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為了錢把我賣了,賣給了城里最大的布莊少爺,陸沉。更讓我無語的是,
沒多久...他的親妹竹馬竟然帶著他母親打上了門!1我叫林小滿,是鎮(zhèn)上茶商的女兒,
被陸沉用錢買通我父母強行娶進了陸家。陸沉是城里最大的布莊少爺,人人都怕他,
可我不怕。嫁過來三個月,我沒給過他好臉色。今天早上他又讓丫鬟送來新做的裙子,
我直接扔在了地上。丫鬟嚇得發(fā)抖,陸沉卻自己彎腰撿了起來。「不喜歡這個顏色?
明天換一批。」他語氣平靜沒有一絲不耐煩。我沒理他,轉身去院子里喂那只流浪貓。
貓是上個月跑進來的,陸沉明明討厭動物,卻讓人搭了窩。
中午吃飯時他夾了塊魚肉放我碗里。「你最愛吃的。」他說得篤定。我皺眉:「誰告訴你的?
」「你弟弟。」他擦了下手,「上個月我給他找了私塾。」我筷子一摔:「你調查我?」
陸沉繼續(xù)吃飯:「娶你之前就知道。」下午繡娘來量尺寸,說是要做冬衣。我站著不動,
繡娘急得直冒汗。陸沉進來,揮手讓人都出去。他拿起軟尺環(huán)住我的腰,呼吸噴在我耳后。
我猛地推開他:「別碰我!」他后退兩步,把軟尺扔在桌上:「你自己量好告訴她們。」
晚上下大雨,我聽見他在書房咳嗽。前院小廝說少爺昨天冒雨去鄰縣取了批繡樣。
我翻了個身,把被子裹得更緊些。第二天廚房送來姜湯,說是陸沉吩咐的。
我當著管家的面倒進了花盆。管家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中午陸沉回來,
手里拎著西街的點心。「你娘說你喜歡棗泥餡的。」他把油紙包放在石桌上。
我盯著那包點心,突然鼻子發(fā)酸。他轉身要走,我鬼使神差開口:「為什么?」陸沉站住,
沒回頭:「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非要娶我?」我攥緊袖子,
「想嫁進你陸家的人那么多...」他肩膀動了動:「因為你長在我的心尖尖上!」
這個答案讓我愣在原地。「有病....」傍晚我發(fā)現(xiàn)貓窩里多了條小毯子,針腳歪歪扭扭。
丫鬟小聲說少爺昨晚熬夜縫的。我摸著那些亂糟的線頭,心里像堵了團棉花。夜里他發(fā)燒了,
郎中說是寒氣入體。我站在房門外,聽見他在夢里喊我的名字。第二天我破天荒去了廚房。
廚娘嚇得差點切到手:「少夫人要什么吩咐就行!」「姜...姜湯怎么做?」我盯著灶臺。
當我端著碗進屋時,陸沉正靠在床頭看賬本。他抬頭看我,眼睛亮得嚇人。
我把碗重重擱在桌上:「別病死,我還不想守寡。」他愣了一下突然笑起來,笑得又咳嗽。
我轉身要走,手腕突然被抓住。他的掌心燙得驚人:「小滿,你終于肯正眼看我了。」
我甩開他的手。「既然對我這么好,當初為什么不顧我的感受強行娶我?」「因為我喜歡你」
「我要真話」「若不娶,要不了多久,我便得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我突然明白了,
原來這世道并不是只有女子的婚事做不了主.2陸沉的病拖了半個月,
布莊的賬本堆滿了書房。我翻開第一本,發(fā)現(xiàn)每頁都有朱筆批注,字跡已經(jīng)發(fā)顫。
管家說少爺是連夜對賬才病倒的。我咬咬牙,讓賬房把算盤拿來。熬到三更天,
蠟燭燒到手才驚醒。抬頭看見陸沉披著外衣站在門口。「回去躺著!」
他走過來抽走我手里的筆:「這些不該你受累。」我搶回筆:「難道看著你家業(yè)垮掉?」
他愣了下,突然笑了。「好,聽夫人的。」我差點把筆硬生生掐斷。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見掌柜們。他們眼神懷疑,直到我指出三處錯漏。中午廚娘端來參湯,
說是陸沉特意吩咐的。我喝了兩口,想起他連自己藥都忘了喝。下午去庫房清點,
發(fā)現(xiàn)角落里堆著十幾個錦盒。打開全是首飾,樣式都是我喜歡的素凈款。
小廝說少爺每月都訂,但我從沒收過。我抱著盒子站在那兒,心里發(fā)脹。晚上給他喂藥,
他嘴唇都燒裂了。「張嘴。」我捏著勺子命令。他乖乖咽下去,眼睛一直看著我。
我別過臉:「再看就把藥潑你臉上。」他啞著嗓子說:「你兇起來也好看。」我手一抖,
藥灑在褥子上。第三天收賬的上門,嚷嚷著要見陸少爺。我直接讓家丁把人架出去。
「告訴你們東家,」我站在臺階上,「陸家現(xiàn)在是我做主。」回頭看見陸沉靠在廊柱邊,
笑得咳嗽。夜里暴雨,我冒雨去藥鋪抓藥。回來時渾身濕透,發(fā)現(xiàn)他撐著傘等在門口。
「你瘋了?」我推他進屋。他拿干布給我擦頭發(fā),手在發(fā)抖。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他瘦得厲害,
腕骨凸出來。第四天我逼他躺著,自己跑去碼頭驗貨。工頭想糊弄我,
被我一通教育當場哭了鼻子。回來時丫鬟說少爺不肯吃飯。我沖進屋里,
看見他正偷偷看賬本。「想死直說!」我摔了賬本。他居然笑:「夫人擔心我?」
我氣得往他嘴里塞饅頭。第五天娘家來人,說弟弟中了童生。
我才知道陸沉一直暗中打點弟弟的學業(yè)。弟弟的信里寫:「姐夫說姐姐最愛吃松子糖。」
我捏著信紙,在「姐夫」兩個字上盯了許久。晚上我主動給他蓋被子。他僵著不敢動,
呼吸都放輕了。「快點好起來,」「我累死了。」他慢慢握住我被算盤磨紅的手指。
「對不起,」他聲音很啞,「我也沒想到會這樣。」3那天布莊的伙計急匆匆跑來,
說碼頭那批貨被人扣下了。我趕到時,幾個陌生面孔正往貨箱上貼封條。「憑什么?」
我攔住他們。領頭那人冷笑:「陸家拖欠貨款,按規(guī)矩扣押。」
我翻開賬本甩在他面前:「白紙黑字,三天前就結清了!」那人臉色變了變,
還是強行抬走了兩箱上等綢緞。回去路上,米鋪掌柜又攔住我,說契約要重簽。我一看,
每石米的價格憑空漲了三成。管家急得直搓手:「少夫人,
這明顯是有人看少爺病重從中作梗...」我咬著牙沒說話。第二天,
茶商突然要提前收今年的貨款。賬房先生愁眉苦臉:「現(xiàn)銀都壓在夏布上了。」
我翻箱倒柜找出陪嫁的銀票,才勉強湊夠數(shù)。晚上查賬,發(fā)現(xiàn)三筆貨款去向不明。我問掌柜,
他支支吾吾說是二老爺經(jīng)手的。正要追問,丫鬟跑來說陸沉咳血了。我扔下賬本沖進臥房,
看見他手帕上沾著血絲。「沒事,」他擦擦嘴角,「老毛病。」我氣得發(fā)抖:「這叫沒事?」
他伸手想碰我,被我躲開。第二天,管家攔住要出門的我:「少夫人,跟少爺商量下吧。」
「他病著呢。」我系披風的手頓了頓。管家嘆氣:「可你們是夫妻啊。」
我站在廊下發(fā)了會兒呆,轉身去了書房。陸沉正在看信,見我進來立刻藏到枕下。「拿出來。
」我伸手。他猶豫了下,遞給我——是碼頭那伙人的底細。原來他一直暗中在幫我。
我鼻子一酸,趕緊低頭看信。「是陳家?」我猛地抬頭。
他點頭:「陳大少一直想吞并陸家布莊。」我搬來凳子坐在床邊,把賬本攤開。
「這里有問題,」我指著一處,「二叔經(jīng)手的款項對不上。」
陸沉瞇起眼睛:「他果然和陳家有勾結。」我們頭碰頭分析到掌燈時分。
他忽然問我:「茶商的貨款怎么解決?」我裝沒聽見,他直接抽走我袖中的當票。
「你把嫁妝當了?」他聲音陡然提高。我搶回當票:「反正我也不戴那些首飾。」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突然笑了。「笑什么?」我莫名其妙。他伸手替我捋開額前碎發(fā),
我難得沒躲:「你現(xiàn)在總算有點夫人的樣子。」我瞪他一眼:「閉嘴,比起這個,
我更想啥也不干,白吃白喝。」他笑著說:「好,等我好了,你負責貌美,我負責養(yǎng)你。」
我把賬本拍在他胸口,臉有點紅。第二天我們聯(lián)手做了個局。
我故意在二叔面前抱怨資金困難,他果然偷偷去見了陳家人。陸沉帶病出面,
當場抓了個現(xiàn)行。看著二叔灰溜溜的背影,我長舒一口氣。
陸沉從背后環(huán)住我:「夫人辛苦了。」嚇得我一個肘擊,差點讓他病上加病。
「謀殺親夫啊你?」他疼的捂肚子。「誰讓你突然抱我的?以后沒我同意,不許碰我。」
「這......!」4陸沉病剛好就接手了所有事務,我看著他每天天不亮就出門。
晚上我故意在書房磨蹭,總能聽見他回來的腳步聲。有次我假裝路過前廳,
看見他撐著額頭看賬本,眼下全是青黑。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讓廚房燉了參湯。
他看見我端著湯站在書房門口,明顯愣了一下。「不是說好我養(yǎng)你?」他接過碗,手指冰涼。
我撇嘴:「怕某人累倒了,我又要遭罪。」他低笑,一口氣把湯喝光。從那天起,
我總找借口去書房送茶點。有次撞見他趴在桌上睡著了,毛筆在賬本上暈開一大片墨。
我輕手輕腳給他披上外衣,結果被他抓住了手腕。「偷看我?」他眼睛還沒完全睜開。
我甩開他的手:「誰稀罕!」后來我干脆抱著算盤坐在他對面幫忙。
他皺眉:「這些不用你管。」「閉嘴,」我頭也不抬,「這頁數(shù)不對。」他盯著我看了會兒,
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又想被打?」我拍開他的手,耳朵卻莫名其妙發(fā)燙。
有天夜里下大雨,我聽見書房還有動靜。推門進去,看見他正在揉太陽穴。「這么晚還不睡?
」我故意兇巴巴的。他抬頭看我:「馬上就好。」我在他旁邊坐下,拿起另一半賬本。
他欲言又止,最后輕輕嘆了口氣。我們就這樣默契地配合著。他負責對外交涉,
我負責核對賬目。第二天掌柜來匯報,脫口而出:「少夫人您看這事...」
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陸沉在旁邊輕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漸漸地,
下人們有事也會先來問我。陸沉不但不介意,反而總把重要文書往我這邊推。「夫人過目。」
他說得理所當然。我嘴上嫌棄,心里卻莫名滿足。這天我們熬到三更天,我困得直點頭。
額頭差點磕到桌角時,被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托住。陸沉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我身后。「去睡吧。」
他聲音很輕。我迷迷糊糊搖頭:「還剩最后幾頁...」突然身子一輕,
整個人被打橫抱起來。我驚得睡意全無:「放我下來!」他抱得更緊了:「別動,
摔著怎么辦。」走廊上幾個值夜的下人趕緊低頭。我把臉埋在他胸口,聽見他心跳特別快。
「以后不準熬夜。」他在我耳邊說。我嘟囔:「那你也不準...」他低笑:「好,
聽夫人的。」快到臥房時,我聽見遠處丫鬟小聲議論。「還是第一次見少爺這樣...」
我假裝沒聽見,卻偷偷攥緊了他的衣襟。他把我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動作溫柔得不像話。5那天我正在后院喂貓,丫鬟慌慌張張跑來說老夫人來了。
我趕緊整理衣衫去前廳,一進門就看見陸沉的母親端坐在主位。
旁邊站著個穿粉色衣裙的姑娘,正親熱地挽著老夫人的胳膊。
我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兒媳給母親請安。」老夫人半天沒讓我起身,我腿都酸了。
「這就是他背著我娶的好媳婦?」老夫人突然把茶杯重重一放。熱水濺到我手上,我沒敢動。
那姑娘假惺惺地勸:「伯母別生氣,氣壞身子不值當。」說完還抹眼淚:「都怪我不好,
要是早點回來...」老夫人拍桌子:「聽見沒有?這才是知書達理的好姑娘!」我低著頭,
指甲掐進掌心。突然聽見急促的腳步聲,陸沉一陣風似的沖進來。
他一把將我扶起來:「母親這是做什么?」
老夫人氣得發(fā)抖:「你怎么不經(jīng)過我們同意就私自娶親?」「從小教你的教養(yǎng)呢?」
老夫人指著那姑娘,「本來都準備給你們定親了!」那姑娘哭得更兇了:「陸哥哥,
我聽說她勾引你...」我渾身發(fā)抖。老夫人上下打量我:「一個茶商之女,
也配進我陸家大門?」「管理家務?她懂什么!」老夫人冷笑,「連繡花都不會吧?」
那姑娘添油加醋:「聽說連字都認不全呢...」我死死咬著嘴唇,不敢抬頭。
陸沉突然松開我的手,我心頭一涼。誰知他轉身擋在我前面:「母親,請注意言辭。」
老夫人更怒了:「你為了這賤人頂撞我?」那姑娘來拉陸沉的袖子:「陸哥哥,
伯父伯母也是為你好...」陸沉甩開她:「林小姐,請自重。」
老夫人指著我罵:「這種沒教養(yǎng)的野丫頭...」「夠了!」陸沉突然大吼,
震得茶杯都在晃。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一把將我拉到身邊:「不許你們這么說她,
在我眼里...她比所有女子都要優(yōu)秀!」「我病倒時,布莊危機是她解決的,
賬目是她理清的,連您最看重的茶道她都精通!」我驚訝地抬頭看他,沒想到他會替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