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設計師蘇晚在事故現場救下神秘男子霍以深,兩人在生死邊緣萌發情愫,
卻因霍以深失憶埋下隱患。1 血色黎明隧道里的血腥味濃得化不開。
蘇晚跪在變形的駕駛座旁,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后視鏡碎片扎進男人英挺的眉骨,
暗紅的血順著下頜線蜿蜒,在白色襯衫上開出一朵妖冶的花。她顫抖著撕開裙擺,
布料裂帛聲在死寂的空間格外刺耳。"別怕。"冰涼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男人睫毛顫動,
琥珀色瞳孔蒙著層水霧,"你...受傷了?"蘇晚怔住。十分鐘前她在跨海大橋寫生,
眼睜睜看著這輛黑色邁巴赫撞破護欄。海水在腳下翻涌,車內儀表盤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像極了母親臨終時心電監護儀的頻率。"先別說話。"她將布條按在他額頭,
"救援隊馬上就到。"男人卻執拗地撐起身子,金屬表盤折射的冷光掠過他腕間。
蘇晚呼吸一滯——百達翡麗星空表面嵌著枚翡翠袖扣,和她珍藏的那枚幾乎一模一樣。
"你..."劇烈的頭痛突然襲來,男人重重跌回座椅。安全帶扣彈開的瞬間,
蘇晚看見他鎖骨處有道月牙形傷疤,和記憶中的畫面重疊。七歲那年孤兒院大火,
濃煙中有個男孩將她推出窗外。灼熱的房梁砸下時,
她分明看見他鎖骨濺上火星..."霍先生!"隧道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蘇晚慌忙起身后退,畫板刮過車門發出刺耳聲響。男人在昏迷前最后望了她一眼,
那目光像深海漩渦,要將人卷入無盡的黑暗。三天后,蘇晚在新聞里看到了那個眼神。
"霍氏集團新任CEO霍以深昨日蘇醒..."電視畫面切換到醫院VIP病房,
男人額角貼著紗布,眉眼冷峻如終年不化的雪山。記者追問車禍細節時,
他摩挲著翡翠袖扣淡淡開口:"不記得了。"畫筆啪嗒掉在宣紙上,洇開一團墨色。
蘇晚盯著那枚翡翠袖扣,手機突然震動。
陌生號碼發來照片:沾血的素描本靜靜躺在證物袋里,最后一頁是她沒畫完的側臉。
"今晚八點,海灣酒店頂層。"第二條訊息緊接著跳出來,
"否則我就把素描交給警方——你知道肇事逃逸要判幾年吧?"落地窗外暴雨傾盆,
蘇晚望著玻璃上扭曲的倒影。水珠順著發梢滴進鎖骨,那里有道淡粉色的月牙疤痕。
2 錯位人生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細碎的光斑,蘇晚站在宴會廳的羅馬柱后,
看著霍以深被名流們簇擁。他今天戴著銀絲眼鏡,鏡鏈垂落的弧度都透著疏離感。
三天前那個雨夜,當她戰戰兢兢推開海灣酒店套房門時,
看到的卻是另一張與新聞里一模一樣的臉。"蘇小姐比我想象中勇敢。"男人背光而立,
袖扣上的翡翠泛著幽光。他轉身的瞬間,蘇晚險些驚叫出聲——相同的眉眼,
但左眼尾多了一顆淚痣。冰涼的酒杯貼上她顫抖的唇:"我是霍以深的雙胞胎哥哥,霍明禮。
"紅酒在杯中晃出血色漣漪,"不過外界從不知道我的存在。"手機被推到面前,
監控畫面里母親生前住的療養院清晰可見。
霍明禮的聲音像蛇信掃過耳際:"下個月霍氏珠寶展,我要你成為以深的首席設計師。
"此刻宴會廳響起掌聲,霍以深正在為新品揭幕。
蘇晚低頭看向自己設計的"深海之淚"項鏈——藍鉆在鎖骨位置微微突起,
像一滴凝固的眼淚。這是她根據童年記憶中那枚翡翠袖扣設計的,
卻在三天前被霍明禮強行替換成展品。"喜歡嗎?"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蘇晚渾身僵住,霍以深的氣息裹著雪松香籠罩過來。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展柜玻璃,
在兩人倒影交疊處停頓:"總覺得蘇設計師的眼神,像是在透過我看別人。
"警報聲就是在這時炸響的。應急燈將展廳染成詭譎的猩紅色。
蘇晚被霍以深拽進消防通道時,聽到身后傳來玻璃爆裂聲。她的珍珠耳墜勾住他西裝紐扣,
在急促的奔跑中扯斷線繩。"別回頭!"霍以深將她按在安全門后,
溫熱掌心捂住她急促起伏的胸口。黑暗中蘇晚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剛才護著她撞開展示柜時,右手被劃傷了。追捕者的腳步聲在樓下回蕩。
霍以深突然輕笑出聲,氣息拂過她汗濕的額角:"蘇小姐的心跳聲,和那晚在隧道里一樣快。
"蘇晚瞳孔驟縮。那場車禍后所有監控都被刪除,
他明明應該..."你以為篡改道路監控就能抹去痕跡?"霍以深松開她后退半步,
腕表冷光映出譏誚的嘴角,"從你出現在搶救室門口那天,
我就讓助理調了附近所有行車記錄儀。"頂燈突然亮起,
蘇晚這才發現他們被困在通風管道夾層。霍以深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
露出鎖骨處的月牙疤痕:"說吧,霍明禮給你多少錢?"通風口灌進的海風掀起蘇晚的裙擺,
她摸到藏在腿環上的翡翠袖扣——這是今早霍明禮派人送來的,里面藏著微型監聽器。
男人忽然掐住她的下巴,指腹重重碾過她鎖骨處的疤痕:"還是說,你們用這個相認?
"劇痛讓蘇晚想起療養院監控里昏迷的母親,想起霍明禮把注射器推進靜脈時冰冷的笑。
她突然踮腳咬住霍以深的喉結,在對方錯愕的瞬間抽出他西裝內袋的鋼筆。
"霍總聽說過共生絞殺嗎?"她將鋼筆尖端抵住他頸動脈,聲音卻帶著哭腔,
"就像榕樹用氣根勒死宿主,有些相遇從開始就是你死我活。"警報聲再次響起時,
蘇晚聽見鋼筆里傳來極輕的機械音。那是霍明禮說過的最新竊聽裝置,會自動記錄目標心率。
此刻霍以深的心跳快得異常,而他的手掌正緩緩撫上她后背——在第七節脊椎的位置,
有個火焰形狀的胎記。"十年前在圣心孤兒院..."霍以深的聲音突然沙啞得可怕,
"那個總在畫鳶尾花的小姑娘..."通風管道突然劇烈震動,蘇晚在墜落前最后看到的,
是霍以深撲過來時碎裂的鏡片后,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翻涌著某種深藍近黑的情緒,
像暴風雨前的海面。海水倒灌進鼻腔的瞬間,蘇晚看清了霍以深鏡片后的眼睛。
那不是人類應有的瞳孔——虹膜正中央裂開細小的金色紋路,如同被敲碎的琥珀。
她突然想起昨夜在霍明禮書房看到的照片:二十年前火災現場,
焦黑相框里兩個男孩相擁而眠,其中一人戴著特制角膜接觸鏡。"抓住我!
"霍以深的聲音在管道轟鳴中支離破碎。他左手死死扣住通風口的鋼架,
右手腕已被鋒利的鐵皮割得血肉模糊。蘇晚懸在半空,裙擺下方是三十米高的中庭,
噴泉池底鋪滿今夜展出的血色鉆石。她摸到腿環上的翡翠袖扣,
霍明禮的警告在耳邊回響:"當他瞳孔變成金色,
就按這個位置..."指腹觸到翡翠內側凸起的紋路,那是個火焰形狀的微型按鈕。
霍以深突然悶哼一聲,鋼架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他額角青筋暴起,
金色紋路在虹膜上瘋狂蔓延:"你腰上有..."蘇晚按下了按鈕。翡翠表面彈出三根銀針,
準確扎進霍以深虎口。男人瞳孔驟縮,手指不受控地松開。墜落瞬間,
蘇晚看到他西裝內袋滑出的診斷書——泛黃的紙張上印著「解離性身份障礙」,
日期是2012年3月21日。那是孤兒院大火的日子。冰涼的水淹沒頭頂時,
蘇晚腕間的珍珠手鏈突然崩斷。十八顆珍珠在池底折射出血鉆的光芒,
拼湊出模糊的畫面:七歲生日那天,穿著白西裝的男孩帶她溜進珠寶工坊,
用金剛石在玻璃上刻出鳶尾花..."阿深哥哥!"血色鉆石突然發出嗡鳴,蘇晚頭痛欲裂。
記憶如潮水涌來——根本不是孤兒院,那是霍氏建在海島上的基因實驗室!
穿著防護服的研究員舉著注射器逼近時,是阿深哥哥引爆了液氮罐。"活下去。
"男孩把她塞進通風管,火焰舔上他鎖骨的模樣,與此刻池底晃動的血鉆光芒完美重合。
氧氣即將耗盡時,蘇晚被拽進溫暖的懷抱。霍以深在水下撕開她的襯衫,
指尖撫過后背的火焰胎記。他張嘴說了什么,氣泡裹著血絲往上飄。
蘇晚在昏厥前終于讀懂唇語:「他們換了我們的記憶」醒來時頸間傳來金屬的涼意。
蘇晚睜開眼,看到霍明禮正在把"深海之淚"扣在她脖子上。藍鉆卡進鎖骨疤痕,
突然釋放的電流讓她劇烈顫抖。"精彩的雙人跳水。"霍明禮把玩著那枚染血的翡翠袖扣,
"不過我的好弟弟應該想起來了,當年父親為什么要把他的記憶移植給我。"監控屏幕亮起,
霍以深正在VIP休息室接受包扎。醫生轉身時,
蘇晚看清他白大褂下露出紋身——火焰纏繞的鳶尾花,和霍明禮鎖骨處的圖案一模一樣。
"接下來你會收到法院傳票。"霍明禮將針頭扎進蘇晚手臂,"肇事逃逸加上商業間諜罪,
足夠你母親在icu住到斷氣。"液體推入血管時,蘇晚在鏡中看到自己虹膜浮現金色紋路。
深夜的跨海大橋飄著細雨。蘇晚站在當初寫生的位置,手中攥著霍以深掉落的診斷書。
海風掀起病例最后一頁,泛黃的醫囑欄赫然寫著:「當金色紋路覆蓋瞳孔,
副人格將徹底吞噬主人格」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里,她聽到身后傳來子彈上膛的輕響。
轉過身,霍以深舉著槍站在雨幕里,金色瞳孔在夜色中幽幽發亮:"蘇小姐,
我們該清算隧道那天的賬了。"3 記憶裂痕子彈擦過耳畔的瞬間,
蘇晚聞到了鳶尾花的香氣。血珠順著發絲滴在診斷書上,將「副人格」
三個字暈染成詭異的墨團。霍以深舉槍的手突然劇烈顫抖,金色紋路在瞳孔中明滅不定。
蘇晚看見他左手正死死掐住右腕,像是要把什么東西按回身體里。
"快走..."霍以深喉嚨里迸出嘶吼,聲音突然變成少年清亮的聲線,"從通風管道!
"這個語調讓蘇晚渾身戰栗——和記憶里阿深哥哥推開她時的呼喊一模一樣。槍聲再次響起,
這次打碎了橋邊的應急燈。在黑暗降臨前的剎那,蘇晚撲過去咬住霍以深的手腕。
血腥味在口腔漫開時,她摸到他后腰的舊傷疤,那是被液氮罐碎片劃出的十字形痕跡。
警笛聲從四面八方涌來。霍以深突然摟住她的腰縱身躍下護欄,
墜落時蘇晚頸間的"深海之淚"迸發藍光。海水吞沒他們的瞬間,
她看到霍以深瞳孔恢復琥珀色,指尖溫柔地拂過她眼尾:"小鳶尾,你終于認出我了。
"醒來是在彌漫著消毒水味的囚室。蘇晚動了動腳踝,發現"深海之淚"被改裝成電子鐐銬。
三天前的通緝令貼在墻上,監控畫面里母親所在的ICU病房已經空無一人。"207號,
有人探視。"獄警的電擊棍戳在腰間。會面室的玻璃對面,霍明禮正在擦拭翡翠袖扣。
當他將袖扣按在防彈玻璃上時,蘇晚聽到微型揚聲器傳出自己的聲音:「阿深哥哥,
我們會變成星星嗎?」這是記憶里實驗室爆炸前,她蜷縮在通風管里問的最后一句話。
霍明禮露出毒蛇般的微笑:"當年父親把這句話植入了以深的腦皮層,
每當聽到這個頻率的聲波,他的副人格就會..."探視鈴突然炸響,蘇晚被電擊棍拖走時,
看到霍明禮用口紅在玻璃上畫了個火焰鳶尾花。深夜的禁閉室里,她摸索著頸間的藍鉆,
發現里面嵌著枚微型芯片——這是墜海時霍以深塞進她項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