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系列第一卷——混沌簡介:這是一個人均壽命可達200歲的時代,
我作為一個平凡小女子,年輕時結交好友的曾孫子,居然因為我的一些事跡景仰我,
甚至愛上我了,真是讓人苦惱呢!我矜持了一下,堅決不同意和他在一起。
結果這個愚蠢卻實在美麗的小瘋子搞東搞西扒了我無數個馬甲,
還把我的老朋友們鬧得雞犬不寧,最終把我逼出來跟他見面。他一見面就又送戒指,
又送勛章的,哎呦喂,這是干什么呀?我作為人民的公務員,他拿這個來考驗干部,
干部能同意嗎?當然不啦,而且我告訴他,我快死了,你給這些也沒用啊。這個美麗的瘋子,
好像直接崩潰了。完蛋了,這下怎么收場呀?正文:自從人類平均壽命延長到兩百多年后,
我已經存在太久,快要風化了。我隱于廟堂之后,每天上半天班,剩下時間都在摸魚。
我以為我就會這樣老死,可是,最近有個年輕人很鬧騰,在吵著——“要幕后第一人出來”。
哦,那真是搞笑,第一就第一,哪有什么幕后。我們這個國家現在的首腦不就是那個誰嗎,
怎么,每四年換一屆的速度已經不夠他找著玩了嗎。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長相精致貌美,
加上完美的身材像個玩偶。可這小子一點不像玩偶安靜,像條瘋狗,到處攀咬,
厲聲質問“你是不是幕后第一人”。說實話,我想起了哈士奇,著實貌美,也著實拆家。
至于他的理由?說是擋他的路了,老是礙著他做事。說是感受到無形的力量,一直在介入。
這小子攥著計劃書在走廊里摔文件時,我正趴在檔案室窗沿上曬懶腰,
聽他對著空氣喊 “無形的力量總在改我報告”“還導致咖啡機第三次在我加班時壞掉”。
上周他辦公桌上的墨水突然潑了整疊演講稿,秘書嚇得臉色發白,他卻突然拍桌站起來,
眼睛亮得像裝了探照燈:“就是這東西!總在介入的鬼東西!” 話音沒落,
窗外百年一遇的雷暴正巧劈斷了樓前老槐樹,碎屑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額,有沒有可能,
那些是客觀存在的,因為沒有人可以符合所有人的利益。當然,也沒有人能夠不倒霉,
咖啡機壞了這能找誰說理去呢。我碾著指間快碎成渣的核桃殼,
看他在監控屏里像頭困獸撞進信訪局。
玻璃幕墻外的霓虹正把 “和諧社會” 四個字映成晃眼的橘紅,
而他舉著的標語上寫著 “無形之手撕碎了我的提案”—— 多有意思,
兩百年前我們管這叫 “歷史的必然”,現在年輕人叫它 “系統漏洞”。
檔案室最深處的鐵皮柜里,
機時代到量子計算機時代的否決記錄:2087 年某工廠提案因 “能耗過高” 被駁回,
2173 年某環保計劃因 “技術沖突” 被擱置。泛黃的紙頁上永遠沒簽名,
只有統一的 “綜合評估未通過”—— 就像他今早被退回的 “全民永生實驗”,
批注欄里又是那行打印體,旁邊還落著我昨晚不小心蹭上的茶漬,倒像朵歪歪扭扭的花。
實話實說他有些做法,太理想化了,不是我站在他的對立面,也會是別人。
他在廣場上演講時,領帶被風扯得像面白旗,說要 “用算法重構社會資源分配”。
臺下有老太太舉著菜籃子喊 “先解決小區停水”,
穿校服的少年踢著石子笑 “不如先讓食堂換菜譜”—— 這場景讓我想起 1999 年,
那個在國會大廈前燒憲法副本的詩人,最后也是被自己點燃的理想灰燼嗆得直咳嗽。
他從政第一年把 “零貧富差模型” 摔在財政部長桌上,
模型里發光的數據流在天花板上晃成銀河,
可他沒看見部長抽屜里鎖著的失業率曲線 —— 那紅線上個月剛攀到 18%,
和 1929 年大蕭條時的弧度一模一樣。我隔著監控看他摔門而出,
手把他模型里 “烏托邦能源” 的參數調低了 0.5 個百分點 —— 不是跟他作對,
只是兩百年前有個發明家非要往蒸汽火車里灌香檳,最后車頭爆炸時,
碎片崩死了三個圍觀的孩子。而且我對更多不論與他有關與否的事,只是提提意見,
真正推動的人形形色色,又不是我。我不過是在季度例會上敲了敲茶杯,
說 “新能源提案里的稀土配額再算遍”,
著數據報告沖進能源局;上周在內部通訊里批注 “青少年心理干預項目需追加實地調研”,
第二天就有社會學教授帶著學生團擠爆了社區服務中心。那些在文件上跳舞的紅筆批注,
—— 就像 1867 年有人在倫敦咖啡館隨口提了句 “童工法案或許該加教育條款”,
三個月后泰晤士報上就登出了紡織廠主和教師協會的罵戰。真正在齒輪間流汗的,
是舉著扳手的工人、攥著算盤的會計、在議會走廊里跑斷腿的實習生,
而我只是坐在鐘樓里看鐘擺的老東西,偶爾嫌指針走得太快,伸手擋了擋風。至于往昔歲月,
讓我回憶回憶。2050-2070 年:技術爆發期。人類平均壽命突破 150 歲,
基因編輯與量子計算機普及,
但 “永生倫理爭議” 導致社會撕裂——我在此時以 “特別顧問” 身份介入,
暗中推動《壽命分級管理法案》,將資源向基礎科研傾斜,
某次在生物實驗室隨手改的培養皿參數,意外加速了端粒酶抑制劑的研發。
2100-2150 年:制度僵化期。百年政體更迭形成 “四年換屆空轉”,
年輕人發起 “透明政府運動”。我在全息議會系統后臺增設 “模糊決策模塊”,
當某屆內閣執意推行 “全民腦機接口” 時,我遠程修改了預算代碼的小數點,
同時匿名向反主流媒體泄露了接口故障率數據。2200-2250 年:文明臨界點。
星際移民計劃與地球生態修復計劃沖突,
那位吵著 “幕后第一人” 的年輕人正是移民派核心。
我在南極凍土庫調取 2050 年封存的《氣候協議原始草案》,
案殘頁混入他的調研資料 —— 紙上我當年用鋼筆劃掉的 “資源優先供給地球” 批注,
此刻正透過兩百年的時光,在他投影儀上投下陰影。
我不確定那個容貌非常漂亮的毛頭小子在找誰,要一個什么樣的答案。
他在全息檔案庫里扒拉到凌晨三點,額發濕漉漉粘在玻璃屏上,
指尖掃過 2150 年至今所有 “未署名政策提案” 的作者欄。
監控顯示他瞳孔里倒映著無數個 “佚名”,喉結上下滾動時,
后頸那顆紅痣在冷光下忽明忽暗 —— 像極了他祖母的紅痣,位置也像。說句題外話,
我曾經因為推出他祖母一脈與我有緣,以后關系匪淺,與他曾祖家交好,
還在一個雪天救過他祖母。說回那個美麗的小瘋子——他揪出一個又一個我曾經的朋友,
下屬,領導,說他們是暗網節點甚至是主腦,還把他們一一拉下高位。
他像頭嗅覺靈敏的猛獸,順著政策文件的蛛絲馬跡,
0 年代的老戰友、2130 年帶過的實習生、甚至百年前在議會走廊擦肩而過的老領導,
全當成了 “暗網主腦”。上個月他帶著網絡安全部隊沖進退休元帥的養老院,
把人家珍藏的懷表拆成零件 —— 只因表蓋內側刻著的齒輪紋路,
和某匿名提案的加密算法同構。那些被他掀翻的 “嫌疑人” 里,
有位曾在 2075 年幫我傳遞過氣候協議密件的老秘書,如今坐在輪椅上織毛衣,
卻被他翻出三十年前的郵件記錄,指著 “天氣轉涼記得添衣” 的寒暄句大喊 “暗語!
這是資源調配暗語!”。當警衛架走老人時,
她袖口露出的老年斑在陽光下晃了晃 —— 真是位可憐人,老了還要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各界被攪得雞犬不寧。
割著經年老疤 —— 金融界大佬因 “二十年前某筆海外匯款與匿名賬戶關聯” 被停職,
斷三次;教育部長被翻出 “在 2120 年學術會議上引用過未署名論文”而鋃鐺入獄,
全國高校停課抗議要救教育部長;就連街角賣包子的機器人攤販,
都因 “系統日志顯示凌晨三點接收過未知指令” 被拆成廢鐵,包子餡撒了滿街,
引來無數鳥雀啄食。議會大廈的全息屏上,反對黨把他的調查清單投影成血色瀑布,
每滴 “嫌疑人” 姓名落下時,臺下就爆發出絕對不低于五十分貝的爭吵。
而我摸著我一年四季在掉毛的貓,看著他在直播鏡頭前扯松領帶,
額角青筋暴起:“你們以為這是混亂?這是刮骨療毒!”話音一落,他打了一個帥氣的響指。
他身后的裝飾柱突然剝落塊石膏,砸在講臺上碎成齏粉 —— 多巧,
那柱子里正嵌著 2099 年我埋下的微型竊聽器。如今被小瘋子發現,當場震裂了外殼,
展現著冰冷暗沉的銹跡。“這就是那個幕后人針對我們安裝的竊聽器!”全場嘩然。
什么叫公開處刑,這就是。真棒,簡直教科書級別。他果然個瘋狗,我不得已,
開始聯絡我的老朋友們,我們一起發力,絞成扼住氣管的繩索。
把調查函遞到我 2090 年救下的孤兒 —— 如今已是星際港總工程師的辦公桌上時,
我終于開始處理這個小瘋子了。老朋友們的全息頭像在地下服務器里亮成串,
我們發揮了一下很久沒用的各種技能人脈,
在背地里悄悄織網又收網:他剛查到 “2050 年時空膠囊” 的審批文件,
檔案庫就突發 “火災” 燒毀了關鍵頁;他準備突襲我常去的茶館,
市政系統就自動發布 “百年一遇雷暴預警” 封鎖街道。最絕的是老將軍,
把當年我送他的懷表改造成電磁脈沖發生器,在他召開新聞發布會時,
電子設備突然同步播放起 2045 年的軍號 —— 那是我和老將軍編寫的第一首曲子。
他做了很多,然后發現我總在穩穩的制住局面。于是他想出了另一個點子,他要自殺。
他在各界的位置已舉足輕重,他一旦帶領他這一脈的人集體辭職,實現政治自殺,
那將是我防不住的超級地震。他站在懸浮議會廳的玻璃穹頂下,
西裝翻領別著枚褪色的銅鶴胸針 —— 和我窗臺上那只落灰的舊物分毫不差。直播畫面里,
他扯開領帶的動作像拉響導火索,
單:能源部最年輕的首席科學家、掌握著反重力技術核心參數;教育改革派的三十七位議員,
聯名提交了 “制度清算提案”;甚至連負責城市供氧的 AI 運維團隊,
都在系統里植入了 “集體休眠” 程序。“政治自殺?” 我捏碎手里的青瓷茶杯,
碎片扎進掌心時,老將軍的全息影像在桌面炸開:“他剛把‘自殺協議’刻進區塊鏈,
無法撤回!” 地下服務器里,
老朋友們的光標亂成蜂群 —— 生物學家發現他注射了能激活大量致癌基因的特殊血清,
密碼局局長解碼出他胸針里藏著微型黑洞發生器。最致命的是他對著鏡頭舉起的金屬盒,
2050 年時空膠囊的紋路:“我知道了我為什么總抓不住幕后黑手——” 他笑的時候,
后頸朱砂痣在逆光里紅得像滴血,
“因為這只手早就把自己織進了制度的血管里 —— 現在,我要連血管一起扯斷。
” 話音未落,懸浮廳的能源管道突然爆裂,藍色冷卻液如瀑布般澆在他肩上,
倒讓那枚銅鶴胸針顯出詭異的光澤 —— 那像極了兩百年前我親手為它鍍的防輻射層。
好吧,不知道他到底在發什么瘋,但是已經到這一步了,也沒有更合適的所謂幕后第一人了,
只能由我站出去了。偷偷說一聲,
主要是我其他老伙計們不是身上插管子就是出入必跟一整個醫療團隊,
現在就剩我看起來最好,能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
我在他按下區塊鏈引爆鍵的前 0.1 秒,踹開了監控室生銹的鐵門。
風衣下擺掃過走廊時,
年的老掛鐘突然停擺 —— 指針剛好卡在我第一次以 “佚名” 身份否決提案的時刻。
議會廳的玻璃穹頂正漏進血色夕陽,他舉著黑洞發生器的手懸在半空,
瞳孔里映出我挺拔的影子,永不彎曲的腰線。我把銅鶴胸針別在風衣領上,
金屬聲像兩百年前某片雪落下的聲音。“找幕后第一人?” 我蹭了蹭我胸針上的流云紋路,
發現他的眉眼真的很有他祖母的神采,“兩百年前我在西伯利亞工作時,
你祖母還是個在搖籃里啃手指的嬰兒。” 偌大的禮堂里。全息屏上辭職名單突然開始閃爍,
老朋友們的光標在數據里排成隊列,這是一種無聲威懾。如果需要,
他們會拼盡全力回到屬于他們的高位,給不聽話的孩子最致命到一擊。我站定后,
一人面對眾人。恍惚間看到百年前的殘頁散落一地 —— 泛黃的紙頁上,
我當年劃掉了“資源優先供給地球” ,可不知何時多了行稚嫩的漢字:“可地球需要活著,
需要會發瘋的人支持它。” 窗外很應景的夏季雷暴終于劈下,
在我和他之間炸開藍白色的弧光,倒讓銅鶴翅膀上的紋路忽然活了過來,
像要振翅撞碎兩百年的時光。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明晃晃的震驚,確實,
他想象中的所謂的第一人應該是法令紋很深,權力熏天的蒼老政客形象。但是很不好意思,
讓他失望了,我憑借強大的科技駐顏有術,身體實際樣貌還保持在三十歲,
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女青年。他結合調查結果一眼看出我的實際年齡。
:“駐顏技術…2075 年就因倫理爭議封禁了…” 他的聲音抖得像全息屏的雪花噪點,
黑洞發生器在掌心晃出危險的藍光。我趁機蹭了蹭胸針上的流云紋路,
故意讓納米機器人在表皮下加速循環,
臉頰立刻泛起二十歲姑娘才有的健康紅暈 —— 這招還是老生物學家教的,
用端粒酶模擬青春期激素分泌,比兩百年前那些往皮膚里注射金箔的蠢貨優雅多了。
議會廳的揚聲器突然爆出老朋友們的哄笑,密碼局局長把我三十歲時的檔案照投成巨幕,
照片里的人正趴在檔案室窗臺啃蘋果,
和此刻我的五官完美重合;老將軍駕駛的武裝直升機的螺旋槳轉著,把我風衣下擺吹得揚起,
露出里面繡著 2087 年流行花紋的襯里 —— 我哪像權力熏天的幕后黑手呢,
分明是個剛從寫字樓的普通女青年。而我對著他快震驚到脫臼的下巴聳聳肩,
從風衣口袋摸出顆全自動等離子防御裝置:“驚喜嗎?這就是技術的真正力量。
”我覺得他大費周章把我弄出來,很可能是想干掉我。當然了,我也不是沒有做準備,
只要他敢輕舉妄動,無上限的炮火覆蓋,會讓他知道什么才是力量,什么才是真理。
但是我很意外,他只是一邊拿槍指著我,一邊眨了眨他那美麗的藍綠色眼睛,
說:“前輩你好,我是來和你談合作的。”他槍口的藍光在我眉心晃出細碎的漣漪,
指腹卻沒扣動扳機 —— 那雙藍綠色的眼睛在血色穹頂下亮得驚人,
睫毛上還沾著剛才冷卻液凝成的水珠,眨動時像某種精密儀器在掃描我的瞳孔。
這個態度不像合作呀,倒是像發現打不過想迂回兩下。“合作?”我笑了,
然后面無表情看著他。他沉默一會,終于知道放下槍,然后他身邊其他人也解除警戒。
穹頂外的雷暴突然撕開云層,大雨淅淅瀝瀝,吵得很。天知道我多想關窗。
“所以你鬧這么大,就是見見我什么樣,然后才知道要談合作?”他動了動寶石樣的眼睛,
笑著解釋:“我會針對那些人,是回報前輩對我的阻撓。但是因為前輩對我祖母有恩,
我只會和您合作。向您展現我的實力,正是我的誠意。”唉,我能說什么,我只能說,
早早預料會有這么一個人,踏破重重關卡,逆時光而上。與我針鋒相對,卻又私底下明白,
我與對方互相制衡,又互相進步,卻誰也不能徹底勝過誰。而且我是個顏控,
可以因為小瘋子外貌原諒他瘋狂的那種。而小瘋子呢,其實一開始無比崇拜我的各個假身份,
他是在發現我一次次金蟬脫殼才開始恨我的。我會救助他的祖母,
也正是看中他們家的基因與我基因的高度互補性。因為預料的“果”而種下“因”。而且,
我那段時間救助的不止有他祖母。我廣撒網,但最終,能成長得強大無匹,
第一個一步步找到我的,是他。或者說,是他們這一脈的基因。
他指尖的核桃裂紋正對著我掌心的老繭,
藍綠色眼睛在數據流里映出 2099 年的監控畫面 —— 我蹲在搖籃邊給女嬰哼軍號,
她攥著銅鶴胸針咯咯笑,而三十年后,這枚胸針會別在他西裝翻領上,
象征著基因與因果的延續。穹頂的太極星圖突然旋轉起來,
老朋友們的光標在紅藍線條間織成細細的光鏈,
模糊的光影把我風衣上的銅鶴與他后頸的朱砂痣連在一起。“你祖母臨終前把懷表塞給你時,
沒說表蓋內側刻著我的掌紋吧?
” 全息屏突然彈出基因比對圖:他端粒序列里有段沉默基因,
正是我兩百年前編輯的 “追蹤標記”,卻在百年遺傳中突變出互補鏈,
像鎖與鑰匙般嵌進我的生物密鑰。
最讓我鼻尖發酸的是他調出的 “干預記憶云”:2173 年環保計劃被否那晚,
我在檔案室偷偷改參數,
他祖母作為實習生正好幫我打掩護并在事后替我擔責;2220 年學術會議上,
我用鋼筆在論文里藏了反洗腦代碼,而坐在后排的他,
正把銅鶴胸針用放大鏡研究那些歲月痕跡。這些被時間掩埋的碎片,
如今在他的追查下拼成完整的星圖,每顆星都亮著 “至親” 的光,
卻隔著 “至疏” 的百年距離。窗外的雨變小,他緩緩說道:“我七歲那年在養老院,
看見您偷偷給老秘書的輪椅上油,當時以為是普通護工。” 他突然把槍托展示給我,
那里刻著我2187年留下的簽名,“后來查‘佚名’檔案時,
發現所有干預記錄的落筆輕重,
都和您給祖母寫家書的筆跡相同 —— 我刻意與您針鋒相對,都是我們命理糾纏的必然。
是您先來招惹我們家,卻又不給一個結果的。”而且,他模模糊糊想起了,
我是他某個別墅的管家中的其中之一。或許,他有種被背刺的感覺。但天可憐見,
怪只怪那個職位對我太有吸引力了,高薪活少,多么適合養老呀。沒那么忙的時候,
還可以調戲一下那些英俊的男傭或者小保鏢。他盯著我風衣上的銅鶴胸針,
瞳孔里突然閃過別墅監控的雪花噪點 —— 上周他在我工作那個別墅開戰略會議,
我端著點心走過時,故意讓托盤蹭掉他手邊的加密文件。而此刻回想,
我圍裙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懷表鏈,分明和老將軍那只一模一樣。藍綠色眼睛猛地睜大,
后頸朱砂痣在震驚中顏色鮮艷:“你是… 你上周是故意把我袖扣掉進香檳杯的!
”他身旁的全息屏突然調出別墅人事系統,我的照片掛在 “資深管家” 欄下,
入職理由寫著 “熱愛古董懷表保養”—— 可他放大看時,發現照片背景里的書架上,
正擺著我 2087 年出版的《齒輪美學》孤本。
老朋友們的光標因要給我添亂在數據里轉成圈圈,
交的 “清潔報告”:“三樓書房指紋新增 3 處”“泳池邊發現未署名政策草案殘頁”,
他現在才明白,那些被他當垃圾扔掉的咖啡漬紙巾,全是我用特殊墨水寫的干預提示。
“你是不是覺得我那高薪活少適合養老?” 他憤怒質問,“上個月我讓男傭整理地窖,
你非要搶著干,原來在給老將軍的懷表做量子校準!
” 記憶碎片突然拼合:某夜他撞見我在廚房用納米機器人修復古董茶杯,
手法和他祖母用的一樣獨特;還有次他發現小保鏢們突然開始集體狀態提升,
后來才知道是我用 “緩解壓力” 的名義,
給他們用好東西的同時混入了嵌著追蹤芯片的藥品。最讓他背脊發涼的是我掏出的管家日志,
泛黃的紙頁上畫滿別墅平面圖,
—— 而我用特殊藥水寫的批注正在紫外線下顯影:“小瘋子今天在泳池邊嘆氣 3 次,
是為南極生態庫的事”“小保鏢的新戰術背心防護力不足,該讓老將軍送件合金內襯”。
“你還調戲男傭?” 我身側屏幕畫面里我正給某個金發保近距離鏢整理領結,
他耳尖泛紅的模樣確實動人。我還是要臉的,
于是解釋道:“其實是在給他植入防洗腦芯片啦。
” 穹頂突然播放監控錄像:我端著下午茶走進他辦公室,故意讓茶勺掉進他文件堆,
彎腰撿拾時,
的微型掃描儀已經完成了所有加密文檔的備份 —— 而他當時只覺得這個管家阿姨眼神好,
沒料到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睛里,藏著兩百年的時光和整個星球的輝光。
我的神經接口收到老秘書的偷笑:“他剛把別墅所有管家服都送去化驗了,
發現領口縫著的不是防皺棉線,是您密碼局的微型天線。
” 而我看著他又氣又恨到說不出話的樣子,無可奈何地想,我不是故意搞他的,
而是命運把養老的屋檐,搭在了兩百年前就埋下的緣分地基上,
我不過養老時順手給予人生指導。他氣了好一陣,冷靜后,他又不滿了。因為我的眼神,
我的目光太涼薄寂靜了,那是歷經千帆后,一陣一陣捶打出的不動如山。
其實我向來是這種死人樣,只不過,現在,終于不用偽裝了。他把黑洞發生器輕輕放在桌上,
金屬碰撞聲在突然安靜的議會廳里格外清晰。藍綠色的眼睛不再聚焦于我風衣上的銅鶴胸針,
而是直直望進我眼底 —— 那里沒有他預想中老政客的狡黠精光,
只有像西伯利亞凍土般沉寂的平靜,連眼白都泛著常年埋首書桌的淡青色,
像塊被時光磨去棱角又暗淡的舊玉。“你現在為什么要用這么死寂的表情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