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又沒問，我心說。
他要把荷包還給從夢，我急忙制止他。
五個銅板已經進了我的口袋，誰也別想再要回去。
他又氣沖沖地走了，雖然還照常同我一起回家，卻好幾天沒有和我說話，也不幫我賣包子了趙煦來買包子時一副看戲的表情，他說我真是塊木頭，即便如此還不知道霆鋒的心意。原來霆鋒以為是我繡給他的。
趙煦說，收了人家的荷包，就是受了人家的心意。既然心意相通，雙方父母商定后便可下了聘書，結為夫妻，一起生娃娃。
娘嘞，原來一個小小的荷包有這么多講究。
我將銅板還給了從夢，我可不能才五個銅板就把準之賣給人家生娃娃。
我每天拄著腦袋苦思冥想，怎樣霆鋒才會不生我的氣。
趙煦見我如此可憐，為我獻了一策，他故作玄虛道:「為今之計，只有一字哄。
這個計策便是由趙煦先將霆鋒引過來，我再假意中暑暈過去，等片刻之后我再醒過來，淚眼汪汪地向他服個軟，將自己繡的荷包送給他。
不愧是十里八村最會騙姑娘的男人。
在從夢的教導下，我練習了一個月才勉強繡出一個荷包，上頭的鴛鴦繡的歪歪扭扭從夢湊近一看，「你這兩只大公雞繡的不錯，也算出師了。」
我眉毛擰在一起，尷尬的笑笑，這是鴛鴦。
從夢太笨，若是霆鋒準能一眼就認出來。
趙煦按照約定將霆鋒引到我的包子攤前，我佯裝中暑，直挺挺地向后仰了過去。
這一下摔得我疼出了眼淚，把頭都磕破了，我「唔」地一聲，抱住頭坐起來，實在沒法子閉上眼睛裝暈。
但至少殊途同歸。
霆鋒連忙蹲在我身旁，小心翼翼地替我揉著腦袋，終于同我講話了，「怎么搞的，站著也能摔倒。」
我顧不上疼，從懷中摸出荷包，伸手放在他的眼前。
他眉心微蹙，偏過頭去，眼底升起一絲冷淡，大約是會錯了意。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指著自己，比劃著縫補的樣子。
「你繡的?」
我眨眨眼，點點頭。
這么爛的針腳自然是我
他接過荷包，展顏輕笑，「你這公雞繡的真好。」我眉毛擰在一起，尷尬的笑笑，這是鴛鴦。
4
秋風乍起，涼意襲來。一夜秋雨過后，樹枝梢頭更顯稀疏，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枯枝敗葉的腐爛氣味。
最近準之漸忙了起來，他說新皇繼位，言里頭鬧了兵變，死了好些人，有皇后、丞相，都是些大人物，街上也并不太平，統領器重他，因而將他調到言門口巡值。
除了霆鋒來得少些，這些事情倒與我一個賣包子的小哪巴并不相干，日子周而復始，我仍然只是坐在我的小杌橙上賣娘包的包子。
叫賣聲同往日一般絡繹不絕，我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