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40歲禿頭作家租了個老破小,鏡子里的自己竟變回20歲。文思泉涌夜夜爆更,
直到發現每篇稿子都在吃人壽命。小區鄰居個個年輕得瘆人。—— 這哪是白撿的便宜,
根本是拿命換青春的鬼地方!1 新家與不速之客我搬進了那個小區。
一個老得不像話的小區。墻皮剝落。綠苔斑駁。像被時間遺忘的角落。我喜歡這種被遺忘感。
我是個作家。需要安靜。剛結束一段糟糕透頂的感情。四十歲的年紀。心像被狗啃了一樣。
千瘡百孔。我需要一個地方舔舐傷口。這個小區很完美。租金便宜得離譜。像個陷阱。
但我不在乎。也許陷阱才是我想要的。搬家那天下了雨。陰沉沉的。
老舊的樓道里彌漫著霉味。家具堆得亂七八糟。我累得像條死狗。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雨停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屋里亮堂了許多。我走到浴室洗漱。抬起頭。
鏡子里的自己。讓我手里的牙刷掉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鏡子里的那個人。是誰?
我的眼角紋淡了。下頜線條緊致了。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不像四十歲的人。
倒像是回到了三十出頭。鬼使神差。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疼。不是做夢。我又搓揉了幾下。
皮膚滑膩得不像話。這怎么可能?我前一天還是一副中年謝頂的前兆。
一副感情失敗催人老的衰樣。我對著鏡子擠眉弄眼。做各種夸張的表情。細紋真的少了。
尤其是眼角。幾乎看不見了。我腦子一片漿糊。難道是換了個環境心情好?
還是那場雨水是仙露?我苦笑一聲。試圖用科學解釋一切。但心里某個角落。
隱隱覺得不對勁。我拿出手機。拍了張素顏照。這是我多年習慣。記錄狀態。照片里的我。
確實年輕了。不止一點點。我坐在書桌前。試圖靜下心來寫作。我的短篇小說。
最近寫得磕磕絆絆。靈感枯竭。人物蒼白。我拿起筆。腦海里突然涌現出無數畫面。人物。
情節。對話。排山倒海而來。攔都攔不住。我奮筆疾書。一口氣寫了五千字。停下來的時候。
天已經黑了。我感覺不到累。反而渾身充滿了力量。精神亢奮。饑腸轆轆。我下樓覓食。
在樓下的小花園里。看到了幾個鄰居。他們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但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他們的眼睛。過于明亮。像兩顆灼灼燃燒的火苗。與他們看起來年輕的臉。形成奇怪的對比。
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女人。向我走了過來。笑容甜美。“新鄰居嗎?”她問。
聲音像泉水叮咚。“你好。”我回答。“我叫李明。”“我叫云溪。”她說。
她遞給我一個蘋果。紅彤彤的。水靈得很。“小區里種的。”她說。“這里的果子。
特別養人。”養人?她也用了這個詞。我接過了蘋果。道謝。她的手。我注意到。
不是那種年輕人的纖細光滑。雖然皮膚白皙。但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夠自然。
像一層緊繃的膜。包裹著什么。我和云溪閑聊了幾句。問她小區住了多久。她眼神閃爍。
“挺久了。”她說。沒有正面回答。我又問她小區的名字。她愣了一下。“這個小區。
大家都沒有名字。”她說。“或者說。它的名字不重要。”這回答太奇怪了。
一個沒有名字的小區?她看到我的疑惑。笑了笑。“住久了。你就知道了。”她說。
然后匆匆離開了。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手里拿著那個沉甸甸的蘋果。心里的問號越來越多。
這個小區。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第二天早上。我吃掉了那個蘋果。味道清甜。汁水充足。
吃完感覺身體更加輕盈了。我照鏡子。震驚地發現。我看起來更年輕了。像二十七八歲。
我無法再欺騙自己。這不是心態好。也不是巧合。是這個小區。或者小區里的某種東西。
正在改變我。我的第一個想法。是逃離。立刻。馬上。我抓起鑰匙和錢包。沖出房門。
跑下樓梯。來到小區門口。大門就在眼前。我伸出手。去拉門把手。我的手。穿了過去。
像穿過空氣。我愣住了。我又試了一次。還是穿了過去。我的身體。無法觸碰到門把手。
無法穿過那個看起來真實的鐵門。我。出不去了。一種強烈的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
我用力撞門。身體卻像撞在了一層看不見的橡膠上。被彈了回來。摔在地上。膝蓋傳來疼痛。
真實的疼痛。我的身體。是真實的。但這扇門。卻不讓我通過。我癱坐在地上。
恐懼轉變為絕望。我被困住了。在這個讓我變得年輕的。詭異小區里。
2 調查與發現絕望之后。是冷靜。作為一名作家。我習慣觀察。習慣分析。
我開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也許這種“困住”只是暫時的?或者有別的方法出去?我站起身。
環視四周。小區里的人們。來來往往。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除了我剛才經歷的。
超現實一幕。我回到樓里。一層一層地走。試圖找到逃離的出口。天臺。地下室。垃圾通道。
所有能出去的地方。我都試了。沒有用。所有通往外界的路徑。
都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我甚至嘗試打電話。手機有信號。但打不出去。像被屏蔽了。
我發短信。也發送失敗。網絡是通的。但無法訪問任何外部網站。我好像被丟進了一個。
虛擬現實的牢籠。只與外界有一線連接。但無法真正互動。我回到房間。打開電腦。
網絡雖然能用。但只能訪問小區內部的“局域網”。或者一些被允許的特定網站。
我嘗試搜索小區的信息。輸入各種關鍵詞。得到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介紹。或者錯誤鏈接。
仿佛這個小區在互聯網上。并不存在。或者被徹底抹去了痕跡。這讓我更加確定。
這里有問題。很大的問題。我想起了那個女人云溪。想起了她的手。她的眼神。
以及她那句話。“住久了。你就知道了。”這句話現在聽來。充滿了深意。我決定從人入手。
觀察小區里的居民。他們中的大多數。看起來都非常年輕。二十多歲。三十出頭。
但他們的眼神。很多都帶著一絲疲憊。甚至空洞。像被抽走了靈魂。只有少數一些人。
看起來年紀稍長。比如我剛搬來時遇到的那個老大爺。我再次見到他時。
他看起來比之前更年輕了。我第一次見他時。覺得他像七十多。第二次像三十多。現在。
他看起來像二十多歲。穿著一套運動服。在小區花園里跑步。速度飛快。看起來比我還健壯。
我遠遠地看著他。他的臉上帶著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自然。像勉強擠出來的。
我注意到幾乎所有居民手上。都帶著一塊玉佩。各種形狀。龍形,鳳形,圓形,方形。
顏色也不同。白玉,青玉,墨玉。看起來價值不菲。但所有玉佩上。都有一個共同的花紋。
一個古怪的符號。像某種扭曲的藤蔓。又像某種邪惡的文字。這個花紋。
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我偷偷拿出手機。拍下幾個居民的玉佩。將花紋放大。仔細觀察。
線條簡單。卻透著一股邪氣。我用電腦上的“局域網”搜圖。搜尋這個花紋。起初沒有結果。
我換了不同的搜索引擎。嘗試輸入“古老符號”。“奇怪紋理”。“玉佩紋路”。
搜索結果都是一些常見的文化符號。毫無關聯。我沮喪極了。感覺自己一頭撞進了死胡同。
但我沒有放棄。我的作家直覺告訴我。這個花紋。是關鍵。也許關鍵詞不對。
我回想起云溪的話。“這里的果子。特別養人。”“養人”。我將這個詞和花紋聯系起來。
輸入“養人符號”。“生命力符號”。“年輕符號”。依然沒有突破。我坐在電腦前。
盯著屏幕上的花紋。絞盡腦汁。突然。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如果這個小區隱藏的是一個秘密。那它可能跟歷史上的。某種隱秘組織有關。
我改變了搜索策略。開始搜索“古老組織”。“神秘儀式”。“不老傳說”。
結合剛才獲得的零星信息。比如“邪教”。“生命交易”。
當我輸入“邪教”和“生命交易”時。一個搜索結果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個關于古代某個消失的邪教的詞條。名字很拗口。描述也很模糊。但我點進去。
頁面加載得很慢。圖片也很模糊。但有一張圖片。是該邪教信徒舉行儀式時。
使用的某種器皿。器皿上刻著的花紋。赫然就是。我看到的玉佩上的花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找到了。我繼續閱讀詞條內容。這個邪教。
供奉一個自稱為“生命主宰”的邪神。據說能夠操控生死。讓信徒獲得超越常人的生命力。
甚至永生。但代價極其慘重。需要定期向邪神獻祭。獻祭的正是信徒自身的。生命力。
看到這里。我全身冰涼。如墜冰窟。一切都解釋通了。小區的年輕化。消失的居民。
以及那個瞬間衰老的女人。這個小區。很可能就是那個邪教的據點。
他們用某種現代化的手段。或者某種不為人知的儀式。維持著這種可怕的交易。
用未來的壽命。換取現在的年輕。而玉佩。極有可能就是儲存和釋放這種生命力的。媒介。
或者說是。契約的載體。摔碎玉佩的女人。很可能是中斷了契約。導致生命力瞬間流逝。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緊致。我來這里才幾天。就年輕了十歲。這說明我的生命力。
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被吞噬。我來不及恐慌。立刻想到。我需要找到停止交易的方法。還有。
逃離這里的方法。我已經被困住了。如果無法停止交易。我的生命力遲早會耗盡。
結局和那個女人一樣。甚至更糟。我必須行動。3 交涉與真相我決定不再躲藏。或者說。
躲藏也沒有意義。我被困住了。要解決問題。只能面對。我鎖好房門。手里握著一把水果刀。
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武器。我知道它沒什么用。但至少能給我一點心理安慰。我走下樓。
來到花園。那個年輕得不成樣子的大爺。還在跑步。他似乎注意到了我。放慢了速度。
向我跑來。他臉上帶著那種僵硬的笑容。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小伙子。今兒沒寫東西?
”他問。他的聲音聽起來雖然年輕。但語氣里透著一股老氣。非常違和。“大爺。”我開口。
直截了當。“我知道這個小區不對勁。”他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表情。驚訝。警惕。還有一絲。無奈。“你查到了多少?”他問。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活力。“我查到了玉佩的花紋。”我說。
“查到了它跟一個古老邪教的關系。”“查到了這里的年輕。是用生命力換的。
”我盯著他的眼睛。試圖看穿他的想法。他沉默了很久。空氣像凝固了一樣。周圍的鳥叫聲。
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變得異常清晰。像在放大我的緊張。“你膽子真大。”他嘆了口氣。
“不。是好奇心太重。”我糾正他。“我想活下去。”他看向我。眼神里沒有威脅。
反而有一種。過來人的勸誡。“你來這里多久了?”他問。“不到一周。”我說。
“變化很快吧?”“快得嚇人。”我承認。“如果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他說。
“回到你原來的樣子。付出一點點損耗。”“至少。你還有完整的生命。”我心里一動。
我以為一旦進來就無可挽回。他的話給了我一線希望。“怎么離開?”我問。
“你沒試過出門嗎?”他反問。“試過了。出不去。”我說。“門。墻壁。都擋著我。
”他搖了搖頭。“那不是物理的阻擋。”他說。“那是這里的能量場。對你的束縛。
”“你的生命力。已經被這里的祭壇標記了。”“除非你解除標記。否則無法遠離。”祭壇。
又是祭壇。我腦海里浮現出邪教儀式的畫面。陰森。恐怖。“祭壇在哪里?”我問。
“在小區中心那個湖里。”他說。“湖底有一個祭壇。它吸取我們的生命力。
維持小區的能量場。”“解除標記的方法。”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很難說出口。“是獻祭。
”他說。“不是生命力。而是你用來交易的東西。”“交易的東西?”我疑惑。我沒有玉佩。
我用什么交易了?“你是個作家。”他看著我。“你的生命力。跟你的作品綁定在一起。
”“你寫下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故事。都是你生命力的凝結。”“在這個小區。
你的靈感爆發。創作了大量作品。”“這些作品。就是你向祭壇獻祭的東西。
”“這里的能量場。滋養了你的靈感。加速了你的創作。”“同時。也通過你的創作。
吸取了你的生命力。”我的腦子嗡的一聲。我的作品。竟然是我交易的代價?是我用文字。
換來了年輕和靈感?這太荒謬了。但也太符合事實了。我在這里寫作效率驚人。
狀態好得出奇。原來這都是有代價的。“所以。要解除束縛。離開這里。”我問。聲音干澀。
“我需要獻祭我的作品?”他沉重地點了點頭。“是的。”他說。“將你的所有手稿。文檔。
一切相關的作品。投入湖中祭壇。”“祭壇會吸收掉一切。包括你作品中蘊含的生命力。
”“這樣。你和祭壇的連接就斷開了。”“束縛就會解除。”“但你的作品。