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程默盯著電腦屏幕右下角跳出的郵件提醒，手指在鼠標上猶豫了片刻。
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收到這種莫名其妙的郵件了，標題赫然寫著："您被選中參加終極游戲，
獎金500萬起"。"又是垃圾郵件。"他嘟囔著，正準備刪除，
手指卻鬼使神差地點開了它。
郵件內容簡潔得令人不安："程默先生：您已被選中參與'生存游戲'，
獲勝者將獲得最低500萬元獎金。游戲時長30天，全程保密。若有意向，
請于今晚8點至城南廢棄工廠確認參與。過時不候。——主辦方"程默盯著屏幕，
心跳不自覺地加快。500萬，這個數字在他腦海中回蕩。他今年29歲，
在一家小型廣告公司做平面設計，月薪勉強夠付房租和養活自己。母親上個月查出晚期肺癌，
手術費需要30萬，他連首付都湊不出來。"肯定是騙局。"他自言自語，
卻無法控制地計算著：500萬，足夠支付母親的手術和后續治療，還能還清助學貸款，
甚至夠付一套小房子的首付。下班后，程默鬼使神差地坐上了前往城南的公交車。
廢棄工廠在城郊，周圍雜草叢生，鐵門銹跡斑斑。他看了看表，7:58。"我一定是瘋了。
"程默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吱呀作響的鐵門。工廠內部出乎意料地明亮，
十幾個穿著統一黑色制服的人站在入口處。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高挑女性走上前來："姓名？
""程...程默。"他結巴著回答。面具女核對了一下平板電腦："請跟我來。
"穿過幾道門后，程默被帶到一個寬敞的房間，里面已經有幾十人坐著，
年齡從二十出頭到四十多歲不等，表情各異——有的興奮，有的緊張，有的則一臉懷疑。
"請在這里等候，游戲說明即將開始。"面具女說完便離開了。程默找了個角落坐下，
偷偷觀察著周圍的人。
一個肌肉發達的男人不耐煩地抖著腿；還有個穿著考究的中年女性正優雅地喝著提供的茶水。
大約半小時后，房間前方的屏幕突然亮起，顯示出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人影。
"歡迎各位參與者。"面具人發出經過電子處理的聲音，"你們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候選人。
游戲規則很簡單：100名參與者分為10組，每組10人。通過一系列挑戰和考驗，
最終只有一組能夠獲勝并獲得獎金。"房間里頓時響起竊竊私語。
程默感到一陣不安——"只有一組"是什么意思？"每組初始獎金為500萬元，
"面具人繼續說，"隨著游戲的進行，獎金會不斷增加。但請注意，
'淘汰'是真實且永久的。"程默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淘汰是真實且永久的"——這句話在他腦海中回蕩。他猛地站起來："等等，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會有人受傷嗎？"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轉向他。
金色面具似乎輕笑了一聲："程先生問得好。是的，在這個游戲中，失敗意味著真正的淘汰。
你們每個人都有退出的權利——現在。"一陣騷動過后，大約十幾個人站了起來，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離開了房間。程默猶豫了，
500萬的誘惑和那句"真正的淘汰"在他腦海中交戰。母親蒼白的臉浮現在眼前。
"媽需要那筆錢..."他喃喃自語，重新坐了下來。最終，房間里剩下正好100人。
"很好，"金色面具說，"勇敢的參與者們，游戲現在開始。"他們被分成10組，
每組10人，分別戴上不同顏色的腕帶。程默被分到藍組，
跟隨工作人員上了一輛黑色面包車。車窗被涂黑，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車行駛了約兩小時，停下時，
他們已置身于一個巨大的建筑群中——看起來像是某個偏遠的科研基地或軍事設施，
四周是高墻和鐵絲網，遠處是茫茫大海。"歡迎來到游戲場地，"一個工作人員說，
"接下來的30天，這里將是你們的家。"藍組的成員被帶到一間宿舍，
里面有十張簡易床鋪。程默打量著未來的隊友們：一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活潑女孩，
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男子，一個身材魁梧的工人模樣的男人，一個文靜的戴眼鏡女性，
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子，一個沉默寡言的老者，一個眼神銳利的短發女性，
一個不停擦汗的胖子，以及一個看起來怯生生的小姑娘。"大家好，我是程默。
"他率先打破沉默，"看來我們要一起度過接下來的日子了。
"大家陸續做了自我介紹：大學生叫林小滿，中年男子是醫生許巖，工人叫李大強，
眼鏡女是程序員張雅，時尚男是網紅周奕，老者是退休教師王老，短發女是退伍軍人孫瑤，
胖子是銷售陳明，小姑娘是便利店店員小雨。"所以，"許巖推了推眼鏡，
"有人知道這個'淘汰'到底是什么意思嗎？""肯定是嚇唬人的，"周奕不屑地說，
"現在什么真人秀不搞點噱頭？"孫瑤冷笑一聲："我可不這么認為。看看這個地方，
看看他們的安保措施。這不是普通的電視節目。"程默感到一陣寒意。他走到窗前，
鐵絲網外是陡峭的懸崖和洶涌的海浪。
"我覺得我們可能簽了不該簽的東西..."第二天清晨，刺耳的警報聲將他們驚醒。
廣播里傳來那個電子聲音："所有參與者請立即到中央廣場集合，第一個挑戰即將開始。
"廣場上，十個小組整齊排列。
金色面具出現在高臺上的屏幕中："第一個挑戰名為'信任墜落'。每組選出一人，
從高臺背向下落，由隊友接住。成功完成的小組將獲得獎勵，失敗者...將被淘汰。
"程默的小組經過簡短討論，決定讓最輕的小雨作為下落者。站在五米高的平臺上，
小雨顫抖得像片樹葉。"別怕，"程默鼓勵她，"我們一定能接住你。""3，2，1，倒！
"小雨閉上眼睛向后倒去。
程默和隊友們緊張地伸出雙臂——她穩穩地落在了眾人交織的手臂上。"藍組成功！
"廣播宣布。但不是所有組都這么幸運。黃組的接應者沒能協調好，
他們的下落者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醫護人員迅速上前，但很快搖了搖頭。
一個黑衣人用白布蓋住了那名參與者的臉。全場鴉雀無聲。
程默感到一陣眩暈——那個人真的死了。這不是游戲，不是電視節目，而是真實的生死較量。
"正如我所言，"金色面具的聲音冷酷地響起，"淘汰是真實且永久的。明天同一時間，
第二個挑戰。祝各位好運。"回到宿舍，藍組陷入死寂。小雨在角落里啜泣，
林小滿臉色慘白，李大強不停地咒罵著。"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里，"孫瑤低聲說，
"這不是游戲，這是謀殺。""怎么離開？"周奕反問，"你看看這地方，有高墻，
有武裝警衛，外面是海！"許巖沉思片刻："也許我們應該先順著他們的規則來，尋找機會。
"程默看著窗外的鐵絲網，心跳如鼓。他本以為這只是一場危險的游戲，
卻沒想到真的會有人死亡。但現在后悔已經晚了——他們所有人都成了這場"游戲"的囚徒。
第二天早晨，他們在宿舍門口發現了一張紙條："今日挑戰：迷宮尋寶。
每組必須在一小時內從迷宮中找到隱藏的鑰匙。最后兩組將被淘汰。"迷宮里，
藍組決定分頭行動以提高效率。程默和張雅一組，在曲折的通道中摸索前進。
"你覺得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張雅突然問，"花這么大代價，就為了看我們互相殘殺？
"程默搖頭："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只是為了娛樂。
這里面的投入太大了..."他們轉過一個拐角，突然聽到前方有打斗聲。悄悄靠近，
他們看到紅組的兩個人正在搶奪一把鑰匙。"是我先找到的！"一個男人吼道。"那又怎樣？
"另一個冷笑，"誰知道有多少把鑰匙？也許根本不夠十把！"爭斗很快升級為暴力。
高個子男人一拳打在對方臉上，奪過鑰匙就跑。被打倒的人掙扎著爬起來，滿臉是血。
程默和張雅屏住呼吸，等他們離開后才繼續前進。最終，他們在迷宮深處找到了第二把鑰匙。
回到集合點，他們得知只有六把鑰匙被找到——意味著四個小組將被"淘汰"。
當那些沒找到鑰匙的小組被武裝人員帶走時，哭喊聲和求饒聲回蕩在整個場地。晚上，
程默輾轉難眠。他起身走到公共休息室，發現許巖也在那里，盯著墻上的監控屏幕發呆。
"睡不著？"程默問。許巖點點頭："我在想，這個'游戲'的設計者到底想要什么。
普通的殺戮游戲不需要這么復雜的設置。""你有什么想法？
""也許..."許巖壓低聲音，"他們在測試什么。觀察人類在極端壓力下的行為模式。
"程默想起白天的情景："就像那個紅組的人為鑰匙打架...""沒錯。
而且你注意到沒有，每個挑戰都設計成需要團隊合作，但又會制造內部競爭。
"程默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們在挑撥我們...想看看我們什么時候會開始互相背叛。
"許巖嚴肅地點頭："明天的挑戰會更殘酷。我們需要做好準備。"第三天早晨，
廣播宣布了新的規則："今天沒有集體挑戰。每組內部必須投票選出一名'貢獻者'。
貢獻者將離開游戲，其余人繼續。"宿舍里頓時炸開了鍋。"這太瘋狂了！"林小滿喊道，
"讓我們自己決定誰去死？"周奕卻冷靜地說："這是數學問題。犧牲一個救九個，很合理。
""合理？"孫瑤怒視他，"那你去當那個'貢獻者'如何？"爭吵持續了半小時，
最終大家決定抽簽。程默制作了十根簽，其中一根標記為"貢獻者"。
當小雨顫抖的手抽出那根標記的簽時，
她崩潰大哭："我不想死...我才19歲..."程默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
他突然站起來："等等，也許有別的辦法。"所有人都看向他。
"規則說'貢獻者將離開游戲'，但沒說會死。"程默分析道，
"之前的淘汰都明確說了是'永久'，這次用詞不同。"許巖眼睛一亮："他說得對。
也許這是個測試，看我們是否會犧牲隊友。""拿命賭嗎？"李大強質疑道。
程默深吸一口氣："我有個提議。我們選一個人，但不是真的犧牲，而是看看會發生什么。
如果...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就反抗。"經過激烈討論，大家勉強同意了這個計劃。
他們選了陳明，因為他是最不情愿參與的人，一直想退出。當陳明被工作人員帶走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片刻后，廣播響起："藍組做出選擇。貢獻者將安全離開游戲場地，
其余人繼續。明天將公布新挑戰。"宿舍里爆發出歡呼和釋然的哭泣。程默癱坐在床上，
既感到慶幸又充滿罪惡感——他們剛剛拿一個人的生命做了賭注。但更令他不安的是，
他開始意識到這個游戲的真正恐怖之處：它不是在測試他們的體力或智力，
而是在一點點侵蝕他們的道德底線，觀察他們會在什么時候開始把同伴視為可犧牲的棋子。
而更可怕的是——它正在起作用。第二章 信任的裂痕程默盯著宿舍天花板，
耳邊是小雨壓抑的啜泣聲。自從昨天陳明被帶走后，整個藍組的氣氛變得詭異而緊張。
雖然廣播宣布"貢獻者"會安全離開，但沒人真正相信。他們只是用這個謊言安慰自己，
好讓良心好過些。"早餐時間，"許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所有人必須到餐廳集合。
"程默拖著疲憊的身體爬起來。鏡中的自己眼窩深陷，胡子拉碴，才三天時間就像老了十歲。
餐廳里，其他小組的成員也神色各異。紅組只剩下六個人，他們陰沉地坐在角落，
警惕地盯著所有人。綠組看起來相對完整，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自然的亢奮。
"他們給食物里加了東西？"程默低聲問許巖。醫生搖搖頭："是腎上腺素。
極度的恐懼和壓力會產生類似效果。"金色面具的影像準時出現在餐廳中央的大屏幕上。
"恭喜各位通過第三天的考驗，"電子聲音毫無感情地說，
"今天的挑戰將測試你們的...默契程度。"屏幕切換成一幅地圖，
顯示基地東側的一片樹林。"在樹林中心有十面旗幟。每組派兩人前往取旗，
最先取回旗幟的五組將獲得獎勵，其余組將面臨淘汰。特別提醒：樹林中設有...障礙。
"程默和孫瑤被選為代表。穿過鐵門進入樹林后，潮濕的空氣立刻包裹了他們。
樹木異常茂密，陽光幾乎無法穿透。"分頭找，"孫瑤說，"有情況就吹哨。
"她遞給程默一個工作人員發放的哨子。程默點頭，選了左邊的路。樹林里安靜得可怕，
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走了約十分鐘，他隱約看到前方樹梢間有一抹紅色——是旗幟！
就在他伸手要拿時，一個黑影從側面撲來。程默踉蹌著躲開，發現是紅組的一個壯漢。
"滾開，這是我的！"壯漢咆哮著。程默后退幾步："我們可以一起——"話未說完，
壯漢已經揮拳打來。程默勉強躲過第一擊，但第二拳重重打在腹部。他彎下腰，痛苦地干嘔。
壯漢獰笑著去拿旗幟。程默模糊看到旗幟下方有什么東西在閃光——是鐵絲！陷阱！"等等！
"他艱難地喊道，但為時已晚。壯漢扯下旗幟的瞬間，一張大網從地面彈起，
將他吊在了半空。"救命！放我下來！"壯漢驚恐地掙扎。程默爬起來，
發現網繩連接著一個簡易機關。他小心地解開固定點，網緩緩降下。"為什么幫我？
"壯漢脫困后狐疑地問。程默指了指旗幟旁邊幾乎不可見的細線："下次先看清楚。
"壯漢臉色變了變，最終點頭："謝謝。我叫馬志。""程默。我們最好快點，
其他組可能已經拿到旗幟了。"兩人一起回到集合點時，已經有三個小組的人在等候。
孫瑤也剛剛回來，手里拿著一面藍色旗幟。"藍組第四名，"工作人員宣布，
"獲得今晚的特別獎勵。"特別獎勵是熱氣騰騰的食物和干凈的衣服。
與其他組簡陋的餐食相比，這簡直是盛宴。但程默注意到，李大強和周奕一直竊竊私語，
不時看向小雨和林小滿。"不對勁，"他悄悄對許巖說，"他們在計劃什么。
"許巖瞇起眼睛："我猜他們想提前決定下一個'貢獻者'是誰。"果然，
飯后周奕清了清嗓子："各位，我覺得我們應該...提前做些準備。下次再有犧牲環節，
我們不該臨時決定。"房間安靜下來。"什么意思？"孫瑤冷冷地問。
李大強接過話："意思是我們應該選好...最合適的人選。比如那些貢獻最小的。
"幾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小雨和林小滿。小雨的臉刷地白了："我...我會努力的！
請不要...""這不公平，"程默打斷道，"我們是一個團隊。""團隊？"周奕譏笑道，
"這是什么，小學生夏令營？現實點吧，程默。要想活到最后，就得做出艱難決定。
""他說得對，"李大強附和，"弱者拖后腿，強者生存。這是自然法則。
"王老突然開口："年輕人，你口中的'自然法則'在人類社會中還有另一個名字——野蠻。
"爭論持續到深夜。最終大家不歡而散，但程默知道，某種無形的裂痕已經產生。
第四天的挑戰是"知識問答"。每組必須回答十個越來越難的問題，
錯誤超過三個的小組將被淘汰。藍組表現不錯，
靠著許巖的醫學知識、張雅的科技常識和王老的歷史功底，他們只錯了兩題。
但黃組就沒那么幸運了——在錯到第四題時，全組被武裝人員帶走。晚餐時，
廣播突然響起："注意，今晚將有一個特別環節。每組必須選出一人參加'勇氣測試'。
志愿者請到中央大廳集合。""我去。"孫瑤站起身。"我也去。"程默緊隨其后。
中央大廳里，十名志愿者站成一排。
金色面具出現在屏幕上："勇氣測試很簡單：每個人進入一個房間，里面有把槍和一顆子彈。
你可以選擇對自己開槍，或者等待十分鐘。如果選擇開槍且槍沒響，
將獲得獎勵；如果槍響了...很遺憾。選擇等待的人將一無所獲。"程默的喉嚨發緊。
俄羅斯輪盤賭的變種——用生命賭獎勵。他被帶入一個小房間。
桌上確實放著一把左輪手槍和一顆子彈。程默拿起槍，手微微發抖。他從未碰過真槍，
金屬的冰冷觸感讓他想起小時候看的警匪片。"五分鐘后必須做出選擇，
"墻上的揚聲器傳來聲音，"倒計時開始。"程默深吸一口氣，檢查了彈巢。六個彈膛，
只有一顆子彈。他旋轉彈巢，啪地合上。五分之一的機會。不，考慮到旋轉后的隨機性，
概率可能更復雜..."三分鐘。"汗水順著他的背脊流下。
500萬獎金、母親的醫藥費、活下去的機會...如果賭贏了，
可能獲得關鍵優勢；如果死了，一切歸零。"一分鐘。"程默舉起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手指扣在扳機上，微微用力...突然，他停了下來，把槍放回桌上。"我選擇等待。
"十分鐘后，門開了。工作人員帶他回到大廳。十名志愿者中，只有六人回來。
"恭喜做出選擇的人，"金色面具說，"你們的獎勵將在明天揭曉。"回到宿舍，
程默得知孫瑤也選擇了等待，但李大強賭了一把——并且贏了。"看！
"李大強炫耀著一張金色卡片，"可以免除一次淘汰！值了！
"周奕羨慕地看著卡片："聰明。概率其實對我們有利。
"程默卻注意到許巖若有所思的表情。"怎么了？"他小聲問。
許巖壓低聲音："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一直在用各種方式...分類我們。""分類？
""對。冒險者和謹慎者，自私者和利他者，
領導者和追隨者..."許巖眼中閃著銳利的光，"就像在進行某種...人格實驗。
"第五天的挑戰前，廣播宣布了新的規則："今天起，小組可以互相結盟或對抗。
最終勝利條件變更：除了完成挑戰外，必須確保至少三個小組被完全淘汰。
"這意味著他們必須主動攻擊其他組了。藍組經過激烈討論，
決定與相對完整的綠組和白組結盟，共同對付已經減員嚴重的紅組和紫組。
挑戰在基地的模擬城鎮中進行。各組需要收集散布在各處的"資源卡"，
同時可以搶奪其他組的卡片。程默的小組負責誘餌和伏擊戰術。行動出奇順利。
紅組很快落入陷阱，被迫交出了大部分卡片。但就在他們準備收手時，
周奕突然沖向紅組最后一人——是馬志，程默在樹林中救過的壯漢。"把卡片都交出來！
"周奕吼道。馬志搖頭："我們已經沒有——"周奕沒等他說完就一拳打在他臉上。
馬志踉蹌后退，周奕追上去又是一腳。"夠了！"程默沖過去拉住周奕，
"我們已經有足夠的卡片了！"周奕甩開他："你太軟弱了，程默。在這個游戲里，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馬志趁機逃跑，但周奕從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是一把小刀！
程默震驚地看著他，不知道這武器是從哪來的。"你瘋了嗎？"程默抓住他的手腕，
"這會出人命的！"周奕冷笑："那又怎樣？反正他們遲早要被淘汰。"爭執間，
工作人員突然出現，沒收了小刀并將兩人帶回基地。當晚的處罰出乎意料——不是針對周奕，
而是整個藍組。"由于違規使用武器，"金色面具宣布，
"藍組必須立即選出一名成員接受懲罰。"李大強立刻跳起來："是周奕惹的禍！
應該讓他去！""我那是為了團隊！"周奕反駁。爭吵再次爆發。這一次，
連一向冷靜的許巖也加入了指責。"夠了！"程默提高聲音，"我們越是這樣，他們越高興！
"他轉向其他人，"還記得第一天嗎？我們承諾要一起想辦法活下去。""怎么活？
"李大強譏諷道，"靠你的天真想法？"投票不可避免地開始了。
周奕以六票當選——李大強、小雨、林小滿、張雅、王老和孫瑤都投了他。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周奕怒吼著被帶走。程默沒有投票。他坐在角落，
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游戲才進行五天，他們已經從互相扶持變成了互相指責。
最可怕的是——他開始理解周奕的想法。在這個瘋狂的地方，
常規的道德觀念似乎真的不適用。夜深人靜時，程默被輕微的響動驚醒。
他看見許巖悄悄起身，溜出了宿舍。出于好奇，程默跟了上去。許巖熟練地避開監控，
來到了一個標有"工作人員專用"的區域。他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刷開了門禁。
程默的心跳加速。許巖怎么會有關卡鑰匙？他到底是什么人？正準備退回時，
程默不小心踢到了一個金屬罐子。聲音在寂靜的走廊格外刺耳。許巖猛地回頭，
兩人的目光在昏暗的走廊中相遇。"程默，"許巖的聲音異常冷靜，
"你最好當什么都沒看見。""你到底是誰？"程默質問。
許巖嘆了口氣："比你想象的更復雜。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如果你真想活著離開，
就回去睡覺。"程默猶豫了。許巖可能是危險人物，但也可能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證明你不是他們的人，"程默說，"告訴我一個只有參與者才知道的細節。
"許巖嘴角微揚："第一天的'信任墜落'，小雨下落時你數的是'3,2,1,倒'，
而不是廣播說的'3,2,1,下落'。這就是為什么她能放松倒下——她只聽你的聲音。
"這個細節確實只有當時在場的人才會注意到。程默稍微放松了警惕。
"那你為什么能進入禁區？
"許巖看了看四周："因為我曾經參與設計這個實驗...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他們扭曲了我的研究。""研究？什么研究？""人類在極端壓力下的道德決策模式。
"許巖苦笑，"我沒想到會變成生死游戲。"遠處傳來腳步聲。
許巖迅速把程默推進一個儲物間。"聽著，"他急促地低語，
"游戲第七天會有一個關鍵轉折點。在那之前，盡量保持低調，別讓小組分裂。
最重要的是——別相信任何看起來太容易的'獎勵'。""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在每次選擇中都堅持道德底線的人。"許巖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這可能正是實驗想要摧毀的。"腳步聲接近。許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悄溜了出去。
程默在儲物間等了十分鐘才敢出來，心跳如雷。回到宿舍后，他輾轉難眠。
許巖的話像炸彈一樣在他腦海中爆炸——這是個實驗？他們只是小白鼠？
那么母親的手術費呢？是謊言嗎？第六天早晨，程默被刺耳的警報驚醒。
廣播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通知："重要規則變更：從現在起，
個人表現將比團隊表現更重要。所有參與者重新分組。新分組名單已張貼在中央大廳。
"宿舍里一片嘩然。這意味著五天來建立的任何團隊信任都將被徹底打破。程默看著新名單，
心頭一沉——他被分到了一個幾乎全是陌生人的小組，只有孫瑤還在。
許巖、小雨、林小滿、張雅和王老都被分到了其他組。
李大強看到名單后狂笑起來："太好了！終于甩掉那些累贅了！"程默握緊拳頭，
但什么也沒說。他想起許巖的警告——第七天的關鍵轉折。明天。無論那是什么，
他必須活到那個時候。第三章 分裂的種子第六天清晨，程默站在新分配的宿舍里，
打量著陌生的面孔。重新分組后，他的新隊友包括孫瑤、紅組的馬志、綠組的一個沉默女孩，
以及三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看來我們是一組了。"馬志點點頭，
他左眼下方還帶著周奕留下的淤青，"至少比跟那些瘋子在一起強。"程默勉強笑了笑。
他環顧四周，發現孫瑤正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自從重新分組后，她就沒說過一句話。
廣播突然響起："今日挑戰：'資源爭奪'。基地倉庫已開放，
內有有限的食物、水和醫療物資。各組有三小時收集所需物品。
特別提示：最終只保留四個小組。"言下之意很明確——又要有六個小組被淘汰。
倉庫里一片混亂。人們推搡、叫罵，像饑餓的野獸般搶奪物資。程默的小組還算克制，
只拿了必需品。但其他組就沒那么客氣了——他看到黃組的人把一整箱礦泉水據為己有，
對需要的人視若無睹。"人性真是丑陋，不是嗎？"程默轉頭，看到許巖站在不遠處。
作為"前隊友"，他們現在屬于競爭關系。"你早就知道會這樣。"程默壓低聲音，
"這整個實驗就是為了看我們變成野獸。"許巖的眼神閃爍："不完全正確。
原始設計是研究團隊合作...但有人扭曲了它。""誰？"許巖剛要回答，
一個尖銳的哨聲打斷了他。工作人員開始清場，挑戰時間結束。回到宿舍，
程默發現孫瑤正把一把小刀藏進靴筒。"從哪弄來的？"他小聲問。"倉庫。
"孫瑤面無表情，"規則變了，程默。現在是自己顧自己了。"程默想說些什么，
但廣播再次響起："今晚將進行個人評估。每位參與者單獨接受面試，
請按號碼順序前往會議室。"會議室里，金色面具的影像坐在長桌另一端。"程默先生，
"電子聲音響起，"過去六天，你展現了...有趣的矛盾性。你救人，
但也參與投票淘汰隊友。你反對暴力，卻加入了針對紅組的伏擊。你究竟想保護什么？
"程默握緊拳頭："我只想活著離開。""真的嗎？那為什么不扣扳機？在勇氣測試中，
你有83%的生存概率。""那不是勇氣，是瘋狂。"金色面具似乎笑了："有趣的觀點。
那么，如果告訴你，你母親的手術已經取消了，
因為沒有收到你的首付款...你會改變選擇嗎？"程默的血液凝固了："你說什么？
""只是一個假設。明天見，程默先生。"回到宿舍，程默輾轉難眠。凌晨時分，
他悄悄起身，決定去找許巖問個清楚。許巖被分到了東區的宿舍。程默小心地避開巡邏人員，
溜進了陌生的走廊。剛轉過拐角，他聽到壓低的說話聲——是許巖和一個穿白大褂的女子。
"...數據已經超出預期，"女子說，"第七階段必須提前。""太危險了，"許巖反駁，
"沒有適當的準備，死亡率會飆升。""那又怎樣？本來就是可接受的損耗。
"程默不小心踩到一塊松動的地板。兩人立刻停止交談。他迅速躲進一個壁櫥，屏住呼吸。
腳步聲接近，然后遠去。等確定安全后，程默溜出來，卻發現地上掉了一張門卡——許巖的？
他猶豫片刻，決定賭一把。門卡刷開了標有"監控室"的門。室內布滿屏幕，
顯示著基地各個角落。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大屏幕上的數據圖表，標題是"道德衰減曲線"。
程默湊近看，發現圖表記錄了所有參與者在每次選擇中表現出的道德傾向。
一條紅線急劇下降——那是小組投票犧牲成員的平均值。
旁邊桌上放著一份文件：《極端環境下人類道德決策研究——第七階段協議》。
程默快速翻閱，心臟狂跳。"...第七階段將引入資源稀缺情境，
測試參與者是否會為生存而同類相食..."他差點嘔吐。這些瘋子想讓他們吃人？突然，
警報聲響起。程默丟下文件就跑。剛沖出門口，就撞上了許巖。"我就知道是你，
"許巖抓住他的手臂，"你看到多少？""足夠多了！你們是魔鬼！"許巖捂住他的嘴，
拖進一個空房間："聽著，我不同意第七階段！那不是我設計的！""但你參與了！
"程默掙脫開來。"三年前，我設計了一個模擬生存實驗，研究團隊動力學。
"許巖快速解釋，"但資助方——某個跨國集團——篡改了協議，加入了真實生死元素。
等我發現時為時已晚。""為什么不揭發他們？"許巖苦笑："你以為我沒試過？
他們勢力太大。所以我假裝合作，暗中收集證據。"他遞給程默一個小U盤，
"這里有足夠送他們上電椅的數據。但我需要活著帶出去。"程默盯著U盤："為什么選我？
""因為你還在思考對錯，而大多數人已經只考慮生死了。"許巖看了看表，"明天是關鍵。
第七階段開始后，唯一出路是西墻的維修通道。但只有在集體混亂時才有機會接近。
""集體混亂？""當人們發現食物被下藥時。"許巖意味深長地說，"記住，
第三天開始的食物都加了情緒增強劑——憤怒、恐懼、偏執...不是你們的錯。
"程默想起周奕突然的暴力傾向，李大強的冷酷無情...甚至他自己的焦慮和噩夢。
"我該怎么做？""說服你的小組，特別是孫瑤。我們需要至少四個人同時行動。
"許巖塞給他一張紙條，"明天挑戰開始后兩小時，西墻見。"回到宿舍，程默假裝睡覺，
大腦卻飛速運轉。許巖的話有多少是真的？這會不會是另一個測試？
但母親的醫療費已經泡湯，繼續游戲似乎也沒有意義了...第七天早晨，
廣播沒有像往常一樣響起。早餐是冰冷的罐頭，連熱水都沒有。人們開始躁動不安。
直到上午十點，金色面具才出現："恭喜堅持到第七天的參與者。最終階段現在開始。
規則很簡單：基地大門將在48小時后開啟。只有20人能離開。
如何決定誰走誰留...由你們自己決定。"屏幕熄滅。整個基地陷入死寂，
隨后爆發出各種聲音——尖叫、咒罵、哭泣。程默看向孫瑤，她眼中閃過一絲軍人的冷靜。
"是時候了，"程默低聲說，"我知道一條出路。"第四章 逃亡開始廣播的回音還未消散，
基地已經陷入混亂。程默看到不遠處，兩個男人為了一包餅干扭打在一起，
其中一人抄起鐵棍砸向對方頭部。"我們得立刻行動。"程默壓低聲音對孫瑤說，
"許巖知道一條出路。"孫瑤瞇起眼睛："許巖？那個醫生？他可信嗎？""不完全可信，
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程默快速掃視四周，確認沒人注意他們，
"他說食物被下藥了——情緒增強劑。這就是為什么大家都變得這么...瘋狂。
"孫瑤的指節泛白，緊握著藏在靴筒里的小刀："我確實感覺不對勁。從第三天開始，
情緒波動特別大。"遠處傳來一聲尖叫，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程默看到一群人沖進了醫療室，搶奪藥品。"沒時間了，"程默說，
"許巖說兩小時后在西墻集合。我們需要找到馬志和其他還能理智思考的人。
"尋找隊友的過程如同噩夢。走廊里彌漫著一種病態的狂熱，人們像行尸走肉般游蕩，
眼中只剩下生存的本能。他們最終在一個儲藏室找到了馬志，他正用鐵棍抵著門，
阻擋外面的騷亂。"程默？"馬志驚訝地松開鐵棍，"你還正常？""暫時是。
"程默簡短解釋了計劃。馬志猶豫片刻："我加入。但綠組那個女孩——林玥，她也還清醒。
我們應該帶上她。"林玥是程默在新小組里幾乎沒說過話的沉默女孩。
他們發現她蜷縮在洗衣房角落，雙手捂著耳朵，隔絕外面的尖叫和打斗聲。
"你知道這不是真的，對嗎？"她抬頭看程默，眼睛出奇地清澈，
"他們在我們腦子里放了東西。我能感覺到。"程默心頭一震："什么意思？
""那些夢...那些突然的憤怒...不是自然的。"林玥顫抖著說，"我學神經科學的。
這是某種...外部誘導的神經調節。"許巖沒提到這個。
程默感到一陣寒意——藥物可能只是控制手段的一部分。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十分鐘，
四人小心地向西墻移動。途中，
他們目睹了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一個曾經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
現在正冷靜地用碎玻璃割開對手的喉嚨；一群人為了一箱水設下陷阱，
引誘并殺害路過的參與者；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程默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胃里翻江倒海。
"別看了，"孫瑤拽著他的胳膊，"專注在目標上。"西墻區域出奇地安靜。
維修通道的門被偽裝成普通墻壁，只有許巖給程默看的圖紙上標記了確切位置。"許巖在哪？
"馬志緊張地環顧四周。正說著，許巖從陰影中出現，臉上帶著新鮮的淤傷。"有變動，
"他急促地說，"警衛已經接到命令封鎖所有出口。我們只有幾分鐘時間。
"他領著他們來到一面看似普通的墻前，按下幾塊磚的特定順序。墻面無聲地滑開，
露出狹窄的通道。"通道通向外部圍墻的一個檢修口，"許巖解釋，
"但外面有巡邏——"話音未落，刺耳的警報響徹基地。"他們發現U盤不見了！
"許巖臉色大變，"快走！"五人擠進通道，在黑暗中摸索前進。通道低矮狹窄，
散發著霉味和機油味。程默的膝蓋擦過粗糙的墻面，火辣辣地疼，但他不敢停下。突然，
前方出現一道光束。許巖猛地舉手示意停下。"警衛，"他耳語道，"兩個人。
"孫瑤無聲地抽出小刀："我解決左邊的。""不，"許巖按住她的手，"動靜會引來更多。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裝置，"煙霧彈。跑的時候捂住口鼻。"裝置滾向警衛腳邊，
瞬間釋放出濃密的白煙。通道里充滿了嗆人的氣味。"現在！跑！
"他們沖過咳嗽不止的警衛，向通道盡頭的光亮奔去。程默的肺部灼燒般疼痛，
但他不敢放慢腳步。身后的叫喊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通道盡頭是一扇金屬柵欄，
外面就是自由。許巖快速輸入密碼，柵欄緩緩升起。突然，一聲槍響。許巖身體一震，
鮮血從肩膀涌出。"許巖！"程默想去扶他。"別管我！"許巖咬牙道，"拿著這個！
"他將U盤塞進程默手中，"里面有一切證據。
們在全球進行這種實驗...篩選能在極端環境下做'必要犧牲'的人..."又一聲槍響，
這次擊中了許巖的腹部。他跪倒在地。"走！"他吼道，
"找到記者艾瑪·陳...她知道怎么處理這些數據..."程默猶豫了一秒，
被孫瑤硬拉出柵欄。他們沖進刺眼的陽光中，身后傳來許巖最后的喊聲："記住，
不要相信任何——"第三聲槍響后，只剩下寂靜。四人跌跌撞撞地穿過灌木叢，
向遠處的樹林跑去。程默的心臟狂跳不止，許巖的血沾在他手上，還是溫熱的。
"那邊有輛車！"馬志指向林間一條土路。那是一輛破舊的皮卡，
鑰匙還插在點火器上——顯然是許巖事先安排的。他們擠上車，孫瑤發動引擎，
輪胎揚起一片塵土。"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孫瑤緊握方向盤，"許巖說找誰？記者？
""艾瑪·陳，"程默看著后視鏡里遠去的基地，"但首先我們得——"一聲巨響，
車子猛地傾斜。孫瑤拼命控制方向，但后胎被子彈打爆了。車子滑下路基，撞在一棵樹上。
"下車！分散跑！"孫瑤踹開車門。四人分散沖進樹林。程默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和犬吠聲。
他跑得更快了，樹枝抽打在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突然，地面從他腳下消失。
程默跌入一個隱蔽的山洞，重重摔在巖石上。他咬住嘴唇忍住痛呼，聽到追兵從上方跑過。
黑暗中，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程默本能地掙扎，
直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噓...是我。
"是陳明——第一輪被他們投票選為"貢獻者"的胖子。"你沒死？"程默驚訝地低聲問。
"比死更糟，"陳明松開手，
"他們把我們帶到另一個設施...更恐怖的實驗..."洞外，犬吠聲漸漸遠去。
陳明拉著程默深入洞穴："這里有臨時避難所。許醫生安排的。
"洞穴深處竟然有一個簡陋的藏身處，有補給品和一臺筆記本電腦。
"許巖說你會帶著數據來，"陳明打開電腦，"我們必須盡快把信息傳出去。
"程默插入U盤，文件迅速加載。
實驗協議、財務往來...足以證明"新紀元集團"在全球二十多個國家進行非法人類實驗。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份標為"最終階段"的文件，
境下做出"必要決策"的精英——那些愿意犧牲他人、甚至同類相食以保全自己的"適者"。
"天啊..."陳明臉色蒼白，"這比我想象的還糟。"程默打開通訊軟件，
開始輸入許巖告訴他的記者郵箱。就在這時，洞口傳來響動。兩人僵住了。
陳明示意程默繼續，自己拿起一根鐵棍走向洞口。"程默？"是孫瑤的聲音。
程默松了口氣："在這！"孫瑤、馬志和林玥陸續進入洞穴，都帶著不同程度的擦傷。
"甩掉他們了，暫時。"孫瑤喘著氣說，看到電腦屏幕后挑眉，"已經開始傳輸了？
""才剛開始，"程默緊張地看著進度條，"需要至少十分鐘。
"陳明在洞口放哨："他們遲早會搜查這一帶。我們需要備用計劃。""我有主意，
"林玥突然說，"我是神經科學博士...那些藥物和神經調節技術，我了解原理。
如果能接入他們的系統，我可以反向干擾控制信號。""怎么接入？"馬志問。
林玥指向電腦："用那個U盤。許醫生肯定留有后門程序。"程默檢查U盤內容，
果然發現一個隱藏文件夾標著"緊急覆蓋"。"傳輸完成后我們就試試，"他說，
"但首先——"犬吠聲再次響起，這次更近。"他們找到我們了！"陳明從洞口退回，
"至少六個人，全副武裝。"孫瑤檢查了小刀："我拖住他們。你們繼續傳輸。""不行，
"程默抓住她的手臂，"我們一起走。后洞有條通道，陳明說通向河邊。
"他們迅速收拾必需品，程默拔出U盤，電腦繼續自動傳輸。就在他們即將進入后洞時，
第一個警衛沖了進來。"站住！"警衛舉槍瞄準。孫瑤的小刀脫手飛出，正中警衛持槍的手。
槍聲在洞穴中回蕩，但子彈打偏了。馬志趁機撲上去，與警衛扭打在一起。"走！
"孫瑤推著其他人進入后洞。程默最后看了一眼電腦——傳輸進度87%。他咬牙跟上隊伍，
深入黑暗的隧道。隧道潮濕狹窄，不時有水滴落在頭上。
遠處傳來追兵的喊聲和手電筒的光束。"前面有光！"林玥喊道。確實，隧道盡頭透出微光。
五人加快腳步，終于沖出洞口——眼前是一條湍急的河流，對岸是茂密的森林。"游過去！
"孫瑤率先跳入水中。冰冷的河水讓程默瞬間窒息。他拼命劃水，耳邊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就在他即將到達對岸時，一聲槍響，接著是林玥的尖叫。程默回頭，
看到林玥的肩膀涌出鮮血，她在水中掙扎。馬志立刻調頭去救她。對岸，孫瑤已經爬上岸，
伸手拉程默。他們一起把陳明也拉上來，然后緊張地看著馬志帶著林玥艱難地游過來。
又是一槍。這次馬志身體一震，但他仍緊抓著林玥不放。"掩護他們！
"孫瑤撿起岸邊的石頭，用力擲向對岸的警衛。程默也加入，雖然準頭不佳，
但足以干擾射擊。終于，馬志和林玥爬上岸，兩人都面色蒼白，血流不止。
"沒時間處理傷口，"孫瑤說，"他們肯定會過河追。"五人跌跌撞撞地鉆入森林。
程默的每一塊肌肉都在抗議，但他不敢停下。許巖用生命換來的U盤還在他口袋里，
而里面的數據...傳輸完成了嗎？森林漸漸暗下來，夜幕降臨。
他們找到一處隱蔽的小溪旁休息。孫瑤檢查林玥和馬志的傷勢。"子彈還在里面，
"她低聲對程默說，"需要專業醫療。"程默拿出U盤，思索著下一步。
許巖提到的記者艾瑪·陳在城里，距離這里至少兩天路程。而追兵不會放棄搜索。
"我們需要分頭行動，"他最終說，"孫瑤，你帶林玥和馬志找地方躲藏養傷。
我和陳明去找記者。"孫瑤搖頭："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陳明照顧他們。
""我...我不行，"陳明顫抖著說，"我沒有生存技能...""我有更好的主意，
"林玥虛弱地說，
..我可以嘗試用手機殘存的信號發送部分數據...至少讓外界知道..."程默猶豫了。
分散數據風險很大，但可能是唯一確保至少部分信息能傳出去的方法。"好，"他最終同意，
"我們復制三份。孫瑤帶一份去找記者，我帶一份，林玥嘗試上傳第三份。"計劃敲定后，
他們簡單處理了傷口，分享了有限的食物。夜深了，森林里充滿陌生的聲響。程默靠著樹干，
疲憊但無法入睡。許巖最后未說完的話在他腦海中回蕩："不要相信任何——"任何什么？
人？機構？還是...他看向手中的U盤，突然不確定起來。黑暗中，
一個新的念頭浮現：如果許巖也是實驗的一部分呢？
如果這一切——包括"逃亡"——都只是另一個測試呢？程默握緊U盤。不管真相如何，
他必須假設這些數據是真實的，必須假設外面的世界還存在著正義和良知。黎明時分，
他們將分道揚鑣，各自背負著真相的一部分，奔向不確定的未來。但至少，
他們不再是實驗品，不再是游戲中的棋子。他們是反抗者。
第五章 分裂的真相黎明前的森林冷得刺骨。
程默看著孫瑤用樹枝和苔蘚為林玥和馬志搭建臨時庇護所，兩人的傷口雖然包扎過，
但馬志的臉色已經由蒼白轉為不健康的潮紅。"感染了。"孫瑤低聲對程默說，
手指輕輕碰了碰馬志發燙的額頭，"沒有抗生素，情況會很快惡化。
"程默摸出口袋里的U盤，金屬表面沾著他的汗水和許巖的血跡。
他把它遞給林玥："你確定能發送部分數據？"林玥虛弱地點頭，
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部破碎的手機："太陽能充電，還能用。信號很弱，
但如果有足夠時間...""我們給你爭取時間。"程默轉向孫瑤，
"你和陳明留在這里保護他們。我去找那個記者。"孫瑤皺眉："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
""需要有人保護數據。"程默指了指林玥手中的手機，"而且馬志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