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他紅著眼,死死瞪著盧宣伊。
前世今生的委屈在心田炸開,沖得他的五臟六腑鉆心地疼。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
盧宣伊卻只字不提,敷衍地哄著,“子國,結(jié)婚證壓在村委那里,我送你回去時給你取,你不懂,現(xiàn)在升職關(guān)鍵期,你體諒體諒我。”
緊接著,她從廚房拿出兩個烙餅,“子國,委屈你們父女先吃這個。”
杜子國看著堅硬如石頭,表面還有霉點的餅子,差點笑出聲。
他忍著心中酸澀,“我看廚房有剩菜,不如我就……”
盧宣伊厲聲呵斥,“不行!那是余睿的!你不能吃!”
意識到自己過于激動,她又開始找補(bǔ),“菜是余睿做的,我做不了主,現(xiàn)在形勢困難,我工資也降了,都靠食堂吃飯,單位也困難,你理解理解我。”
可杜子國明明記得,盧宣伊衣服包包不斷,時不時便去飯店瀟灑。
現(xiàn)在,她卻剩菜都不愿意給他吃!
他看著她手腕上的名牌手表,“盧宣伊,你真買不起飯嗎?”
盧宣伊心虛撇過頭,“你別鬧了,都說了困難!我還要去上班,沒空跟你扯,你老實待在家里,明天就送你回村子!”
“你就好好照顧女兒,照顧老媽不好嗎?這次我會定時給你錢的,聽話,我的丈夫一直都會是你!”
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杜子國滿眼失望。
他原本想找她問清楚。
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不愛罷了。
既然她不給說法,那他就親自去討要!
次日一早,杜子國拿著證件再一次去政府大廳,查尋上一世知青返鄉(xiāng)名額的真相。
半路,卻被人叫住。
“子國?杜子國,是你嗎?”
杜子國下意識回頭,發(fā)現(xiàn)竟是曾經(jīng)的初中同學(xué)白楚楚。
兩人交談兩句,忽然,白楚楚感慨著,“你當(dāng)年考上大學(xué)怎么沒去呢?那可是京大啊!要是去了,余睿現(xiàn)在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杜子國呆住。
他何時考上大學(xué)?
當(dāng)年,他不是落榜了嗎?
盧宣伊親口告訴他的!
他聲音顫抖,抓住她的袖子問道:“我考上過大學(xué)?”
白楚楚被這一幕搞得一愣,“對啊,當(dāng)年你是第一名,我們都羨慕死了,你……你不知道?”
瞬間,杜子國胸口堵塞到極點。
盧宣伊再一次騙了他!
白楚楚愣住,“你這是怎么了?我?guī)闳ゲ椋咦咦撸以跈n案部上班,一定能查到!”
說著,她帶人去了檔案室三樓,咨詢管理員。
從管理員口中,杜子國得知了全部真相。
1981年,‘杜子國’拿到知青返鄉(xiāng)名額,來了縣城。
又在同年他考入京大,四年后畢業(yè),改名余睿,而后因成績優(yōu)異調(diào)入縣政府擔(dān)任組織部副主任一職。
1987年7月,也就是三個月前,他與盧宣伊領(lǐng)證結(jié)婚,成了一對人人羨慕的新婚夫婦。
杜子國聽著一串串信息,氣憤到手指顫抖。
高考之后,盧宣伊告訴他,他落榜了。
她安慰他不要難過,他還有她。
緊接著,她便向他求婚領(lǐng)證。
當(dāng)時年少的盧宣伊面紅耳赤,眼神躲閃地說著,“你娶我吧。”
他以為那是美滿的愛情結(jié)局。
現(xiàn)在看來,那分明是做壞事的心虛!
結(jié)婚那年,盧宣伊親口對他說,“以后我們哪兒都不去,就在南云村好好過日子,幸福過一輩子!”
他感動落淚。
以為遇到真心愛他珍惜他的人。
可再回想,她就是想把他關(guān)在村里一輩子,讓他永遠(yuǎn)不知道余睿正頂替他身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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