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穿越者的困惑我睜開眼睛時,刺眼的陽光讓我不得不再次閉上。
耳邊傳來嘈雜的市井聲,馬蹄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
與我記憶中安靜的圖書館形成鮮明對比。"周明,你發什么愣?舵主等著呢!
"一個粗獷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我猛地轉頭,看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不耐煩地看著我。
他穿著粗布短打,腰間別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頭頂剃得锃亮,
只留一條金錢鼠尾辮——典型的清朝發型。"我......"我剛想開口,
卻發現喉嚨干澀得厲害。"別我我我的,快走!"壯漢一把拽起我的胳膊,
拖著我穿過熙攘的街道。我低頭看自己,同樣穿著粗布衣服,腰間也掛著一把短刀。
更可怕的是,我摸到了自己腦后那條該死的辮子。穿越了?
我明明只是在圖書館查閱清史資料,怎么會......沒等我理清思緒,
壯漢已經把我拉進一家名為"醉仙樓"的酒樓。穿過喧鬧的大堂,
我們來到后院一間隱蔽的廂房。廂房里坐著七八個漢子,為首的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
面容剛毅,眼神銳利。見我進來,他微微點頭:"周明來了,坐。"我的大腦突然一陣刺痛,
大量陌生記憶涌入——我叫周明,是天地會青木堂的一名普通成員,
而面前這位是我們的舵主,姓陳。"今日召集各位,是有要事相商。"陳舵主壓低聲音,
"總舵主派了韋香主來協助我們完成一項重要任務。"韋香主?韋小寶?!
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作為歷史系學生,
我對金庸小說《鹿鼎記》中那個機靈狡詐的韋小寶再熟悉不過。但歷史上真的有這個人嗎?
"韋香主深得皇上信任,在宮中擔任要職,這次能請動他實屬不易。"陳舵主繼續道,
"三日后他會在城南的'聚賢莊'與我們碰面,
屆時......"接下來的話我幾乎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韋小寶三個字。
如果這是真的清朝,如果韋小寶真的存在,
那么我——一個現代人——該如何在這個時代生存?會議結束后,我借口頭暈提前離開。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開始整理思緒。首先,我必須確認現在的時間點。
拉住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我裝作隨意地問道:"老哥,今年是哪一年啊?
"小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康熙十二年啊,客官莫不是喝多了?"康熙十二年,
1673年,正是三藩之亂爆發前夕。按照《鹿鼎記》的情節,
韋小寶此時應該已經在宮中站穩腳跟,成為康熙的心腹。我摸了摸懷里的錢袋,
里面有幾兩碎銀子和一塊天地會的令牌。根據"記憶",我在京城有間簡陋的住所。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安頓下來,弄清情況。我的住處位于城南一條偏僻的小巷,
一間低矮的磚房。推門進去,屋內陳設簡單但整潔。桌上放著一本翻開的《三國演義》,
旁邊是筆墨紙硯。看來這個"周明"還是個愛讀書的人。躺在床上,我開始思考對策。
如果韋小寶真如小說中那般機靈狡猾,那么與他打交道必須萬分小心。但另一方面,
作為穿越者,我掌握著未來的歷史走向,這或許是我的優勢。次日清晨,
我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是昨天那個壯漢,他神色慌張:"快,舵主急召!
"當我趕到集合地點時,氣氛明顯不對。陳舵主臉色鐵青,地上跪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
"我們被出賣了。"陳舵主咬牙切齒,"今早官府突襲了我們在城西的據點,五位兄弟被捕。
""是誰干的?"有人問道。"除了韋小寶那個狗賊還能有誰!"陳舵主一拳砸在桌上,
"他假意與我們合作,實則設下圈套。幸好小李機警,拼死逃出來報信。"我心頭一震。
這與小說中韋小寶的形象大相徑庭。在我的認知里,韋小寶雖然油滑,
但對天地會兄弟還算講義氣。"那聚賢莊之約?"我試探著問。"陷阱!"陳舵主冷笑,
"不過,既然他設局害我們,我們何不將計就計?
"接下來的計劃讓我脊背發涼——他們準備在聚賢莊埋伏,刺殺韋小寶。作為新人,
我被分配了一個簡單的任務:在酒樓外望風。會議結束后,我獨自在街上踱步。
歷史上真實的韋小寶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如果他與小說形象截然相反,
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和惡棍呢?路過一家茶館時,我聽到里面傳來陣陣喝彩聲。
好奇之下走進去,只見說書人正在講"御前侍衛副總管韋大人的英勇事跡"。
"...那韋大人單槍匹馬闖入叛賊巢穴,手刃數十人,
救出被綁架的富商之女..."說書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著。
聽眾中有人小聲議論:"聽說韋大人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極得皇上寵信,在宮里呼風喚雨。
""可不是嘛,前幾日我還看見他帶著幾位如花似玉的夫人逛街呢,
那排場..."我悄悄退出茶館。看來韋小寶在民間的形象頗為正面,
與天地會口中的"叛徒"形象截然不同。到底誰說的是真相?三日后,聚賢莊外。
我按照計劃站在街角"望風",實則內心天人交戰。如果韋小寶真是壞人,
那么刺殺他為民除害倒也說得過去;但如果另有隱情呢?正猶豫間,
一頂華麗的轎子停在酒樓門前。轎簾掀起,一個身著錦袍的年輕男子邁步而出。他面容俊朗,
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腰間掛著一塊顯眼的玉佩——正是韋小寶!我屏住呼吸,
看著他大搖大擺地走進酒樓。片刻后,里面傳來打斗聲和慘叫聲。我正想沖進去看個究竟,
卻見韋小寶毫發無損地走出來,身后跟著幾個侍衛打扮的人,
押著陳舵主和其他幾個天地會成員。"帶回去好好審問。"韋小寶懶洋洋地吩咐,
"尤其是這個姓陳的,務必問出天地會總舵的下落。"我躲在暗處,渾身發冷。
陳舵主經過時看到了我,但他沒有出聲,只是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韋小寶突然停下腳步,
環顧四周,仿佛感應到了什么。我趕緊縮回陰影中。他的目光在我藏身的方向停留了幾秒,
最終移開。"走吧。"他揮揮手,一行人揚長而去。我癱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現在,
我成了天地會在京城唯一的幸存者。而韋小寶,遠比小說中描寫的更加危險和殘忍。
一個大膽的計劃開始在我腦海中成形——既然歷史已經改變,既然韋小寶是個惡人,
那么我是否應該替天行道?我摸了摸腰間的短刀,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韋小寶,你等著,
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首先,我需要接近他。而最好的辦法,
就是利用我對"歷史"的了解...2 第二章:醫者與謀士雨水沖刷著京城的街道,
我拉低斗笠,快步穿過巷弄。自從天地會被剿,我已經在京城躲藏了七日。饑腸轆轆,
懷里的最后幾文錢昨天就換成了兩個硬如石頭的饅頭。轉過街角,一座氣派的府邸映入眼簾。
朱漆大門上掛著"吳府"的匾額,門前站著幾個披蓑衣的侍衛。
這是九門提督吳六一的府邸——我這幾日踩點的成果。我深吸一口氣,
從懷中掏出一張寫好的告示,貼在吳府對面的墻上。剛貼好,
身后就傳來一聲厲喝:"干什么的!"我故作驚慌地轉身,一個侍衛已經大步走來。
他掃了眼告示,眉頭皺起:"'神醫傳人,專治疑難雜癥'?就你?""小的周明,
家父原是御醫,傳下幾手絕活。"我低頭哈腰,活脫脫一個江湖郎中,
"聽聞提督大人府上公子染病,特來一試。"侍衛將信將疑地打量我。我心中暗笑,
這幾日我早已打聽清楚,吳六一最疼愛的小兒子得了怪病,高熱不退,太醫束手無策。
"等著。"侍衛轉身進府通報。不到一盞茶時間,我就被帶進了吳府。穿過幾重院落,
來到一間充滿藥味的廂房。床榻上躺著一個約莫十歲的男孩,臉色潮紅,呼吸急促。
床邊站著一位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正是吳六一。"你說你能治?"吳六一目光如刀,
"若治不好,小心你的腦袋。"我拱手行禮:"大人,容小的先診脈。
"手指搭上男孩的脈搏,觸手滾燙。觀察他的咽喉,
發現扁桃體紅腫化膿——典型的細菌感染。在現代,一劑抗生素就能解決,
但在清朝..."公子患的是喉癰,需立即放膿退熱。
"我從懷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工具"——一把小刀和幾包藥粉,"請大人準我施治。
"吳六一猶豫片刻,終于點頭。我用酒消毒小刀,輕輕劃開化膿處。男孩痛得抽搐,
我迅速用竹管吸出膿血,
然后敷上藥粉——其實是我用黃連、金銀花等抗菌草藥研磨的混合物。"今夜會退熱,
三日內當可痊愈。"我自信地說。這些中草藥雖不如抗生素速效,但對付一般感染足夠。
吳六一將信將疑,命人嚴加看護。我被安置在偏院,門外站著兩個侍衛——名為伺候,
實為監視。次日清晨,我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周先生!公子退熱了!
"一個丫鬟滿臉喜色地跑來報信。吳六一見到我時,態度明顯緩和:"周先生果然醫術高明。
不知先生可愿留在府中,做我吳家的供奉醫師?"正中下懷。我故作矜持地推辭一番,
最終"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有了九門提督這座靠山,我在京城總算有了立足之地。
轉眼半月過去,吳公子痊愈,我在吳府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借著外出采買藥材的機會,
我開始實施下一步計劃——探查韋小寶的底細。韋府位于城西富貴坊,比吳府還要氣派三分。
我扮作藥商,在韋府周圍轉悠了幾天,摸清了大致布局和守衛換班時間。這天傍晚,
我換上夜行衣,借著暮色掩護翻進韋府后院。剛落地,就聽到一陣女子的說笑聲。
我屏息躲在假山后,看見三個華服女子從游廊走過。"阿珂姐姐說今晚老爺不回來用膳,
我們姐妹幾個自己吃酒耍子可好?"一個圓臉杏眼的少女笑嘻嘻地說。"劍屏,你就知道玩。
"旁邊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嗔怪道,"昨日教你的《女誡》背熟了嗎?""雙兒姐姐,
饒了我吧..."叫劍屏的少女撒嬌道。我心頭一震。
阿珂、雙兒、沐劍屏——這不正是韋小寶的三個妻子嗎?看來小說在這點上倒是符合現實。
等她們走遠,我悄悄摸向主院。忽然,一陣壓抑的啜泣聲吸引了我。循聲望去,
一個素衣女子獨自坐在湖邊亭子里抹淚。我正猶豫是否要靠近,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什么人!"轉身一看,一個侍衛提著燈籠朝我走來。
千鈞一發之際,那素衣女子突然站起來:"是我叫來的琴師,怎么了?
"侍衛連忙行禮:"原來是方夫人。小的冒犯了。"說完便退下了。我驚魂未定,
那女子——方怡——冷冷地掃我一眼:"你是誰?為何擅闖韋府?
"我急中生智:"夫人明鑒,小的是新來的琴師,走錯了路。"方怡冷笑一聲:"琴師?
你手上連個琴匣都沒有,騙誰呢?"她突然壓低聲音,"你是天地會的人吧?"我心頭劇跳,
不知如何回答。方怡卻嘆了口氣:"走吧,趁還沒人發現。告訴陳近南,韋小寶不是好人,
別再派人來送死了。"我正想解釋,遠處又傳來腳步聲。方怡推了我一把:"快走!
東墻邊有棵老槐樹,翻出去就是巷子。"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消失在黑暗中。回到吳府,
我徹夜難眠。方怡的反應很奇怪,她似乎對韋小寶有怨懟,但又不像要背叛他的樣子。
看來韋小寶的七個妻子并非都對他死心塌地。次日,我借口去藥鋪,
實則前往城南一家小茶館——那里是天地會殘余成員的秘密聯絡點。茶館里人不多,
我選了角落的位置,點了一壺龍井。剛喝兩口,一個身影坐到了我對面。"周明?你還活著?
"來人壓低聲音。我認出他是青木堂的趙三,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僥幸逃脫。
"我輕聲道,"現在會里情況如何?"趙三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全完了。
陳舵主被凌遲處死,其他兄弟要么被殺,要么逃亡。都是韋小寶那個狗賊害的!
"我正要說話,突然發現茶館門口站著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不時朝里面張望。
趙三也注意到了,臉色大變:"是官府的探子!"我們同時起身,
趙三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分開走,你去通知老錢巷的弟兄!"不等我回答,
他就沖向后門。我則快步走向前門,那幾個探子果然追著趙三去了。我剛松一口氣,
拐過街角就撞上了一個人。"周先生?這么巧。"我抬頭,
看到一個穿著錦袍的年輕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韋小寶!"韋...韋大人。
"我強作鎮定地行禮。韋小寶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目光如刀:"吳府的供奉醫師,
為何會來這種下等茶館?還和天地會的逆賊密談?"我心跳如鼓,
表面卻不動聲色:"大人怕是認錯人了。小的是藥鋪伙計,來給客人送藥的。""哦?
"韋小寶挑眉,"那為何那人叫你'周明'?"我暗叫不好,原來他早就盯上我們了。
正思索對策,韋小寶突然湊近,在我耳邊低語:"告訴吳六一,他兒子能活命,
全憑我一句話。若他識相,明晚來我府上赴宴。"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笑著離去。
我站在原地,冷汗浸透了后背。回到吳府,我將遭遇如實告訴了吳六一。他聽完沉默良久,
最終嘆道:"韋小寶此人心狠手辣,卻深得皇上寵信。他既相邀,不得不去。""大人,
我陪您同去。"我主動請纓。吳六一搖頭:"不可。韋小寶明顯在試探我,你若去,
正中他下懷。"他頓了頓,"不過,你醫術高明,
倒可以另一身份隨行——就說你是我新招的府醫。"次日傍晚,我隨吳六一來到韋府。
府內張燈結彩,賓客如云。韋小寶一身華服,在門口迎客,
見到我們時笑容滿面:"吳大人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吳六一客氣地寒暄,
我則低調地跟在后面。宴席上,我暗中觀察韋小寶。他談笑風生,妙語連珠,
與賓客推杯換盞,活脫脫一個豪爽的江湖人物。但那雙眼睛里,卻時不時閃過一絲陰冷。
酒過三巡,韋小寶突然提議參觀他的新收藏。一眾賓客隨他來到后院一間密室。推門進去,
我差點驚叫出聲——墻上掛滿了刑具,角落里還有一個血跡斑斑的木架。
"這是..."一個賓客聲音發顫。韋小寶哈哈大笑:"別緊張,
這些都是從逆賊身上繳獲的。"他隨手拿起一根鐵鞭,"天地會那幫反賊,骨頭硬得很,
不用點手段怎么開口?"我強忍憤怒,低頭掩飾表情。突然,
目光掃到墻角蜷縮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是趙三!"今天剛抓的小老鼠。
"韋小寶用鞭子挑起趙三的下巴,"可惜還沒問出什么有用的。"他轉向吳六一,
意味深長地說,"吳大人掌管九門,若有逆賊線索,可要及時通報啊。
"吳六一臉色難看地點頭。我則死死盯著韋小寶的背影,心中殺意沸騰。參觀結束,
眾人回到宴席,氣氛明顯冷了下來。不久,吳六一便借口公務告辭。
韋小寶親自送我們到門口,臨別時突然對我說:"周大夫醫術高明,有空多來府上坐坐。
我幾位夫人身子弱,正需要個好大夫調理。"我勉強應下,隨吳六一離開。走出不遠,
吳六一突然一個踉蹌,我趕緊扶住他。"大人怎么了?
"吳六一臉色慘白:"韋小寶這是警告我。
他早知道我暗中同情天地會..."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臂,"周明,你老實告訴我,
你到底是誰?"我沉默片刻,決定賭一把:"我是天地會的人。"出乎意料,
吳六一沒有震怒,反而苦笑:"果然。我早該想到。"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
"韋小寶勢力太大,連皇上都被他蒙蔽。你若真想為天地會報仇,必須從長計議。"我點頭,
心中已有計較。韋小寶既然邀請我再來,正中我下懷。他的七個妻子中,方怡明顯對他不滿,
或許可以成為突破口。回到吳府,
我從藥箱深處取出一包珍藏的藥材——這是我這半月來秘密配制的強效麻醉劑。
足夠讓一頭牛昏迷半天。韋小寶,你不是喜歡設局嗎?這次,
我就讓你嘗嘗自己設的局是什么滋味。
3 第三章:入府行醫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案幾上,我小心翼翼地研磨著藥材。
今日是我第一次正式以大夫身份進入韋府,必須做好萬全準備。"周先生,馬車備好了。
"吳府的小廝在門外通報。我將研磨好的藥粉裝入瓷瓶,又檢查了一遍藥箱中的器具。
除了常規的針灸和藥材,最底層暗格中還藏著那包強效麻醉散——這是我計劃的關鍵。
吳六一站在院中,見我出來,遞上一個錦盒:"帶上這個,說是我的禮物。韋小寶好面子,
禮數要做足。"打開錦盒,里面是一對成色極佳的翡翠鐲子。我暗自冷笑,
這禮怕是送給韋小寶哪位夫人的。"多謝大人。"我拱手行禮,"今日我先探探路,
摸清韋府情況。"吳六一壓低聲音:"韋小寶今日進宮面圣,不在府中。
你趁機多接觸他府上的人,尤其是那幾個妻妾——據說她們知道不少韋小寶的秘密。
"馬車緩緩駛向韋府,我掀開簾子觀察街道。京城依舊繁華熱鬧,誰能想到在這太平景象下,
暗流涌動。三藩之亂即將爆發,而韋小寶這樣的奸佞卻在朝中得勢。韋府門前,
我遞上吳六一的名帖和錦盒。門房見是九門提督派來的人,不敢怠慢,連忙引我入內。
穿過三重院落,我被帶到一間雅致的花廳。剛坐下,一個丫鬟奉上香茶:"大夫稍候,
夫人馬上就到。"我抿了口茶,借機打量四周。花廳布置考究,墻上掛著幾幅名家字畫,
多寶閣上擺著各式珍玩。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一幅《仕女圖》,畫中七位女子姿態各異,
想必就是韋小寶的七個妻子。"周大夫久等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身,
只見一位身著淡綠衣裙的少婦站在門口。她約莫二十出頭,眉目如畫,
舉手投足間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在下周明,受吳大人之托,特來為府上夫人小姐們請脈。
"我起身行禮。"我是雙兒。"她微微一笑,"老爺臨行前交代過,說周大夫醫術高明,
讓我們有什么不適盡管請教。"雙兒——韋小寶最信任的妻子,在小說中溫柔賢淑,
武功也不弱。我暗自警惕,表面卻不動聲色:"夫人客氣了。不知哪位需要先看診?
""阿珂姐姐近日頭痛,不如先去看看她吧。"跟隨雙兒穿過回廊,我默默記下韋府的布局。
這宅子比吳府還大上三分,亭臺樓閣,假山水榭,處處彰顯主人的權勢。
路上遇到的丫鬟仆役都低眉順眼,行走無聲,可見治家之嚴。阿珂住在東廂一座獨立小院。
推門進去,只見一位絕色佳人斜倚在榻上,手按太陽穴,眉頭微蹙。即使病容憔悴,
也掩不住她的傾城之貌。"阿珂姐姐,周大夫來了。"雙兒輕聲道。阿珂抬眼打量我,
目光中帶著幾分戒備:"有勞大夫了。"我為她診脈,發現是典型的偏頭痛。
從藥箱取出事先準備的藥丸——這是用白芷、川芎等藥材配制的,對頭痛有奇效。
"夫人氣血不暢,加之思慮過度,導致頭痛。這藥每日服兩次,三日內當見好轉。
"我遞上藥丸,又取出銀針,"若夫人不介意,我可施針助氣血流通。"阿珂猶豫片刻,
點了點頭。我手法嫻熟地為她施針——這手針灸技藝是我穿越前跟祖父學的,
他老人家是當地有名的老中醫。施針完畢,阿珂的臉色明顯好轉:"多謝大夫,
確實舒服多了。""夫人平日需多休息,少憂思。"我意有所指地說,
注意到她枕邊放著一本《金剛經》,書頁已經翻得發皺。離開阿珂的院子,
雙兒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敬佩:"周大夫果然名不虛傳。蘇荃姐姐近日也身子不適,
可否勞煩去看看?"蘇荃——神龍教教主夫人,在小說中是個心機深沉的角色。我心中一緊,
表面卻欣然應允。蘇荃住在后院一座僻靜的閣樓里,與阿珂的住處相隔甚遠。剛踏進院子,
我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雙兒輕叩房門:"蘇荃姐姐,大夫來了。""進來吧。
"里面傳出一個沙啞的女聲。推門進去,只見一個約莫三十歲的女子靠在床頭。
她面容蒼白憔悴,卻仍能看出曾經的風華絕代。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脖子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劃過。"這位是周大夫。
"雙兒介紹道。蘇荃銳利的目光掃過我:"又是新大夫?前幾個都束手無策,
你能有什么辦法?"我微微一笑:"能否讓在下先診脈?"把脈時,我發現她脈象紊亂,
體內似有毒素淤積。再看她指甲發紫,眼白泛黃,明顯是慢性中毒的癥狀。
"夫人是否長期服用某種藥物?"我試探著問。蘇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怎么知道?
""從脈象看出來的。"我故作高深,"夫人體內有毒物積聚,需立即停用現有藥物,
改服解毒之劑。"我從藥箱取出預先準備的解毒丸——這是用綠豆、甘草等解毒藥材配制的。
蘇荃將信將疑地接過,卻在看到藥丸顏色時臉色大變。"這...這藥方從何而來?
"她聲音發顫。"家傳秘方。"我平靜地回答,實則心中起疑。
她為何對這普通解毒丸反應如此強烈?蘇荃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對雙兒說:"妹妹,
我想單獨與周大夫談談。"雙兒乖巧地退出房間。蘇荃確認門關好后,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是誰派來的?怎么會知道神龍教的解毒方子?
"我心頭一震——這解毒丸的配方竟與神龍教的秘方相似?純屬巧合,
卻可能成為我接近她的契機。"夫人誤會了,這只是尋常解毒方子。"我故作鎮定,
"不過聽夫人言下之意,似乎有人長期給您下毒?"蘇荃松開手,
冷笑一聲:"你既看出我中毒,難道猜不出是誰下的手?"我沉默。
答案顯而易見——除了韋小寶,誰能長期給自家夫人下毒?"周大夫,
我勸你別摻和這趟渾水。"蘇荃壓低聲音,"韋府看似富貴,實則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前幾個大夫,有的突然失蹤,有的回家后暴斃..."我倒吸一口冷氣。
看來韋小寶比我想象的還要狠毒。"多謝夫人提醒。"我真誠地說,"不過醫者父母心,
既然看出夫人病癥,斷無袖手旁觀的道理。這藥請按時服用,三日后我再來復診。
"蘇荃將藥丸藏入枕下,意味深長地說:"你若真有心,不妨去看看方怡。
她...病得比我重。"離開閣樓,我后背已經濕透。
蘇荃的警告證實了我的猜測——韋小寶用毒控制妻子,難怪她們不敢反抗。
雙兒還在院外等候,見我出來,關切地問:"蘇荃姐姐情況如何?""需要調養一段時日。
"我含糊其辭,"雙兒夫人,聽說方怡夫人也不適?
"雙兒神色突然變得復雜:"方怡姐姐她...性子倔強,不愿見大夫。
不過既然老爺吩咐了,還是去看看吧。"方怡的住處竟是一間偏僻的廂房,
與阿珂、蘇荃的待遇天差地別。推門進去,只見她獨自坐在窗前,
聽到動靜頭也不回:"我說了不需要大夫。""方怡姐姐,這是吳大人推薦來的周大夫,
醫術很高明的。"雙兒柔聲勸道。方怡猛地轉身,我這才發現她左臉頰有一道淤青。看到我,
她明顯一怔——認出了我就是那晚的"琴師"。"原來是周大夫。"她語帶譏諷,
"我這點小病不勞費心,有些病...治不好的。"我假裝初次見面,
拱手道:"夫人氣色不佳,讓在下診個脈吧。"雙兒識趣地退出房間。門一關,
方怡立刻壓低聲音:"你找死嗎?還敢來韋府!""夫人那晚救命之恩,周某銘記于心。
"我真誠地說,"今日特來報答。""報答?"方怡冷笑,"你連自己都保不住,
怎么報答我?"她突然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縱橫交錯的傷痕,"看到沒?
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我倒吸一口冷氣。那些傷痕有新有舊,明顯是長期受虐所致。
"是韋小寶干的?"我聲音發顫。方怡放下袖子,眼中滿是恨意:"他表面風光,
實則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七個妻子中,除了雙兒是他心腹,
其他人都只是他玩弄和利用的工具。"我取出金瘡藥遞給她:"這藥對傷痕很有效。
"方怡沒有接,而是死死盯著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救人。"我簡短地回答,
"夫人若信得過我,三日后子時,在后院老槐樹下等我。"她猶豫片刻,
終于接過藥瓶:"快走吧,待久了會惹人懷疑。"離開方怡住處,
我提出要為府上其他人看診。雙兒便帶我去了下人居住的偏院。這里條件簡陋,
十幾個仆人擠在一間大通鋪里。"老爺體恤下人,每月都會請大夫來給他們看病。
"雙兒解釋道。我心中冷笑——好一個"體恤"!給仆人看診正合我意,
可以趁機了解韋府內部情況。第一個看診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仆,咳嗽不止。
診脈后我發現是肺癆癥狀,開了藥方。老仆千恩萬謝,趁雙兒不注意時,
突然塞給我一張紙條。我不動聲色地收下,繼續為其他人看診。一個年輕丫鬟手腕骨折,
卻推說是自己摔的;一個壯年家丁背上布滿鞭痕,
咬牙說是"做錯事該罰"...幾乎每個下人身上都有傷。看診結束,
雙兒帶我去賬房領診金。路過一處偏僻小院時,我突然聽到里面傳來凄厲的慘叫。
"這是..."我故作驚訝。雙兒臉色微變:"沒什么,大概是下人在受罰。周大夫,
這邊請。"領完診金,我借口如廁,悄悄溜回那個小院。院門緊鎖,但圍墻不高。
我攀上墻頭,只見院內一間屋子門窗緊閉,慘叫聲就是從里面傳出的。正想跳進去查看,
突然聽到腳步聲。我趕緊縮回身子,只見兩個家丁拖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從屋里出來。
那人已經不成人形,被隨意丟在墻角。"老爺回來前處理掉,別臟了地方。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吩咐道。家丁們應了聲,取來草席將那人裹起抬走。等他們走遠,
我跳進院子,悄悄靠近那間屋子。從窗縫往里看,頓時毛骨悚然——屋內竟是一間刑房!
墻上掛滿各式刑具,地上血跡斑斑。最可怕的是角落里還綁著兩個人,奄奄一息。
"誰在那里?"一聲厲喝從身后傳來。我轉身,只見一個侍衛提著刀大步走來。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老爺回府了!"侍衛顧不上我,匆忙往前院跑去。
我趁機翻墻逃離,心跳如鼓。韋小寶府上竟私設刑房,虐打下人至死,簡直喪盡天良!
回到花廳,雙兒正在等我:"周大夫,老爺回來了,說要見您。"我強自鎮定:"榮幸之至。
"跟隨雙兒來到正廳,只見韋小寶高坐上首,一身華貴官服,正與幾個手下說笑。見我進來,
他瞇起眼睛:"這位就是周大夫吧?聽夫人們夸你醫術高明。"我躬身行禮:"韋大人過獎,
不過是盡本分而已。"韋小寶揮退左右,只留下我和雙兒。他起身繞著我走了一圈,
突然問道:"周大夫師承何人?這手醫術不像尋常郎中所能。""家父原是御醫,因罪流放,
臨終前將醫術傳于小人。"我編造著故事,手心冒汗。"哦?"韋小寶似笑非笑,
"那周大夫可知道'七蟲七花膏'怎么解?"我心頭一凜——這是《鹿鼎記》中提到的劇毒,
沒想到現實中真的存在。幸好我對原著熟悉,記得解法。"需以斷腸草為主藥,
配以..."我流暢地回答。韋小寶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大笑:"果然有兩下子!
"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周大夫,我最近頭疼得厲害,聽說你會一種特殊的針灸療法?
"我背后一涼——他怎會知道?我確實用針灸為吳六一治療過頭痛,但那是極其私密的事。
"略通一二。"我謹慎地回答。"好,三日后我設宴,請周大夫務必賞光,為我施針。
"韋小寶拍拍我的肩,力道大得驚人,"雙兒,送客。"離開韋府,
我直到坐上馬車才敢展開老仆塞給我的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老爺每旬三、六去刑房,
最愛看人受鞭刑。"我攥緊紙條,怒火中燒。4 第四章:夜探秘辛子時的更鼓剛過,
我蹲在韋府外墻的陰影里,屏息等待。今夜無月,正是行動的好時機。
懷中的麻醉散和那把鋒利的小刀給了我些許安全感。白日里我已勘察過地形,
韋府西北角的圍墻外有棵老槐樹,枝干粗壯,正好可以借力翻入。我輕手輕腳爬上樹,
透過枝葉縫隙觀察院內——漆黑一片,只有遠處巡夜的家丁提著燈籠緩緩移動。確認安全后,
我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院內草地上。按照記憶,方怡所說的老槐樹就在后院花園深處。
我貼著墻根陰影前進,避開幾處可能設有機關的位置。花園里蟲鳴唧唧,
掩蓋了我輕微的腳步聲。遠遠望見那棵約定的老槐樹,樹下卻空無一人。我皺眉,
難道方怡變卦了?"別動。"一個冰冷的東西突然抵住我的后腰。我渾身一僵,慢慢轉頭,
只見方怡手持匕首站在我身后。月光下,她面色蒼白如紙,眼中卻閃著決絕的光。"是我,
周明。"我低聲說。她收起匕首,警惕地環顧四周:"跟我來。"方怡帶我穿過幾叢灌木,
來到一座假山后。這里有個隱蔽的洞口,僅容一人匍匐進入。爬過一段狹窄的通道后,
竟來到一間簡陋的地下室。"這是..."我驚訝地打量四周。
室內只有一張木桌和兩把椅子,桌上擺著一盞微弱的油燈。"我偷偷挖的。
"方怡的聲音帶著疲憊,"韋小寶不知道。坐吧。"借著燈光,
我才看清她今日的模樣——比三日前更加憔悴,嘴角還有未消的淤青。她注意到我的目光,
自嘲地笑了笑:"看什么?不是給了你金瘡藥嗎?效果不錯吧?
"我心頭一緊:"他又打你了?""家常便飯。"方怡輕描淡寫地說,從懷中掏出一卷紙,
"先談正事。這是我這些年來收集的韋小寶罪證。"我展開紙張,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日期、人名和簡短的事件描述。
越看越是心驚——韋小寶不僅虐待妻妾下人,還暗中勾結朝中大臣貪污受賄,
甚至與吳三桂有秘密往來。"這些...都是真的?"我聲音發顫。
方怡冷笑:"每一條都有人命為證。看到第三頁那個李嬤嬤了嗎?她是阿珂的乳母,
只因發現韋小寶在阿珂飲食中下藥,就被活活打死。"我翻到第三頁,果然看到相關記錄。
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涌上心頭:"為何沒人告發他?""告發?"方怡眼中閃過譏諷,
"他深得康熙寵信,在朝中黨羽眾多。前年有個御史不知死活上奏彈劾,
結果全家流放寧古塔,不到半年就死絕了。"我沉默片刻,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為何要冒險收集這些?"方怡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
她慢慢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內側的一個奇特印記——那是個火焰形狀的烙印,
中間有個"沐"字。"我本名沐劍屏,沐王府的后人。"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韋小寶設計害死我全家,強占我為妻。我忍辱偷生,只為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
"我震驚不已。在《鹿鼎記》中,沐劍屏明明是韋小寶七個妻子之一,天真爛漫,
對方怡則是另一個角色。而眼前這個滿心仇恨的女子,竟自稱是沐劍屏?似乎看出我的疑惑,
方怡——不,沐劍屏——解釋道:"韋小寶有七個妻子不假,但名字都是他亂改的。
阿珂、雙兒、蘇荃這些名字都是他為了羞辱我們而取的。我本名沐劍屏,他偏叫我方怡,
說這樣好記。"我的世界觀再次被打敗。韋小寶不僅是個惡徒,還是個變態的控制狂。
"那其他夫人...""阿珂本名陳圓圓,是前明遺孤;蘇荃原是神龍教教主夫人,
被韋小寶下毒控制;雙兒倒是真叫雙兒,卻是韋小寶從小培養的死士,專門監視我們。
"沐劍屏咬牙切齒,"其他幾個姐妹,有的瘋了,有的自盡了..."我握緊拳頭,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這個韋小寶,遠比我想象的還要邪惡百倍。
"現在你明白我為何找你了吧?"沐劍屏直視我的眼睛,"我看得出你不是普通人。
那晚你能潛入韋府,今日又能以大夫身份自由進出,必有過人之處。""你想讓我幫你報仇?
""不錯。"她點頭,"三日后韋小寶設宴,正是動手的好時機。屆時百官齊聚,
若能當眾揭露他的罪行..."我搖頭打斷她:"不夠。僅憑你這些記錄,
不足以扳倒一個皇帝寵臣。我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沐劍屏沉思片刻,
突然眼睛一亮:"韋小寶有個密室,里面藏著他所有秘密。我曾偷偷跟蹤過他,知道位置,
但從沒機會進去。""帶我去。"我毫不猶豫地說。離開地下室,沐劍屏帶我繞到主院后方。
那里有一間看似普通的書房,門口有兩個侍衛把守。"從后面走。"她拉著我繞到屋后,
指著一扇小窗,"那是通風口,直通密室。"窗戶很高,我蹲下讓她踩著我肩膀上去。
沐劍屏輕巧地撬開窗栓,翻身而入。片刻后,書房后墻傳來輕微的"咔噠"聲,
一扇隱蔽的小門悄然開啟。"快進來。"她探出頭低聲道。密室不大,但布置精巧。
正中是一張紅木書案,墻上掛著幾幅地圖,角落里有個鐵柜。
最引人注目的是書案上那個精致的玉匣子。沐劍屏直奔鐵柜,試了幾把鑰匙都打不開。
我則檢查玉匣,發現上面有個精巧的機關鎖。憑借現代人的邏輯思維,我嘗試了幾種組合,
終于在按下"天地會"三字的順序后,匣子"咔"地彈開了。里面是一疊密信。我快速瀏覽,
心跳越來越快——這些全是韋小寶與吳三桂的往來信件!內容赫然是關于如何里應外合,
助吳三桂起兵造反!"找到了!"沐劍屏也從鐵柜中取出一本賬冊,"看這個,
韋小寶貪污軍餉的證據!"我們相視一笑,正要繼續搜尋,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老爺,這么晚了還要辦公?"是雙兒的聲音。"突然想起件事,你先去睡吧。
"韋小寶的回應讓我們的血液瞬間凝固。
沐劍屏臉色煞白:"他從不這個時辰來書房...一定是發現了什么!
"我迅速將密信塞回玉匣,卻故意留了一封最關鍵的揣入懷中。
沐劍屏也匆忙將賬冊放回原處,但慌亂中碰倒了一旁的燭臺。"什么聲音?
"韋小寶的腳步聲逼近。千鈞一發之際,我拉著沐劍屏躲到書案下方。剛藏好,
密室門就被推開了。透過桌布的縫隙,我看到韋小寶那雙繡金線的靴子邁了進來。"奇怪,
燭臺怎么倒了?"韋小寶自言自語。他在密室里轉了一圈,突然停在書案前。
我的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密室都能聽見。沐劍屏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陷入肉里。
"難道有老鼠?"韋小寶嘀咕著,突然彎腰掀開桌布——就在這生死關頭,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老爺!宮里來人了,說皇上急召!"韋小寶罵了句臟話,
匆匆離開。我們聽到他鎖上書房大門,腳步聲漸行漸遠。"呼——"我長舒一口氣,
這才發現全身已被冷汗浸透。沐劍屏也癱軟在地:"差點就...""不能久留。
"我拉起她,"趁他進宮,我們趕緊離開。"離開密室前,我靈機一動,
從藥箱取出一些藥粉撒在韋小寶常坐的椅子上——這是一種特殊的草藥混合物,
接觸皮膚會引起輕微紅疹,讓人奇癢難忍。回到地下室,
我們仔細研究了偷帶出來的那封密信。信中韋小寶明確承諾會在吳三桂起兵時,
利用自己在宮中的職位打開城門。"這足以定他謀反大罪了。"沐劍屏興奮地說。
我卻沒有她那么樂觀:"僅憑一封信不夠,我們需要更多證據,
最好是能當場抓住他與吳三桂的人接觸。""三日后宴會上,吳三桂的使者會來。
"沐劍屏的話讓我精神一振,"這是慣例,每次大宴,各方勢力都會派人送禮。
"我沉思片刻,一個大膽的計劃逐漸成形:"聽著,我們需要這樣做..."正說著,
外面突然傳來嘈雜聲。我們警覺地停下,沐劍屏示意我別出聲,自己悄悄爬到通道口查看。
"不好!"她臉色大變,"府里鬧起來了,說是抓刺客!
"我心頭一緊:"難道我們被發現了?""不一定,但搜查很快就會到這里。
"沐劍屏快速思考著,"你得立刻離開,我掩護你。""那你呢?""我是'方怡',
韋小寶的夫人,他們不會懷疑我。"她塞給我一張紙條,"這是我的心腹丫鬟小翠,
有事可以通過她聯系。"我握住她的手:"一起走吧,現在正是機會。"沐劍屏搖頭,
眼中閃著堅定的光:"不,我要留下來。阿珂、蘇荃她們還需要我。
而且..."她露出一絲冷笑,"我要親眼看著韋小寶倒臺。"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近。
沐劍屏迅速帶我穿過另一條秘密通道,直通后花園。分別前,她突然抓住我的衣領,
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倉促的吻:"保重,奇怪的大夫。"還沒等我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