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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他怎么刺激我,我都再無反應了。
裴景珩看見桌子旁的花生湯碗,端起來聞了聞,頓時大發雷霆。
“誰給她喝的花生湯!不知道她花生湯過敏嗎!你們幾個賤人給我滾過來!誰給她喝的花生湯!不想活了!”
“醫生,把醫生叫來!”
裴景珩瘋了一般抱起我,將我翻過來用力拍打我的背部,試圖把我喝進去的花生湯都吐出來。
可我早已了無生氣,軟趴趴倒在了他的身上。
或許是裴景珩晃得太厲害了,我只覺身體一輕,視線重新清明。
下意識摸摸胸口,已經不痛了。
我有些慶幸,還好我死了,否則被裴景珩這么折騰,怕是得活活痛死。
裴景珩突然哭了,拽著我的頭發讓我面對著他,“沈如安你又在裝什么!你給我醒過來!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死!你還沒看到我成為京城太子爺,還沒跪著跟我道歉呢!你怎么能死!”
醫生來了,看著我蒼白的面孔大驚失色,連忙報了警。
裴景珩卻將他的手機摔倒了地上,惡狠狠掐著對方的脖子,“誰允許你報警了?我老婆沒死!你給我治好她,不就是喝了碗花生湯嗎?怎么可能會死!我老婆要是醒不過來,你別想出這個屋子!”
家庭醫生皺著眉查看了我的身子,“夫人明顯是心臟驟停而死,生前心臟經歷了很嚴重的損傷,裴總您還是送去法醫那開膛鑒定一下吧……”
醫生被裴景珩一拳揍倒在地。
“你讓我老婆被開膛?她那么漂亮,身上怎么可以留疤?再說這種話,我把你皮剝下來!”
裴景珩不聽,只覺得我是花生過敏睡著了,將過敏藥一顆顆喂進我的嘴里,我吞不下去,他便用水化開,自己一口口喝下,再嘴對嘴撬開我的嘴喂下去。
可藥還是順著我的嘴角流到了枕頭上。
裴景珩伸手摸摸,枕頭早已濕透。
那是我死前痛苦的淚水,也是沈家覆滅一來的每一晚我流的淚水。
“誰照顧的夫人?怎么讓她睡濕枕頭?”
眾人面面相覷,裴景珩早就開除了我的貼身管家,還勒令所有保姆和管家不準照顧我。
裴景珩狠著眼色笑了,“都不說是吧,全部拉去泡在浴缸里,夫人受了怠慢,所有人都有責任!”
我搖搖頭,裴景珩總是這樣,用權利彰顯自己的地位,可根本不解決實際問題,我都已經死了,再罰下人又有什么用呢?
爸爸從不會這樣不辨是非,所以裴景珩就算陷害了爸爸讓沈家覆滅,也一輩子做不到沈家那樣只手遮天。
我聽著裴景珩的咆哮,有些煩人,靠著窗等啊等,等著爸爸媽媽和姐姐來接我。
可裴景珩不讓我走,他在我活著的時候將我困在這一方小房間,我死了他卻依舊不放過我的遺體,不讓任何人帶走我。
“所有儀器都用上,只要能讓她醒過來,多少錢都行!”
那個喂我喝了花生湯的女生,打扮得與我有九分相像,婀娜地走到裴景珩身邊,“少爺,她已經死了,你就別折磨她了,看看我們吧,我們又年輕,還比她會多了,你要什么樣的風格沒有啊……”
話音未落,那個女孩被一拳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