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氣中氤氳著發霉的味道。
我聽到屋外是幾人爭吵打麻將的聲音。
我嘗試著解開手上的繩子，卻發現動都動不了。
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這時，門開了。
“老大，漂亮妞醒了！”
屋外的幾人聞聲趕來。
“你們是誰？放開我！”
我使勁掙扎著卻發現無濟于事。
“你爸已經把你賣了，不要裝不知道了。”
“只不過有點便宜，抵了八千塊錢。我們也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從今以后，乖乖聽話。”
我看向桌上的手機。
“給我手機，我要打電話問清楚！”
沒人理會我的訴求。
只見那人拿著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老許，你女兒不信，你自己跟她說吧。”
“爸！我要回去，你來救救我！求你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但是那呼氣聲，我感受到了，這是真的。
“言言，爸對不起你。你要好好聽他們的話。
反正女兒早晚都要嫁出去的，早一點晚一點沒太大區別……”
“……”
眼淚從我的臉頰滑落。
周圍仿佛一切都變得冰冷起來。
八千塊錢，我愕然。
原來在我爸眼里，我連八千塊錢都不值。
他們商量著把我賣給一個商人，據說那人出價一個晚上一萬。
幾人都覺得這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臉上堆滿了不懷好意的笑。
我不吃不喝，絕食了三天三夜。
我看著手機屏幕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在第四天的凌晨，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我抬眸一看，看見了正在爬窗戶的沈葉。
“沈？……”
“噓！”
沈葉悄悄地爬進來，以防萬一還朝里屋看了看。
索性討債的那幾個人都還在睡覺，呼嚕更是震天響。
他幫我解開了身上的繩子，然后從懷里掏出來一袋熱乎的小籠包。
“你……”
“別說話，快吃吧，看你這樣子，餓壞了吧？”
我拉住他的手，驚慌地說：
“趕緊走，萬一他們醒了，就完了。”
沈葉點點頭，我們一塊朝窗戶那邊走去。
我往窗戶下一看，這地方不高，大概是一層樓高的位置，沈葉不知從哪找來的舊梯子。
我順著梯子趴下去，剛落地，就聽到樓上有呼喊聲。
沈葉朝著樓下大喊：
“快跑，許言！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來。”
我看見幾個討債地把沈葉狠狠拖住，拽著他的頭發。
其中一人正往樓下跑來。
我來不及思考，拔腿就跑。
回眸間看見的是沈葉滿臉是血地貼在窗戶上。
不遠處，還響起了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