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月牙般的刀罡向骷髏勇士的頸部沖去。骷髏勇士畢竟是死物,完全不用騰挪身體,生生硬扛這致命一擊。
本以為一擊得中可以重傷骷髏勇士。易瀾來不及欣喜,鬼刀上抬的過程帶來了巨大沖力,霎時間鬼刀竟然帶著血刃轉刀向上挑。
眼看血刃就要穿透易瀾的身軀,他拼了命催動白光與青氣想撤離這死神的招魂一刀。
在他勉強橫挪半個身位之際前方突發異變,受傷的骷髏勇士左手中指閃現綠色異光。
異光刺目,冷風不禁雙目暈眩,整個人麻痹無法動彈。易瀾清醒時最后一個念頭:易毛球,你個大騙子!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息時間,但這足以讓上挑的血刃余威完完整整落在自己身上。登時血光四濺,黑色的刀罡通體而破。
云幽密林,張清揚書房內。
張先生正在圍著自己的書桌來回踱步:“這飯菜都涼了,人怎么還沒出來呢。這第一關的小雞小兔需要打這么久嗎,他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易老頭不以為意地剔剔牙:“說不定進去是任務幫老奶奶砍柴或者幫年輕寡婦收麥子,寡婦好心留他吃晚飯也不一定,沒什么好擔心的。”
“不是你的徒弟你不心疼,哎,站著說話不腰疼。”張先生轉的跟驢拉磨似得,易老頭本來不煩都看煩了。
“他在學會武技和功法之前,一個人拿柴刀干翻狼妖了。一般一層都是小雞小兔之類,二層才會有獵狗捎帶攻擊性的動物。”
“野狼都是三層左右的東西,四層以上才可能出現妖狼。老張你是太久沒到低層區玩耍,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呀。”易老頭翹起了二郎腿,在桌子上找茶喝。
“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再說與狼妖決斗時你在后方掠陣,神魔塔我倆都進不去,怎么會一樣。”
聽完老易的安慰似乎略略放心下來,坐下來舉起筷子準備夾菜。
“等七天以后再來通神魔塔第二層,他實力應該還能上一個小臺階。畢竟之前沒進神魔塔,身體的容器對于他的內涵來說還是太小了。”老易找到杯子開始淡定喝茶。
“不對!”張先生眼睛突然瞳孔放大,筷子直接落在青瓷碗彈到桌面“我們是不是還忘了一種可能!”
這下老易也放下茶杯站了起來:“你說的是每階段各自十層以內四處尋覓、隨機出現的守護者統領?那個需要幾個人組隊迎戰,出現的概率不到萬分之一吧?”
“是啊,那東西一旦出現至少要三人以上各自能夠特點互補修行者才有能擊敗。一至十層就有可能出現需要三個通關神魔塔十層的修行者聯手才能打敗的統領。”張清揚擔心道。
“也是啊,以他天賦如果晚幾層遇到,把容器瓶頸擴大些打不過逃走總還是會的吧。”說完老易也開始擔憂了。
“你家二狗什么性子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覺得他第一次進神魔塔,初生牛犢會逃跑嗎?”話音落地,兩人一起站起來,嘆了口氣。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在這光滑地上摩擦.......
神魔塔一層死亡墓園
骷髏勇士的絕招黑血刃,鬼頭刀雙刀斬,威勢一刀尤勝一刀。當第二刀上挑的血刃刀罡在冷風胸口穿膛而過,胸前驟然白光大盛。
一束驚雷般地白芒化作一支長矛飛射貫穿骷髏勇士的胸膛。骷髏勇士胸前由不計其數的烏鴉組成的核心瞬間被擊得粉碎。
骷髏勇士的骨架失去力量開始逐漸散架,身上的盔甲、鬼頭大刀也化作黑氣慢慢消散。
在胸口白光射出之前,易瀾早就被擊暈得不省人事。現在就像被風吹倒的稻草人直接攤在地上,是生是死全憑天意。
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易瀾再次有知覺已經是不知幾天以后事了。
怎么回去的他不知道,生死搏斗之后收獲了什么也不清楚。
頭腦暈暈乎乎的他不禁發出了靈魂三問:“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當然第一個問題剛剛正常點,緩過神來就反應過來了,而三問是真心不知道。
一張陌生的床上躺著,周邊還散發檀香木的熏香。
想掙扎著坐起來,幾次之后失敗頹然放棄。
“二狗你醒了”老張趕緊圍了上來按住易瀾肩膀示意他不要起來。
“你這次傷太重了,搬不動。就在張老頭這先躺著,已經五天了。
終于確認你沒死了。”易瀾感覺這老頭說的是人話嗎。死沒死還需要花五天時間確認。
“易老頭話雖難聽,你當時傷真的很重。
胸口刀傷肉眼可見,還差一寸砍到心臟,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張清揚語氣里的擔憂刻意壓制下仍然顯而易見。
“以那刀勢的神威應該直接給你透體而過,結果不僅被你擋下來。
人還沒死,很是奇怪。”對于老易的關注點易瀾很是氣結。
暗暗腹誹哪天易老頭要是橫死,自己決不能掉一滴眼淚。
“之前看你被送出法陣,青氣一直環繞在身,不僅在給你保命還在給你治療。
這功法連你昏迷睡覺都一刻不停給你恢復,你們說這個青蓮訣當真是神奇。”
張清揚之前沒見過易瀾使用青蓮訣,首次見到登時贊不絕口。
冷嘲熱諷也好,夸獎也罷,作為兩世人,只要沒死,易瀾沒有什么太多值得計較的。
“之前在神魔塔里得到了些什么,能給我看看嗎。
不要告訴我沒有通行令,那我會吐出三升老血。”
易瀾還是比較關心實際問題,畢竟上回還是收獲頗豐的。
“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易老頭又開始故技重施。
“老頭你能不能別玩我了,我今天剛從鬼門關回來。”
聽了這話,易瀾無名火大,登時急出一口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老易這就是你不對了,二狗這孩子昏迷七天剛醒,你就這么逗他。”
張先生趕緊遞過帕子給易瀾嘴角邊擦血邊安慰道“其實壞消息沒那么糟糕。
就是半年之內很難下床。”易瀾喃喃自語:“半年那,那時我都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