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帶著現代醫藥庫穿越？連續三十六小時的手術后，我的視線開始模糊。"孟醫生，
您沒事吧？"護士小張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擺擺手，想說沒事，
卻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最后的意識是監護儀刺耳的警報聲和同事們驚慌的呼喊。
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和淡粉色的紗帳。
"我這是......在橫店？"我嘟囔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穿著一身素白古裝，
手腕上多了一只從未見過的翡翠玉鐲。"大小姐！您終于醒了！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沖進來，眼睛紅腫得像桃子，"攝政王府來人了，說要退婚，
老爺讓您趕緊去前廳......"退婚？攝政王？
我的大腦當機三秒后得出一個荒謬的結論——我穿越了。小丫鬟見我發呆，
急得直跺腳："大小姐，您別嚇奴婢啊！雖說被退婚是恥辱，但......""等等，
"我打斷她，"鏡子。"銅鏡中是一張陌生的臉——明眸皓齒，膚若凝脂，絕對稱得上美人，
但確實不是我孟琳。"我叫什么名字？"我問道。"大小姐閨名孟瑤啊。
"小丫鬟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瘋子。走到前廳，才發現氣氛凝重。
主位上坐著一位威嚴的中年男子，應該是我"父親"。
客位上則是一位身著墨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輪廓分明如刀削，一雙鳳眼不怒自威。
"小女來了。"孟老爺強撐笑容，"王爺，這就是小女孟瑤。"我福了福身，感謝古裝劇，
基本禮儀我還是懂的。攝政王齊晏連眼皮都沒抬："孟小姐，本王今日來是為一事。
當年先皇指腹為婚，實屬玩笑。如今時過境遷，這門親事還是作罷為好。"好家伙，
開場就退婚？按照套路，我是不是該一哭二鬧三上吊？"好啊。"我爽快地回答。滿堂寂靜。
齊晏終于抬頭，銳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孟小姐似乎并不意外？
"我聳聳肩："強扭的瓜不甜。王爺看不上我，我何必死纏爛打？
"齊晏瞇起眼睛："孟小姐倒是灑脫。不過......"他話鋒一轉，
"本王聽說孟小姐近日行為反常，莫不是受了刺激？"這是在試探我？
我忽然注意到齊晏右手無名指不自然地微微顫抖，眼下有不易察覺的青黑。
"王爺最近是否夜間多夢易醒，右手時有麻痹，且每日寅時頭痛發作？"我職業病發作，
脫口而出。齊晏面色驟變："你怎么知道？""望聞問切，基礎而已。"我走近幾步，
"王爺若不介意，可否讓我把個脈？"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我搭上齊晏的脈搏。果然，
心律不齊，肝火旺盛，還有......"王爺中的毒不輕啊。"我低聲道。
齊晏猛地抽回手，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孟小姐好大的膽子。""諱疾忌醫才是真大膽。
"我直視他的眼睛，"這毒再拖半年，王爺怕是連筆都拿不穩了。"空氣凝固了幾秒。忽然，
齊晏笑了："有意思。孟小姐與傳聞大不相同。"他轉向孟老爺："這門親事，暫且不退。
令愛醫術高明，本王倒想見識見識。"我被這神轉折驚得目瞪口呆。
"孟小姐明日搬來王府暫住，為本王診治。"齊晏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若治不好......"他沒說完，但威脅意味十足。離開前，他湊近我耳邊，
溫熱的氣息噴在頸側："孟瑤，你最好真有本事。本王的耐心有限。"看著齊晏遠去的背影，
我摸了摸狂跳的心臟，手腕上的玉鐲突然微微發熱，
一個只有我能看到的虛擬界面浮現在眼前，現代醫藥庫？！
"大小姐......"小丫鬟怯生生地喚我。"別怕，"我拍拍她的肩，
"咱們有好戲看了。"第二章：這個王妃不簡單"大小姐，王府派人來接您了。
"小丫鬟青桃紅著眼眶，把我的包袱緊了又緊，好像我要去龍潭虎穴似的。
我拍拍她的腦袋："別哭喪著臉，咱們這是去享福。"青桃抽抽鼻子："可那是攝政王府啊！
聽說王爺一不高興就砍人腦袋..."我噗嗤笑出聲："那他得先留著我的腦袋看病。
"王府的馬車豪華得不像話，軟墊厚得能當床睡。我掀開簾子偷看街景，
活像個進城的土包子。"孟小姐，到了。"下車一看，好家伙，
這王府大門比我們孟家正廳還氣派。門口兩尊石獅子齜牙咧嘴，
活像在嘲笑我這個冒牌大小姐。"孟小姐，請隨奴婢來。
"一個穿著淡綠色衣裙的丫鬟向我行禮，"奴婢是王爺指派來伺候您的碧竹。
"碧竹領著我七拐八繞，最后停在一個偏僻的小院前。院子不大，倒也清靜，就是有點破舊，
墻角還長著雜草。"王爺說，大夫需要清靜地方研究醫術。"碧竹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我挑眉，敢情這是給我下馬威呢！"替我謝謝王爺體貼。"我笑瞇瞇地說，
碧竹驚訝地抬頭看我。等碧竹一走，我立刻擼起袖子開始改造我的新窩。從院里摘了些野花，
插在瓷瓶里，把床帳換成從孟家帶來的淡青色。
最絕的是我用茶壺和銅盆做了個簡易蒸餾裝置，把花瓣煮了提取花露。"這，
這是……孟小姐會仙法！"傍晚碧竹來送飯，看到我桌上的花露驚得差點摔了食盒。
"小把戲而已。"我沾了點花露抹在她手上，"送你當見面禮。"碧竹聞了又聞，
眼睛亮得像星星："這比夫人房里的香露還純！"我眨眨眼："別告訴別人，
咱們女孩子的小秘密。"碧竹紅著臉用力點頭，從此成了我的頭號粉絲。
齊晏放下手中的密報，眉頭緊鎖。"查不到任何異常？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額頭冒汗："回王爺，孟小姐自幼養在深閨，除了早兩日落水高燒后，
并無特別之處。""落水？"齊晏指尖輕叩桌面。"是，據說是為了救一只落水的貓。
"齊晏冷笑："為了只貓跳河？這不像孟家大小姐的作風。"他起身走到窗前，
正好能遠遠望見孟琳住的那個偏院。"繼續查，特別是她跟什么人學過醫術。
"黑衣人退下后，齊晏的視線仍停留在那個偏院。忽然，
他看見孟琳端著個奇怪的裝置走到院中，陽光下那裝置閃閃發光，而她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齊晏心頭莫名一跳。第三天早上，我剛用自制的薄荷膏提神，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快！
快去請大夫！老管家暈倒了！"有人大喊。我抓起自制的急救包就往外沖。前院圍了一堆人，
白發蒼蒼的老管家躺在地上，面色鐵青，呼吸微弱。"讓開！"我擠進人群，跪下來檢查。
脈搏微弱不規律，嘴唇發紫，像是心臟病發作。"有沒有速效救心丸？"我脫口而出，
隨即意識到這是古代。"我是說那種急救的藥丸？"周圍的人一臉茫然。我暗罵自己糊涂，
趕緊從急救包里掏出自制的草藥丸，這兩日我可沒閑著，用能找到的藥材做了些應急藥。
"扶他坐起來！"我讓人幫忙掰開老管家的嘴，把藥丸壓在他舌下，然后開始按壓特定穴位。
圍觀的人大氣不敢出。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么長，老管家終于長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神了！"周圍一片驚嘆。我松了口氣，這才發現后背全濕透了。一抬頭，
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齊晏不知何時來了，正站在人群外靜靜地看著我。"都散了吧，
讓老管家休息。"齊晏開口，人群立刻退開。他走到我面前，目光復雜："你救了他。
""舉手之勞罷了。"我拍拍裙子站起來，腿還有點軟。齊晏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直視他的眼睛："孟瑤，你究竟是誰？"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難道他發現了？
"我是..."我急中生智，"我是您未過門的王妃啊。"齊晏瞇起眼，
就在我以為他要發怒時，他卻笑了："好，很好。今晚來我書房，開始治療。
"碧竹小跑過來扶我："小姐，您沒事吧？臉色好白。"我搖搖頭，心里卻掀起驚濤駭浪，
他到底知道多少？今晚是福是禍？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這個攝政王，比傳聞中更難對付。
第三章：宮宴上的雞飛狗跳"小姐！小姐快醒醒！王爺派人來傳話，
要帶您去參加今晚的宮宴！"碧竹的聲音像炸雷一樣把我從午睡中驚醒。我迷迷糊糊睜開眼，
看到窗外太陽才剛偏西。"宮宴？"我揉著眼睛，"他不是嫌我丟人嗎？
怎么突然要帶我出門？""聽說是太后的意思。"碧竹手忙腳亂地翻箱倒柜，
"太后聽說您救了老管家，特意點名要見您呢！"我頓時清醒了！太后？
那不是齊晏的親娘嗎？這就要見家長了？"快快快，把我那套最貴的裙子拿出來！
"我跳下床，差點被自己的裙擺絆倒。碧竹給我梳了個復雜的發髻，插了滿頭的珠釵，
壓得我脖子都直不起來。剛想抗議，門外就傳來侍衛的聲音："孟小姐，王爺在前廳等您。
"前廳里，齊晏一身墨藍色錦袍，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
嘴角微微抽動。"怎么，不好看？"我轉了個圈，頭上的珠釵叮當作響。
"像棵移動的珠寶樹。"他面無表情地說。我氣得想跺腳，但想到這是要去見太后，
只好忍了："那你說該怎么打扮？"齊晏對旁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
嬤嬤三下五除二把我頭上的珠釵拆了大半，只留一支白玉簪子，又給我換了件淡紫色的裙子。
"這才像話。"齊晏掃了我一眼，"記住，在宮里少說話，別亂跑，跟緊我。"馬車上，
我緊張得手心冒汗："太后兇嗎？"齊晏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睜開一只眼："比你想象的兇。
"我頓時覺得脖子發涼。宮門口，齊晏突然伸手攔住我："等等。""怎么了？
"我低頭看看自己，沒發現哪里不妥。齊晏皺眉："你的步子邁得太大了，
大家閨秀要小步慢走。"說著還示范了一下，那姿態……優雅得像只天鵝。我試著學他走路，
結果同手同腳，差點把自己絆倒。齊晏扶額："算了，你就盡量別走路吧。
"宮宴設在御花園，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王公貴族在場。齊晏一出現，
所有人都站起來行禮。我躲在他身后，偷偷打量這些古代權貴。"這位就是孟小姐吧？
"我抬頭，看見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被宮女攙扶著走來。她穿著暗紅色宮裝，
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雖然臉上有皺紋，但眼睛炯炯有神。"臣女參見太后。"我趕緊行禮，
結果忘了古代的禮節，直接來了個九十度鞠躬，額頭差點磕到地上。周圍響起幾聲輕笑。
我紅著臉抬頭，發現太后正笑瞇瞇地看著我："真是個實誠的孩子。"齊晏在旁邊輕咳一聲，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補了個標準的萬福禮。宴會開始后，我被安排在齊晏身邊。
看著面前擺滿的山珍海味，我肚子咕咕直叫，但發現大家都只動了幾筷子就停下聊天，
我也只好忍著。"孟小姐，嘗嘗這個。"太后突然讓宮女給我端來一碟精致的點心，
"這是御廚新研制的桂花糕。"我受寵若驚，趕緊起身道謝，結果袖子帶倒了齊晏的酒杯，
酒水全灑在他褲子上。"啊！對不起！"我手忙腳亂地掏出手帕要給他擦，
突然意識到位置不對，手僵在半空。齊晏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坐下。
"全場鴉雀無聲。我縮著脖子坐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就在這時，
我注意到太后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額頭冒出冷汗，手也在微微發抖。不對勁！
我顧不得尷尬，起身快步走到太后身邊："太后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
"太后勉強笑了笑："無妨，只是有些頭暈..."我悄悄搭上她的脈搏，心里一驚，
這是中毒的癥狀！而且毒性不輕！"太后可能是累了。"我提高聲音說，
同時悄悄從袖中取出隨身帶的解毒丸，"臣女這里有提神的香丸，您聞一聞會好些。
"太后會意，接過香丸假裝聞了聞，實際上已經將藥丸藏在了手中。我松了口氣，退回座位，
發現齊晏正盯著我，眼神復雜。回府的馬車上，齊晏終于開口："太后怎么了？""中毒了。
"我小聲回答，"不過不嚴重，我的藥能解。"齊晏猛地抓住我的肩膀："你怎么知道？
誰下的毒？""輕點！疼！"我掙扎著，"我只是湊巧發現太后脈象不對。至于誰下的毒，
我怎么知道？"齊晏松開手，眼神陰晴不定："孟瑤，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
"我氣得鼓起腮幫子："齊晏，你最好別諱疾忌醫！
"馬車里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前排的侍衛嚇得連呼吸都屏住了。半晌，
齊晏突然笑了："有意思。你是第一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那真是我的榮幸。
"我翻了個白眼。馬車停在王府門前，齊晏突然湊近我耳邊，
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脖子上："明天開始，你搬到東廂房住。""為什么？"我警惕地往后縮。
"方便監視你。"他直起身，又恢復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下車。"看著齊晏遠去的背影，
我氣得直跺腳。這人怎么這么難伺候！救了太后還要被懷疑！碧竹在門口等我，
看我氣呼呼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宮宴不順利嗎？""順利得很。
"我咬牙切齒地說，"你家王爺還特意給我'升職'了呢！""升職？
""從偏遠小院升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我氣呼呼地往東廂房走，"這下好了，
連偷吃夜宵都要被發現了！"碧竹捂著嘴偷笑："小姐，王爺這是看重您呢。""呵，
他那是怕我下毒！"我推開東廂房的門，頓時驚呆了。這房間比之前那個小院豪華十倍不止！
柔軟的床榻，精致的梳妝臺，還有一整面墻的書架！我撲到書架上查看，
發現居然有不少醫書！"這...…"我摸著那些珍貴的醫書，一時語塞。
碧竹笑著說："王爺早就讓人準備好了，就等您搬過來呢。"我抱著醫書坐在窗前，
望著院子里盛開的桃花，突然覺得齊晏這個人好像也沒那么討厭？
第四章：頭痛夜與瘟疫劫"啊——"半夜三更，一聲慘叫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猛地坐起，
"小姐！快醒醒！"碧竹慌慌張張沖進來，"王爺發病了，點名要您過去！
"我胡亂套上外衣，抓起醫藥包就往外跑。東廂房離齊晏的主院很近，
但這段路我感覺跑了一個世紀那么長。主院里燈火通明，侍衛們面色凝重地站在門外。
我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砰"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被砸碎了。"滾！都給我滾出去！
"齊晏的怒吼聲里夾雜著痛苦。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屋內一片狼藉。書卷散落一地，
茶杯碎片到處都是。齊晏蜷縮在床角，長發散亂，只穿著白色中衣，雙手死死按著太陽穴。
看到我進來，他猛地抬頭，眼睛布滿血絲，臉色慘白如紙。那一瞬間，
我仿佛看到一只受傷的野獸，警惕而脆弱。"你也來看我笑話？"他聲音嘶啞。
我沒理他的挑釁，直接走到床邊坐下："躺好，我給你看看。""不用你假好心！
"他想推開我，卻因為頭痛而動作遲緩。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強行診脈。我皺了皺眉，
這不僅僅是中毒，還有長期精神緊張導致的癥狀。"你多久沒好好睡覺了？"我問。
齊晏別過臉不回答。我從醫藥包里取出自制的安神精油，倒了幾滴在手上："轉過去，
我給你按按頭。""你敢命令我！""閉嘴，躺好。"我直接打斷他，"現在我是大夫，
你是病人。"齊晏瞪大眼睛，大概這輩子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但頭痛顯然占了上風，
他最終不情不愿地轉過身。我的手指剛碰到他的太陽穴，他就渾身一僵。"放松，
"我輕聲說，"我又不會吃了你。"隨著我的按摩，齊晏緊繃的肌肉漸漸放松。
精油的氣味在房間里彌漫，他的呼吸也平穩下來。"你這手法很奇怪..."他含糊地說。
"家傳秘方。"我隨口胡謅。其實是現代學的穴位按摩。按了約莫一刻鐘，
齊晏的頭痛明顯緩解。我正準備收手，突然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居然睡著了。
月光從窗欞間灑落，照在他安靜的睡顏上。此刻的齊晏沒有平日的凌厲，我鬼使神差地伸手，
輕輕撥開他額前的一縷碎發。"王爺其實很久沒好好睡過了。"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嚇得我差點跳起來。轉頭看見一個中年侍衛站在陰影里，是齊晏的貼身侍衛趙風。
"每次頭痛發作，都要鬧到天亮。"趙風走過來，輕手輕腳地給齊晏蓋上被子，
"孟小姐是第一個能讓他安靜下來的人。"我收拾著醫藥包，小聲問："他經常這樣？
""每月至少兩三次，最近更頻繁了。"趙風猶豫了一下，"孟小姐，王爺中的毒能解嗎？
"我心頭一跳："你知道他中毒？"趙風點點頭："王爺自己也知道，
只是一直找不到下毒的人..."我看向熟睡中的齊晏，突然明白了他的暴躁從何而來，
長期被慢性毒藥侵蝕，卻還要強撐著處理朝政，換誰都得瘋。"我會想辦法。"我輕聲承諾。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院子里研究藥方，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小姐！出大事了！
"碧竹慌慌張張跑進來，"城南爆發瘟疫，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
"我猛地站起："什么癥狀？""聽說是高熱不退，渾身起紅疹，
咳血..."碧竹臉色發白，"朝廷已經下令封鎖城南了。"我立刻收拾醫藥包："備馬車，
我要去看看。""不行啊小姐！"碧竹拉住我，"王爺下令全府不得外出，特別是您！
"我皺眉："為什么特別是我？""王爺說，
說您最愛多管閑事…..."碧竹越說聲音越小。我氣得笑出聲："好你個齊晏！"想了想，
我湊到碧竹耳邊說了幾句。碧竹瞪大眼睛："這行嗎？""快去！"半小時后，
我穿著碧竹的衣服，戴著面紗，混在采買的丫鬟隊伍里溜出了王府。城南一片混亂。
官兵把守著路口，禁止出入。患病的人家被畫了標記，哭聲從緊閉的門窗后傳來。
我找到負責的官員，亮出孟家大小姐的身份，要求查看病人。"孟小姐，這太危險了！
"官員急得直搓手，"要是您有個閃失，下官怎么跟孟大人和攝政王交代？""少廢話，
帶路。"我板起臉，"不然我就告訴攝政王你怠慢我。"這招果然有效。
官員哭喪著臉帶我進了一戶人家。屋內陰暗潮濕，一家五口躺在草席上，身上滿是紅疹，
高熱不退。我檢查后確認是傷寒類疫病，傳染性極強但并非無藥可治。"立刻做三件事。
"我指揮官員，"第一，把健康人和病人分開安置；第二，準備大量開水，
所有人必須喝燒開的水；第三，按這個方子去抓藥。"我從醫藥包里拿出事先準備的藥方，
上面是幾種常見草藥組合，雖然不如現代藥物有效，但足以控制病情。剛走出這戶人家，
我就被一隊士兵圍住了。為首的將領冷著臉："孟小姐，王爺有請。"我暗叫不好，
這么快就被發現了？士兵們"護送"我來到城南一處臨時搭建的營帳。帳內，
齊晏背對著門口站著，"膽子不小。"他沒回頭，聲音冷得像冰，"敢違抗我的命令。
"我硬著頭皮走進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閉嘴！"齊晏猛地轉身，
臉色陰沉得嚇人，"你知道這是什么病嗎？萬一傳染怎么辦？""知道啊，傷寒類疫病。
"我直視他的眼睛，"我有把握控制住。""你！"齊晏氣得額角青筋暴起，
"你知不知道我...朝廷損失不起一個懂醫術的！"我敏銳地注意到他改口的瞬間，
心里突然有點甜，他是在擔心我嗎？我放軟聲音，"但是齊晏，百姓需要我。
"聽到我直呼其名，齊晏明顯愣了一下。我們僵持了幾秒，最終他長嘆一口氣："趙風！
"趙風立刻進帳："王爺？""調一隊親兵保護孟小姐，按她的要求協助抗疫。
"齊晏冷冷地說，"再讓我發現你偷跑..."他沒說完，但威脅意味十足。
我綻開笑容："遵命，王爺！"接下來的日子，我忙得腳不沾地。白天巡視各個隔離區，
調整藥方，晚上研究更有效的治療方案。齊晏派來的親兵效率極高，
很快在城南建立了完善的隔離區，疫情得到初步控制。第五天傍晚，我正在臨時醫帳里配藥，
帳簾突然被掀開。齊晏大步走進來，身后跟著幾個端著食盒的侍衛。"吃。
"他把食盒往我面前一放，"別病沒治好，自己先餓死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天沒吃東西了。打開食盒，里面是精致的點心和熱騰騰的參湯。
"謝謝。"我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你怎么來了？這里危險。"齊晏哼了一聲，
他環視帳內堆積如山的藥材，"進展如何？""已經有三十多人退燒了。"我擦了擦嘴，
"再堅持一周，應該就能控制住。"齊晏點點頭，突然伸手拂過我的眼下："黑眼圈。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讓我心跳加速。"你...你也注意休息。"我結結巴巴地說，
"頭痛再犯就按我教的方法處理。"齊晏收回手，表情復雜："孟瑤，
你為什么這么關心我的病？""因為我是大夫啊。"我假裝整理藥材，避開他的目光，
"大夫都這樣，見不得病人受苦。"帳內陷入沉默。良久，
齊晏轉身走向帳門："明天我會再派人送藥來。你保重。
"第五章：玉仁堂與急救冊"退燒了！真的退燒了！"城南隔離區里，
一個年輕婦人抱著孩子喜極而泣。那孩子身上的紅疹已經消退大半，小臉也不再通紅。
周圍的患者家屬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向我道謝。"孟神醫，我家老頭子也能喝這個藥嗎？
" "孟小姐，我娘親說喉嚨不痛了！" "仙女娘娘保佑！"我被夸得臉熱，
趕緊擺手："別叫我神醫，就是普通藥方。大家排好隊，按癥狀輕重領藥。
"一個月前爆發的瘟疫，在我的現代醫學知識和古代藥材結合下，終于被控制住了。
死亡人數止于二十七人，遠低于往年類似瘟疫的死亡率。"孟小姐。
"趙風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后，低聲道，"王爺請您回府一趟。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疫情剛穩定，我走不開啊。"趙風面露難色："王爺說，
如果您不去，他就親自來'請'。"想到齊晏那張黑臉，我縮了縮脖子："好吧，
我交代一下就走。"攝政王府書房里，齊晏正在批閱奏折。見我進來，他頭也不抬："坐。
"我乖乖坐下，偷偷打量他。一個月不見，他似乎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但精神還不錯。"城南情況如何？"他依舊沒抬頭。"基本控制住了，
再有半個月就能解除隔離。"我忍不住職業病發作，"你睡眠還是不好？臉色這么差。
"齊晏手中的筆頓了頓，終于抬眼看我："叫你來不是討論我的臉色。
"他從案頭拿起一份奏折扔給我："看看。"我翻開一看，是太醫院聯名上奏，
說我"行醫手段詭異，恐非正道"，建議禁止我在民間行醫。"這群老頑固！
"我氣得拍案而起，"我救了那么多人，他們倒打一耙？""坐下。"齊晏揉了揉太陽穴，
"你用的那些'蒸煮器具'和'奇怪藥方'，確實前所未見。""那是因為他們不懂科學！
"我憤憤不平，"開水消毒、隔離防疫，這都是最基本的醫學常識！""科學？
"齊晏敏銳地捕捉到這個陌生詞匯。我暗叫不好，趕緊轉移話題："總之我的方法有效，
你不能禁止我行醫。"齊晏放下筆，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前："我沒說要禁止。""啊？
"我愣住了。"但你必須有個正式身份。"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開家醫館吧，
掛靠在王府名下，省得太醫院那群人找你麻煩。"我瞪大眼睛："你要給我開醫館？
""別想太多。"齊晏背對著我，聲音冷淡，"只是覺得你的醫術浪費了可惜。
"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醫館名字想好了嗎？"他突然問。
"玉仁堂。"我脫口而出，"玉石的玉，仁愛的仁。"齊晏轉過身，
眉頭微挑："為何叫這個？"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因為行醫要如玉般純凈，
如仁者般慈悲。"齊晏盯著我看了許久，久到我開始坐立不安，他才緩緩點頭："好名字。
"玉仁堂開張那天，整條街都擠滿了人。有曾經被我治好的瘟疫患者，
有慕名而來的普通百姓，還有不少看熱鬧的閑人。王府派了侍衛維持秩序，趙風親自坐鎮，
生怕出亂子。"各位父老鄉親！"我站在醫館門口大聲宣布，"玉仁堂今日開張，
貧苦人家看病分文不取，寬裕人家隨意給些藥錢即可！"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
幾個曾經在隔離區被我救治過的百姓甚至跪下磕頭，嚇得我趕緊躲開。"使不得使不得！
折壽的！"開張第一天，我就接診了五十多個病人。從頭疼腦熱到疑難雜癥，
能當場治的就治，治不了的就記下癥狀回去研究。傍晚關門前，
我的手腕已經酸得抬不起來了。"小姐，您這是何苦呢？"碧竹一邊給我揉手一邊抱怨，
"堂堂未來王妃，非要親自給那些賤民看病。""碧竹！"我板起臉，"生命無貴賤。
再說這種話，我就把你調去刷馬桶。"碧竹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嘴。接下來的日子，
玉仁堂名聲越來越響。我結合現代醫學改良了古代藥方，治療效果遠超普通郎中。
尤其是外傷處理，我用蒸餾酒消毒、羊腸線縫合的法子，大大降低了傷口感染率。
這天我正在后院蒸餾酒精，趙風突然急匆匆跑來："孟小姐，王爺請您立刻去校場！
""現在？"我看了看半成品，"能不能等我把這批酒精做完。""軍情緊急！
"趙風急得直跺腳，"王爺說您不去他就...""就來'請'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無奈地放下工具，"這次又是什么事啊？"校場上塵土飛揚，數百名士兵正在操練。
齊晏一身戎裝，站在高臺上監督，見我來了，招手讓我上去。"找我什么事？
"我拍拍身上的灰塵，"正忙著呢。
"齊晏指向場中一群正在練習格斗的士兵："看到那些傷員了嗎？"我這才注意到，
場邊躺著十幾個"傷兵"，有的抱著"流血"的胳膊哀嚎，有的捂著"中箭"的肚子打滾。
原來是戰場救護演練。"你的縫合術，能教給軍醫嗎？"齊晏問。我眼睛一亮："當然可以！
不僅能教縫合，還能教止血、固定骨折、處理燒傷...…"齊晏抬手打斷我："寫下來。
簡明扼要，配圖說明。""你要我做急救手冊？"我恍然大悟。"三天時間。
"齊晏說完就要走。"等等！"我攔住他，"你得給我派幾個畫師，
還要幾個懂外傷的軍醫協助。"齊晏瞇起眼睛："一天。""兩天！"我討價還價，
"再給我兩壇烈酒做實驗用。""成交。"齊晏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別讓我失望。
"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我幾乎沒合眼。帶著三個畫師和兩個軍醫，
我把現代戰場急救知識簡化成古代能實現的版本。酒精消毒改為高度蒸餾酒，
無菌紗布改為蒸煮過的棉布，連骨折固定都改用輕便的竹板代替石膏。第二天傍晚，
我頂著一對熊貓眼，把厚厚一疊圖紙送到齊晏書房。"《戰場急救手冊》初稿完成。
"我把圖紙攤在案幾上，"共分五部分：止血、包扎、固定、搬運和常見傷病處理。
"齊晏仔細翻看，眉頭漸漸舒展："這些圖示很精細。""那是，
我可是..."我差點說出"醫學院高材生"，趕緊改口，"我可是研究了好久呢。
""明日開始正式訓練軍醫。你親自教。""我？"我瞪大眼睛，
"可我還要打理醫館...""醫館暫時關門。"齊晏不容反駁地說，"這是軍令。
"我氣得鼓起腮幫子："齊晏！你不能這樣！那些百姓等著看病呢！""叫王爺。
"他冷冷糾正，"百姓可以等，邊疆將士的命等不得。"我還想爭辯，
突然看到他案頭堆成小山的軍報，最上面一份寫著"北境告急"。我頓時明白了，
邊境可能要打仗了。"好吧。"我妥協了，"但我有條件。"齊晏挑眉："說。""第一，
訓練結束后，我要在校場旁邊設個軍醫處，專門給將士們看病；第二，
你得保證不再隨便關我的醫館；第三.….."我猶豫了一下，"你要按時吃我配的藥，
不準偷偷倒掉。"齊晏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輕笑一聲："膽子不小，敢跟本王談條件。
""答不答應？"我壯著膽子問。"準了。"他轉身走向書案，"現在，滾去睡覺。
明天辰時校場見。"我歡天喜地地跑了，沒看到身后齊晏眼中閃過的一絲溫柔。
軍醫訓練持續了整整兩周。每天從早到晚，我帶著三十名軍醫學習急救技術。
從最簡單的包扎到復雜的截肢處理，每個人都練得手上起繭。齊晏偶爾會來巡視，
每次都挑刺找茬。我瞪他一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專注。
消毒、止血、縫合...一步步做得一絲不茍。"好了。"最后打完結，我抬頭宣布，
"這就是標準流程。"軍醫們紛紛鼓掌。齊晏也難得地點頭贊許："不錯。
"這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簡直比黃金還珍貴。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訓練結束后，
校場旁的軍醫處正式開張。我每周去三次，專門為將士們看病。齊晏也遵守承諾，
不再隨意關閉玉仁堂。一切看似順利，直到那天下午。我正在玉仁堂后院曬藥材，
碧竹慌慌張張跑進來："小姐！不好了！太醫院來人了！說您行妖法，要查封醫館！
"我扔下藥材沖向前廳，只見幾個穿著官服的老者正在翻箱倒柜，
為首的正是太醫院院判周大人。"周大人這是何意？"我強壓怒火問。
周院判冷笑一聲："孟小姐，有人舉報你用妖術治病。這些'奇怪器具'和'不明藥粉'，
必須帶回太醫院查驗！"我這才注意到，
他們把我精心制作的蒸餾裝置和幾瓶藥丸都裝進了箱子。"那是救人的工具和藥物！
"我急得去搶，"你們不能拿走！""攔住她！"周院判一聲令下，兩個差役架住我的胳膊。
就在我掙扎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好大的膽子。"所有人瞬間僵住。
齊晏一身便服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王、王爺..."周院判撲通跪下，
面如土色，連連磕頭："王爺恕罪！""滾。"齊晏只說了一個字，
周院判就帶著人連滾帶爬地逃了，連箱子都沒敢拿。我長舒一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齊晏一把扶住我："沒事吧？""沒、沒事。"我勉強站穩，"謝謝你及時趕到。
"齊晏哼了一聲："以后遇到這種事，直接報我的名號。"他頓了頓，"再有人找麻煩，
打斷腿扔出去，有事我擔著。"我心頭一暖，正想道謝，卻見他轉身就走。"等等！
"我叫住他，"為什么幫我？"齊晏腳步不停，只留下一句話："你救了我的將士，
我護你周全。公平交易。"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