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郵差”易二狗拿著信在手上搖了搖,老頭仍在搖椅上逍遙地喝茶。
“那書明明是他的,只是還沒看幾眼就被我搶走了。
我可不像他偽君子,看了就是看了。我還實踐了,他能拿我怎樣。”
想想這兩個為老不尊的家伙吹胡子瞪眼的樣子。
易瀾不想就這個話題深究,把信交到老頭手上。
老頭第一時間并不看信,猥瑣對他笑笑搓搓手指。
“拿出來吧,畢竟也算是出出師了,老張就沒給你點出師禮嗎?拿出來給我開開眼。”
易瀾無奈遞上了那張宣紙,老頭看到了紙上的字。
他笑得手上茶壺的水都倒了出來,紙上也弄濕了。
“水,哈哈,真是水。老張罵你呢,濕了就濕了。”
老頭看到水漬慢慢浸濕紙上似乎還有些東西要顯現出來。
他趕緊收起來,隨即打起了哈哈。
“這東西我幫你先收著,曬干了到時候還你。”
不等易瀾反駁,拿起了易瀾之前的信,來回看了幾遍。
“明天開始家里劈柴全部交給你。”老頭又坐下去喝茶,閉上眼似睡非睡。
“就沒有其他要交代的?”那幾頁紙的信就換來一個劈柴的安排。
易瀾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嗯,是有,柴刀在那邊,自己去拿。”
聽完易瀾憤憤不平“都不教我怎么劈去哪找,那你負責做什么”
“我忙著喝茶呢。”說完閉上眼,很快悶雷般的鼾聲響起。
易瀾思忖這個可能也是一種鍛煉修行的方式,硬著頭皮接下來了。
結果后面變本加厲,除了本有的做飯、劈柴,掃地、喂馬。
給老頭燒洗澡水之類的雜活陸續都壓了過來。
感覺自己就是一個零價勞動力。
唯一聊以自慰的,就是無論有多少事都要忙里抽閑看看書。
在這點上老頭倒是非常支持,家里書不夠了總是給他想方設法再弄些過來。
有人說習武之人“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這大半年過去了易瀾只是憋了一口氣,盡練了筋骨皮。
別的本事沒練出來,打柴劈柴尤其是選柴頗有心得。
做飯來說以果木柴較合適,其中味道最香的是桃木。
燃燒時釋放出果香,為食物增添獨特口感。
燃燒溫度適中,易于控制火候適合烤制各種食物。
而且燃燒時產生煙和灰較少,易于清理。
作不同的食物又有不同大小的柴火會相得益彰。
燉煮食物長時間用火,比較適合大塊耐燒硬木柴火。
有時候樟木或橡木的也能作為選擇。
如果是炒菜或者烤食物,小塊柴火、炭火比較合適。
但是有的軟木如杉木、松木生長周期短、易點燃但不耐燒。
這樣的軟柴木只適合做點火引燃之用,火勢容易迅速擴大,很快就燒成灰燼。
所以果木還是最合適的柴火,除了桃樹之外棗樹、蘋果樹也是很好的選擇。
至于烤火、燒水洗澡的柴火只要耐燒就行。
在不濟弄些樹枝、樹葉或者別人不要的玉米芯、麥稈之類也能湊合。
一眨眼快入冬了,易瀾也快五歲了,他已經不再滿足每天劈柴的枯燥的技能。
這天老頭拿上了弓箭牽起了他的“駑茲難得”準備去弄點儲糧過冬。
“易大狗”為了它過冬時五臟廟的香火強打精神跟了上去。
易瀾覺得這是個機會,畢竟打獵也是一種生存技能甚至還能鍛煉作戰技能。
更重要的是可以去更遠的地方,指不定能遇到帶有魔神之塵的野獸。
沒過馬鞍高的易瀾拽住了老頭的馬繩:“我也想學打獵。”
沒想到老頭一拍大腿爽快答應“我看行。”
讓易瀾自己去拿裝備:一頭毛驢、一把柴刀......
易瀾和毛驢相互嫌棄地看了兩眼,這驢子雖然有鞍和鐙,一來對于五歲孩子有點偏高。
二來驢子除了來去拉貨運點東西從來沒參與過打獵這種危險活計。
其內心一萬個排斥,根本不愿讓易瀾爬上去,二者一時僵持不下。
聽到老頭在催促:“要是自己爬不上就別去了,我要走了”說完作勢要抽馬一鞭子。
無奈易瀾拿著柴刀對著驢頭輕輕敲了一下,把刀架在驢的脖子上。
“老頭,我做的驢肉可好吃啦,要不晚上給你弄個驢肉火鍋打打牙祭。”
老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驢子似乎成精了,感到強烈的生存危機。
它立馬趕緊趴在地上配合易瀾坐了上去,等他完全坐穩了才慢慢起身。
這一老一少就這樣上路打獵,易瀾內心還是覺得草率了。
“出發前你就不準備教我點什么或者交代兩句?”
老頭的聲音似乎從鼻子里發出來。
“長了眼睛自己看就行,如果沒死多去幾次就會了。”
易瀾總感覺老頭搞事情從裝備到方式怎么就這么不靠譜。
“那你帶了多少干糧,之前應該沒打我的米吧。”
易瀾有點擔心空手而回。“不止你的,我自己的也沒帶,現在秋天還餓不死我們。”
易瀾宛如吃了一只蒼蠅般無法繼續說話了,總感覺這回大概率是要餓肚子了。
剛進密林聽到一聲聲鳥鳴,老頭停下馬來說:“看來我們運氣還可以。
很快就有獵物了,給你個機會先來表現一下。”
易瀾頭像捅了馬蜂窩一般,腦子嗡嗡直叫,不是你來教我嗎?
結果師父什么都不教,一上來就坐等吃徒弟的,不帶這么訛人的呀。
“我需要籠子,繩子、小棍和一些食物才能夠捕到。”
他也清楚老頭的性格,對著這個滾刀肉,這個反抗意義不大。
老頭將籠子和繩子扔給了他“其他自己想辦法。”
說完把馬牽到樹下一副等著開飯的樣子不斷地搓手。
易瀾無奈地搖搖頭,先尋來一個帶葉的樹枝。
用其掃開一塊空地,露出地面。
然后像小猴子抱著樹竄爬上去,不一會摘下一些松子。
他用樹枝支起籠子,撒下一些松子。
然后易瀾遠遠用繩子拴在樹枝上,蹲在一個粗大的樹后等著獵物上門。
老頭的耐心也出奇的好,陪著他一起躲在樹后胡鬧。
一直等到兩人眼皮開始跳舞時,終于一只紅羽的白翅交嘴雀小心翼翼地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