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就話鋒一轉(zhuǎn):“一會和媽媽去趟保險公司處理點事情。”
我忍不住回想起:母親和那個龍哥的計劃。
為了能夠活著。
想著自己還有什么辦法,能幫自己脫離眼下的危險境遇。
最次也要拖延時間。
保險公司門外,我的雙腿好似被灌鉛了一樣。
也還是被母親半拽著拖進大樓,和早就等好的工作人員上樓。
辦理保險需要的各項手續(xù)。
等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差我簽字時。
對我而言,這已經(jīng)不是份簡單的合同,就是所謂的生死簿。
只要我在上面簽下名字,二十四小時之后我也會和爸爸一樣。
成為母親銀行卡里的一串?dāng)?shù)字。
“孩子是身體不舒服嗎?”
工作人員見我神情呆滯便出言詢問。
母親卻溫和的笑了:“來之前,我?guī)业呐畠喝メt(yī)院做了檢查,就是高考壓力大。”
“這不進了大學(xué)軍訓(xùn)剛過,我就帶她做了檢查順便買保險嘛。”
母親這么一說,在工作人員耳中聽來,是富有責(zé)任心,理解孩子的家長。
工作人員連連稱贊母親。
握著筆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也側(cè)面認(rèn)證了,母親剛剛的說辭。
不得已,我還是頂著極大的壓力簽了字。
我以為母親的態(tài)度會轉(zhuǎn)變回去,畢竟已經(jīng)沒有必要裝慈母了。
但從保險公司回家的途中,母親還在不斷的詢問我喜歡吃什么。
許是精神太過緊繃,竟然在出租車上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臥室的床上,洗衣液的悠悠香味鉆入我的鼻腔。
“知潼,你醒了嗎?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門外傳來母親的關(guān)切聲。
至今我都記得,父親出差發(fā)生意外后,母親對我的態(tài)度很厭惡。
時常還會咒我,說:要不是我,父親也不死。
都是我的存在害死了父親。
久而久之,我便覺得是我的存在增添了父親肩上的擔(dān)子。
才會選擇出差,才會發(fā)生意外。
思念和愧疚無時無刻的折磨著我。
直到昨天夜里才知道,其實一切是母親和那個叫龍哥設(shè)下的陰謀。
為的就是父親那巨額的保險金。
而我,馬上就會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標(biāo)。
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是砧板上的魚肉。
門鎖咔嗒一聲,母親握著鑰匙出現(xiàn)在門口。
她眼神里溢出來的關(guān)心,不似作假。
“知潼,你怎么了?要不帶你去別的醫(yī)院看看?”
母親握著我的手臂試圖把我從被子里拉出來。
想到保險和那個致命的陰謀。
我條件反射的掙脫開手臂的牽制。
“不!我不去!”
母親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陰鷙,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了。
“那你餓不餓?”
我雙手緊緊的捏著身下的床單,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
“怎么突然對我這么關(guān)心了?”
“你不是說過,我是殺人兇手嗎?”
“是我害死了父親!”
母親并沒有懷疑我知道了什么,而是一反常態(tài)的把我摟進懷里。
“以前都是媽媽的錯。”
“但那個時候,媽媽也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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