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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家向來喜歡奢華的中式婚宴。
婚禮現場紅綢錦色,一片紅艷艷的華麗。
沈茜鳳冠霞帔,身著紅底金繡的大紅嫁衣,奢華無比。
觥籌交錯間,賓客們舉杯談笑。
唯有婚禮的新郎陰沉著臉。
厲淮舟時不時看向時鐘,眼底晦暗不明,“云渺來了沒有?”
助理畢恭畢敬的搖頭,“厲總,還沒有看見云小姐。”
“她在搞什么?不是告訴她讓她別遲到嗎?偏要在今天給我鬧脾氣,等會看我怎么收拾她。”
又等了二十分鐘。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
厲淮舟環顧四周,還是沒看見云渺的身影,臉色越發難看。
沈茜看到他焦急的樣子,心中暗自不爽。
她伸出纖纖玉手,拉住他的衣擺,嬌聲道:“淮舟,婚宴馬上就開始了,我們先上去拜堂吧,云妹妹可能又在耍小脾氣。”
厲淮舟一動沒動,視線落在沈茜纖細的五指上,腦海中卻突然閃出云渺紅腫潰爛的手。
他感覺心底有什么東西在飛快的逝去。
一股無名的恐慌在他胸腔蔓延。
厲淮舟甩開沈茜。
這是重生后,他第一次拒絕沈茜。
“婚宴先延遲,等云渺到了以后再繼續。”
“可是……”
“聽我的!”
厲淮舟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
沈茜委屈的垂眸,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落下。
厲淮舟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放柔聲音:“抱歉茜茜,是我太著急了,我……”
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面打掃房間的傭人說話。
“少爺的婚宴怎么還沒開始?都已經這么晚了。”
“聽說在等云渺。”
“云渺?她不是被少爺關在桑拿房了嗎?我從昨天就沒看見過她出來,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沒有少爺的命令,我們沒人敢去救……”
“你們說什么?!”
房門猛地被踹開,厲淮舟雙眼猩紅,像一只發狂的野獸,揪著傭人的衣領質問。
“你說云渺沒有從桑拿房出來?”
傭人顫顫巍巍的點頭,“是呀,那天云渺小姐在里面哀嚎了好久,后面就沒聲音了,沒有你的命令,我們不敢去看。”
不對,不是這樣的。
厲淮舟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
他明明告訴過沈茜,桑拿房的溫度,懲罰云渺五分鐘就夠了。
沈茜答應他五分鐘后會將云渺放出來。
為什么他們說沒人去救?
厲淮舟轉身,狠狠掐住沈茜的肩膀搖晃,厲聲質問:“你是不是沒有把云渺放出來?”
沈茜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我…我好像……忘記了。”
“你怎么敢!”
他額角青筋暴起,用力將沈茜甩在地上,把在場人都嚇了一跳。
此刻厲淮舟也不在乎自己的婚宴了,撕扯掉自己的婚服,轉身就往外跑。
沈茜見狀著急的從地上爬起,抓著他的手臂不放,“淮舟,你要去哪?這是我們的婚宴。”
“滾!”
厲淮舟回頭暴怒,眼底一片猩紅,像是地獄索命的惡鬼。
沈茜被嚇的松了手。
厲淮舟一路狂奔回別墅,
他踉蹌的走上二樓,摔了好幾跤才到桑拿房門前。
厲淮舟顫抖著手推開桑拿房的門。
眼前的慘狀讓他徹底崩潰。
地上是一道道掙扎時留下的血痕,夾雜著斷裂帶血的指甲。
皮肉被炙烤的臭味在桑拿房內發酵蔓延。
厲淮舟再也忍受不住,捂著胸口干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