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我爸趕出家門以后，我無處可去。
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沈葉家那個堆放雜物的地方住著。
他告訴我住在那兒安全，他爸媽一年到頭也去不了幾次。
為了能像個住的地方，他甚至將里面能搬走的搬走，能扔掉的扔掉，硬是湊出來一個空間。
學校放假的時候，我曾偷偷溜回過家。
我爸不在，我實在餓得不行了。
一回家就往廚房里跑。
冰箱里還有半碗剩米飯，我也沒來得及熱。
找了個勺子便開始吃了起來。
鍋里也沒有什么剩菜，只有角落里還有兩根生黃瓜，我洗了洗啃了起來。
雖然不怎么新鮮了，但嚼起來也還算脆。
吃完我就走，本著這個想法。
沒承想還剩最后一口的時候，我爸回來了。
我趕忙躲進了衣柜里。
透過縫隙，光照進來還有些刺眼。
“王哥，您放心，還，還，還，我一定還。”
“您再寬限我兩天，這幾天手頭確實有點緊。”
“等我回頭一定親自給您送過去。”
我知道，我爸又去賭了。
電話那頭催債的喋喋不休，嘶喊聲像是開了外放。
“給你三天時間，要是還不還錢……
聽說育明中學你有個女兒還在念高中吧？”
“哥幾個打聽過了，好像長得還挺漂亮的，是個校花。”
“實在不行，拿你女兒換錢！”
接著，電話掛斷了，一陣嘟嘟嘟的聲音。
我縮在衣柜里，整個人都在發顫。
我爸掛了電話之后，又繼續翻騰他手機里的通訊錄。
“喂？那個她三姨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最近不是創業嗎。
你那邊能不能借給我點錢，你放心，連本帶利我……”
電話被對方掛斷了。
“那個，老哥。兄弟我最近遇到難事了，你那邊能不能……”
電話再次被對方掛斷。
他氣得將手機往床頭一摔，整個人癱在上面。
我不敢出聲，努力地壓著自己呼氣的聲音。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亮屏了。
我爸打來的，他要找我。
鈴聲從衣柜里傳出。
我爸尋摸著聲音，邊走還振振有詞道：
“這個死丫頭，還不快回來幫幫她爹，他爹都快被人追著屁股砍了。”
我緊張得汗都要出來了。
掛斷電話，我趕緊給沈葉發了個消息。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