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氣呼呼的來到幽冷軒,只見大門緊閉,他上前用力推了一把,沒有推開。
不禁心中納悶,這門原本不是破的嗎?
究竟是誰給修好的?
轉念又想到玉兒受傷以及幽冷軒鬧鬼之事,他斷定肯定與慕熙悅脫不了干系。
這般想著,他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燒得更旺了,胸腔劇烈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起。
猛地抬起腳,卯足了勁兒踹向大門。
辰王雖是習武之人,然而平日里極少練功,疏于練習使得他功力平平。
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門上,那門卻只是晃了晃,竟絲毫未開,穩穩當當地矗立在那里。
無奈之下只好去叩門。
慕熙悅這邊,天剛破曉便已起床。
貼身丫鬟珠兒已為慕熙悅梳好妝容,就等著辰王到來。
珠兒手法嫻熟,為慕熙悅梳了一個隨云髻,給人一種慵懶又不失優雅的感覺,頗具靈動感。
珠兒將慕熙悅唯一的一支翡翠簪子,輕輕插入發髻之中,這支簪子還是慕熙悅出嫁時,母親送的。
簪子上雕琢精細的翠鳥栩栩如生,靈動的翅膀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飛。
寓意就是——希望她像鳥兒一樣展翅高飛,喜樂安康。
慕熙悅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羅裙,裙身繡著淡雅的蘭花,絲線在日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宛如清晨露珠點綴在花瓣之上。
領口和袖口處,用細膩的銀絲繡著精致的花紋,更添幾分溫婉典雅。
外搭一件白色-貂皮披風,披風邊上繡著的花紋若隱若現,隨著慕熙悅的動作輕輕飄動,如仙子下凡。
“小姐真美!”
珠兒看著銅鏡里的慕熙悅,只見小姐略施粉黛,本就絕美的面容愈發顯得明艷動人,恰似春日里最嬌艷的花朵,又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舉一動間,皆是風華絕代的韻味。
珠兒毫不掩飾的贊嘆,手上輕輕整理著慕熙悅鬢邊的碎發,又拿起一支珍珠步搖,小心翼翼地插在發髻一側。
那珍珠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更襯得小姐姿容昳麗,“這發式與這衣裳一搭,簡直是仙女下凡,再無人能比得過小姐的風姿了!”
“就你貧嘴。”
慕熙悅笑著道。
就在這時,聽到外面踹門聲,“珠兒,夜瀾昱來了,你去開門。”
“是的,小姐。”
珠兒還在納悶,王爺可是從來不來這院子的,她家小姐怎知是王爺,心中想著腳步卻沒有遲疑,快步去開門。
打開門就看到辰王那張陰沉的臉,辰王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一個眼角都沒給珠兒,大步朝里面走去。
但走到屋門口卻停住了腳步,他想起那日慕熙悅與那馬夫在屋里茍合,就是一陣反胃。
“慕熙悅,趕快給本王滾出來。你速速換身像樣的衣服同本王進宮。本王可不會等你。”
辰王站在門外扯著嗓子大喊,語氣里滿是不耐。
話音未落,慕熙悅推門走了出來。
她身著月白羅裙,裙擺繡著淡雅蘭花,清風拂過,衣袂飄飄,宛如仙子臨世。
她神色淡然,雙眸平靜無波,輕輕抬眸看向辰王,櫻唇輕啟淡淡道:“走吧”
辰王眼前一亮,有那么一秒愣神,慕熙悅本就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過往總是打扮得艷麗張揚,滿頭珠翠、華服加身,好似將所有璀璨都披掛在身。
可今日,她一襲月白羅裙,周身散發著素雅的氣質,宛如空谷幽蘭,與往昔判若兩人 。
這般模樣,倒是讓辰王一時有些看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失態,故作威嚴地說道:
“磨蹭什么,還不快隨本王進宮!”
說罷,他轉身離開。
剛才辰王那一閃而逝的失態,被慕熙悅盡收眼底,心中暗罵:就這樣一個輕浮的渣男,原主是怎么看上的?
慕熙悅跟在辰王身后,一路無語,只是目視前方,或瞥一眼四周,目光始終沒有落在他身上。
以前她總會找機會靠近他,噓寒問暖,討好關切,今日怎的這般冷漠,沒看到他一臉疲憊嗎?從昨夜到現在還沒吃一口飯。
夜瀾昱心中莫名的惱火,腳步不由地加快了幾分。
馬車已備好,停在大門口。
辰王率先一步登上馬車,就在撩起簾子的瞬間,他忽的想到身后的慕熙悅是個女孩子,獨自上馬車多有不便,便打算拉她一把。
他剛抬起手,只見一道白色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飛身上了馬車,馬車猛地晃動了一下,辰王一個踉蹌,沒站穩的身子一頭栽下了馬車,模樣好不狼狽。
辰王身邊的護衛柯宇見狀,急忙下車攙扶。
辰王剛站起身,怒意上涌,就要破口大罵,眼角余光卻瞥見不遠處有行人路過。
瞬間意識到這般失態有失顏面,于是狠狠掙脫柯宇的手,強壓著怒火,拂袖登上了馬車。
辰王登上馬車,一眼便看到慕熙悅正端坐在車廂內,雙目輕闔,似在閉目養神。
剎那間,他心中本就熊熊燃燒的怒火,仿若被澆了一桶猛油,“噌”地一下燒得更旺了。
“慕熙悅,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夜瀾昱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到主位上,滿臉的憤恨,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慕熙悅眼皮都沒抬一下,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輕笑,悠悠開口:
“啊,對對對,這年頭誰還要臉啊?我要是要臉還會算計嫁給你?”
“你……哈,很好。”
辰王都被慕熙悅氣笑了,真是蕩婦本性,這樣厚顏無恥的話都能說出口,還是他家玉兒知書達禮,溫婉可親,與眼前這女人簡直天壤之別。
辰王強壓下心中怒火,現在當務之急是進宮,實在犯不著和這個無知潑婦逞口舌之快,便緊緊攥著拳頭,別過頭去不再看慕熙悅。
慕熙悅心中卻想著,也許可以借這次進宮,給皇帝治病。
記得書中提到,皇帝是中了蠱毒,此毒極為刁鉆古怪,宮中太醫們皆束手無策,根本查不出病因。
秦茹玉的父親秦侯爺,向太后進言,提議讓慕丞相家的二公子慕知珩為皇上醫治。
慕知珩身為神醫谷嫡傳弟子,而神醫谷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谷中之人看診只看有緣人,哪怕有人愿出天價診金,也不會為其診治,哪怕你是玉皇大帝也不行。
可是,是誰說服了慕知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