刺,拿筷子的方式不對都能被罰三天不能吃晚飯。
就是為了逼他離婚。
看在她是厲家長輩的份上,程景年忍了五年。
可如今連厲家的年輕小輩們都敢當面非議。
“一個贅婿,不能人道還非賴在厲家,讓蘭雪守活寡嗎?”
“放不下蘭家的榮華富貴唄,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就是賤?!?/p>
程景年的手指深深摳進掌心,心一陣一陣抽疼。
五年前他為愛入贅蘭家。
發生意外后,他不是沒想過離婚,是蘭雪以死相逼,不肯放手。
到頭來,他卻成了最大的笑話。
厲奶奶剛想再說什么,蘭雪搶先出言打斷。
“是我不能生,我主動提出丁克的,奶奶你這樣說是不是成心趕我走?”
“還有我要是再聽到誰非議阿年,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一番發火,人群這才安靜下來。
若放在從前,蘭雪這般向著他,程景年一定感動的痛哭流涕。
可如今,那顆被冰封的心不再撼動分毫,只剩冰冷。
氣氛僵持間,人群中突然傳出男人的笑喊聲。
“奶奶生日快樂!”
人群同時朝聲音來源看去,賀謙西裝革履,提著蛋糕就走上前來。
看到賀謙的那刻,蘭雪表情霎時凝滯。
“你來做什么?”
賀謙揚起眉毛,帶著挑釁特意看了程景年一眼。
“你奶奶壽宴,我自然是來喜上添喜的。”
他能大膽到上門來挑釁,自然是沖著程景年的位置來的。
果然,望著二人拉拉扯扯,厲奶奶頓時明白幾分,眉眼露出驚喜。
“蘭雪,這是你在外面找的?”
一句話將蘭雪額頭的汗都嚇了出來,神色慌張地看向程景年。
“奶奶你別亂說,等會阿年誤會了?!?/p>
蘭雪百般掩飾,賀謙卻迫不及待開口。
“奶奶,蘭雪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