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陳默就醒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第一件事就是在心里默念："系統，簽到。"
【叮！今日簽到，請從以下獎勵中選擇兩項：】
【1. 軍用棉大衣2件】
【2. 牛肉罐頭10聽】
【3. 醫用酒精5瓶】
【4. 全國通用布票20尺】
陳默揉了揉太陽穴，目光在選項間快速掃視。
南疆晝夜溫差大，自己已經準備了被褥，況且軍大衣部隊會發的。
牛肉罐頭倒是稀缺貨，但眼下醫療物資更重要...
"選2和3。"他在心中確認。
【選擇成功！牛肉罐頭10聽、醫用酒精5瓶已存入空間】
他心念一動，檢查著空間里新出現的物資：印著"軍用特供"字樣的鐵皮罐頭整整齊齊碼成一摞，醫用酒精則是用棕色玻璃瓶密封，每瓶都配有專用棉簽。
"不錯，這些夠應急了。"陳默輕聲自語。
尤其是酒精，在缺醫少藥的兵團，關鍵時刻能救命。
今天還有重要任務——把昨天劫的票據都花光。
他特意換了身舊工裝，戴上口罩，騎車去了城西的另一家供銷社。
這家比昨天的規模小些，但貨品更齊全。
他買了許多大白兔奶糖，核桃酥、水果罐頭。
將所有票據花完，他拎著大包小包走到僻靜處，確認四下無人后，把所有東西都收進空間。
這些高糖高油的零食，在兵團可是硬通貨，比錢都好使。
折騰完最后一趟采購，陳默摸了摸兜里僅剩的二百多塊錢，長長舒了口氣。
中午又去國營飯店奢侈了一把，點了盤紅燒肉、半只燒雞，就著大白饅頭吃得滿嘴流油。
這以后再吃這么豐富的東西，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
酒足飯飽回到家門口，遠遠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門檻上抽煙。
那人聽見腳步聲抬頭，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正是發小王富貴。
"富貴？"陳默又驚又喜，"你小子怎么來了？"
王富貴掐滅煙頭站起身，立馬跳起來就罵："好你個陳默！下鄉這么大的事都不告訴我？要不是聽我爹回來跟我說，我還蒙在鼓里呢！"
他狠狠捶了陳默一拳，又壓低聲音道："你大伯一家真不是東西！我剛才在巷子口看見他們了，鬼鬼祟祟地往東風旅社方向走..."
陳默眼神一凜，——沒想到大伯一家還沒離開縣城，看來是鐵了心要等他走后霸占房子。
"富貴..."陳默剛要解釋，王富貴卻突然從懷里掏出個布包："給！這是我攢的三十塊錢和二十斤糧票。南疆那地方..."
他聲音突然哽住了，"聽說冬天撒尿都能凍成冰溜子..."
陳默眼眶一熱，前世回城時，就是這個傻兄弟收留了無家可歸的自己。
他一把拉住王富貴的手腕："進屋說。"
一推開門，王富貴就愣住了——屋里空得能聽見回聲，只剩幾件破家具歪歪斜斜地擺著。
"操！"王富貴眼睛頓時紅了，"是不是你大伯他們..."
他擼起袖子就要往外沖，"我這就去找他們要回來！"
陳默趕緊攔住："別！"
還是自己太勤快，讓人誤會了。
他急中生智，"是我自己賣的，下鄉帶不走這么多東西..."
王富貴將信將疑地掃視著空蕩蕩的屋子，眉頭越皺越緊。
陳默見狀，趕緊從兜里（實則是從空間）掏出兩張自行車票，故作輕松地遞過去："富貴，正好我這有兩張自行車票，留著也沒用，送你吧。"
"永久牌的票？！"王富貴眼睛瞪得溜圓，"這...這哪來的？現在黑市上..."
"噓——"陳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廠里給的補償，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王富貴像捧著燙手山芋似的，慌忙把票往陳默懷里塞："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兩張票能換小二百塊錢呢！"
"讓你拿著就拿著！"陳默硬把票塞回他口袋，"我下鄉根本用不到。"
王富貴眼眶突然紅了，攥著票證的手青筋暴起："可...可你下鄉更需要錢..."
"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信托商店的老李，把票賣了錢給你送來！"
"富貴！回來！"陳默追到門口，卻見發小已經跨上那輛除了鈴不響哪都響的破自行車，頭也不回地喊道："晚飯前準給你送來！"
望著王富貴消失在巷口的背影，陳默搖頭苦笑。
前世這個一根筋的兄弟也是這樣，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
傍晚時分，王富貴風風火火地跑回來，額頭上的汗都沒來得及擦，就從懷里掏出一疊鈔票塞給陳默："一百八！要不是時間太緊，至少能賣到二百！"
陳默笑著把錢接去："這已經不錯了，賣多少是多啊。"
一把攬住發小的肩膀，"走，吃飯去，我請客！"
"不行！這頓必須我請！"王富貴梗著脖子，眼眶有些發紅，"你這一走...下次喝酒還不知道啥時候..."
話說到一半就哽住了。
兩人去了國營飯店，王富貴愣是點了紅燒肉、糖醋魚，還要了瓶二鍋頭。
酒過三巡，他拍著桌子說："以后缺啥少啥，盡管來信！我王富貴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狗娘養的！"
陳默鼻子一酸，前世這個傻兄弟也是這么說的，后來真給他寄過好幾次東西。
吃完飯，陳默把碗筷一推，壓低聲音道："富貴，下午你不是看見我大伯一家還賴著沒走嗎？"
王富貴叼著牙簽冷笑："可不，我打聽了，他們現在窩在東風招待所呢。"
陳默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幫我個忙，給他們點教訓。"
"嘿！"王富貴一拍大腿，"這種事太容易了！咱小時候往劉禿子家煙囪里塞鞭炮的事兒忘了？"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在大院里無法無天的日子。
"弄點瀉藥？"王富貴擠眉弄眼。
陳默會意點頭："老規矩。"
王富貴二話不說，轉身就沖出門去。
不到十分鐘，他氣喘吁吁地跑回來，神秘兮兮地從褲兜里掏出個油紙包："醫務室老劉那兒順的，專治便秘的'特效藥'——夠他們拉三天三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