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墨，二十二歲，B市大學(xué)大四學(xué)生。每天凌晨四點起床送外賣，上午上課，
下午在咖啡廳打工，晚上還要去酒吧當服務(wù)生。三份工作，每月能賺八千塊，
除了自己的生活費，剩下的全部寄給鄉(xiāng)下生病的母親。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到畢業(yè)，
直到那個女孩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那天下午，我正在"星巴克"擦桌子，突然聽到有人在哭。
轉(zhuǎn)頭一看，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穿著名牌衣服，手上戴著昂貴的手表，
一看就是富家千金。她趴在桌上哭得梨花帶雨，引得店里所有男生都在偷偷看她。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同學(xué)，需要紙巾嗎？"她抬起頭，
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著我："謝謝。"聲音很好聽，像銀鈴一樣。我遞給她紙巾，
本來想走開的，但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你...你能陪我坐一會兒嗎？我不想一個人。
"我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小時下班，便點點頭坐下了。"我叫顧傾城。"她主動自我介紹。
"林墨。""林墨..."她重復(fù)了一遍我的名字，"很好聽的名字。"接下來的半小時里，
她一直在跟我聊天。說她剛剛跟男朋友分手了，說她很難過，說她從來沒有這么痛苦過。
我安靜地聽著，偶爾說幾句安慰的話。臨走的時候，她問我要了微信。"林墨，
謝謝你今天陪我。"她說，"我感覺好多了。"我以為這只是一次偶遇，
沒想到第二天她又來了。還是坐在昨天那個位置，還是點了同樣的咖啡。
"你昨天說你還要去酒吧打工？"她問我。"嗯，生活所迫。"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很辛苦吧？""還好，習(xí)慣了。"她看著我，眼中有種說不出的復(fù)雜情緒。從那天開始，
顧傾城幾乎每天都會來咖啡廳。有時候是下午，有時候是晚上。她總是坐在那個固定的位置，
點同樣的咖啡，然后跟我聊天。慢慢地，我了解了她的家庭背景。顧傾城，
B市首富顧家的千金小姐，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剛剛跟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分手，
對方是她的青梅竹馬，現(xiàn)在卻要跟別人訂婚了。"他說我太任性，太不懂事。
"有一次她紅著眼睛對我說，"他說要找一個更適合當妻子的女孩。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聽著。"林墨，你覺得我很任性嗎？"她突然問我。
我搖搖頭："我覺得你很好。"是真的覺得她很好。雖然是富家千金，
但她沒有任何大小姐脾氣，對人很溫和，說話也很有禮貌。而且她很聰明，
總能跟我聊很多有趣的話題。最重要的是，她從來不因為我的貧窮而看不起我。一個月后，
顧傾城突然問我："林墨，你有女朋友嗎？"我搖頭："沒有，也沒時間談戀愛。
""那..."她猶豫了一下，"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嗎？"我愣住了。顧傾城，
B市首富的女兒，居然要跟我這個窮學(xué)生談戀愛？"你別誤會。"她急忙解釋，
"我不是想玩玩，我是認真的。""可是我們的差距...""我不在乎那些。"她打斷我，
"我只知道，這一個月來，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感到真正的快樂。"她的眼睛很亮，
像星星一樣。"林墨，給我們一個機會好嗎？"那一刻，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從小到大，
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說跟我在一起會快樂。我點了點頭："好。
"顧傾城笑了，笑得像花兒一樣燦爛。她主動握住我的手，掌心很溫暖。"林墨，
我會讓你幸福的。"她說。我信了。2和顧傾城在一起后，我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幫我安排了一份輕松的家教工作，薪水是以前三份工作的總和。
"這樣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她說，"可以有更多時間陪我。"她帶我去高檔餐廳吃飯，
去電影院看電影，去商場買衣服。每次付錢的時候，她都搶在我前面。"我是你女朋友，
我養(yǎng)你。"她理直氣壯地說。開始我還會不好意思，后來慢慢習(xí)慣了。
畢竟我確實沒錢跟她去那些地方消費。顧傾城對我很好，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
我說想給母親買藥，她二話不說就轉(zhuǎn)了十萬塊給我。我說想換個手機，
她立刻給我買了最新款的iPhone。她甚至專門為我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
說不想讓我住宿舍。"我的男朋友不能過得太委屈。"她說。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半年后，我們發(fā)生了關(guān)系。那天晚上，顧傾城主動吻了我。
"林墨，我愛你。"她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抱緊她，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我的。"我也愛你，
傾城。"之后的日子更加甜蜜。顧傾城幾乎每天都會來找我，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
一起做作業(yè)。她很聰明，成績比我還好，經(jīng)常輔導(dǎo)我功課。
"以后你跟我一起進顧氏集團工作吧。"有一次她說，"我爸爸一定會喜歡你的。
"我點點頭，對未來充滿期待。大四下學(xué)期，顧傾城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她開始經(jīng)常接到電話，每次接電話的時候都會走到一邊，聲音壓得很低。
有時候我們約好了見面，她卻臨時有事不能來。問她怎么了，她總是說公司有事，
要幫父親處理一些工作。我沒有多想，畢竟她是顧家的繼承人，忙一些很正常。直到有一天，
我在學(xué)校門口看到了她。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站在一輛賓利車旁邊，
正在跟一個男人說話。那個男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長得很帥，穿著名牌西裝，
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我準備走過去打招呼，卻聽到了讓我心碎的對話。"傾城，
我已經(jīng)跟那邊談好了，下個月我們就可以訂婚。"男人說。"嗯，我知道了。
"顧傾城點點頭，"那個林墨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他不會鬧事吧？
"男人皺眉。"不會的，他很聽話。"顧傾城冷笑一聲，"而且他什么都不知道，
以為我真的愛他。""你演得確實很像。"男人夸獎道，"連我都差點信了。""那當然，
我可是學(xué)表演的。"顧傾城得意地笑了，"不過說實話，這幾個月確實有點累，
每天都要裝作很愛他的樣子。""辛苦你了。"男人撫摸她的臉頰，"等我們結(jié)婚后，
你就不用再演戲了。""嗯，我已經(jīng)受夠了。"顧傾城靠在他懷里，
"特別是他那副感動得要哭的樣子，真的很惡心。"兩人擁抱在一起，畫面很溫馨。
只是這份溫馨，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站在不遠處，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原來，
這一年來的甜蜜，都是假的。原來，她的愛意，她的溫柔，她的體貼，全都是演出來的。
原來，我在她眼里，只是一個可笑的玩具。我想沖過去質(zhì)問她，但是腳卻像灌了鉛一樣，
邁不開步子。我轉(zhuǎn)身離開，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回到公寓，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腦海里不斷回放著剛才的對話。"他很聽話。""以為我真的愛他。
""每天都要裝作很愛他的樣子。""他那副感動得要哭的樣子，真的很惡心。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原來我在她眼里就是這樣的存在。聽話的，好騙的，
惡心的。手機響了，是顧傾城發(fā)來的消息：【墨墨，今晚我有事不能陪你了，明天見哦，
愛你】我看著這條消息，忍不住苦笑。愛我？演戲演全套是吧？我沒有回復(fù)，直接關(guān)了手機。
那一夜，我失眠了。3第二天，顧傾城照常來找我。她穿著我最喜歡的那條藍色連衣裙，
手里拿著我愛吃的蛋糕。"墨墨，昨天怎么不回我消息？"她撒嬌般地問。
我看著她精致的臉蛋，心中五味雜陳。這張臉，我曾經(jīng)以為是世界上最美的。現(xiàn)在看來，
只覺得虛假。"沒什么，手機沒電了。"我淡淡地說。"哦，那你下次記得充電哦。
"她笑著親了親我的臉頰，"我給你買了蛋糕，是你最愛的芒果味。"我接過蛋糕，
沒有像往常一樣表現(xiàn)出感動的樣子。顧傾城察覺到了我的異常："墨墨，你怎么了？
看起來心情不好。""沒什么。""是不是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她關(guān)切地摸摸我的額頭，
"要不要我?guī)湍惆茨σ幌拢?看著她演技精湛的樣子，我忍不住想笑。她還真是敬業(yè)啊，
演得這么逼真。"傾城。"我突然開口。"嗯？""我們在一起多久了？""快一年了啊，
怎么突然問這個？"她歪著頭，很可愛的樣子。"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在咖啡廳，我剛剛失戀，你給了我紙巾。"她笑得很甜，
"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很溫柔。""那你的前男友叫什么名字？"顧傾城愣了一下，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為...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就是好奇。"我盯著她的眼睛，
"你不是說他傷害了你嗎？""他...他叫..."顧傾城結(jié)結(jié)巴巴的，顯然在編造，
"叫...叫張偉。"我心中冷笑。張偉？這么俗套的名字，她編都不會編。
昨天我明明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很明顯不是第一次見面。而且從他們的對話來看，
他們應(yīng)該是青梅竹馬。所謂的"失戀"，不過是她精心設(shè)計的一出戲。目的就是讓我同情她，
然后對她產(chǎn)生好感。"墨墨，你為什么突然問這些？"顧傾城有些不安。"沒什么，
就是想更了解你。"我露出一個笑容，"畢竟我們要在一起很久，對吧？""對啊。
"她松了一口氣，"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我在心里嗤笑。她的永遠，
大概就是到下個月他們訂婚為止吧。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仔細觀察顧傾城。
觀察她接電話時的表情，觀察她說話時的語氣，觀察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我發(fā)現(xiàn)了很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比如她每次說愛我的時候，眼神都會閃躲一下。
比如她擁抱我的時候，身體會下意識地僵硬。比如她接到某些電話的時候，
語氣會變得特別溫柔，那種溫柔是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最重要的是，
我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了解我。她不知道我的生日，不知道我最喜歡的電影，
不知道我的夢想是什么。這些她從來沒有問過，也從來沒有記住過。而我，
卻記得她所有的喜好。記得她喜歡喝拿鐵，記得她害怕打雷，記得她最愛看浪漫電影。
可笑的是，這些喜好可能也是假的。畢竟她連人都是假的。一周后，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離開這里，離開她，重新開始我的生活。但在離開之前，
我想看看她會怎么處理我這個"累贅"。想看看她會如何結(jié)束這場精心編排的戲。我很好奇，
她會給我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局。4我開始故意制造一些問題。比如約會遲到，比如情緒低落，
比如對她的關(guān)心表現(xiàn)得不耐煩。我想看看，當我不再是那個"聽話"的林墨時，
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果然，顧傾城開始表現(xiàn)出不耐煩。"墨墨，你最近怎么了？
"有一次她皺著眉問我，"感覺你變了很多。""人都會變的。"我淡淡地說。
"但是我不喜歡現(xiàn)在的你。"她直接說出了心里話，然后意識到不妥，立刻補救，"我是說，
我希望你能開心一點。""也許我們需要冷靜一下。"我提議。"什么意思？
"她警覺地看著我。"就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各自思考一下我們的關(guān)系。
"顧傾城的臉色變了變，然后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墨墨，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我們好好的，為什么要分開？""因為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怎么會不合適？
"她抓住我的手，"我們這么相愛。"相愛？我看著她的眼睛，里面沒有任何愛意，
只有慌張。她慌張什么？慌張她的計劃被打亂了？慌張她要重新找下一個替代品？"傾城，
你真的愛我嗎？"我突然問。"當然愛啊！"她急切地說，"我怎么可能不愛你？
""那你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時候嗎？
"顧傾城愣住了："這...這個...""你知道我最喜歡什么顏色嗎？
""藍...藍色？"她不確定地猜測。"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么嗎？"她完全答不出來了。
"傾城，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你連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還說愛我？
""我...我只是記性不好..."她急得要哭了，"墨墨，你別這樣，我真的愛你。
"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有些可憐。不是可憐她，
而是可憐那個曾經(jīng)深愛著她的自己。那個自己，為了她的一個笑容可以開心一整天。
那個自己，把她的每一句話都當成珍寶。那個自己，以為終于遇到了真愛。多么愚蠢。
"傾城，我累了。"我說，"我們分手吧。""不行！"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不能跟我分手！"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我有些意外。"為什么不行？
""因為...因為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她說得很勉強。"可是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
"我殘忍地說道。顧傾城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你...你說什么？""我說，我不愛你了。
"我重復(fù)了一遍，"所以我們分手吧。"她盯著我看了很久，眼中的情緒很復(fù)雜。有憤怒，
有不甘，還有一種我看不懂的東西。"林墨。"她突然換了個稱呼，不再叫我墨墨，
"你認真的？""認真的。""好。"她站起身，"既然你不愛我了，
那我也沒必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她的語氣變得很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那套公寓的租金我已經(jīng)交到年底，算是我最后送你的禮物。"說完，她拿起包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還有什么事？"她不耐煩地問。"你就這樣走了？不挽留一下？
"我有些好奇。按理說，如果真的愛一個人，被分手時應(yīng)該會哭會鬧會不甘心。
但她的反應(yīng)太平靜了，平靜得不像一個被分手的人。更像是...如釋重負？
顧傾城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那個笑容很奇怪，帶著一種嘲諷的意味。"林墨，你知道嗎？
你真的很天真。""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她擺擺手，"再見了，林墨。
謝謝你這一年來的配合。"配合？這個詞讓我心中一顫。什么叫配合？但顧傾城已經(jīng)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發(fā)呆。配合...配合什么？5顧傾城走后，我開始調(diào)查她的底細。
既然她能演戲，那我也可以。我假裝傷心欲絕，到處跟人說我被分手了，
想要了解她的真實情況。同班同學(xué)告訴我："林墨，你居然不知道？顧傾城早就有未婚夫了！
""什么？"我裝作震驚的樣子。"她的未婚夫叫宋景琛，是宋氏集團的繼承人，
他們從小就訂了婚約。""那她為什么跟我在一起？""誰知道呢，可能是想玩玩吧。
"同學(xué)說，"像他們這種富二代，最喜歡找我們這種窮學(xué)生來當替身了。
"替身...這個詞再次出現(xiàn)。我繼續(xù)打聽，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原來，
宋景琛前段時間出國深造，顧傾城覺得一個人太無聊，就找了我來打發(fā)時間。
現(xiàn)在宋景琛回國了，她自然就要甩掉我這個用完即棄的玩具。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么她會主動接近我，為什么她對我那么"好"，為什么她要跟我交往。
原因只有一個：我是她用來填補空虛的工具。而她跟我說的那些話，
什么"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快樂"，什么"我會讓你幸福"，全都是謊言。
她根本就沒有快樂過，也從來沒想過讓我幸福。她要的只是有個人陪她度過這段無聊的時光。
想明白這些后，我反而平靜了下來。至少現(xiàn)在我知道了真相。至少我不用再自欺欺人。
至少我可以重新開始了。我搬出了顧傾城租的公寓，重新回到學(xué)校宿舍。
舍友們都很驚訝："林墨，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在外面租房子嗎？""分手了。
"我簡單地說。"啊？那個富家千金把你甩了？""嗯。""唉，我就說嘛，
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舍友安慰我，"不過也沒關(guān)系，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解釋。他們不知道，被甩掉對我來說反而是解脫。重新開始打工賺錢，
重新過回那種忙碌但充實的生活。雖然辛苦，但至少真實。不像和顧傾城在一起時，
連快樂都是假的。一個月后，我意外地在校園里遇到了她。她穿著白色的婚紗，
正在拍婚紗照。攝影師不停地指導(dǎo)她擺pose，她笑得很甜，很幸福的樣子。
而她身邊的男人，就是我那天看到的宋景琛。他們看起來很般配，都是那種天生的貴族氣質(zhì)。
我站在遠處看著，心情很平靜。沒有嫉妒，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點點的難過。
有的只是一種慶幸。慶幸自己及時醒悟，沒有在這場騙局里沉淪得更深。正要離開的時候，
顧傾城忽然看到了我。她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對攝影師說了什么，走向了我。"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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