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驢也盡釋前嫌咬著老頭的衣袖讓他趕緊去助拳。
“急什么,我們家二狗命硬得很,一會倒霉的該是那蠢狼。
人不入絕境,不會逼出自己的潛能。”
老頭點燃煙開始吞云吐霧,摸摸和他一樣淡定的老馬。
老馬起身慢慢起身打了個響鼻,老頭牽著一驢一馬慢慢向回家方向走去。
只剩“易大狗”猶豫了一陣頹然跟著觀光團走了。
餓狼的血牙越咬越深,除了順著易瀾手滴下的鮮血。
黑氣也像爬墻虎一般漸漸蔓延整個左臂。
易瀾用余光瞟了一眼樹后,心里大罵這天殺的老滑頭。
自己牽著驢馬溜了,留著我一人在這喂狼。
還有那條狗,平時自己對它最好,關鍵時刻也腳底抹油。
回去一定把它給燉了,現(xiàn)在一切只能靠自己。
易瀾咬牙用右臂揮舞柴刀向餓狼砍去,由于自身持續(xù)吃痛,夠發(fā)揮的力道并不大。
即使易瀾一刀砍中了狼身,狼牙仍死死地咬著他的鎖骨不放。
身上的黑氣幾乎痛得易瀾快要暈厥,手里仍然在不斷揮舞柴刀向狼身上砍去。
電光火石間,易瀾體內出現(xiàn)異變,一股青色氣息開始在體內徘徊游走。
隨著青色氣息的出現(xiàn),易瀾這種垂死掙扎般的亂砍。
雖然一刀輕過一刀,但對狼產生的傷害卻一下重過一下。
青色氣息流過的易瀾身體各處,疼痛慢慢消逝,以微弱地速度開始愈合。
雖然餓狼還努力保持要在易瀾肩上,但這個氣息對餓狼卻是毒藥一般。
狼吻中的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其壓制。
剎那間易瀾胸口猛射一道白光,重重砸在餓狼身上。
餓狼應聲而起,直接被撞到了一丈以外。餓狼艱難的從地上再次爬了起來。
餓狼已是強弩之末,剛抬起頭迎來的是易瀾迎頭一斬。
白光一閃,受到致命一擊的餓狼當場趴下,七孔流血,眼見是不活了。
看到餓狼已經被砍死,力竭的易瀾緊繃的神經一松。
他像倒栽蔥一般直挺挺地砸向了地面。
“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原本已經“開溜”的易老頭又重新回來收拾戰(zhàn)果。
其實他只是躲在不遠的樹上隨時觀察戰(zhàn)況。
“易大狗”伸出它粘濕的大舌頭試圖把易瀾舔醒。
易瀾早就不省人事,隨它折騰毫無反應。
“死不了,今天這樣對他還是好事,這小子吃了三年的靈藥。
他又一直沒有進入神魔塔,體內的真氣早就爆滿隨時有生命危險。”
易老頭從狼肚子里破出了拇指般大小的神魔之塵。
“原來有這么多,怪不得這妖孽如此猖狂。”
“不過也好,重傷之下激活了他的血脈同時把冗余的靈寶藥力消耗一部分。
這家伙因禍得福,以后戰(zhàn)斗中會有自愈輔助,實屬罕見。”
話音剛落,易瀾被扔麻袋一般掛在了毛驢身上。
老年觀光團在易老頭的帶領下順利凱旋。
瀕死的易瀾在毛驢背上不自主地進入前世的回憶。
大批的軍隊漸漸向身后懸崖涌來,似乎這一塊落地的蛋糕螞蟻們看到都來搬。
運氣不好得很,這次上校親自坐鎮(zhèn),帶來的是個加強團。
兩排運兵車,一排摩托車,八九輛吉普車。
二十輛輛輕裝坦克儼然立著,后面跟著一輛火箭炮車和四枚迫擊炮。
密密麻麻向這邊涌來大量的兵,一架直升飛機在頭頂上盤旋。
最后在易瀾身后的懸崖上空停下。
由于時間倉促,打電話的“人才”沒有報出非常具體的位置。
只能以搜索式陣形迅速前進,很多重型后續(xù)部隊都還沒有跟上。
只是加強團與普通團,兩千人與一千人對易瀾來說區(qū)別真的不大。
那邊指揮員大喊:“冷靜點,有什么條件提出來,我們都答應。”
易瀾心里明白得很,他們想讓狙擊手找點,這怕是難了。
“哧。。”易瀾貼在溯月的耳邊輕聲說。
“我從沒愛過你,只利用你做任務,是否活下來看你造化了。”
一顆手榴彈扔了出去,那邊急忙閃躲。
易瀾用力推在手榴彈爆炸的同時朝人質左肩開了兩槍。
轉身又是一顆手榴彈向直升機上扔去。
最后縱身躍向懸崖,如一顆隕石般落下,直入海里。
直升機上的狙擊手正在機上尋點射擊,突然一個手榴彈直接飛進了飛機。
只有三秒鐘的時間,第一秒:“手榴彈上來了!”
第二秒,一個人從飛機上跳了下去。
只是令大家想不到的是第一個跳下去的的竟然是駕駛員…
第三秒剩下的兩個人也跟著跳了下去。
無人駕駛的飛機最后直接撞上了山崖,火光如櫻花般綻放又稍縱即逝。
只是,那些人到最后都不可能知道。
易瀾扔出的那顆手榴彈由于時間倉促,根本沒有拉導火索。
溯月中了兩槍立刻倒下,掙扎著抬頭向懸崖看了一眼然后痛暈過去。
指揮一個勁地叫醫(yī)務員快來,而其他小兵則拿著槍對著海底猛掃。
海里的世界卻是一片寧靜,頭上一片片流動的藍寶石晶瑩地閃著。
或許還有小雨點打在上面改變著它的形狀。
那又怎樣,已經全身泡在水里的易瀾也不在乎多淋幾下。
魚兒游動輕撫了海里的柔波,也親吻了他的臉。
或許是美人魚吧,誰知道呢?
數(shù)著自己吐出來一個個泡泡,享受著海底最后一段美好的陽光。
人說人在最后時刻腦子里會閃出許多令自己印象最深的圖片,這確實不假。
很幸運,最后涌入他的腦子的全是和月在一起圖片。
自己在初中讀書成績很差的時候她來幫他實習。
自己在體育不好的時候她送兩個啞鈴過來,她的力氣小只能兩手勉強提一個分兩次送。
冬天得了凍瘡兩個一起擦凍瘡膏,一起吃對方做的菜時古怪的表情。
第一次給月寫情書,被同意了之后興奮得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晚睡不著......
或許還有最后的半個吻,月大概現(xiàn)在是不餓的,剛才的餅干自己可一塊沒吃。
又想到這里他帶著極大的滿足漸漸閉上了眼。
他微笑著,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一陣氣泡,他寧靜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