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經歷精神錯亂,失去記憶時,行車記錄儀的紅點正在黑暗中無聲閃爍。監控畫面里,
丈夫徐明的手從主治醫生路遙的白大褂下擺滑進去,而語音記錄中,
“加大鎮靜劑劑量”的冰冷指令與結婚誓詞用的是同一種溫柔語調。
我的丈夫企圖將我誣陷為精神病患者,以侵吞我的全部資產。然而,既然我是精神病患者,
那么在發病期間,不小心誤殺了他,應該也是情有可原的吧。1 詭異昏迷我生病了,
已經在醫院里靜養了半年。半年前,在公司的季度戰略會議上,
正當我在分析上一季度的經營報告時,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疼。我扶著額頭,腳步踉蹌,
試圖抓住眼前不斷傾斜的會議桌,身旁的同事們發出驚呼,紛紛圍攏過來。
我能感受到有人在用力攙扶我,但我的視線卻變得越來越模糊,意識也逐漸消失。
在快要昏迷前,我看到會議室落地窗上自己扭曲的倒影,以及口紅不知何時已經蹭到了下頜,
宛如一道結痂的血痕。耳邊回蕩著呼救聲和救護車尖銳的警笛聲,我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昏迷期間,我嗅到了車上濃重的消毒水氣息,
它與我丈夫那款銀色山泉須后水的薄荷清香混合在一起,只是我不明白,
為何徐明會突然出現在救護車里。當我重新恢復意識時,
發現自己躺在私立醫院的VIP病房內,丈夫徐明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關切,
而一旁的醫生表情則顯得嚴肅。我嘗試著揮動手臂,想要坐起來,但全身乏力。
我的頭腦依舊眩暈,無法清晰地回憶起究竟發生了什么。醫生審視著我,目光中透露出謹慎,
緩緩地對徐明說:“或許,徐先生你先和你的妻子溝通一下,稍后我們再詳細討論治療方案。
”話畢,他輕輕地關上了病房門。徐明坐在床邊,緊握著我的手,言語間似乎有些躊躇。
我從他那復雜的眼神中,隱約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思羽,我講完后,希望你能保持冷靜,
你可能是因為近期工作壓力過大,導致出現了一些精神失常。”“精神失常?
我怎么可能精神上出現問題?徐明,這不是玩笑吧?”我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徐明握著我的手,安撫道:“目前,醫生是這樣判斷的,他們建議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同時,他從包中取出一個iPad,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呈現了我今天“發作”時的場景,我將會議室桌上的所有下季度的合同撕毀,
并且禁止任何人接近。看著視頻里那個陌生的、瘋狂的自己,我滿臉的不可置信,
腦袋一陣嗡嗡作響。“這不是我,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錯了!”我聲音顫抖,
幾近失控地朝徐明喊道,“我明明當時就暈過去了,不可能做這些事兒的。
”徐明試圖抱住躁動的我,輕聲安慰:“思羽,醫生說了,這就是因為你精神失常才會這樣,
你別激動,先配合治療。”我用力推開他,腦海中拼命回溯今天發生的一切,
但無論怎樣努力,視頻中的那些片段我都沒有印象。我的記憶仿佛如斷了線的珠子,
從我暈倒的那一刻起便戛然而止。恐懼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我開始懷疑,
我真的精神失常了嗎?
2 失憶疑云“篤篤篤”......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徐明瞥了我一眼,
便起身去開門。兩位醫生步入了房間,其中一位是剛剛我醒來時見到的,
另一位是位年輕的女醫生,她手中捧著一摞資料。
先前那位醫生面帶微笑向我介紹:“齊小姐,這位是本院精神科資歷最深的專家,路遙教授。
接下來,她將全權負責您的治療。”“你好,路教授。”我禮貌地跟她打了個招呼。
路遙面帶微笑回應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溫和與專業,這讓我略微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她拉過一把椅子,緩緩地在我對面坐下。她聲音柔和,宛如一股無形的力量,
悄然安撫著我內心的不安,“齊小姐,我已充分了解過你的情況,
但仍有一些問題需要向你咨詢。”她從資料中取出一張紙,上面似乎記載著一些問題。
“你能否告訴我,在暈倒之前,您最后記得的事情是什么?”我竭力回想著,
腦海中仿佛一團亂麻,記憶的碎片忽隱忽現,模糊不清。
“我......我記得自己在開會,然后腦袋突然劇痛,我站不住,倒了下去,
之后的事情,我便全無印象了,只記得那劇烈的疼痛,痛得我失去了意識。”我緊鎖眉頭,
試圖回憶起更多細節。些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焦慮與不安,路遙輕輕地向前傾了傾身體,,
“不用急,齊小姐,慢慢回想。這種情況很普遍,在經歷重大打擊或身體突然出現狀況時,
記憶暫時性地缺失是正常反應。”她稍作停頓,似乎在斟酌言辭,然后繼續問道:“那么,
在此之前,你有沒有遇到過什么特別的事情?”我想了想,搖搖頭。“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
一切都像往常一樣。”路遙微微蹙眉,手指不自覺地輕敲凳子,
沉思片刻后繼續詢問:“你最近有沒有感到身體不適?例如頭痛、乏力等癥狀,
或者以前有沒有出現過記憶喪失的情況?”我揉了揉太陽穴,
盡力整理著思緒回答:“實際上,最近我確實感到有些疲倦,偶爾會有輕微的頭痛,
我原以為是工作壓力大導致的,所以沒太放在心上。”“輕微頭痛?已經持續多久了?
”她繼續追問。我努力回想,慢慢回答:“大約一周時間,時斷時續,
每次疼痛持續一小會兒便自行消退。至于記憶喪失,這是首次發生。
”路遙低頭在筆記本上迅速記錄,口中低聲自語:“大約一周,持續性頭痛,
突然暈厥并失憶……”記錄完畢,她輕嘆一聲,抬頭望向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關切,
緩緩說道:“根據目前的情況,問題似乎比我最初預想的更為復雜。
頭痛和失憶可能并非單純由工作壓力引起,你的神經系統可能受到了壓迫,
因此出現了暈厥和失憶的狀況。”“那路醫生,
思羽的過激行為是否與這種神經系統受損有關呢?”徐明在一旁突然打斷了我和路遙的對話,
并簡要描述了剛剛視頻中出現的情況。路遙經過短暫的沉思后,
緩緩開口:“齊小姐目前的狀況,確實可能導致情緒和行為的過激行為。
若這種情況反復出現,就需要高度重視了,因為這可能是神經系統損傷持續惡化的跡象。
更嚴重的,病人可能會出現幻覺,變成精神分裂。”聽到路遙這么說,
我和徐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徐明著急地問道:“路醫生,那該怎么辦呢?
”路遙用眼神示意我倆也別太緊張,“目前,首要的是進一步詳細檢查,
發現神經系統受損的具體程度,然后針對檢查進行治療,治療期間需要齊小姐留院觀察。
”徐明連連應允。路遙表示需要回去進一步研究我的病歷,隨后離開了病房。
屋內突然又只剩下我和徐明,徐明勸我不要過于憂慮,先安心休息養病。我輕輕點頭,
心里卻在盤算,這段時間養病期間,公司的業務該如何妥善處理。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
我最終決定將公司事務暫時交由徐明負責,以便我能夠專心休養。3 失控邊緣第二天一早,
我便把這個決定告訴了他。起初,他持反對態度,建議我可以在醫院內辦公,遇到任何事情,
他可以代為轉達,再由我來做出決策。然而,我擔心的是,
如果我真的面臨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并且這些消息一旦被外界得知,
我的合作伙伴們可能會對我的決策能力和公司的運營產生懷疑。因此,我不得不做出決定,
讓徐明暫時接管我的職責。徐明不僅大學學習的就是經營管理,
而且對我們公司的運營也了如指掌,讓他暫時接替我的工作,我也比較放心。
經過我一番誠懇的勸說,徐明最終答應了暫時接管公司事務,并拍著胸脯向我保證,
一定會盡全力管理好公司,讓我安心養病。因此,在接下來的日子里,
我白天配合著醫生的治療,完成各種身體檢查,按時吃藥,
按時休息;晚上就認真閱讀徐明給我帶來的公司報告,
從他的敘述和報告內容里了解公司的最新動態。對于一些拿不準的決策,
徐明總是虛心地詢問我的意見。在他的精心管理下,公司的各項業務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讓我倍感欣慰,也能更加安心地養病。然而,我感到困惑的是,
盡管我努力按照路遙的治療方案治療,但狀態似乎并未得到改善。
除了經常感到身體虛弱、乏力,精神難以集中外,每當嘗試進行一些需要稍微費神的活動,
也會感到頭暈目眩。更甚者,我的情緒也變得異常不穩定。會因為一些瑣事就勃然大怒,
或者無緣無故地陷入沮喪的情緒中無法自拔,這種情緒上的失控讓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和恐懼,
我努力想要控制,但往往事與愿違。我開始變得焦慮不安,每次徐明來訪,我總是一臉怨氣,
朝他怒吼,甚至用手中的水杯砸傷了他,如果不是路遙及時趕到,
讓護士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待鎮定劑起了作用,
我的情緒漸漸平復,看著受傷后一臉驚愕與委屈的徐明,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譴責之中,
同時也越發擔心自己這糟糕的狀態會給身邊的人帶來更多傷害。
4 深夜真相我開始盡量減少與徐明的見面,并增加了藥物的使用頻率和劑量,
希望能通過藥物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情況并沒有如我所愿般好轉,在一次下午,
同病友的互動中,僅因為對方一個舉動,我再次情緒崩潰,忍不住大喊大叫起來。
身邊的病友們都被我突如其來的的模樣嚇得愣住了,不知所措。護士聽到動靜急忙趕來,
試圖安撫我,可我仿佛陷入了一個情緒的漩渦,根本無法自拔。那一刻,我內心充滿了絕望,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黑暗的牢籠里,找不到出去的路,不得已,
護士只能又一次對我使用了鎮定劑。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徐明和路遙守在我的床邊,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擔憂。看到我醒來,路遙趕忙湊過來,
輕聲詢問我感覺怎么樣,眼神中滿是關切。徐明則默默遞過來一杯水,什么也沒說,
但從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他對我的心疼。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卻發現喉嚨干澀得厲害,只能接過水杯,緩緩喝了幾口。“對不起,又讓你們擔心了。
”徐明擺了擺手,說:“思羽別這么說,我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我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嗯,好多了,只是輕微還有點頭疼。
”徐明和路遙聽我這么說,神色稍微放松了些。路遙體貼地說:“那行,
要是你感覺不舒服一定要說,別自己忍著。”我應了一聲,然后催促徐明離開。
他顯得有些驚訝,問我為何急于讓他離開。我解釋說,我已經沒事了,
公司最近有幾個重大項目需要處理,他不應該在我這里浪費寶貴的時間。
他需要專注于自己的工作,不能因為我而耽誤了重要的事務。當然,
我也擔心自己可能會再次失控,無意中傷害到他。徐明拗不過我,向路遙囑咐了幾句后,
便離開了病房。目送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感到一陣心酸,僅僅幾天未見,
徐明竟消瘦了許多,恐怕是公司繁忙的業務和我精神狀態不佳的雙重壓力所致。
帶著愧疚和心疼,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半夜,等路遙查完房離開后,我輕手輕腳地起身,
打算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讓自己放松一下。我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
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通常,護士們對我看管得很嚴,
他們擔心我會做出傷害自己或他人的行為。但今天,或許是因為給我注射了鎮靜劑,
以及藥物劑量的再次增加,他們的警覺性有所下降,這讓我得以迅速地溜出了病房。
深夜的醫院走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安靜的走廊只能聽到自己輕微的腳步聲。
走到盡頭的窗邊,我輕輕推開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讓我有些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幾分。然后,我就看到了站在樓下,
擁抱在一起的徐明和路遙。5 背叛之謎昏暗的燈光下,他們擁抱交纏的身影顯得格外刺眼。
我心中突然一震,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涌上心頭。我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
似乎難以置信眼前所見。時間仿佛停滯在了這一刻,各種思緒在我腦海中飛速旋轉,
我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卻毫無察覺。“他們為何會擁抱在一起?
難道是徐明背叛了我?還是存在某種誤會?”無數的疑問在我腦海中盤旋,本已沉重的大腦,
再次被攪得混亂不堪,頭疼欲裂。我努力抑制不適,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
不能僅憑這一幕就急于下結論。然而,心中的酸楚和痛楚卻始終揮之不去。
我迅速向樓下奔去,打算面對面向二人問個明白,但當我到達樓下時,
卻未能發現他們的蹤影,我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四處張望,試圖尋找他們離去的方向。
心中的疑惑愈發濃烈,宛如一團無法解開的亂麻。我急忙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