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艾草香里的初遇林晚猛地睜開眼,指尖死死攥著半片干枯的艾草葉。
藥爐蒸騰的熱氣混著當歸苦味撲面而來,嗆得她連連咳嗽。雕花床檐外,
男人的影子被燭火拉得扭曲變形,粗布麻衣下的肩背繃得鐵硬,右肩滲血的繃帶早已干涸,
暗紅血跡將布料牢牢黏在傷口上。"醒了?"沙啞聲線像砂紙磨過石壁,陸沉舟蹲下身時,
藥碗里的褐色藥汁晃出漣漪。林晚這才看清他眼底密布的血絲,胡茬間還沾著幾星泥屑,
顯然剛從戰場歸來。她本能往后縮,后腰撞上木欄的悶響驚得男人眉峰微蹙,
手里的藥碗卻穩穩送到她面前。突然,
一道機械音在腦海炸開:"宿主已穿越至《將軍在上》世界,身份:將軍府醫侍林晚。
任務:讓鎮北將軍陸沉舟愛上你并存活至結局。當前吃瓜值:0/100,好感度:10%。
"林晚渾身一僵,差點從床上彈起來,驚恐的眼神對上陸沉舟警惕的目光。"將軍這胡須,
怕是能藏住半斤沙礫。"話脫口而出,林晚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陸沉舟挑眉的瞬間,
左眼角那道猙獰疤痕跟著扭曲,像條隨時會蘇醒的毒蛇。可下一秒,
他竟用指腹蹭過碗沿:"嫌苦?良藥苦口,外傷得內外兼治。"藥碗湊近時,
林晚瞥見他袖口滑落的小臂。那道半尺長的刀疤觸目驚心,
翻卷的皮肉仿佛還在滲血——正是上個月她替他擋下刺客時留下的。
記憶如潮水涌來:箭矢破空聲、鎧甲相撞的悶響、還有他抱著她狂奔時,
那句被硝煙撕裂的"撐住"。"原主因偷藏藥草救母,被嫡妻誣陷偷將軍生母遺物,
被罰跪致死。你現在是陸沉舟親自指派的貼身醫侍,擅用艾草療毒。"系統冰冷的補刀聲中,
林晚摸到腰間晃動的艾草香包。這是原主生母留下的物件,
此刻卻成了她在這陌生世界的唯一憑證。她強壓下顫抖,掀開被子下床:"我給您看傷。
"指尖剛觸到他滲血的繃帶,陸沉舟突然扣住她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你發著高熱昏睡三天,先喝藥。"他掌心燙得異常,
林晚這才發現他耳尖通紅,額角冷汗正順著疤痕滑落。"將軍在發熱!"她掙扎著要取藥箱,
卻被攥得更緊。陸沉舟喉結滾動,粗糲指腹擦過她手背:"先顧好自己。
"藥碗重新遞到唇邊時,林晚瞥見他染血的袖口——那抹暗紅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染開來,
顯然舊傷又裂開了。"肩傷需要天山雪蓮配藥。"她盯著他躲閃的眼神,
"秘道第三格暗柜有,子時三刻我去取。"陸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縮,
按住她肩膀的手掌幾乎要陷進肉里:"不行!""比您帶著重傷還堅持點兵危險?
"林晚扯開他滲血的繃帶,腐肉的腥氣撲面而來,"上次舊傷發作,您疼得把牙都咬出血了,
當我沒看見?"她晃了晃手腕銀鐲,"這醫侍身份可不是白拿的。"死寂在屋內蔓延。
陸沉舟的視線從她倔強的眉眼,緩緩移到她小臂未愈的傷口,最終落在她腰間的艾草香包上。
他突然伸手握住香包,粗糙指腹摩挲著褪色的針腳:"帶上這個。
"沙啞嗓音里藏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林晚怔住的瞬間,
系統提示音炸響:"好感度+8%,當前18%!"陸沉舟卻已別開臉,重新端起藥碗時,
燭火照亮他耳尖可疑的紅暈:"把藥喝了,我親自盯著你。"窗外傳來更夫打更聲,
林晚望著碗里翻滾的藥汁,突然想起系統的任務。當她仰頭飲盡苦澀藥液時,
陸沉舟下意識伸手替她擦掉嘴角藥漬,指尖相觸的剎那,兩人同時僵住。"謝謝。
"林晚輕聲開口,換來男人不自然的哼聲。他起身時帶落案上一卷醫書,
泛黃紙頁間滑落半片干枯艾草,與她手中的殘葉恰好拼成完整形狀。
陸沉舟彎腰拾書的動作頓了頓,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明日寅時換藥。
"他將醫書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燭火劇烈搖晃,"敢再偷溜去秘道,就把你鎖在藥房。
"林晚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腰間的艾草香包輕輕晃動,
混著屋內殘留的藥香,編織成命運交錯的初章。而她不知道的是,
陸沉舟躲在書房反復摩挲那半片艾草時,燭火映亮他眼底從未有過的溫柔與困惑。
2. 秘道里的舊傷疤子時三刻,更鼓聲穿透重重院落。林晚屏住呼吸貼著墻根疾行,
鞋底蹭過青石板的細微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懷中的藥包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里頭藏著她偷偷配制的止血散——那是用艾草混合多種草藥研磨而成,
專門為陸沉舟的舊傷準備。剛摸到柴房暗門上的銅環,頭頂突然傳來鐵銹摩擦的刺耳聲響。
千鈞一發之際,腰間猛然纏上一道鐵臂,帶著冷硬的鎧甲鱗片觸感,將她整個人拽進陰影里。
熟悉的硝煙氣息撲面而來,林晚撞進一片溫熱的胸膛,抬頭正對上陸沉舟沉如水墨的眼眸。
“第四次了?!彼暮粑孤逗畾鈬娫诙螅f話時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過來,
“雪蓮都拿到了,這次又想偷什么?”林晚掙扎著轉身,鼻尖不偏不倚撞上他下頜的胡茬,
疼得她直抽氣:“不是偷,是拿!這個密室里的東西都是將軍拼死拼活攢的,
我身為將軍指定的醫侍,取藥治病,主母能有什么意見?”她仰著脖子,
故意把“指定”二字咬得極重,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挑釁。
陸沉舟盯著她因為掙扎而漲紅的臉,忽然低笑出聲,
胸腔的震動震得她后背發麻:“伶牙俐齒。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告發你?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腰間的艾草香包,眼神里帶著探究,仿佛要將她看穿?!安碌?。
”林晚晃了晃手里的藥包,狡黠地眨了眨眼,“將軍每次舊傷發作,屋子里都飄著雪蓮花香。
而整個將軍府,能藏得住天山雪蓮的地方,除了這里還能是哪兒?”她頓了頓,
又補充道:“況且,若將軍真要治我的罪,早在我第一次發現秘道時就動手了。
”陸沉舟的眼神微微一滯,松開手時卻不忘替她拂開肩上的落葉:“跟緊我。
”暗門緩緩開啟,一股陳年的腐木氣息撲面而來。秘道內蛛網密布,
林晚舉著油燈小心翼翼地前行,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石壁上的斑駁痕跡像是一張張扭曲的臉。
第三格暗柜前,她的指尖剛觸到柜門,突然觸到一卷硬物。展開一看,竟是一方泛黃的繡帕,
帕角繡著個歪斜的“舟”字,針腳凌亂,顯然是初學者的手藝?!矮@得關鍵道具‘手帕’,
解鎖記憶碎片:陸沉舟十歲生辰,嫡母賜的桂花糕藏蠱毒,陸沉舟送給生母,
生母逐漸病弱身亡。當前吃瓜值+20!”系統的紅光在腦海中爆閃,
林晚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拔夷锢C的?!标懗林鄄恢螘r已摘下外袍,
露出里衣下猙獰的舊傷。那道從肩胛骨蔓延到腰間的疤痕,
像條丑陋的蜈蚣盤踞在他古銅色的皮膚上,“那年嫡母說我娘偷了庫房金絲,將她鎖在染坊。
我翻墻送糕點,糕點里有毒。”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醒沉睡的往事,
指尖卻用力地攥著繡帕,指節泛白。林晚心口猛地一疼,系統提示的謀反真相在腦海中浮現。
她突然想起白天整理醫案時,看到陸沉舟生母的記錄:“無故暴斃,七竅流血”。
當時只當是尋常病逝,如今想來,字字誅心。“所以你來密室,是為了找到當年的證據?
”她攥緊繡帕,帕角的艾草紋樣刺得掌心發疼?!笆恰!标懗林酆鋈晃兆∷滞螅?/p>
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但你的出現,是意外——”他的眼神幽深如夜,
里面翻涌的情緒讓林晚看不懂,“你明明知道嫡母的手段狠辣,為什么還要三番五次涉險?
”系統瘋狂刷屏:“吃瓜值+30!好感度+25%,當前40%!”地面突然劇烈震動,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聲。陸沉舟瞳孔驟縮,猛地將她按在暗柜前,
左手撐在她頭頂,右手已抽出藏在靴筒的匕首。刀刃劃破空氣的尖嘯聲中,
林晚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還有他悶在她發頂的低語:“閉眼?!比欢?/p>
就在刺客即將破門而入的瞬間,林晚突然發現暗柜后的佛像有些異樣。她趁著陸沉舟不備,
伸手抓住佛像的外袍用力一扯,佛像竟緩緩移位,露出后面深不見底的黑洞。
洞口飄來一股奇異的香氣,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她剛要開口,陸沉舟卻猛地捂住她的嘴,溫熱的掌心帶著薄繭,
卻將她護得嚴嚴實實。刺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陸沉舟貼著她耳邊,
聲音低沉而危險:“別出聲,相信我?!绷滞硗阱氤叩哪橗?,
看著他因為緊張而繃緊的下頜線,忽然覺得,這個渾身是傷的男人,
或許比她想象中更加孤獨。而她,好像不知不覺間,想要成為照亮他黑暗世界的那束光。
3. 艾草與硝煙的溫度刺客的刀刃擦著耳際飛過,陸沉舟反手將匕首刺入對方咽喉,
溫熱的血濺在林晚頸側,腥甜的鐵銹味混著艾草香直沖鼻腔。她下意識要去摸腰間藥包,
卻被陸沉舟一把按住,染血的手掌死死捂住她的嘴:"別動!
"暗室里刀刃相擊的鏗鏘聲震得耳膜生疼。林晚透過陸沉舟手臂的縫隙望去,
只見三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彎刀上泛著幽藍的光——是淬了毒的兵器。
陸沉舟的后背繃得像張滿弓,右肩舊傷處的血正順著衣角滴落,在青磚上暈開深色的花。
"將軍!你的傷!"林晚掙脫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拽進懷里。陸沉舟悶哼一聲,
匕首精準劃過刺客手腕,飛濺的血珠落在她發間。他滾燙的呼吸噴在她頭頂:"別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