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孕檢單沖進總裁辦公室時,厲明決正把女秘書按在落地窗上接吻。"厲總好興致。
"我把B超單拍在他價值六位數的沉香木辦公桌上,"孩子三個月了,不是你的。
"女秘書的香奈兒套裝肩帶滑到胳膊肘,厲明決慢條斯理幫她拉上去,
轉頭看我時像在看一塊過期的提拉米蘇:"蘇時暖,你發什么瘋?
""上個月18號你在米蘭。"我掏出手機調出酒店監控,
"那晚我在醫院陪急性闌尾炎的閨蜜。"視頻里我素顏穿著小熊睡衣,
扶著輸液架在走廊狂奔的樣子,活像被狗追的外賣員。厲明決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當然記得那天,他凌晨三點給我打視頻查崗,我頂著黑眼圈給他看掛鐘和病例本。
"那孩子是......""你堂弟的。"我欣賞著他瞬間慘白的臉色,"準確地說,
是厲星沉趁我喝醉那晚——你非要帶我去家族酒會那天。
"辦公室突然安靜得能聽見中央空調出風口的聲音。女秘書的高跟鞋悄悄往門口挪,
厲明決突然抓起水晶煙灰缸砸向墻壁,爆裂聲嚇得她尖叫著逃出去。"不可能!
"他扯開領帶的樣子像頭困獸,"星沉上周才回國!"我打開相冊劃到隱藏文件夾。
照片里厲星沉摟著我的腰,背景是墨爾本大學圖書館,
日期顯示是去年深秋——厲明決送我去澳洲讀研的第二個月。"你讓我監視堂弟學業進展,
沒說要監視到床上去吧?"我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這孩子來得真是時候,
正好省了離婚分財產的麻煩。"厲明決突然笑了。這個在商界以狠戾聞名的男人,
此刻笑得像發現獵物的鬣狗:"蘇時暖,
你編故事前該查查星沉的病歷——他先天性輸精管缺失。"孕檢單在他指間碎成雪片時,
我后知后覺意識到:這場精心策劃的報復,從一開始就選錯了武器。"現在輪到我了。
"他按下座機快捷鍵,"張秘書,把蘇小姐的體檢報告調出來——對,
包括上周私立醫院那份。"我腿一軟扶住桌沿。上個月偷偷做的輸卵管造影檢查,
此刻成了戳穿謊言的鐵證。厲明決繞到我身后,
帶著沉香木氣息的呼吸噴在我耳后:"結婚三年不肯要孩子,原來是在等今天?
"落地窗倒映出我們詭異的姿勢,他修長手指撫過我頸動脈時,
我突然想起領證那天他說的情話:"暖暖,你跳動的脈搏就是我活著的意義。
"現在這雙手正在搜索更致命的證據。當我看到他劃開手機里標著"W"的加密相冊時,
全身血液瞬間凝固——那里存著我和心理醫生所有的治療記錄,
包括上周坦白自己假裝懷孕的診療視頻。"玩夠了嗎?"他冰涼的唇貼上我發抖的眼瞼,
"我的抑郁癥小妻子。"我猛地推開他,踉蹌著后退兩步,差點撞翻他辦公桌上的青銅擺件。
"你監視我?"我聲音發顫,"連我的心理醫生都被你收買了?
"厲明決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露出那枚我送他的袖扣——去年生日我攢了三個月稿費買的,
現在看來像個笑話。"是你先騙我的。"他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裝懷孕,
偽造檢查單,甚至不惜拉星沉下水。"他忽然輕笑,"可惜演技太差,
連B超圖都是網上下載的。"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是,我撒謊了。
從發現他襯衫領口的口紅印開始,從聽見他深夜電話里曖昧的低笑開始,
從意識到這場婚姻不過是他精心設計的牢籠開始——我就決定要逃。"離婚吧。
"我抬頭直視他,"財產我一分不要。"厲明決的眼神驟然冷下來。他一步步逼近,
皮鞋踩在地毯上沒發出聲音,卻讓我脊背發寒。"蘇時暖。"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
卻讓我動彈不得,"你以為我會放你走?"我冷笑:"怎么,厲總還缺一個擺設太太?
""缺。"他忽然低頭,呼吸灼熱地拂過我的唇,
"缺一個會撒謊、會算計、會讓我氣得發瘋的厲太太。"我僵住。這不對勁。
劇本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暴怒,應該厭惡,
應該毫不猶豫地簽離婚協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近乎偏執的眼神盯著我,
仿佛我是他唯一想要的東西。"你......"我喉嚨發緊,"你到底想怎樣?
"他松開我,轉身從保險柜里取出一份文件,丟在我面前。"簽了它。"我低頭,
看清標題的瞬間血液凝固——《厲氏集團股權轉讓協議》。"20%的股份。"他語氣平淡,
"夠不夠換你留下?"我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瘋子。厲明決絕對是瘋了。
厲氏20%的股份,市值近百億,足以讓任何人心動——可我要的不是錢。"我不要你的錢。
"我聲音發抖,"我要自由。"他眼神一暗,忽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頸,強迫我仰頭看他。
"蘇時暖。"他嗓音低啞,"你早該知道,招惹我的人,這輩子都別想逃。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那份股權轉讓協議在拉扯中飄落在地。"厲明決,你搞清楚。
"我后退兩步,后背抵上冰冷的落地窗,"不是我招惹你,是你把我當傻子耍了三年!
"窗外的城市燈火通明,車流像流動的星河。三年前也是在這樣的夜晚,
他站在厲家老宅的露臺上對我說:"暖暖,嫁給我,我給你一個家。"多諷刺啊。
他給的從來不是家,是金絲籠。厲明決彎腰撿起協議,修長的手指撫平紙張褶皺,
動作優雅得像在對待什么珍寶。"你上周去了城南的律師事務所。"他忽然說,
"咨詢離婚訴訟,還問怎么收集配偶出軌證據。"我呼吸一滯——他連這個都知道?
"可惜你找的律師是我大學同學。"他輕笑,"他當天就把錄音發給我了。"錄音?
我猛地想起那個總在摸鋼筆的年輕律師,
想起他狀似無意地問:"您丈夫具體有哪些出軌行為呢?"原來都是陷阱。"你真惡心。
"我聲音發抖,"監視我很有意思?""有意思。"他一步步逼近,
直到把我困在落地窗和他胸膛之間,"特別是聽你說'我老公根本不愛我'的時候。
"我耳根發燙。那天的崩潰傾訴,那些難堪的眼淚,全成了他眼里的笑話。"讓開。
"我推他,"我要回家。""這里就是你家。"他紋絲不動,
"房產證上寫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我氣笑了:"行,那我走。
"剛轉身就被他攔腰抱起來,天旋地轉間被他扔在沙發上。
真皮沙發冰涼的溫度透過單薄襯衫刺進皮膚,我掙扎著要起身,
卻被他單手扣住手腕按在頭頂。"厲明決!你——""噓。"他用另一只手撫過我眼角,
"妝花了。"我這才發現自己在哭。真沒出息。他拇指擦過我臉頰,
語氣忽然軟下來:"暖暖,我們談談。""談什么?"我哽咽,"談你怎么把我當寵物養?
還是談你那些數不清的情人?""沒有情人。"他皺眉,"從來都沒有。""那林秘書呢?
"我冷笑,"剛才你們在干什么?接吻練習?"他忽然笑了,
胸腔震動透過相貼的身體傳來:"吃醋了?""滾!""她是我表妹。"他松開鉗制,
從錢包里抽出張照片,"去年家族聚會拍的,需要我指給你看嗎?"照片上,
年輕女孩親昵地挽著他手臂,背景是厲家祖宅。我盯著看了三秒,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所以這算什么?我精心策劃的離婚鬧劇,在他眼里就是場笑話?"那又怎樣?"我別過臉,
"反正這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厲明決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要發火,
他卻突然把臉埋進我頸窩,呼吸灼熱。"暖暖。"他聲音悶悶的,"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
"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個迷路的孩子。我僵在原地,
心臟突然狠狠疼了一下。頸窩傳來溫熱的濕意時,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厲明決......在哭?那個在談判桌上把對手逼到跳樓都面不改色的男人,
此刻肩膀微微發抖,攥著我衣角的手指關節發白。"你..."我聲音卡在喉嚨里,
抬起的手懸在半空,最終輕輕落在他后背,"到底怎么了?"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眼眶發紅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蘇時暖,你記不記得結婚那天我說過什么?
"記憶閃回三年前的教堂。他握著我的手在神父面前發誓:"這輩子只要你一個。
"當時我以為那是情話,后來才明白是警告——警告我別想逃。"記得。"我別過臉,
"所以呢?""所以這三年..."他喉結滾動,"你當真覺得我在外面有人?"我沉默。
難道不是嗎?那些深夜的電話,襯衫上的香水味,
出差時永遠打不通的視頻......"上個月你去杭州開會。"我盯著他領帶上的暗紋,
"我給你打了十七個電話。""我在醫院。"他突然解開襯衫紐扣,露出左胸口的疤痕,
"微創手術,怕你擔心沒說。"那道三厘米長的傷口像蜈蚣趴在他心臟位置,
我指尖發抖地碰了碰:"什么時候的事?""你生日那天。"他苦笑,"本來訂了餐廳,
結果在會議室暈倒了。"我生日是5月20號。那天我在家等到凌晨,
最后哭著把他收藏的紅酒全砸了。"那林秘書...""她來送文件,看到你偽造的孕檢單,
故意演戲激你。"他拇指摩挲我手腕內側的疤痕——那是去年抑郁發作時留下的,"暖暖,
你對自己下手比我還狠。"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我這才發現他西裝右肩有塊深色水漬,想起沖進來時樓下的傾盆大雨。"你...沒帶傘?
""接到醫院電話就趕回來了。"他從口袋里掏出張皺巴巴的紙——我的抑郁癥復查報告,
"張醫生說你又沒按時吃藥。"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攥住。所以今天這場對峙,
在他眼里是病人又在自毀?"厲明決。"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我現在說離婚是認真的呢?
"他眼神驟然變暗,猛地把我摟進懷里,力道大得肋骨生疼:"除非我死。
"這個擁抱太熟悉了。三年前我父親破產跳樓,討債的人堵在醫院門口時,
他也是這樣抱著高燒的我說的同樣的話。雨聲漸大,他心跳聲透過襯衫傳來,又快又重。
我忽然發現他右手無名指還戴著婚戒——而我那枚早就扔進護城河了。
"戒指...""撈回來了。"他松開我,從抽屜取出絲絨盒子,"潛水隊找了三天。
"躺在黑絲絨上的鉑金戒指泛著冷光,內側刻著我們名字的縮寫。我鼻子一酸,
突然想起扔掉它的那天,護城河結著厚厚的冰。"瘋子...""嗯。
"他把戒指套回我無名指,"為你瘋的。"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
林秘書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厲總,星沉少爺到樓下了。
"厲明決表情瞬間冷峻:"讓他滾。""他說..."林秘書聲音猶豫,
"是來向嫂子道歉的。"我渾身一僵。那個被我拿來當借口的堂弟,居然真的存在?
(第五次輸出)厲星沉推門進來時,我下意識往厲明決身后躲了躲。
這個在照片里摟過我腰的男人,現實中穿著騷包的粉色襯衫,耳釘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活像只開屏的孔雀。"嫂子好!"他笑嘻嘻地彎腰,遞來一個絲絨首飾盒,"賠罪禮物。
"我沒接。厲明決直接拍開他的手:"東西放下,人滾。""哥你別這么兇嘛。
"厲星沉撓撓頭,"我就是來解釋下,墨爾本那張照片是P的。"什么?
我猛地抬頭:"不可能!"照片背景的圖書館我去了無數次,
連窗邊第三張木桌上的刻痕都記得清清楚楚。"真是P的。"他掏出手機劃拉幾下,
"你看原圖。"屏幕上顯示著同一角度的照片,只不過他懷里摟著的是個金發女孩。
我的頭像被嚴絲合縫地嫁接上去,連光影都毫無破綻。"這..."我手指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