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是個大胖小子,足足八斤八兩呢!”
一位年長的護士,滿臉笑意的大聲說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擦拭著額頭的汗珠,眼神流露出,完成重任后的欣喜。
剎那間,眾人興高采烈,安靜的走廊變得熱鬧異常。
葉靖原本緊繃的臉色,瞬間放松下來,像烏云被風吹散,只剩晴空萬里。
他快步向前,雙手緊緊握住護士的手,聲音因激動,微微顫抖:
“太好了!你們都辛苦了!”
與此同時,葉凡華迅速轉身,恭敬地向一位精神矍鑠,身穿白大褂的老者說道:
“張院長,您此番為我葉家,新生命的誕生,實在操心不少,感激不盡!”
張院長趕忙擺擺手,臉上洋溢著如暖陽般和藹的笑容,連忙回應道:
“客氣!能夠為葉家添丁,出一份力。那是老夫此生,莫大的榮幸啊!”
葉家親眷們立刻圍攏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向葉凡華道賀。
就在大家沉浸在喜悅之中時,不知是誰,大喊一句:
“誰給這孩子取個名字呀!”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葉靖。葉靖感受到眾人期待的目光,微微抬起頭,望向窗外。
此時夜幕降臨,繁星閃爍,點點星光灑在他臉上。葉靖凝望著星空,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稍過片刻,葉靖回過神,對一旁候著的警衛說道:
“小李,快!拿紙筆來。”
警衛迅速從公文包里,拿出筆記本和一支鋼筆,雙手遞到葉靖面前。
葉靖拿起筆,俯身在筆記本上,一筆一劃的寫出三個字:
“葉-星-衍”
他放下筆,再次望向星空,聲音堅定:
“星衍,愿這孩子如星辰般閃耀,在人生道路上開枝散葉,闖出自己的天地。”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紛紛點頭稱贊。
邵文遠站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他真心實意地,為葉家添丁,感到高興,那喜悅之情在心底涌動;
另一方面,愛人李婷,腹中胎兒性別未知,又讓他隱隱生出一絲擔憂,如同陰霾,籠罩心房。
他暗自思忖,倘若自家李婷,能誕下女娃,與葉家結成娃娃親,那自然是親上加親的大好事,往后兩家人的情誼將更加深厚;若生男孩,這約定便注定落空。
葉家與邵家情誼深厚,不管后續發展成什么樣,秦婉清能順利生產,總歸是件好事。
在這一片歡慶聲中,站在隊伍末位的龍美晴,臉上閃過復雜的神情,嫉妒、不甘,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怨恨。
她冷冷地掃過沉浸在喜悅中的眾人,悄然轉身,快步朝衛生間走去。
作為葉家三子,葉凡英的妻子,龍美晴一直覺得,他們夫妻倆在家族中,備受冷落,資源分配明顯不均,夫妻倆在家族里的地位,遠不及大房和二房。
如今葉凡華喜得貴子,還與邵家定下娃娃親,這讓她越發覺得,自己夫妻倆的處境艱難,心中的怨念如野草般瘋長。
龍美晴一邊走,一邊在心里盤算:
“葉家如今這么看重這名新生男嬰,往后的家族資源,怕是都要向二房這一脈傾斜,我可不能坐以待斃。”
她眼神中閃過決絕:
“我得想個辦法,改變這種不利的局面。”
正沉浸在喜悅中的葉凡華,并未察覺絲毫異樣。
山叔不緊不慢地,從口袋里掏出兩個,精致小巧的盒子。他身形微佝,臉上布滿歲月的皺紋,可雙眼卻透著精明與和善。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葉凡華身前,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將其中一個盒子遞過來,緩緩說道:
“剛才,文遠提的約定好。嘿,巧嘍!竟和我今日備下的兩樣物件,不謀而合。”
葉凡華微微一怔,因喜悅而泛紅的臉上,閃過一絲好奇,下意識地雙手接過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蓋,一道溫潤的光澤閃過,一枚玉佩靜靜躺在盒中。玉佩質地細膩,觸手生涼,雕刻工藝,精湛絕倫!
仔細一看,竟是一枚栩栩如生,紅色和田玉麒麟。麒麟周身線條流暢,雙目炯炯有神,仿佛下一秒就要躍出盒子,帶著祥瑞奔騰飛走。
葉凡華忍不住輕輕摩挲著玉佩,抬眼望向山叔,眼中滿是感激與疑惑:
“山叔,這…… 太珍貴,您這是……”
山叔哈哈一笑,拍拍葉凡華的肩膀,那手掌寬厚有力,帶著長輩的慈愛與關懷,爽朗笑道:
“葉家添丁,這可是大喜事。這麒麟玉佩,當做送葉星衍的見面禮,你務必讓他貼身佩戴,不得離身,也算對應,這娃娃親的美事。
凡華,你知道我的情況,孑然一身,無兒無女。只有兩個徒弟,都不在身邊,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孩子。”
葉凡華鄭重地把玉佩拿出來,輕輕地套過嬰兒腦袋,戴在脖頸處。
山叔緩緩轉頭面向邵文遠,眼神中滿是鄭重與期許:
“文遠啊,這個盒子你拿著,但切記,只有在你愛人生產后,才能打開。這里面的物件關系著重要的事兒,可別提前破壞規矩。”
邵文遠雙手緩緩接過盒子,目光專注而嚴肅,臉上滿是凝重之色。隨后,他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收起。
那位被稱作山叔的老者,看見葉凡華,小心翼翼地將玉佩,佩戴在孩子身上;邵文遠,神色莊重地把物件妥帖收起,不由得暢快地大笑起來。
旋即,他努力挺直那微微佝僂的脊背,雙手背于身后,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悠悠然準備離去。
此時,葉凡華趕忙開口說道:
“山叔!我安排人,送送您吧。”
邵文遠也急忙走上前,語氣急切地說道:
“華兄,你這一大攤子事呢,我去送山叔吧!山叔,還是我來送您吧。”
山叔輕輕擺擺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目光之中滿是慈祥,輕聲說道:
“不用啦!我就喜歡自個兒四處溜達溜達。如今外頭,安寧祥和,正適合我,邊走邊欣賞這景致。你們都有各自的事兒要忙,去忙你們的,別為我操心。”
言罷,他轉過身,步履從容地朝著樓梯口方向走去,漸行漸遠。
二人深知老者脾氣,自然不敢忤逆,只能目送老者,消失在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