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先是落到了離籠子一丈遠的地方,然后向四周探頭探腦地仔細觀察。
隨即向前試跳幾步確認安全,發現沒有什么異常,逐漸向籠子靠近。
許久它終于放下戒心進入籠子范圍,輕輕啄了幾下仰頭準備吞咽。
突然易瀾利索地將繩子一拉,樹枝立馬倒在地上。
紅羽小鳥被籠子罩個結結實實,嘰嘰喳喳直叫喚。
“捉住了!捉住了!”
令人意外的是,高興地手舞足蹈先拍起手來的居然是這個易老頭。
易瀾走過去伸手進籠子,用小繩把鳥的腳綁好又隨即扔了進去。
“這么小的鳥還不夠我倆塞牙,你不會就指望吃我的吧。”
易瀾補充道“這次已經抓到一只,在這塊區域再用這招就不靈了。”
老頭不屑地笑了笑指了指天上的往南飛的大雁群。
“看到前頭第一只了嗎”隨即拿起了易瀾身上的柴刀。
易瀾也納悶,這么高不應該是用弓箭嗎?
難道是用柴刀投擲出去?
如果沒打中是不是連刀都撿不回了,那以后自己要拿手劈柴嗎。
對他一定是這么想的,易瀾忍不住質疑道。
“老頭你行不行呀?再不濟我們吃點果子也餓不死,刀我還要劈柴的,快還我。”
“男人帥不帥不重要,行不行很重要!”
說完老頭右腳向前一踏,一個拳頭大小的堅石帶著塵土騰空而起。
老頭反身一刀,用刀面直拍石頭,堅石像離弦的箭一樣直沖云霄。
朝陽下天邊的頭雁應聲而落。
可能它想過要躲弓箭,但是到死也想不通人類居然還有這種離譜操作。
易瀾的下巴驚得幾乎要脫臼,這是要羞辱我么。
早有知道老頭有這身手,他還用籠子捕什么小鳥。
說什么不死的話多看幾次就會了,這沒得幾十年功力是看幾眼能會的么?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打獵的安全不用擔心了。
有老頭這身手哪怕碰上老虎應該也有自保的本事。
“快去撿回來,一會被其他野獸叼走就劃不來了,我看那只還是挺肥的。”
老頭費力地爬上馬,完全看不出剛剛那驚鴻一擊和他有任何關系。
易瀾要不是死死盯著飛石的軌跡,真懷疑剛剛大雁是被別人射下來的。
老頭不過是打哪指哪。
不由他多想,易瀾趕緊拎起籠子騎驢追上去。
他可沒有老頭這本事,一會掉隊了萬一遇到猛獸可不是他能應付的。
陽光透過密葉投下了星點的光斑,在奔跑中晃得易瀾和他的“神騎”眼冒金星。
易老頭和他的“駑梓難得”閑庭信步般地向大雁落下的方向走去。
他倆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獵物被別人叼走。
至于碎星般的陽光對他們似乎影響不大,“易大狗”懶洋洋地跟在他倆后面。
他們一人一馬一狗好像在努力比誰走得更慢。
沒過多久易瀾騎著毛驢風馳電掣地超過了他們(當然速度是相對的)。
不一會,大黃狗停了下來,口里開始低鳴,尾巴直挺挺的立起來如臨大敵。
易老頭輕輕拍拍馬背示意繼續走,低聲說道。
“我知道,讓他自己先碰碰釘子,頑石需要打磨一下。”
暈暈乎乎的易瀾和他的驢子一下把易老頭一行甩在了身后。
來不及回過頭,發現他的驢子已經突然急剎,差點把易瀾從鞍上甩了下來。
急剎之后的毛驢任易瀾如何催促也不愿意再向前邁一小步。
易瀾抬頭之后也驚出一身冷汗。
遠遠望去一頭棕色的狼,嘴里叼著那只肥雁。
狼用它紅得冒血的眼睛惡毒地盯著易瀾,似乎告訴他倆就是就是下一目標。
看著咬著大雁脖子的狼嘴里不斷冒著黑氣,易瀾心臟驟停半拍。
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只妖化狼。
一會易老頭帶著他的老年觀光隊也慢悠悠地跟上來:“小場面,慌什么。”
老頭下了馬,走到毛驢邊上。本來以為老頭是護犢的主,這時過來是給他出頭的。
結果老頭只是過來牽走毛驢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大雁是我打下來的,這回輪到你去撿回來,不過分吧。”
易瀾頓時腦海里浮現了西游記里九頭蟲要奔波兒灞除掉唐僧師徒的畫面。
隨即脫口而出:“我?”
等他回過神來,一把柴刀已經塞到手上。
再抬頭老頭已經把他的觀光團牽著躲到了十丈之外大粗樹后面開始卷煙葉。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聽著老頭的催促,易瀾頭皮發麻。
要展現的前提是我的有呀,就算臨陣磨槍你倒是教啊。
此時帶著黑氣的餓狼,已經放下嘴里的大雁。
它慢慢出現在離易瀾兩丈以內的地方開始踱步,嘴里不斷嘶吼警告對方。
易瀾用余光瞟了一眼老頭,煙葉卷好了正在點煙。
老頭嘴里還喃喃道:“風有點大,怎么點不燃。”
易瀾不再做任何幻想,這老頭就從來沒靠譜過。
易瀾將柴刀橫在胸前屏氣凝神,餓狼嘴里冒著黑煙不斷靠近。
已經到了只有丈許的距離。
不管怎樣這一仗不可避免,易瀾心想只要趕走餓狼拿到大雁就行了吧。
應該不會太為難吧,畢竟自己這邊團伙這么龐大,只要發揮點戰力嚇嚇就行了。
耳后突然響起老易漫不經心地聲音。“這妖化的狼身上有神魔之塵。
比大雁寶貴多了,你要放走我就沒法保證給你再找一只。”
易瀾的心中如同敲了一響悶錘,看來必是場惡戰,戰意登時達到頂峰。
地上的落葉隨著餓狼的猛撲卷起了風浪,橫掃的一刀被餓狼用口死死咬住不放。
易瀾用力一甩將餓狼砸到了地上,狼爪順勢抓破了他左手上的衣袖。
摔在地上的餓狼并沒有過多的緩沖時間,低吼一聲再次撲向了易瀾。
易瀾故技重施向餓狼橫掃一刀,誰知在空中餓狼將整個身形往上抬起一度。
橫刀險險擦過它的下身一滑而過,它張開的黑牙大口狠狠咬在了易瀾左肩上。
頓時鉆心的疼痛很快印入易瀾腦海,更要命的是傷口黑氣不散。
左手慢慢開始發麻失去知覺,在樹后圍觀的“易大狗”急得像驢拉磨一樣在樹邊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