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戒指
當天下午，宋銘鈺還是回到了家。
瀟瀟撲過去和他撒嬌，宋銘鈺逗了她兩句便把她推去寫作業。
我冷眼旁觀，也看到了以前從未在意過的細節。
明明瀟瀟已經和宋銘鈺表達了今天作業寫完了。
但他就像沒看見一樣。
這就是他以前說的為了了解瀟瀟的內心所以去認真學了手語嗎?
是看不懂還是根本不在乎?
而瀟瀟也并不向我以為的那樣親近宋銘鈺。
小孩子心思最為細膩，她可能早就注意到宋銘鈺對她的感情有幾分真幾分假。
應付完瀟瀟，宋銘鈺走了過來環抱住我，親昵地吻著我的脖頸。
以前讓人無比安心的懷抱，現在卻像長滿了刺一樣扎人。
“老婆，最近領導要來視察，我最近可能要住在單位不回家了。”
“一想到看不見老婆內心好空虛，老婆你和瀟瀟要在家安心等我，過兩天我接你回老宅給爸過壽。”
我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笑容，像以前一樣體貼。
“那我去給你準備換洗衣物和用品，你在單位好好上班照顧好自己。”
熟練地給宋銘鈺整理衣物，這已經成了我的肌肉記憶，直到我的手碰到一個盒子。
高檔的紅絲絨禮盒，里面是一對奢華的金戒指。
眼睛被金光晃得回不了神時，我就被一股大力猛得推開撞上了旁邊的桌子。
桌子上擺著的合照啪嗒摔落在地，我的指甲也被折得嵌進肉里。
宋銘鈺紅著眼睛，手指青筋爆起，絲毫不顧被推倒在地的我，而是細細檢查戒指有沒有什么損壞。
發現沒什么事后呼出一口氣，然后才拉起我，語氣里是藏不住的嫌棄與埋怨。
“靜月，你干嘛要動這個盒子啊，你鄉下來的，萬一毛手毛腳弄壞了怎么辦，這么貴的戒指把你賣了你都賠不起。”
“你別忘了你當初去人家家里做工，毛手毛腳弄壞了不少東西，主家好心沒和你計較，你早就應該學學人家大小姐，心思細膩些才好。”
他沒有問我有沒有事，也沒有向我解釋這對金戒指的來歷和去處。
大概連他都忘了自己是退伍軍人，力氣有多大。
身上的痛感一陣陣傳來，我的手忍不住摩挲食指上的傷疤。
那是我和宋銘鈺剛在一起時留下的。
我切菜時不小心切到手指，只是出了一點血，宋銘鈺就大驚小怪，說以后不會再讓我受傷。
但他從來沒做到過。
我也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演技可以這么好，讓我以為真的找到了依靠。
現在回想，只有傻子，才會相信這么浮夸的表演是愛情。
由于我沒有像以前一樣動不動道歉，氣氛顯得格外尷尬。
剛結婚時我鬧了不少笑話，在他的教育下也習慣了經常認錯，不應該隨便觸碰一些東西。
在我出去做工被辭退后，宋銘鈺更是不停地教育我，全然忽視我的辯解。直到我道歉，他才停止。
可現在我只是沉默，一聲不吭，宋銘鈺的臉更難看了。
他估計是自己好事將近不想和我多計較，也沒說什么，只是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只有旁觀一切的瀟瀟過來安慰我，給我用碘酒涂抹撞出來的淤傷。
我抱著瘦小的女兒，看著碎裂的合照，告訴她。
“你宋叔叔，不會再回來了。”
瀟瀟則是用手語告訴我。
“媽媽，沒事的，爸爸也回不來了，但我是會一直陪伴在媽媽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